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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贵族骑士”与音乐院士

在德国、法国、英国、荷兰的三年多的旅行结束回到萨尔茨堡的家中之后,父亲就让儿子认真学习,掌握对位法。他把菲利浦·埃梅纽尔·巴赫、亨德尔、哈塞和埃贝林的作品交给莫扎特作为范例。

埃贝林是萨尔茨堡作曲家,他的水平略高于一般人。当时很难找到比这些更好的经典作品了,除非他能够搞到老巴赫的音乐,但巴赫的作品都深深地埋藏在莱比锡音乐学院的书柜里。许多年以后莫扎特才得以接触巴赫的音乐,听了以后感受极为强烈,作品的感染力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无论怎样,在11岁至13岁之间,莫扎特的刻苦学习对于他以后的发展是很有必要的。

1769年秋天,哈布斯堡家族又要把一位公主嫁出去了,这就是王后玛丽亚·特蕾莎的女儿玛丽亚·约瑟法。这对于莫扎特的父亲无疑是个机会,他可以利用这个庆典来检验一下莫扎特两年来的学习成果。

然而,这一次的全家旅行差一点就夭折了。

当莫扎特一家来到维也纳,刚刚住进高桥街上的一家旅馆时,一场天花流行病就突然在维也纳蔓延开来。即使是新娘玛丽亚·约瑟法也没有逃过这场厄运,她第一个丧了命。可是,她母亲为了家族的利益,很快又把次女玛丽亚·卡罗莉娜嫁给了新丧娇妻的那不勒斯国王。

但是,莫扎特与姐姐玛丽安妮却未能赶上参加庆祝活动。

他们两人都被突然降临的天花所击倒了。一时间病势沉重,备受痛苦。莫扎特甚至眼睛失明了好几个星期,最后痊愈时视力受到了损害,不过脸上倒没有留下麻点。

两个孩子重新来到王宫时,玛丽亚·特蕾莎极其亲切地接待了他俩和其母亲,并对两个孩子表示了慈母般的关心和爱护。她自己也刚刚失去了亲人。她的丈夫已经过世,儿子约瑟夫继位当了皇帝。这次是约瑟夫和莫扎特第二次见面。他们以后常打交道。

有了年轻的皇帝作为后盾,莫扎特父亲决心要让儿子得到一个写歌剧的机会。他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终于商定,让莫扎特为一个题为《装痴卖傻》(K·51)的歌剧剧本写总谱。

《装痴卖傻》写得并不出色,毕竟这是莫扎特所创作的第一部歌剧总谱,他还缺乏创作大型歌剧的许多知识。结果是歌剧未能上演。约瑟夫皇帝仔细看过《装痴卖傻》这部歌剧的总谱后,认为还不错,便敕令宫廷音乐总管阿弗利乔付给莫扎特的父亲100个金币作为赔偿费。

尽管如此,莫扎特的这次尝试却没有以圆满成功而画上句号。

当时维也纳的著名医生、催眠学家安东·梅斯梅尔大夫在听说莫扎特遭受了挫折之后,心中十分不忍,为了安慰他,聘请他谱写一出小型歌剧——《巴斯蒂恩和巴斯蒂娜》(K·50)。这出歌剧很快就脱稿并在梅斯梅尔的家里举行了非公开演出。它在音乐和题材方面都比被拒绝上演的《装痴卖傻》要好得多。

虽然如此,莫扎特这时的知识还是没有达到能够写出完美的歌剧的地步。

维也纳之行尽管短暂,但它的真正意义在于它使莫扎特预先尝到了以后生活中的甘苦——与在维也纳的外国音乐家的害人诡计进行使人心力交瘁的搏斗。这促使莫扎特更加发奋,也为以后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旅行做了奠基。

回到萨尔茨堡,西吉斯蒙德大主教给了莫扎特一个较低的职位,其头衔是“乐师指挥”,但只是空有其名。他常常要应召谱写一些教会音乐。这期间他的主要作品有:为大教堂谱写的两重轮唱和小弥撒曲,还有组曲、轻音乐,以及为大主教举办的宴会伴奏的弦乐合奏夜曲,等等。

如此平淡无奇的生活,终于使莫扎特的父亲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毅然决定要带着莫扎特到意大利去开拓新世界了。

