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既赋前篇,一日举京口郭义山,义山曰:此词固佳,但详梦中所得之句,元者应谓水府,今止咏甲子及《秋水篇》事,恐未尽也,因请再赋。
三元秘秋水,秋水一何多。江流滚滚无尽,淮汉入包罗。遥想灵官神府,坐阅潮头风怒,万里瞰沧波。浩荡没鸥鹭,喷薄出蛟龟。
马当山,牛渚渡,几人过。金鳌下瞰京口,舟楫避盘涡。始信林生祷雨,一濯黄泥尽许,无奈旱苗何。我欲洗兵马,谁解挽天河。
“赏析”
这首《水调歌头·三元秘秋水》与上首不同,正如作者在题记中所说:“此词固佳,但详梦中所得之句,元者应谓水府,今止咏甲子及《秋水篇》事,恐未尽也,因请再赋。”寥寥几句便概括了两首词内容之不同。
词之上阕,作者以写水为主,包括水面的浩淼、水流的气势、波浪的震撼等,如“江流滚滚无尽,淮汉入包罗”和“浩荡没鸥鹭”几句。同时,作者将自己的丰富想象力也穿插了进去,相继出现“灵官神府”、“蛟龟”、“金鳌”等传说中的水中神物,用以突出水下世界之奇特与神秘。总而言之,上阕是围绕水,从水上、水下等各个层面展开叙述。
在下阕中,作者相继写了“马当山”、“牛渚渡”、“京口”等几个近水的险要地方,它们凭借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湍急的流水,自古便为兵家必争之地。在这些地方,作者感受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并相信了“林生祷雨”这件事。当时,江水波澜壮阔,气势滔天,滚滚东去,无情地冲刷着两岸的泥土,然而,如此大的水量却不能缓解周围旱情,着实令人遗憾。在最后两句,作者丰富的想象力再一次得到了体现,他说道“我欲洗兵马,谁解挽天河”,究竟谁能控制“天河”,以免水量过大,将他正在洗的“兵马”冲走。在本词中,这是对长江下游水量最形象、最夸张的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