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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快乐是节约出来的 (1)

我有一个朋友,每次和他在一起,他都满满的快乐,很让人羡慕。我一直认为,一定是老天眷顾他,让诸如烦恼、忧伤的事情躲着他走。

朋友在一家公司做部门经理,因为工作能力出众,业绩突出,可谓春风得意。不久前,就在公司将要提升朋友时,他却突然遭遇“意外”——有人冒充他的名义给有关部门写信,举报公司董事长有经济问题。一时间,公司员工议论纷纷,许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暗暗指责他心面不一,狡诈阴险。几经权衡后,朋友辞掉了工作。

朋友辞职后,我才听说他的遭遇,想请他一起吃饭,安慰、开导他。因为,我认为,朋友一定会因为此事而苦闷伤感。但朋友却告诉我,他正在外地旅游。一个月后,天南海北、游览了祖国大好河山的朋友回来了,我和朋友终于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的过程中,我了解到,有关部门已经查清举报信内容均属编造,也洗清了朋友被嫁祸的罪名,朋友也被一家新公司聘请。

我问朋友,本来做得好好的,并且马上就要升职,却突然遇到这样的意外,会不会觉得遗憾和气愤。朋友却表示,如果没有这个意外,他也到不了新公司,新公司不仅待遇比原来公司好,发展前景也要比原来公司强一些。朋友一脸“因祸得福”后对未来的向往,似乎被嫁祸,以及由此导致的辞职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不快。我有些“不甘心”,想追问朋友知不知道是谁在嫁祸他,恨不恨那个人?正在这时,朋友的手机响了,朋友接听电话,和对方寒暄几句后,突然对对方说道:“千万别告诉我是谁,我不想知道。”

原来,是朋友原来公司的一个同事,对方想告诉他,是谁陷害他。

我不理解朋友为什么不想知道是谁在陷害他。朋友笑着说道:“如果我知道了,我一定会记恨那个人。不知道,就少了一个记恨的机会。一个人的心就那么大,我要节约着用,少装一份仇恨,就能多装一份快乐。”

风轻云淡,海阔天高。

我突然明白了,朋友为什么能常常快乐。学会忽略一些什么,比如滋生仇恨的伤害,比如引发烦恼的嫉妒,比如加重伤感的耿耿于怀……这样的忽略,不是愚钝,而是更多快乐的智慧。

每个人的心里空都有限,仇恨与伤感多了,就会挤走快乐。拒绝仇恨与伤感,同时是在节约空间给快乐。

办完事情后坐火车返回省城,这一趟车将要花去我三小时,如何度过这三小时真不是件简单的事,打瞌睡又不安稳,看书又累眼,我只好选择坐在位置上发呆,渴望着快点到达目的地!

有两个孩子坐在我的对面,他们兴高采烈地看着窗外的小山坡、小河流、道路和村庄,无论什么进入他们的视线总是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兴致勃勃地指着外面喊:“看,前面一棵大树!”“前面有一座桥”、“看,有一座小山”……

他们一起发现着、欣赏着、讨论着。我问他们到从哪儿来,他们告诉我从贵州来,已经坐了十七小时的火车了!就这么一路过去,三小时后,好不容易到了终点站,我如释重负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就在我伸懒腰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子有点不相信地说:“啊?到了?”似乎意犹未尽。

“我才坐了三小时的车就觉得累,你们到现在已经整整坐了二十小时的火车了,难道还不觉得累?”我问那两个小孩子。

“我们觉得很开心啊,一点都不累!”两个小孩满脸笑容地看着我说,“你们大人啊从坐上火车的那一刻开始,心中唯一的想法往往都是尽快到达目的地,所以我们一路上都是在等待中过来的,而小孩子们却一直都处在欣赏风景的心态中,所以就觉得快了!”

童心!我猛然醒悟。人生其实就像是一次旅行,各自都向着各自的目标而去,眼睛牢牢地盯在目标上,最后自己也落得心力交瘁。在奔往人生目标的路上,一种急于求成的心态淹没了所有的风景,那种风景,可以是一点细微的进步,可以是一点细小的发现,也可以是一点稍纵即逝的感动……

这两个孩子没有太多地去想终点站三个字,他们带着童心的目光只注意去看离自己稍远处的一棵树、一座桥、一个村庄,用窗外每件事物把目标给分割了开来,并在每一处分割点都寻到了快乐和风景,与把眼光始终盯住目标却完全忽略了沿途每一处的风景相比,他们的旅程是多么的轻松。

目标与我们的距离是固定的,但只要多用一点童心去发现和欣赏沿途中的每一处风景,就能使我们的旅途变得更加快乐、轻松和短暂

一个年轻人每天经过一条街道上班时,都能看到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老人坐在一个非常破旧的屋檐下,脸上绽满了满足和幸福的笑意。年轻人很不解,那个老人的衣着很一般,脸上也没有好生活滋养出来的油色光泽,一点也不像富贵家庭养尊处优的老人,而且那么老,一眼望去便能知道他的过去已饱受过沧桑。为什么这样的老人却有那么满足和幸福的神态呢?

