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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计 投石问路

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三十六计是讲谋略的。然而一切谋略的实施都必须建立在对敌我双方情况明了的基础上,特别是对敌情的了解,要下一番调查研究的功夫。而调查敌情本身也需要谋略,如派出情报人员(用间)、火力侦察(古人所谓“作之而知动静之理”“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等,我们统称之为“投石问路”,投石问路是一种隐蔽性的调查手段。投石问路也广泛地应用在社会生活各领域。

1.石秀探庄

山东郓城地界有一座高山,叫作独龙岗,独龙岗前有个村坊叫作祝家庄。庄主祝朝奉,他有三个儿子。长子祝龙,次子祝虎,三子祝标,人称祝氏三杰。又有一个武术教师唤作栾廷玉,有万夫不当之勇。那祝朝奉仇视梁山农民起义军。他在庄门前竖起白旗一对,上面写着:“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还捉拿投奔梁山的好汉,要押解去州府报功。于是宋江率领梁山人马,攻打祝家庄。梁山第一起人马来到独龙岗前,下了寨栅。宋江和花荣商议道:“我听说祝家庄道路很复杂,不探清路径,不可进兵。”于是派杨林、石秀化装进庄,摸清状况。

杨林扮作解魔的法师,石秀扮作卖柴人,进了祝家庄。不想杨林身份暴露被捉。石秀得遇一姓钟离的老人。老人告诉石秀:“光祝家庄,也有一两万人家,东边有李家庄,西边有扈家庄接应。他们是建立了军事联盟的。”老人又说:“我这村里的路,有旧人说道:好个祝家庄,尽是盘陀路,容易进得来,只是出不去。”石秀听罢便哭起来,扑翻身便拜道:“小人是江湖上赔了本钱回不了乡的人。倘若卖了柴出去,碰见打起来走不脱,却苦了我!爷爷,请可怜可怜我。情愿把这担柴送给爷爷,只给小人指明出去的路吧。”老人道:“我怎能白要你的柴。”老人让他吃了些酒饭,告诉他:“你走出村子,看白杨树便可转弯。不管路宽路窄,只有白杨树的转弯便是活路,没那树的就是死路。死路上地下埋有竹签、铁蒺藜。要是走错了,踏着飞签,准被吃拿。”石秀另外又了解到祝家庄以红灯为号令的情报。那天晚上老人为防止意外,留石秀住下。

宋江不见杨林石秀回报,怕他二人失陷,就匆忙连夜发兵进军,不料因情况不明中了埋伏,损兵折将。幸亏石秀赶到,指引撤退路线,又告知宋江敌人用号令灯指示追踪我们。神箭手花荣就射掉那号令灯,使敌人伏兵自己乱了套。梁山第二拨军马到来,接应宋江回营。

在摸清祝家庄情况的基础上,宋江又组织了两场进攻战,并派遣新到梁山的原登州兵马提辖孙立等一干人马打入祝家庄内部,里应外合,终于攻破了祝家庄,杀了祝家父子及教师栾廷玉,大获全胜。

2.我党优秀地下工作者钱壮飞

钱壮飞是我党打入国民党情报中枢的一个地下工作人员。1925年,经内弟介绍,他和夫人张振华在北京加入中国共产党。1928年,无意间考入一家无线电训练班。这个训练班,属于国民党新建的特务组织。钱壮飞考入训练班后很快显示出过人才华,又与特务头子徐恩曾是浙江湖州同乡,得到徐恩曾的赏识,经负责中央特科领导工作的周恩来同意,担任了徐恩曾的机要秘书,打入了敌人的内部。

在敌特机关内,钱壮飞智取核心密码,破译了蒋介石下达的指令及其内部往来电文,使党中央的安全和红军作战得到重要保障。

1931年4月下旬,中共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叛变,党中央面临被敌人一网打尽的危险。钱壮飞及时将这一情报送到上海的李克农处,使中央机关抢在敌人的大搜捕前迅速转移。周恩来等中央负责人后来多次说过,如果没有钱壮飞,我们这些人早已不在了。

钱壮飞自知身份暴露,转移上海后奉命进入中央苏区。徐恩曾害怕被追究,经疏通上司陈立夫和有关同僚,向蒋介石隐瞒了自己的秘书是共产党员以及密码已经泄露之事。

这样,国民党当局长期未更改密码,直至红军长征时,对敌人侦察仍主要靠无线电侦听,使得红军长征万里一次也未中埋伏,让山沟中的毛泽东用兵如神,为中国革命立下了大功!

