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剑赶到龙吟宫,却发现事情原来不是这样的。
南宫天并非病重,而是受了重伤,据说是昨夜有个刺客潜入上书房偷盗边界密函,被他撞了个正着,然后被刺客伤到了。
蓝翎见当时的他失血过多,情急之下就通知各位王爷进宫的,又考虑到遇刺之事不能大肆宣扬,只好说是病重。
不过,南宫剑他们到的时候,太医说南宫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需静心调养就可。
于是,一些家常的问候之后,南宫剑就告退了。
一是此时的自己正因为萧遥的事情心乱如麻;另外自己对于南宫天来说,有着很复杂的情感,亦或者在这个父亲用毒蛊控制自己儿子的那一刻起,他便对这个父亲没了情感。
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就是他生在这个家里的悲哀。
亲眼看着母妃喝下父皇和蓝翎赐的毒药,大口大口吐着黑血在他面前气绝身亡;一次一次自己身上的毒蛊复发、命悬一线地等着所谓的父皇赐药。
他,早已心如死灰了。
所谓的活着,只是他要让那些欠债的欠情的欠命的一一给他还过来。
要不是一个叫碧云的女子,他以为自己早就只是个为了复仇的行尸走肉了,可那个女子在他刚刚发现自己的心原来也会痛、也会难过、也会开怀、也会期待的时候,却人间蒸发般离开了他。
现在又冒出个萧遥,虽然自己很清楚,自从碧云走后,他的那颗原本就冰冷的心再次尘封,可萧遥的出现却依旧是搅乱了它。
他不爱萧遥,可心却终究是乱了,这是为什么?
到底是因为她那和碧云一样倔强、绝然的眼神,还是因为得知了她居然爱自己爱得差点丢掉了性命?
他真的不知道。
心中只有一个强烈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找到她,快点找到她,他有很多的话要问她,很多很多的话。
“大哥”前方的一声轻唤,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黑眸轻抬,就看到姗姗来迟的南宫逸。
顿时,两人都因为昨夜的事情觉得有些尴尬,片刻的沉默,南宫剑似乎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哦,父皇,父皇已经无大碍了!”黑眸却是盯着南宫逸布满血丝的双眼,心下掠过一片戚然,又是一个昨夜无眠的人。如若告诉他萧遥失踪了,不知他会怎样?
“嗯,我去看看”南宫逸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拾步继续往龙吟宫走去,走了几步,却是顿住,转身,“大哥,齐王府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身中绝情丹的毒?”
南宫剑一怔,满是疑惑地转身:“四弟说什么?”
“以前碧云是,如今萧遥也是……”
“碧云?你说碧云也中了情毒?”南宫剑睁着难以置信的眸子,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
“是的,我给她诊脉的时候就发现了,但是我答应她不说出去的,所以……”
南宫剑只觉得脑子一嗡,南宫逸后面说了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却只是睁着一双平时黑如濯石,此刻却有些溃散的眸子,喃喃自语:“碧云,碧云居然也中了情毒。”
不知自己是怎样和南宫逸分的手,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了王府?
端坐在墨雨殿的案桌前,凝视着手上那块白玉红穗的腰牌,只觉得脑子里杂乱纷呈、一片混乱。
眼前不断交织着碧云和萧遥的模样。
“那个,齐王,有草纸吗?”
“那个,齐王,今日臣妾也穿了件跟齐王一样紫色的衣裳,好巧哈!”
“对于欺骗过齐王的人,齐王可以原谅吗?”
“那齐王也不问什么原因吗?有的可能是有些善意的谎言呢?”
“南宫剑,你杀了我吧!”
“南宫剑,我恨你,你会后悔的!”
……
原来,原来是这样。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
怪不得,怪不得身体痊愈后的萧遥性情大变,怪不得她有碧云从本王这儿拿走的腰牌,怪不得她们有着一样的口头禅,怪不得碧云离开四五十天,萧遥便有了四五十天的身孕,怪不得她说本王会后悔的,怪不得……
南宫剑骤然站了起来,难以抑制地激动,原来是这样,原来只是这样。
可是,可是她为何会变成萧遥的模样?为何被误认为不贞、甚至被强行打掉了孩子还不愿意将实情告诉本王?
到底是为何?
她有怎样不得已的苦衷?
她现在在哪里?虚弱成这样的她现在在哪里?
为何像当初的碧云一样,再次离开了本王?
找到她!
本王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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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烟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这是哪里?我躺了多久?
水眸四下打探了一下,就发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倚窗而立,一动不动,正望着窗台上的一盆天堂鸟的花出神,任自窗外吹进来的风将满头长长的青丝扬起,在头顶凌乱地盘旋。
他怎么来了?
心中一阵欣喜,她强行撑起瘫软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羽哥哥!”
俊逸的身影一怔,回过头,眼中流转着欣喜的光彩,忙奔了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别乱动,你现在要安分点”稍稍有些强硬的话语依旧带着惯有的宠溺。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抓住他洁白的袖边,蓝烟抬眸看向那张温润月华的脸。
“客栈,”修长的手指很顺手地将她脸颊边一缕乱发撩到耳后,他若有若无地轻叹了一声,“本打算带烟儿回赤水谷的,但看烟儿的身体不适合长途跋涉,而且昨夜我也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所以就先住在客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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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蓉儿要开会,所以只有一更,不好意思!
但周二开始肯定是两更的哈!只是第二更要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