莫扎特的父亲带儿子到意大利不完全是为了追求名气。因为意大利是当时音乐界的中心,只有在意大利的大城市受过训练的人才能被承认为真正的音乐家。

罗马和波伦亚的宗教音乐是第一流的,那不勒斯则是无可争议的歌剧首都。驰名天下的作曲家纷纷受聘到那不勒斯写歌剧,而且写出来的作品结构庞大,极尽铺张华丽。在著名的圣卡罗剧院,帕伊西埃洛的芭蕾舞剧《达里奥之败》上演时登台的有400名演员和80匹马。此外,世界上所有的著名歌唱家都理所当然地是那不勒斯人,或者是由那不勒斯培养出来的,至少也是在那不勒斯出名的。诸如当时名扬欧洲的阿伯利莱、法里奈利、莫莱利、玛凯西等男歌唱家,名播乐坛的女歌唱家更是数不胜数。一心希望在音乐天堂的最顶层大放异彩的声乐学生从欧洲各地云集这里,到最著名的音乐学校拜菲纳洛里为师。

莫扎特的父亲想在意大利之行中尽量让儿子熟悉意大利音乐的每一种形式。莫扎特打下的意大利音乐的坚实基础使他能够按照意大利风格创作歌剧,以后又将他的意大利风格和德国式轻歌剧相结合,从而开创了歌剧历史上的一个新纪元。

因此,意大利之行在莫扎特音乐创作的发展上所起的重要作用是不可估量的。一方面,他在这个国家聆听了每一种音乐形式,主要是歌剧和各种教会音乐,并学习了声乐的所有表现手法;另一方面,莫扎特的钢琴弹奏和已经相当全面的器乐创作能力又使意大利人感到十分惊讶,并受到了他们的喜爱。

莫扎特的父亲曾在一封家信中写道:“我唯一满意的就是我们在这里得到了足够的重视和恰当的评价,意大利人也很赏识莫扎特的天才。其他方面嘛,报酬不多,但得到了钦佩和欢呼,也足以慰藉了。应该告诉你,我们所到之处都受到了极为礼貌的接待,每次都能受到当地的达官显贵的接见。”

莫扎特则在给姐姐玛丽安妮通信中写道:

C·S·M·(卡拉·泽莱拉·米亚):

请你快点写信给我,每个邮信日都写吧。谢谢你给我寄来的算术书,还要请求你(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头疼的话)把这样的例题再给我寄一些来。你给我的海顿第12号小夜曲我很喜欢。你把低音部配得妙极了,一点儿错都挑不出来。请你多做一些这样的尝试……

请告诉我金丝“先生”怎么样了?它还在唱歌吗?它还啼叫吗?你知道我怎么会想起金丝雀来的吗?这里的前厅里有一只金丝雀,它叫的声音和我们家的一模一样……昨天我们穿上了新衣服,漂亮得像个天使!……我们在波蒂契皇家教堂里做弥撒时看见了国王和王后;我们还看见了维苏威火山。那不勒斯很美丽,不过也和伦敦、巴黎一样拥挤。如果比较一下伦敦和那不勒斯市民冒失、无礼的行为,我真不知道那不勒斯是不是超过了伦敦。这里的游民也有自己的首领,他每月从国王那儿领取25个银币的薪俸来保证叫花子们规规矩矩地生活!

莫扎特不仅到了那不勒斯,而且很快成了城里人在演出旺季争论不休的中心。

他当时已14岁了,童年时的圆脸逐渐拉长,变为成年人棱角分明的脸型;他的鼻子变高、变长了,眼睛更加前突,而不那么明亮了。他那结实的下颚底下的陷窝已经变浅了,构成了他所特有的松弛小褶。他一下子长高了许多。

“他穿的一切都嫌太小,他的四肢都长得更粗、更有力了。他的嗓子唱歌根本不行了,彻底完蛋了。他既唱不了高音,也唱不出低音,连五个纯音都唱不到。这使他很烦恼,因为他很想唱唱自己写下的东西,但是办不到。”幸好他还能弹奏,于是他就用琴声来代替了。

在意大利,莫扎特仍是上流社会的宠儿,几乎每天都在英国大使威廉·汉密尔顿爵士的官邸里演奏。大使夫人是一位相当出色的钢琴演奏家。

莫扎特在英国大使家演奏,最喜欢穿一件带有玫瑰色的饰边和银纽扣的苹果绿的外衣,配上漂亮的丝袜、缎子内衣、考究的网式前褶,戴上一个大小合适的白辫假发套,显得十分英俊。