3.二十世纪最大的间谍佐尔格

里哈尔德·佐尔格出生在俄国的南高加索,母亲是俄国人,佐尔格的祖父叫弗里德利赫·佐尔格,是无产阶级革命导师马克思和恩格斯的亲密战友。也许老佐尔格的血流动在小佐尔格的血管的缘故吧,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佐尔格就立志为解放全人类的事业奋斗终生。

佐尔格奉苏共中央命令搞情报工作始于1931年,当时他在中国。1933年,佐尔格回到德国。当时德国是在希特勒统治之下。佐尔格取得纳粹党驻报社特派员的信任,被派往日本东京担任新闻专员。而日本是希特勒德国的最亲密盟友。佐尔格在那里组建了谍报组织“拉姆扎小组”,其核心成员有佐尔格、法国记者勃兰科·武凯利奇、日本画家宫城四德、《朝日新闻》记者尾崎秀实。

1937年,日本记者尾崎秀实成了日本首相近卫的私人顾问。一年后,佐尔格的朋友奥特上校被提升为德国驻日大使。这两项人事变动为佐尔格的拉姆扎小组提供了重要的情报来源。

六年里,拉姆扎小组的电波不断发往莫斯科,仅最后三年,佐尔格就向苏共中央发出65420组密码,即32.71万字。这些情报包括:日本侵华的绝密计划、诺门坎事件的军事部署、希特勒进攻苏联的计划、日本汽油储备量,日本向苏联西伯利亚进军的情报等等……

六年里,一道道电波不分昼夜地从日本这个岛国飞入天空,使日本的反间谍机关大伤脑筋,直到1941年被破获。

1943年9月,佐尔格和尾崎秀实被日本帝国主义处以死刑,宫城和武凯利奇也先后死于狱中。

佐尔格及其“拉姆扎小组”为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战争所做的贡献是永垂不朽的。

4.月亮之神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有一个代号为“月亮女神”的美国人贝蒂·索普加入了英国情报机构。1937年,贝蒂被派往波兰华沙,她棕色秀发,碧绿大眼,身段窈窕,几乎令人不可抗拒。她勾引了波兰外交部长的一位副手,搞到了破译德国密码的诀窍。

二战爆发后,她被派到美国华盛顿,设法获取意大利海军的军用密码。美丽聪明的辛西娅利用自己的美色很快就把意大利驻华盛顿的海军武官艾伯托·莱斯上将捕获。根据辛西娅提供的军事密码本和译成密码所用的图表,英国皇家海军破译了意大利海军的来往电文,把意大利驻地中海的舰队彻底击溃,其中有三艘巡洋舰被击沉。英国首相丘吉尔说:“这一仗在此关键时刻清除了轴心国对地中海东部英国制海权的一切挑战。”

英国情报机构又交给她一项艰巨的任务,设法猎取法国维希傀儡政府驻华盛顿大使馆与欧洲之间定期往来的全部通信。

这位女间谍走进法国使馆,接待她的是夏尔·布鲁斯,40岁上下,是个美男子。立刻,两人都吸引住了对方,热恋就开始了。夏尔本来就是一个爱国者,不满维希政府为虎作伥。在“月亮女神”的要求下,夏尔帮她搞到了全部通信的抄件,还得到有关该使馆一月活动的每日报告。这些情报的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英国情报局胃口越来越大,竟然要求“月亮女神”设法搞到密码本。然而,这谈何容易,大使馆内日夜有人守卫,还有很凶的狼狗。他们制订了一个大胆的方案:夏尔佯装要与索普晚上在使馆内约会,给了夜班警卫一笔可观的小费。晚上,他俩将撬锁专家放进密码室,两人却脱光衣服,在长沙发上搂抱。值班警卫用手电筒照到了他们,不好意思地逃掉了。就这样,她从保险柜中弄到了密码,使同盟国掌握到登陆期间维希海军的一切计划和动向。

刍议:在近、现代战争中,进行间谍活动,是美人计最大的功用。此例是美人计,也是投石问路。

5.陆逊试战探蜀营

刘备为报关羽被杀之仇,亲率大军讨伐东吴,进军至猇亭,扎下连营七百余里,与吴军对峙。东吴大将陆逊力排众议,首先采用坚守不战的策略等待时机。在双方相持了七、八个月以后,陆逊便已胸有成竹了,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判断,便打算先试探一下蜀军虚实。于是他派帐下的一个末将淳子舟带领5千人马去攻打江南蜀军的大营。结果很快就大败而归。淳子舟只得前来请罪,诸将也认为此战是白白送死。陆逊却说:“我只是为了探察一下蜀营的虚实,现在我已经知道破敌的方法了。”当天晚上,陆逊便命令士兵每人拿一把茅草,每隔一营烧一营。顿时刘备营中火光四起,首尾不能相顾。很多将兵战死,刘备也只身逃到白帝城,含恨而死。

陆逊经过相当长时间的观察,发现刘备急于出战的心理,且天气炎热,刘备的连营只能扎在树林里,陆逊认为火攻蜀军的时机已经成熟,但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敌情,所以他就用试战的方法,“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引诱敌人暴露。在这场战争中,陆逊作为指挥将领能把握时机,使刘备顺着他的思路走,巧妙地运用投石问路之计,探得对手实力,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

6.宇文士轻骑掠阵

隋朝末年,李世民围攻据守洛阳的王世充,窦建德闻讯前来解围。李世民派宇文士率领300骑兵进行火力侦察。他让宇文士率领骑兵从窦军阵地上的西南角纵马而过:“如果窦军没有反应,你就迅速撤走;如果窦军发觉你后有所行动,你即领兵向东。”宇文士的骑兵刚从窦军阵地掠过,窦军就开始运作。李世民据此判断出窦军布下的是什么兵阵,于是就发兵进攻,果然打败了窦建德。

