话说整个碧柳宫乱成了一团,卿苾柳尽力的保持着那高贵傲然的状态,“抓不到此刻你们就自刎请罪!”她一掌拍到了长案上,掌劲猛烈,直接把案桌拍散成好几块。
“是!”齐刷刷的回答声,众人立刻又撤了出去。
几声凄厉的诡笑声,卿苾柳寝宫内的蜡烛又被灭掉了。
“哈哈哈……”这声音越听越像是陇汐玉的声音……天不怕地不怕的卿苾柳突然发觉腿肚子有些酸。
不过一霎,碧柳宫外围多了一抹黑色的身影,一个男子逃离开来,见好就收。明天还会陆续上演不同的“拜访”。
碧柳宫内,卿苾柳一手支着软榻,一手捂着胸,安慰自己道:定又是谁装神弄鬼。外头的更声响起来,她才猛然发觉此时正好是那冷宫着火的时辰,蓦然心里就多了几分寒气。
“来人呐,把灯给本宫点上!”她故作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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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御书房内,东方骏洛安插监视碧柳宫的隐卫跪在了他的面前。
东方骏洛手执朱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他声音低得没有温度:“如何?碧柳宫又出何事了?”他头也不抬的问道。
隐卫抱拳低头回道:“柳贵妃被人用狗血泼了”
东方骏洛的眸子一缩,抬起头来,那张邪魅的容颜展现在灯下:“什么?你再说一次?”
那隐卫又重复一遍道:“柳贵妃被人用狗血泼了”
东方骏洛确定自己没听错,“何人所为?”他心里头竟然有些雀跃,期待着答案,他竟然笑了出来,还有谁既有能力做这样的事又想得出这么荒唐恶整的办法?那抹娇俏的身影又浮现在自己的心头。
“属下无能,不知是何人所为!”
“呵……”心里想笑,面上果真绽出一抹笑容来,“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东方骏洛搁下了朱笔,再也无心批改奏折来,她没走远,原来她一直都在!这个念头让他如明月拨云般豁然开朗,东方骏洛的心情突然变得大好。
隐卫出去之前,他又吩咐道:“碧柳宫再有何事,立即来报。”
“是!皇上”隐卫抱拳一辑,躬身退下。
月华初上,东方骏洛望着同一个明月,想着那些从前的事情,心觉得暖暖的,有一种感情不必要时时刻刻想厮守,只要坚信对方一直在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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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大牢里,那一对兄妹紧紧相拥,潮湿逼仄的牢房里,铺着厚厚一层干草,虽然旁边放着锦被,可两人还是决定相拥取暖。
妹妹把头紧紧的埋在哥哥的怀里,低声的问道:“哥,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们究竟要什么时候才给我们一个公道?我都快等不及了”
那魁梧的男子安慰着娇小可人的妹妹道:“快了快了,前几天轩王爷不是才来看望我们么?玉佩也给他看了,咱们恢复身份的事是大事,这事急不来!”
“可是……可是……”妹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有着强烈的不安感“哥,你说我们真的能变成皇亲国戚么?咱们的娘真的是当朝的太后么?”
“是,怎么不是?留下来的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咱们还是那九王爷的孩子呢,我们就是皇亲国戚,不用担心了”哥哥安慰着妹妹,帮她理了理额头上的头发,“不用担心,轩王爷是好人,我们以后就不用吃苦,不用受人欺负了……”
“你说娘为什么要丢下我们呢?听说她生完我们就再也生不出孩子了……在宫里也没有弟弟妹妹,她该多孤独啊?我听这里的狱卒哥哥说,咱们的娘亲是个坏女人呢?”
“不管她是不是坏女人,都是我们的娘!”
那个妹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
南宫轩逸恰好走到了旁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无奈的摇摇头,他顿了顿脚步还是决定走到那二人的面前:“天不早了,你们兄妹二人早些休息,在这牢里是委屈你们了,不过相信皇上定会给你们公道”
妹妹看了一眼南宫轩逸,觉得他还是长得这般的好看,她低下了头,背对着他。
话说在孤寂了许久的慈永宫内,一个巨大的铁笼里头,眉宇间贵气的女人坐在里面,她紧抿着唇,二十多年来养成的霸气还隐约可见,依旧是那种掌控天下苍生的意满,一种盲目的自信。
上官婉儿守在她身边,那个叫莫钕的女官也坐在旁边。
陇太后双手依旧涂满了红红的丹蔻,带着点恐怖的感觉,鲜红鲜红的指甲就搁在腿间,她坐得端正。
陇念慈发觉了自己的失败,自己深信的两个贴身女官竟然都是那东方骏洛安插进来的人,起初还真是一时无法接受,不过慢慢的她就接受了这一切。
整个人依旧端着太后的架子,“你们二人不用守着我了,许你们二人下去休息”
她的语气依旧没变,恩威并施一直是她惯用的手法。
莫钕伺候了她二十多年,因为上次她陷害飘雪不成,折花之罪最后变成她的过错,已经让她对陇念慈完全失了感情。听陇念慈这么说着,她起身便走。
走的时候回头朝陇念慈说道:“太后娘娘。顺便同你说一声,当年你生下来的那一双孩子,被皇上给找到了,您好自为之”
陇太后听罢,笑了:“孩子?我哪有孩子?我皇儿又想出什么招来折腾我了?”
“他也就只敢把我关铁笼子里头,他怕背负弑母的罪名,连大仇都不敢报的窝囊废,不知我的皇儿是不是还如以前一样单纯?”她明显的意有所指,听说东方骏洛已经把顾家的女儿打进了冷宫,宠卿苾柳宠得不成样子,如此的智商,她还真不信东方骏洛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更何况,当年生下来的那两个罪孽,她早让人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