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不及擦汗,就开始诊断起来。
经过一炷香的时间,老头终于笑着释怀了。“无妨无妨,这是喜事!”
“喜事?”很多人都还没有明白过来。
“真是要恭喜皇甫老爷、皇甫夫人啦……”
“这喜从何来啊?”皇甫夫妇也是一头雾水。
“皇甫少夫人有喜了!”
一句话,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怎么可能,星儿他们刚成婚就分开了,这孩子从哪里来的?难道他们成亲之前就?皇甫夫妇互望了一眼,心中有很多疑问。
听到有喜,居然没有一个人高兴,大夫还真是被这情景给弄糊涂了。
“我先开点安胎药,孕妇要注意休息,她太劳累了!”
倒是瑾儿机警,送大夫出去了。
还在震惊之中的皇甫夫妇看了看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儿媳妇,决定去问儿子比较快。
打定主意,夫妻二人就朝着儿子的寝房走去。
“不用去了,我刚刚听说了!”皇甫星野一脸冷酷地走进来。
那脸色,冷的让人退避三尺。
皇甫星野的性子大变,让皇甫夫妇措手不及。
看他的样子,他似乎不记得若尘这个人了。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失去了记忆?可是为什么还记得他们却独独不记得若尘?还有,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认识的,儿子又怎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一切的一切,都是个谜。
“听说我们成亲的当天,我就被派去了边疆?”皇甫星野冷冷地开口。
皇甫明月想了想,回答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皇甫星野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眼中没有一点儿地怜惜,反而充满了鄙视。“哼!如此不守妇道的女子,怎可做我皇甫家的媳妇?!”
皇甫夫妇哑口无言。
若尘嘤咛一声,转醒。
她觉得头痛欲裂,胸口也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少夫人,您醒了?”瑾儿第一个发现她醒过来,立刻去扶她。
屋里除了瑾儿在一旁服侍,其他人都散去了,只留下皇甫夫妇和皇甫星野三人。
皇甫星野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不贞的女子。还没有洞房,却有了孩子,给他戴了绿帽子,大家还这么宝贝着,真是可笑。
“若尘,你觉得怎么样?”皇甫夫人看着媳妇憔悴的样子,不忍心再追问孩子的事情。
她虽然相信若尘是个好姑娘,可是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她实在不敢保证。
皇甫星野走近她,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说道:“说,这孩子是谁的野种?”
若尘呼吸一窒,胸口一阵火热,嘴巴里立刻充满了血腥味儿。一点血丝从嘴角滑落,滴落在纯白的被褥上。
她不敢置信得望着他,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孩子是谁的?难道他自己不清楚吗?
“别用那种可怜的眼神望着我,我不吃这一套。你赶紧招认吧,否则,我就家法伺候!”他冷酷的话语充斥在耳边,若尘却突然笑了。
她笑得很凄美,笑得很绝望。
看来,他是真的忘记她了。
他知道了她是他的妻,可是他却忘记了她。上天还真是爱捉弄人啊!给予她一段美好的爱情,却只是那么的短暂。出师之前还爱得死去活来,现在却像仇人一样地对她。公平,真是公平啊!
“你……你别以为你是御封的郡主,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皇甫星野冷酷起来,还真是挺吓人的。
从没有见过儿子跟谁动过怒,可是这头一遭,就是对若尘。实在是……太让人难过了。
挥开他的手,若尘木然地下床穿衣。
这里太让人伤心了,她不要再待在这里。
“你要去哪里?”皇甫星野拽住她的胳膊。
犯了错就想跑,这更让他看不起她。
“放手!我不准你这种冷血的人碰我。”若尘是真的伤心过度了。他们的爱情就那么脆弱吗?那么经不起考研吗?
就算失去记忆又如何,她在他的心里难道就那么不值一提吗?好吧,既然他已经忘记她了,那她还留在这里干嘛?看他的脸色吗?
她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女子,就算在封建社会的古代也不能。
她穿戴好,也不收拾行李,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我说过,不许走!”皇甫星野像个失控的猎豹一样,紧紧地拽住她的手臂。这个女人真的是很欠管教,居然这么跟他这个夫君说话。
很好,她成功地激怒他了。
“儿子,轻点儿,若尘她有孕在身,你不能这么对她!”皇甫夫妇也急了,在这样下去会闹出人命的。
皇甫星野此时哪还听得进去,现在他想做的,就是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这边正纠缠着,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影。
“皇甫哥哥,舒乐找了你好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皇甫星野冷静了下来。
看来这个女子不简单。皇甫夫妇都一致看向那门边有些虚弱的女子。
“舒乐,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的身子还没好呢。”皇甫星野一改刚开的暴戾,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
若尘见到这一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好个皇甫星野,你说忘记就忘记,现在又和其他的女人不清不白,枉我爱你至深!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最爱,不再和我有任何瓜葛。
黯然流泪的模样只有瑾儿看见,她真的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少爷。可是那个姑娘说晕倒就晕倒了,还来不及开口,少爷就将人抱走了。
唉,少夫人真可怜。
明明那么相爱的一对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若尘默默地擦干眼泪,这里她是呆不下去了,她必须找个去处。这里的人对她很好,这是她唯一不舍的。皇甫夫妇的关爱,瑾儿的贴心,下人们的照顾,她一一记在心里。那个皇甫星野,那个曾经针锋相对,喜欢捉弄她的男子,那个笑起来很阳光,对她呵护备至的男子,那个睡觉的时候像孩子的男子,那个承诺会平安回来的男子,已经渐渐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