7.张巡智辨尹子奇

唐朝安史之乱时,安禄山气焰嚣张,连连大捷。安禄山之子安庆绪派勇将尹子奇率十万劲旅进攻睢阳。御史中丞张巡驻守睢阳,见敌军来势汹汹,决定拒城固守。敌兵二十余次攻城,均被击退。尹子奇见士兵已经疲惫,只得鸣金收兵。晚上,敌兵刚准备休息,忽听城头上战鼓隆隆,喊声震天。尹子奇急令部队准备与冲出城来的唐军作战。而张巡“只打雷不下雨”,不时擂鼓,像要杀出城来,可是一直紧闭城门,没有出战。

尹子奇的部队被折腾了整夜,没有得到休息,将士们疲乏至极,眼睛都睁不开,倒在地上就呼呼大睡。这时,城中一声炮响,突然之间,张巡率领守兵冲杀出来。敌兵从梦中惊醒,惊慌失措,乱作一团。张巡急令部下擒拿敌军首领尹子奇,部队一直冲到敌军帅旗之下。张巡从未见过尹子奇,根本不认识,现在他又混在乱军之中,更加难以辨认。张巡心生一计,让士兵用秸秆削尖作箭,射向敌军。敌军中不少人中箭,他们以为这下完了,没有命了。但是发现自己中的是秸秆箭,心中大喜,以为张巡军中没有箭了。他们争先恐后向尹子奇报告这个好消息。张巡见状,立即辨认出了敌军首领尹子奇,急令神箭手、部将南云向尹子奇放箭。正中尹子奇左眼。这回可是真箭。只见尹子奇鲜血淋漓,抱头鼠窜,仓皇逃命。敌军一片混乱,大败而逃。

刍议:此例一般判为擒贼擒王。这里用来解说投石问路。此苏东坡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擂鼓折腾敌军,又是疲敌之计,以逸待劳。

8.种世衡智擒敌将

在北宋仁宗宝元年间,位于其西部的西夏国的部众常来侵扰边境。其中有一明珠族首领,勇猛骠悍,能征惯战,是宋军的一个劲敌。宋守边名将种世衡想设计将其擒获;后来,种世衡打听到这个首领有一个嗜好,非常喜爱击鼓,对漂亮的鼓也十分喜爱。种世衡投其所好,命手下人制造了一面设计精巧、造型独特、精美绝伦的战鼓。又让手下一名能干的间谍将这面鼓拿到明珠族人居住地的附近卖掉,随后又从部队中挑选出几百名骁勇的壮士,命他们身穿便装,守候在边境一带,一发现有人带着上次卖掉的那面战鼓出行的人,就一定要合力将其擒获。再说那面战鼓果然被明珠族人买去,献给了那位首领,首领见后,果然爱不释手,经常带在身边。一天,那首领出外游玩,自然将那面喜爱的战鼓带在身边,结果,这就让种世衡派出的壮士认出,活捉回宋。

9.探测AF

1942年,美国飞机从航空母舰上起飞,成功的轰炸了日本东京,令日本全国震惊。联合舰队司令山本五十六决心击溃美国舰队,在东条英机的支持下,发起了规模空前的中途岛大战。

中途岛位于太平洋东西两岸的中间,距离檀香山1900公里,是美国海空军重要基地,失去中途岛,珍珠港就会落入日本人手中,太平洋也会随之沦陷。因此美国人对中途岛也格外重视。

日本的作战计划是,山本率主力舰队与美舰决战,南云忠一率第一航空母舰舰队担任主攻(该舰队拥有“赤城”、“加贺”、“飞龙”、“苍龙”四艘大型航空母舰,运载261架飞机),另一支舰队护送12艘运输舰,运载5800名官兵,准备在中途岛登陆;还有3支舰队准备攻打阿留申群岛。

日本首先对沙岛和东岛同时发起攻击,企图迷惑美军。但美军已对日军的行动了如指掌——海军作战情报处截获破译了日军发出的90%的密码电报。5月20日,美军从截获的电报中得知了日军的所有行动计划,唯一不能确定的是“AF”——日军进攻的目标。情报长官罗彻福少校认为AF是指中途岛,为此,他设计了一个圈套:发出一份紧急电报,说中途岛的水蒸馏塔坏了。日军截获这份电报后又向东京报告:“AF”显然缺水。日军的阴谋彻底暴露了。美军司令尼米兹将军亲自飞往中途岛,把所有能派出去的飞机都派到了中途岛,还增加了驻军,增设了许多高射炮弹,然后张开口袋静等日军。

6月4日凌晨,南云忠一在向美军发起第一次攻击后,突然接到报告:东北200英里处发现敌舰10艘,南云正准备下令攻击敌舰,美舰派出飞机来轰炸。日舰的飞机起飞迎战,击落美机数十架,当飞机飞到舰上加油时,从美国“企业号”航空母舰上飞来了3架俯冲轰炸机直扑日舰“赤城”号、“加贺”号、“苍龙”号。日本军舰一片火海。