每天音乐会结束后,莫扎特及父亲一般都要去那不勒斯著名的诺瓦大道透透新鲜空气,和贵族们一起散步,拜访当地的名流大亨。

父子俩有时也去咖啡馆吃冰淇淋。莫扎特很喜欢吃冰淇淋,也喜欢香甜可口的水果和巧克力。这种生活是在萨尔茨堡所无法想象的。

在那不勒斯的日子虽然愉快,可莫扎特父亲一心向往的目的地却是罗马,他坚持要赶到那里过圣周(即复活节前一周)。当父子俩赶到罗马后,莫扎特再次被罗马的魅力所征服了。于是,他立即把自己的一切亲眼所见写信告诉在萨尔茨堡的姐姐:“这座城市你看了一定高兴,因为圣·彼得教堂盖得匀称,罗马还有好多其他东西也很匀称!……嗳,我刚刚在画手拿钥匙的圣徒彼得,挥着宝剑的圣徒保罗,还有圣徒路加和他的姐姐,等等。我已经荣幸地在圣·彼得大教堂里吻过圣徒彼得的脚丫子了,但倒霉的是我个子太小,还得有人把在这封信后面签名的大坏蛋沃尔夫冈·莫扎特抱起来才够得着!”

既然来了罗马,又是在圣周里,梵蒂冈就自然成了父子俩常去的地方。

“我们穿着漂亮的衣服,说着德语,再加上我直截了当地让仆人请瑞士卫兵闪开,这些在克服我们所遇到的各种困难时都起了作用。有些人把莫扎特当成一个德国贵族,另一些人则以为他是个王子。我的仆人也没有说出真情。我被当成他的指导教师。就这样,我们来到了红衣主教们的桌前。莫扎特恰巧站在了两位红衣主教的椅子中间,其中一位是红衣主教帕拉维希尼,他向莫扎特点了点头,说道:‘请您悄悄告诉我,您究竟是谁?’莫扎特告诉了他。红衣主教大吃一惊,说道:‘什么,您就是那个传闻甚多的有名的小男孩么?’莫扎特听后问道:‘您不是红衣主教帕拉维希尼吗?’大主教说:‘是啊,你问这干什么?’这时莫扎特说:‘我们有几封带给主教阁下的信,并请求晋见他。’听完这句话,红衣主教高兴极了,他夸奖了莫扎特的意大利语,又说:‘我也能说几句德语。’我们告辞时莫扎特吻了他的手,红衣主教也从头上摘下帽子,非常恭敬地施了一个礼。”

“‘您知道,此地藏有著名的《圣咏第五十篇》,教堂对它极为珍视,因此教堂里的任何音乐家都不准擅自取走其中任何一部分,也不准自己、或通过别人抄录,违者开除教籍。无论如何,我们已经搞到了……同时,我们也不会将这一秘藏再托付给外人,接着用拉丁语说:’为的是我们不直接或间接地蒙受教会的永罚。”

莫扎特及父亲不仅搞到了著名的《圣咏第五十篇》,而且又经过不懈的努力,搞到了更具圣名的《愉快的圣咏》。这期间充分展示了莫扎特的天赋与不畏艰难的精神。

《愉快的圣咏》被奉若神明,演唱者不得将其中任何一部分带出教堂,否则立遭教会的驱逐。并且这曲圣咏只在西斯廷教堂演唱,而且是在有重大教会活动时才演唱。

莫扎特及父亲是在圣周期间赶到罗马的,这就为他们提供了一个机会,然而这个机会太短暂了。

莫扎特和父亲是星期三下午去西斯廷教堂的。坐在教堂里,莫扎特无心观赏米开朗琪罗在拱顶上所作的画,而是紧张地、全神贯注地倾听,让每个音符都镌刻在自己的记忆里。然后,父子俩急忙返回旅馆。莫扎特一把抓起纸和笔,爬上一张椅子,把整个曲谱都写了出来。父亲把曲谱反复哼唱了几遍,感到还有不太有把握之处,于是,父亲决定让儿子单独再去一趟西斯廷教堂。

在耶稣受难日(星期五),莫扎特把写好的总谱夹在帽子里,又去了一趟教堂,偷偷地记下了几处必要的更改。这次总算大功告成了。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传了出去,但幸运的是莫扎特不仅没有被开除教籍,还应邀把总谱带到一次聚会上去。在聚会上,西斯廷教堂的演唱者之一克里斯托弗利证实了这份总谱的准确性。一时间,莫扎特又一次成了意大利人茶余饭后的谈话中心。