有一天,心情郁闷的年轻人经过那个老人时禁不住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在老人身边蹲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老人说:“老人家,您有一份退休金吗?”年轻人想,看上去这么满足的人,肯定会有一份不菲的退休金的。但老人笑笑说:“退休金?我没有的。”年轻人想想,又附在老人的耳边说:“那您肯定有一笔丰厚的积蓄了?”

“积蓄?”老人听了,又笑着摇摇头说,“我也没有。”

年轻人想了想又问老人说:“那么您的子女一定生活得很不错,有自己的公司,或者身居要职吧?”

老人一听,又摇摇头说:“他们什么也没有,都不过是平常的工人,靠劳动挣工资,靠工资养家糊口而已。”年轻人一听,就更加不解了,他问老人说:“我每天从这里经过看见您,见您都是很幸福、很满足的样子,老人家,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老人说:“我每天都在看天上的彩虹呀。”每天?年轻人更疑惑了,彩虹一年也就那么三两次,怎么会每天都有呢?见年轻人不解,老人笑笑说:“我这一辈子,讨过饭,逃过荒,背井离乡十几年,曾经好多次死里逃生过,唉,真是没有少受过难,少吃过苦,人生的酸甜苦辣,老头儿我都尝遍了,人生的辛酸泪水,我也流尽了。”老人又笑笑说,“可如今呢,我居有屋,食有粥,几个儿女虽说不才,却也每人都有一份自己的工作,都有一份自己的薪酬。小伙子,你说我能不感到满足和幸福吗?我能不每天都看到彩虹吗?”

老人顿了顿,又感叹说:“其实哪一天没有彩虹呢?只是没流过泪的眼睛看不见,只要流过泪,人每天都是能看到彩虹的。”

年轻人一听,心顿时一颤动,是啊,哪一天没有彩虹呢?路上陌生人的一个微笑,朋友电话里的一声轻轻问候,同事们的一次紧紧的握手,回到家里,妻子的一声轻轻嗔怪,女儿或儿子一个小小的亲昵,出门时,父亲或母亲的一句浅浅的叮嘱……

哪一天没有彩虹呢?只是没流过泪水的眼睛和心灵不能轻易地看到。

每天都有彩虹,只要我们能透过被泪水洗礼过的眼睛和心灵去看。

我认识菜场那个卖菜的大妈,她每天提着篮子,守在菜场边上卖菜。她的老伴前些年去世了,她一个人度日,并不愁苦。她指着篮子里的菜,很是自得地说,都是她自个儿种的。有时青菜,有时韭菜,有时萝卜,有时还卖葱。我问她买的次数多了,她把我当自家人,追着我要送我葱。我不要。她说,傻孩子,葱用油一炸,炒菜很香的。我当然知道很香,可我不能白要她的东西呀。为了报达,有时不要买青菜,我也拐去她那儿,买上一小把。我乐意这样做,乐意看着她朴实的笑容,想想我在乡下的母亲。

我认识菜场拐角处,那对炒瓜子的山东夫妇。夫妇俩个头差不多,一样的黑脸庞,一样的憨厚和壮实。甚至连说话的样子,也极像。有人说,夫妻待久了,像兄妹。还真是。他们带着一个孩子,两三岁的样子,满地爬。大锅子架在炭火上,锅里一锅的葵花子,男人甩开膀子炒,女人在一边帮着用筛子筛。后来,我看他们新添了一台炒瓜子的机器,再炒瓜子,省力多了。他们的生意相当不错,男人称秤,女人装袋收钱,临了总送上憨憨的一笑,走好啊。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过年脚下,他们的生意最忙。问他们回家过年不?他们平静地答,等淡季再回吧。复又笑着补充,一家人都在,在哪儿过年都一样的。夏天的时候,不见了他们,估计他们回老家了。他们卖瓜子搭的架子还在,走过那儿时,我会不经意地,想一想他们,想他们在山东老家,正干什么呢,种蔬菜?长葵花?我知道,秋深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会再远足过来,摆摊卖瓜子。

卖水果的女人,摊子摆在巷头。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或许四十,或许五十。每天凌晨四五点,她就要去郊区的水果批发市场批发水果,然后拉过来摆摊子。这一待,得待到晚上八九点,才收摊回家。她的儿子却不学好,书不好好念,高中没念完,辍学了,整天跟一帮混混后面鬼混。她的眼泪没少流,见人就叹气,唉,养了个不肖子。一天,我去买水果,她突然欣喜地告诉我,老师,我儿子工作了,他在一家饭店里做帮厨,他现在开始懂事了。女人笑着说着,说着笑着,快乐藏也藏不住。我走时,她执意要多送我两个苹果,我收下了。母亲的要求,从来都是很浅很低的。母亲的幸福,从来都是极容易得到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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