山本五十六得知战况,惊得目瞪口呆。

中途岛战役,日军损失大型航空母舰四艘,重型巡洋舰一艘,飞机332架,兵员损失3500人;而美国仅损失航空母舰一艘,驱逐舰一艘,飞机147架,兵员307人。从此日本失去了海空控制权和战略主动权。

刍议:此例判为“抛砖引玉”中5环,判为投石问路中10环。

10.英法联军攻占塞得港

1956年7月,埃及总统宣布将英法资本控制,苏伊士运河收归国有。这一来,使英法在中东的利益受到严重的打击。英法决定实施报复,武装干涉埃及。他们的作战计划把埃及的塞得港作为第一个进攻目标。

埃及方面也有警惕,他们在塞得港附近部署兵力,严加防守。

英法方面考虑,若要保证攻占塞得港的登录成功,必须摧毁埃及的防御体系。要想摧毁埃及的防御体系必须事先摸清塞得港的军事火力部署。怎么摸清塞得港的火力部署呢?他们设下了“投石问路”之计。怎么个“投石问路”?——搞假空投。

11月5日拂晓,英法机群黑影进入塞得港上空。埃及军民得到警报立即进入战斗准备状态。不一会,一串串空降伞徐徐张开,埃及军队民兵纷纷向“空降兵”发起猛烈的攻击。从火力点冒出来的硝烟将塞得港防御体系全部暴露出来。其实那些带着降落伞从天而降的并非空降兵,而是英法方面用木头和橡皮做成的假人,用来引诱埃及的火力。当埃及人向那些假空降兵射击之后,英法轰炸机和战斗机随后而到进行了准确的投弹和扫射。霎时,埃及的火力点大部分被摧毁,人员遭到很大的伤亡。

刍议:此例新解判为打草惊蛇,以《秘本计》解语剖析倒也无误,只是与计名语联系,解起来颇费曲折盘绕功夫。

11.范昭探测齐国君臣

春秋时期,晋国比较强大,所以晋平公总想攻打齐国。为了探察齐国虚实,就派范昭到齐国去看个虚实。

齐景公设宴款待晋国使臣范昭,并亲自作陪。在座的还有宰相晏婴及其他官员。席上美酒佳肴,吃到高兴时,范昭竟然要用齐景公的酒杯喝酒,在座的齐国官员个个怒目而视,都觉得范昭太过分了。那么齐景公怎么反应呢?齐景公觉得不让他使用自己的杯子,面子上有点过不去,算了,还是别和这种人计较,也可能范昭喝醉了。于是把自己的酒杯给了范昭,这范昭拿过酒杯,斟上满满的一杯酒,大模大样一饮而尽。晏婴在一旁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他把杯中的酒喝完之后,立即命左右将这杯子拿走,另换一个杯子给他,范昭假装喝醉酒了,见给他换了杯子,表现得有点不高兴。不一会儿他又站起来,晃晃荡荡地跳起舞来,而且对着乐工大声说:“可以给演奏一曲‘成周之乐’吗?我要跳舞。”乐工冷冷的回答:“我不曾学过这个乐曲。”

范昭离开齐国后,齐景公有点担心,跟文武大臣议论说:“晋国可是个大国啊!范昭来探察我们的国情,而你们对他们不恭顺,把他激怒了怎么办?”

晏婴回答说:“范昭作为大国使者,他绝不是不懂礼节,也没有喝醉酒,只不过故意羞辱我们君臣罢了。因此,我们不允许他破坏君臣大礼。”乐官也说:“‘成周之乐’是周天子的乐曲,只有帝王跳舞时才能演奏这支曲子,这不是僭越了吗?所以我不给他演奏。”

那么,范昭又是怎么认识此行的经历呢?范昭回到晋国,向晋平公述说了自己在宴会上试探齐国君臣的行为后,建议说:“我们现在还不能去讨伐齐国。因为我想羞辱他们的国君,晏婴等大臣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愤愤不平。我想越礼,用‘成周之乐’跳舞,连他们的乐工都不允许。”

刍议:晋平公在作出是否出兵齐国决定之前,派范昭去探察虚实,这是典型的“投石探路”。探路的结论是出兵不可行,这是正确的,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决策前要搞调查研究。(这里姑且不论其思想动机如何)