在即将离开罗马的时候,莫扎特收到了教皇颁发的金制骑士敕令和金质勋章及“贵族骑士”封号。同时受此殊荣的还有著名的德国歌剧作曲家冯·克里斯托夫·格鲁克(1714·1787,对歌剧改革有过重大贡献)。对于这个荣誉,格鲁克抱住骑士的封号终生不放;而莫扎特却几乎马上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只是在和姐姐玛丽安妮开玩笑时,才偶尔抬出这个“骑士”称号来。

罗马教皇所赐给的“骑士”称号,很快地被一项更加耀眼的荣誉所取代了。

在波伦亚,莫扎特经过严格的例行接纳考试以后,成了音乐研究院的一名院士:

父亲在给他朋友的信中这样写道:

10月9日下午4点他必须到达研究院的大厅。研究院院长和两名主考官(都曾担任过乐队指挥)当着全体院士交给他一部应答轮唱的赞美诗,让他到隔壁房间去把赞美诗谱成四个声部的曲调。监考员把他领进那个房间并锁上了门。他写完以后,主考官、所有在场的乐队指挥和作曲家们都检查了卷子,然后用黑、白二色圆球投票。得票全是白球,接着就招呼他进来。他一进门,大家纷纷鼓掌、欢呼,并表示祝贺。研究院院长事先已经代表研究院通知他已被接纳为院士。他一一致谢,全部过程到此结束。这时候普林赛先生和我还被关在大厅另一边院图书馆的一间屋子里呢。大家都对他这么快就答完了卷子感到不胜惊异。因为以前许多人谱一首三行的应答赞美诗都得花上长达3小时的时间呢。不过,你应该明白,通过考试绝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事先就告诫他,在这样的考试中有好几项严格的规定。他只用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儿就做完了。

此时的莫扎特还不到15岁!

在波伦亚,莫扎特不仅获得了音乐研究院的院士称号,而且他还巧遇了伟大的音乐理论家、教师及作曲家帕德尔·马尔蒂尼。

马尔蒂尼是当时著名的音乐教育家,他在和莫扎特相识后,对其进行了全面考核,结果令他“谈起他就赞不绝口”。但马尔蒂尼认为莫扎特还大有提高的余地。尽管马尔蒂尼非常忙,但他还是抽出了一些时间来给莫扎特讲了几堂音乐课,这对于莫扎特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宝贵收获。

意大利的秋季虽说不上是其最美丽的季节,可就莫扎特而言,怕是再也没有比这个秋季更具有意义的了。

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莫扎特就在意大利取得了巨大成功。然而,无数的赞誉却丝毫没有改变莫扎特那稚气而愉快的性格。他仍是一写信就胡说八道,还添上好多孩子气的俏皮话。有时他甚至在信纸边上的空白处画上画,给别人编出一些佶屈聱牙的名字,还给家里的狗、金丝雀和仆人们写上几句表示想念的温情话。他叙述事情时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词儿都胡乱用上,尤其是在给姐姐玛丽安妮的信中更是如此。他曾在那不勒斯给姐姐玛丽安妮写道:

C·S·M·(卡·泽·米):

维苏威火山今天猛冒烟。多斯是一个德国作曲家和勇敢的摩尔人。(此段话为莫扎特信笔胡写,有些地方文句也不通,夹有他生造的单词和英、法、德语,并且拼写错误,无法翻译。)现在我要讲讲我的生活情况了。我9点钟才醒(有时候得10点钟),随后我们就出去,接着到一家普通饭店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写,以后散步,再就是吃晚饭。肉食日是半只鸡,或者一小块烤肉,斋日就吃一点儿鱼。吃完了后就睡觉……

我希望你身体也很好,还有妈妈也一样。那不勒斯和罗马是两座瞌睡城。你得给我写信,别那么懒……国王的举止像个粗鲁的那不勒斯人,他在歌剧院里总是站在一张小凳子上,好让人看见他的个子比王后高一点儿。王后很漂亮,也很客气,因为她在码头上(也是公众散步的广场)向我问了六次好,态度和蔼极了。

又及——吻妈妈的手!

