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刚才做了什么?她愤怒的将一根绣花针插到了他的肩头,那血红的一片让她晕眩,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强忍着要昏厥要呕吐的欲望,看着小安子把已昏迷的梁鸿越扶走。那殷红的一片让她害怕,不就只是一根针吗?为什么会血流不止?而梁鸿越目前脸上越来越没有血色,他不会是得了白血病吧?如果真是白血病,那即使是在现代也是九死一生,怎么办?她焦急的吩咐跪在地上已吓傻的小梅道:“小梅,快去看看皇上到底怎样了?一有消息就马上回来通知我!”
“是,娘娘。”小梅双腿哆嗦的从地上爬起来,颤微微的朝门外跑去。
散了,人群都散了。只有床单上那殷殷血迹和地上黑糊糊一片。蓝雨的内心十分的矛盾,梁鸿越,她总说自己不爱他,不爱他,可是为什么又要关心他?即使他想落掉这个孩子,而她一看到那血流不止的伤口,一想到他可能得了重病,心中竟被揪起的痛。
他们之间到底要牵扯到什么时候?她应该离开,彻彻底底的离开。可是真正的一刀两断,没有一点牵扯,心中却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块。什么时候他住在了她心里,令她又爱又恨?把头埋入被子,只有那样才会觉得一片安祥,她要躲起来,这一切真得好烦、好乱……
两个时辰后,小梅气喘吁吁的回来报告,说梁鸿越在鬼医的救治下已经痊愈。她心中略微安心,想到对他的关心更甚于怨恨,她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一直没找到出宫的机会,连小梅都不支持,独步难行。她留了下来,却更加的神经质。她让小梅找来许多怀孕的母猫母狗,统统关在别院的小园子里,一时间别院里汪汪喵喵吵个不停。小梅不明所以,见蓝雨每次用餐前都要拿所吃食物先喂猫狗,这才明白,她是怕食物里有堕胎药。
“娘娘,你看这些饭菜都冷掉了,要不要奴婢再拿去热一热?”
验完餐,她要等一个时辰才敢吃,那时候饭菜早就冷掉了。小梅见她可怜,想帮她一把,但总被拒绝。也许娘娘连自己也不相信,小梅抿紧嘴,只好将一片好心咽回肚去。
这段时间,她拒绝见梁鸿越,也拒绝他的药丸。所有他拿来的东西,她都一一怀疑。以为百密无一疏,但她还是感到了肚子的不适应,算算宝宝差不多三个月了,这两天她总觉得小腹隐隐作痛,想到太医和梁鸿越都是一伙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司徒娘娘,您不能进去,叶妃娘娘正在休息。”门外一阵喧闹,蓝雨揉了揉肚子,从床上坐起来。
“本宫只是来看望叶姐姐,听说叶姐姐这几日心情不好,做为妹妹的总要关心关心。”司徒瑶边说边敲响蓝雨的门:“叶姐姐,瑶儿来看你了。”
“请进。”这位不速之客如此客气,她也不能失礼。
门开了,司徒瑶仍是一身火红,眩目刺眼,她面若春花,似乎十分得意。
“叶姐姐,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司徒瑶显得很吃惊,“唉,瑶儿知道,你在和皇上斗气,气皇上封了瑶儿为贵妃。可是,叶姐姐,这宫里面,今日得宠,明日也可能失宠,那些所谓的恩宠,不过是过眼云烟。皇上不总是喜欢那些年轻漂亮的?连瑶儿我也过得胆战心惊啊!”
她故意摸了摸她平坦的小腹说:“幸好,瑶儿肚子争气,怀有龙子在身。叶姐姐,瑶儿劝你,凡事看开一点,后宫的女人不都是因为龙子才会有依靠吗?你我如今都是有孕在身,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护皇儿降生,盼着皇儿能有出息!”
“你说完了?”蓝雨礼貌的笑笑,“瑶儿妹妹,谢谢你的关心,本宫累了,不送了。”
“哟,姐姐这是下逐客令呢?有些话姐姐觉得不中听,瑶儿却是实话实说,真心诚意来开导姐姐的。”
“小梅,送客。”蓝雨用被子把头一捂,背过身睡下,不再理这个聒燥的司徒瑶。
她听到司徒瑶轻哼的声音,脚步声渐行渐远,想必他们是走了。可她却像冬天的清晨被人泼了桶凉水一般,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娘娘……”
是小梅,声音很急切。
她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见小梅似乎做着很强的思想斗争,终于鼓足勇气道:“娘娘,有些话小梅一定要说,即使被皇上责罚,小梅也一定要说。其实皇上并没有宠幸过司徒娘娘,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司徒娘娘的谎言。”
“梁鸿越告诉你的?”
她直呼梁鸿越,反倒令小梅十分不适,她对皇上有敌意,连小梅都不信。
“小梅也是前几天才得知。皇上一直都来夜探娘娘,问及娘娘的情况。小梅将那天花园所听到的都告诉了皇上,皇上才告诉小梅,这一切都只是司徒娘娘的诡计,目的是想挤走娘娘。”
究竟谁真谁假?想到这段时间的腹痛,她居然怀疑到小梅,不可能,她不相信。可是小梅的的确确就是梁鸿越的人,她恨恨的说:“小梅,他喜欢谁,宠幸谁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容许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小梅情绪激动的跪于地上,“娘娘,皇上所言的确是真,小梅所言也无半点虚假,小梅知道皇上其实心里也十分难受,只是孩子越大娘娘就越危险。”
“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落掉我的孩子?我说了,即使只能选其一,我也只要保孩子!”蓝雨厉声吼道。
小梅怔怔的抬起头,大颗大颗委屈的泪水直往下落,“娘娘这是怀疑奴婢?”
蓝雨别过头去,“没有最好,本宫不希望有这样的事发生!”
“奴婢没有,奴婢虽是皇上的人,但娘娘对奴婢一直亲如姐妹,奴婢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娘娘的事。”蓝雨自称本宫,说明她在生气,小梅委屈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