从齐国方面说,晏婴他们是折冲樽俎,挫败了晋国使者以挑衅探测齐国的阴谋,《锦囊计》称这种谋略为樽俎刀兵。

12.申不害探君心

韩昭侯十年,魏国发兵攻赵,兵围赵国都城邯郸,赵成侯向齐、韩两国求援。韩昭侯犹豫不决,不知如何是好,就问申不害应怎么处理。申不害此时刚刚受到韩昭侯重用,担心自己的意见如果不合韩昭侯的心意,会影响到自己的前程,便回答说:这是关系到国家安危的大事,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您。接着,申不害不露声色地对韩国两位能言善辩的名臣赵卓和韩晁说,作为臣子,只要尽到忠心就可以了,不一定自己的意见一定要被采纳。这等于鼓动他们向韩昭侯发表意见,于是,这两位大臣分别向韩昭侯陈述了自己的意见。申不害察言观色,暗中摸清韩昭侯的态度,猜透了韩昭侯的心思后,他告诉韩昭侯应当联合齐国,伐魏救赵。韩昭侯听取了申不害的意见,非常高兴。于是,韩昭侯按照申不害的意见,和齐国一起发兵攻打魏国都城,迫使包围邯郸的魏军主力匆匆忙忙撤兵回国,这样,赵国都城之困自然而然地得到解除。这就是中国军事史上著名的“围魏救赵”——攻其必救之地,迫使对手回师。

13.指鹿为马

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在一次出巡中病死,宦官赵高是个奸诈之徒,时任中书令,是负责掌管皇帝印玺和出行事务。他拉拢宰相李斯假传秦始皇诏书,扶植秦始皇小儿子胡亥为帝,赐公子扶苏死,以后又设计除掉李斯,掌握了朝政。他引诱秦二世沉湎声色犬马,纵情享乐,把秦二世和群臣隔离开来,自己把持朝政,阴谋篡夺政权,又忌惮群臣中有人反对,于是就来了个投石探路,看看大臣中谁会是反对他阴谋的人。

一天,他让人牵来一头鹿献给秦二世,对他说:“这是一匹马。”面对皇帝和大臣,他竟敢指鹿为马,气焰何等嚣张。二世笑着说:“你弄错了,把鹿说成马。”接着又问近旁的官员:“这是鹿还是马?”有的人慑于赵高的权势沉默不语;有的人迎合赵高,跟着说马;也有人坚持讲真话说是鹿。事后赵高找借口把那些说真话的人杀掉。从此大臣们都只能对赵高唯唯诺诺。赵高的“指鹿为马”可谓狠招,但一切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权势者,可以得逞一时,最终都逃脱不掉历史的惩罚。

刍议:有些新解人将本例判为无中生有,以为赵高说的是谎言,谎言都是无中生有。其实指鹿为马是歪曲事实,而非无中生有。新解人如此判计当不是出于无知,应该是出于无奈,是尊经者的无奈。因为在《秘本计》中找不到合适的计名语。

14.刘崇龟换刀破案

唐朝,刘崇龟镇守南海郡(今属广东省)。上任不久,碰上一桩棘手、古怪的案件。

一个年轻俊美的富商子弟押船载货停泊在江岸,上岸闲逛。岸边一个院落门口站着一个漂亮少妇,双目流盼多情。少年调情道:“天黑后,我来为你解闷好吗?”少妇点了点头。

哪知道天黑后,有一个小偷路过,见院门未关,便偷偷溜入行窃。少妇瞧见一个人影飘进,误认为那翩翩少年来了,急急匆匆迎上去,盗贼见屋内有人冲出来,便拔刀直刺,扔下刀逃之夭夭。没过多少时间,那少年来到院中,夜色中,他在血泊里“叭”地滑倒在地,他伸出手一摸,碰到尸体,吓得魂飞魄散,拔腿就溜,仓促上船,叫船家马上解缆借着夜色逃走了。

第二天清晨,少妇家里人发现了尸体,顺着血迹追到江岸,岸上人忙说半夜里一艘商船突然离开,大伙马上告官追捕。那少年被抓获,但死不承认杀人罪……

刘崇龟心里发急,不能这么僵下去呀。他叫人递上凶器,仔细察看,原来是一把屠刀。刘崇龟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下令:“众衙役,给我传令,后天要大祭,让全城屠夫一律到府中听令!”

到了那天,众屠夫来了,他又吩咐:“今天天色已晚,都把刀留在这里,明天再来。”当天晚上,他叫手下用那把行凶的刀换出其中的一把刀。

第二天,屠夫们各自认领好了自己的刀,只有一个屠夫急得团团转,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刀。刘崇龟笑着问他:“剩下那把,是不是你的?”

那屠夫急得摆手:“这是张狗儿的刀,不是我的。”

刘崇龟听罢,忙令人找到张狗儿的住处,火速追捕,那人却已闻讯逃跑了。

刘崇龟接到衙役通报,沉着的笑笑:“如此这般,我不愁这张狗儿不上当。”

当天下午,狱中提出了一名死罪囚犯,大街小巷贴满了公告,称杀人的富家子弟已认罪,将在当夜处死。这消息像插上了翅膀,传遍各地。

三天后,逃跑在外的张狗儿听说案件已经了结,心中暗喜,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啦,回家吧。

张狗儿刚踏进家门,马上被埋伏着的衙役抓获归案,依法处死,那个轻浮的商人之子,也因为“夜闯民宅”之罪被处杖刑。

刘崇龟通过藏刀、换刀,施行了“投石问路”计查出了罪犯,是绝妙的一招。

刍议:从换刀来说,似可判为偷梁换柱计,但从其侦察作用看判为投石问路更妥。

15.知府怎样察言观色

从前,河北省清苑县农村有兄弟俩,已经分家多年,弟弟是个败家子,不长时间便把家产挥霍一空。哥哥经常给他钱花。哥哥五十多岁只有一个儿子,已娶了媳妇,夫妻俩很恩爱。

一天上午,弟弟的妻子跑来跟哥哥借钱,见侄儿媳妇在厨房里做饭,两人就拉起家常。此时侄儿从地里回来,进门就说:“饿死我了,饿死我了。”妻子马上盛饭给他。他就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完刚一会儿,忽然腹痛难忍,倒在地上,翻滚了一阵七窍流血而死。他妻子大惊失色,不知丈夫怎么会死去,她的婶婶则大呼道:“大家快来看呀,侄儿媳妇谋杀亲夫啦!”

哥哥告到官府,弟弟媳妇也到庭做证。官府严刑审问哥哥的儿媳妇,她受不了酷刑,便屈招“与人通奸,谋杀亲夫”并胡乱指她表哥是“奸夫”。她表哥见了刑具十分害怕,便胡乱招了供。

不久,有个总督到河北各地巡视,看到这个案件,心想:哪有大白天明着谋杀亲夫的?就召来一个很有才能的知府郭杰人对案子重审。知府阅完卷后也觉可疑,便传来有关人员分别询问。

第二天,知府再次升堂,又把有关人员全部传来,说道:“昨天夜里,死者托梦告诉我,毒死他的人,右手颜色会变青。”边说边用眼睛把众人扫了一遍,又说:“死者还讲,毒杀他的人眼白会变黄。”说完又用眼把众人扫了一遍。忽然拍案指着弟弟的妻子说:“杀人者就是你!”

那女人大为惊慌,连声叫道:“她杀了自己的男人,怎么凶手倒成了我?”

知府说:“我说杀人者右手掌会变青,别人都泰然自若,只有你急忙看自己的手,这就是你自己供认了;我说杀人者眼白会变黄,别人都不动,只有你丈夫急忙看你的眼睛,这就是他替你供认了。你还狡辩什么?”原来弟弟的妻子早就有心吞吃哥哥的财产,每次去哥哥家都身带砒霜,伺机投毒,但一直未得手。那一天,偷偷往饭里放了砒霜,本想毒死哥哥全家,没想到侄儿喊饿先吃,所以只死了他一个人。

一大冤案,仅过两堂,寥寥数语,便全部昭雪。大家称颂知府神明。知府说:“不是我神明,我只是善于察形观色而已。”而使犯罪分子从形色暴露的则是投石问路——知府设计的所谓死者告诉的两句话。

16.古井酒厂的试探性营销策略

古井贡酒在20世纪80年代曾先后四次获得国家名酒称号,古井酒厂并在企业评比中拿到“金鸡奖”——专家给评的奖,在酒类市场竞争中可谓强手。古井酒厂要不要再去拿“百花奖”——群众给评的奖呢?原来,古井贡酒虽然屡屡获奖,但产量太小,价格太高,20世纪80年代时,每瓶48元,普通消费者望而却步。名酒却没有广大的市场,有悖名酒的牌子,古井贡酒只是在集团消费的宴席上称雄,它没有走向普通老百姓。所以市场窄小,企业活力不足,企业效益不能提高,企业实力没有增强,古井酒厂的新厂长王效金就提出要不要拿“百花奖”的问题,在厂内引起了一场激烈的争论。这场争论,构建了古井酒厂的“餐桌理论”——要把眼光盯在寻常百姓的餐桌上,尽快生产中低档白酒供应市场。王效金果断决策:保持浓香型白酒风格,又浓而不烈、香而不艳的低度古井佳酿。

那么,能不能马上进行大批量生产呢?还不行。任何一个好的设想都要通过实践证明。为了避免大的失误,必须进行某种尝试。所以为了慎重起见,开始以小批量生产试销,结果一炮打响,实现了极高的“票房价值”,古井佳酿深受消费者欢迎。同时,这一投石问路的营销策略,也使古井酒厂探明了市场消费取向的虚实。随之,他又采取了适度降价的举措,每瓶降到20元,并及时在《安徽日报》的报眼做了广告,花几万元在黄山开了订货会,结果两个月仅此一项就赚了一千万元。古井酒厂的这种做法在全国酒行业中尚属第一家。

1990年,按同一经营战略推出了古井特曲,再次一鸣惊人,迅速成为中国最畅销的三大中档白酒之一。

事实证明,古井酒厂善于投石问路,运用“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营销策略,因而能够准确掌握中国广大老百姓的购买力和鉴赏水平:好喝、不贵、像样。掌握市场消费的虚实,使企业的营销活动实现了由顺其自然向科学调控的转化,在激烈的竞争中取得了自由。

17.克莱斯勒的重新起飞

1982年,濒临破产倒闭的美国第三大汽车制造公司克莱斯勒,在亚柯卡的领导经营下,终于走出了连续四年亏损的低谷,但如何重振雄风仍是亚柯卡苦苦思索的问题。

企业家常用的方法是提高企业的知名度和产品的市场占有率,而出奇制胜、价廉质优又是重要手段。亚柯卡根据克莱斯勒当时的情况,决定首先出奇制胜。他把赌注押在敞篷汽车上。

美国汽车制造业停止生产敞篷小汽车已经10年了,原因是由于时髦的空气调节器、立体声收录机对于没有车顶的敞篷汽车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再加上其它原因,使敞篷小汽车销声匿迹了。

虽然预计敞篷小汽车的重新出现会激起老一辈驾车人对它的怀念,也会引起年轻一代驾车人的好奇,但克莱斯勒大病初愈,再经不起大折腾,为了保险起见,亚柯卡采取了“投石问路”的策略。

亚柯卡指示工人用手工制造了一辆色彩新颖、造型奇特的敞篷小客车。当时正值夏天,亚柯卡亲自驾驶着这辆敞篷小客车在繁华的汽车主干道上行驶。

在形形色色的有顶轿车洪流中,敞篷小汽车仿佛是来自外星球的怪物,立即吸引了一长串汽车紧随其后。几辆高级小轿车利用其速度高的优势,终于把亚柯卡的敞篷小汽车逼停在路旁,这正是亚柯卡所希望的。

追随者下车围住了敞篷小客车里的亚柯卡,提出一连串问题:

“这是叫什么牌子的车?”

“这车是哪家公司制造的?”

“这汽车一辆多少钱?”

……

亚柯卡面带微笑地一一回答,心里满意极了,看来情况良好,自己的预计是对的。

为了进一步验证,亚柯卡又把敞篷小客车开到购物中心、超级市场和娱乐中心等地,每到一处,就吸引了一大群人的围观,道路旁的情景在那里又一次的重现。

经过几次的“投石问路”,亚柯卡掌握了市场情况。不久,克莱斯勒公司正式宣布将男爵型敞篷汽车面市,美国各地都有大量爱好者预付了定金,其中还有一些女骑士!结果,第一年敞篷汽车就销售了3000辆,是原来预定的7倍多。

敞篷小客车能不能被汽车市场接受?能接受多少?对这些亚柯卡没有十分把握。而且刚喘过气来的克莱斯勒绝不能冒险。于是亚柯卡亲自驾车投石问路,了解市场的接受程度,确定无疑后,才正式推出产品,结果成绩显著,投石问路之计帮助克莱斯勒公司重新起飞。

摸清动静,探测虚实,掌握情况,作为行动或不行动的依据,有利则进,不利则止。

18.杰勒德调查旅馆

美国的谈判大师杰勒德·I·尼尔伦伯格曾与他的合伙人共同买下了纽约州布法罗市的一家旅馆。由于谈判大师对旅馆经营业务一无所知,所以他事先讲好了对该项产业的经营不承担任何责任。可是,他们刚刚签署完最后文件,那位合伙人就心脏病突发,不能经营旅馆了。尼尔伦伯格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亲自去经营了。当时这家旅馆的情形很糟,月亏损额为15000美元。三天后,谈判大师就要被当作来自纽约市的旅馆管理行家,去布法罗市指挥五百名职工了。大师万分焦急,他找来哈佛商学院有关管理书籍、资料潜心钻研,但收获甚微。他呆坐在桌前苦思冥想。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布法罗人绝不会想到一个外行竟敢冒险经营一个每月亏损15000美元的旅馆,那五百名职工将会以为我是一个旅馆经营的行家,所以大师决定去扮演一个行家。

大师一到那个旅馆就从早到晚每十五分钟接见一个人。他和旅馆的管理人员、厨师、使役和助杂人员一个接一个地谈了话。每当人们走进房间时,大师都皱着眉头对他们说,他们不适合继续留在这家旅馆工作,人们一个个都感到愕然,接着大师说:“我怎么能留用如此无能的人呢?看来你还像是个能干的人,但我不能容忍这种荒唐的事情再继续下去了。”这时,他们都竭力为自己过去的行为巧言辩解,并有悔改之意。于是,大师继续说道:“要是你能向我表明,你至少还懂得怎样去做,并使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事情错在哪里,那么我们或许还能一起干下去。”就这样,在几天里,大师便从职工那里得到了很多关于如何改进旅馆经营管理的新建议、新措施和新方法。他将这些方法一一付诸实施。结果第一个月,亏损降到1000美元;第二个月,赢利了3000美元,待到他的合伙人病愈出院,接管工作时,旅馆的亏损局面已得到了彻底扭转。

谈判大师成功的运用了投石问路的方法。为了在谈判中处于主动,留有余地,大师在谈判中始终严守自己的秘密,不向对方泄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从而掌握了谈判的主动权。

19.巧计为王立夫人

齐王的夫人死了,齐王有七个姬妾都和齐王很亲近,大臣薛公想了解齐王打算让哪个姬妾做夫人,于是就奉献了七个耳环,请齐王分给七个妾,其中一个耳环最美。第二天,薛公查看那个最美的耳环分给了哪一个姬妾,然后就劝齐王立得最美耳环的那个姬妾为夫人。

20.聪明的算卦先生

五代时南唐的赵王李德诚镇守江西,有一位算卦先生自称对于世上众人的贵贱能一眼分辨出来。赵王让几个女伎与他的妻子滕国君一起,穿戴打扮都完全一样,站在庭院中,让那个算卦先生来分辨这些妇女谁是国君夫人。那算卦人弯着身子进来说:“国君夫人头上有黄色的云。”那几个女伎都不自觉看国君夫人头上,就这样,算卦先生马上指出那个几个女伎所注视的那位便是国君夫人。

21.紫鹃试玉

话说林黛玉自幼寄居外祖母家中,与表哥宝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后日渐长大,彼此产生情爱,又由于封建礼教约束,不能直率表达互爱之情,郁郁于心,甚于故意用怄气生气掩饰发泄内心的情感。丫头紫鹃看在眼里,深深同情林姑娘的遭遇,却不知宝玉是否对林姑娘真心实意,聪明的紫鹃对宝玉来了个“火力侦察”或者说是“投石问路”。

那一天宝玉去看黛玉,正值黛玉才歇午觉,宝玉不敢惊动,却碰上在回廊做针线活的紫鹃。紫鹃故意冷言以对,使宝玉丧魂失魄,在沁芳亭后桃花树下呆坐流泪。紫鹃得知,赶紧来看他。紫鹃走到宝玉跟前,含笑说道:“我不过说了那两句话,为的是大家好,你就赌气跑了这风地来哭,作出病来吓唬我。”宝玉忙笑道:“谁赌气了!”说了几句自我辩解的话。紫鹃便挨着他坐下。宝玉笑道:“方才对面讲话,你尚走开,这会子如何又来挨着我坐着。”紫鹃却把话题拉开,讲到黛玉不吃燕窝的事。她在讲话中突然投出“一块石头”:“你妹妹要回苏州去。”而且把这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睛,似乎真有其事。宝玉听了便如头上响了一个焦雷,只不作声。晴雯把他带回怡红院,他的两个眼珠直直的起来,口角边津液流出来,皆不知觉。李嬷嬷给他掐人中也不觉得疼。于是惊动了贾母、王夫人,上下乱作一团。直到紫鹃来了,宝玉一见,方“哎呀”了一声哭出来了。他一把拉住紫鹃死也不放,说:“要去连我带了去。”众人不解,细问起来,方知紫鹃说“要回苏州去”一句话引出来的。大家正说话,有人回话:林之孝家的单大良家的都来瞧哥儿来了。宝玉听了个“林”字,便满床闹起来:“了不得,林家的人接他们来了,快打出去罢!”贾母听了,也忙说:“打出去罢。”宝玉哭道:“凭他是谁,除了林妹妹,都不许姓林。”看过医生,过了几天,宝玉渐次好了起来,无人时紫鹃在侧,宝玉又拉着她的手问:“你为什么唬我?”紫鹃道:“不过是哄你玩的,你就当真了。”宝玉说:“你说的那样有情有理,如何是玩话。”紫鹃笑道:“那些玩话都是我编的,林家实没有人了,纵有人来接,老太太必不放去。”宝玉道:“便老太太放去,我也不依。”紫鹃笑道:“果真你不依?只怕是口里说的话。你如今也大了,连亲也定下了,过二三年娶了亲,你眼里还有谁?”宝玉听了,又惊问道:“谁定了亲?定了谁?”紫鹃笑道:“年里我听老太太说,要定下琴姑娘呢。不然那么疼她?”宝玉笑道:“人家说我傻,你比我更傻。不过是句顽话,她已许给梅翰林家了,果然定下了她,我还是这个情景。”“(我)刚刚这几日才好了,你又来怄我。”一面说一面咬牙切齿的,又说道:“我只愿这会儿立刻死了,把心迸出来你们瞧见了,然后连皮带骨一概都化成灰——灰还有形迹,不如直接化一股烟,烟还可凝聚,人还看见,须得一阵大乱风吹得四面八方都登时散了,这才好。”一面说一面流下泪来。他还跟紫鹃说:“活着,咱们一处活着;不活着,咱们一处化灰化烟如何?”至此,紫鹃把宝玉的内心深处对黛玉的真情探得真真切切。回到潇湘馆对黛玉说出她“火力侦察”的结论:“宝玉的心倒实。”要林姑娘早拿主意。

新解的通解在“打草惊蛇”中“塞”进“投石问路”,是明知火力侦察类计谋用“投石问路”更合适,可惜在他们那里由于“尊经”,“投石问路”只能做“打草惊蛇”的陪称。

说“打草惊蛇”是古代的信息战,我们持不同看法。我们认为:《秘本计》上的打草惊蛇不是什么古代信息战,作为一计,它只限于探查、搜索那危险的伏兵。而有讲解者从作为一般成语的打草惊蛇,演绎成“发放信息”,变成信息战,再把这意思塞到“古代兵法”中去,其实这是强加给古代兵法的。信息战是一种作战形式,如同说空战、海战等,并非一种计谋。

受此启示发现,投石问路倒是有发放信息以取得反馈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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