不知玛丽安妮收到弟弟的信后作何感想,一生中,莫扎特写给姐姐的信最多了。

信中“胡说八道”,可在对音乐的欣赏上,莫扎特却够得上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了。

无论是何人,只要是在演出中露一点毛病,他都会马上发现,并加以无情的评价。莫扎特毫无顾忌地发表意见就是从这时开始的。由于直言不讳,他在才能不如他的音乐家中树敌极多。

莫扎特有个终生痼癖:喜欢总括一首乐曲或其作者的全部优点或者瑕疵,然后三言两语就定下了全案,诸如,“这出歌剧……还不错,不过太墨守成规。风格过时了,不适合再上演……舞蹈夸张得太厉害,简直可怕。剧院倒很漂亮”。甚至对演员也要大加评价上一番,“女主角唱得很好,但声音太低……她张不开嘴,唱什么都是哼哼唧唧的。女配角的样子像条长尾巴鱼……男主角唱得还可以,可是嗓音高低不稳……男配角年纪不小了,我不喜欢他。舞蹈女主角很棒,别人都说她还真有两下子呢。其他的都很一般”。

莫扎特的直率,使其以后在音乐界饱尝了苦头。

金秋的季节,不光使莫扎特赢得了荣誉,也为他提供了一个创作歌剧的机会。

在美丽的米兰,在父亲的陪伴下,莫扎特创作了《海洋之王,莱·第·邦托》(K·87)这部歌剧。

此歌剧是莫扎特的处女作,虽在和他以后的作品比较起来,它还很不成熟,但在那时,与当地作曲家同时的作品相比,它并不显得幼稚。

这部歌剧的剧本作者是都灵的维托里奥·阿梅德·西格纳蒂。歌剧表现的古代传说非常凄惨,甚至影响到了莫扎特的创作情绪。他在创作的过程中曾给在萨尔茨堡的母亲写道:

我亲爱的妈妈,我实在写不多,因为写了那么多宣叙调,我的手指疼极了。求妈妈为我的歌剧一切顺利而祈祷,也为大功告成后我们能愉快地重逢而祈祷。

歌剧创作出来后,准备在米兰的剧院中正式上演。

一切似乎对于一位年仅15岁的少年都很顺利。然而,随着莫扎特声望的日益提高,却引发了一些意大利人的民族情绪。

一些意大利人怎么也不相信一个德国(在当时,奥、德均属神圣罗马帝国,区分不甚严格)孩子居然能写出意大利歌剧,不管他能为德国人写出多好的作品。于是,当地音乐界又一次群起而攻之,妄图毁掉他的作品,使他名望扫地。

不仅如此,歌唱演员们也和其他意大利阴谋家串通一气,想暗中警告著名的女高音歌唱家巴纳斯可尼不要唱莫扎特的作品,而去唱其他作曲家写的咏叹调。幸好女歌唱家没有这么做。

莫扎特及父亲都被搞得忧心忡忡,处境十分可怜。

结果怎样呢?

当60人的管弦乐队的彩排一开始,那些诋毁莫扎特的人就“瞠目结舌了……他们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抄写员高兴得合不拢嘴——这在意大利是一个好兆头,因为一旦音乐获得成功,抄写员出卖、分送咏叹调所得的钱常常比乐队指挥都多”。

首场公演在1770年12月26日举行。著名指挥家唐·阿马蒂奥亲自指挥交响乐队伴奏。随着剧情的不断发展,观众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待到演出结束时,全场不断爆发出情不自禁的掌声和欢呼声:“乌拉,大师!乌拉,大师!”

面对此情此景,莫扎特和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以后父子俩曾抽空回了一趟萨尔茨堡,但5个月不到又很快返回了米兰,因为哈布斯堡家族中又有一位子孙要结婚了,皇太后玛丽亚·特蕾莎需要莫扎特创作一部抒情夜曲式的歌剧,准备在婚礼庆典上演出。

莫扎特秉承皇太后的旨意住进了一家住满音乐家的旅馆,为的是“这地方作曲可妙极了,它给人带来新的灵感”。由于剧本创作的耽误,莫扎特在12天内就赶写完了歌剧的全部总谱。

如此杰出的才能,就连统治意大利歌剧多年的哈塞也不得不承认莫扎特的水平并不在他之下,甚至认为:“这个孩子将使我们大家都相形见绌。”后来他在给威尼斯的一位朋友的信中写道:

“就他的年龄来看,小莫扎特无疑是个神童,我的确非常喜欢他。据我看来,他父亲对于这里好多问题抱有的不满情绪和我完全相同。他有些过分崇拜自己的儿子。而且一个劲地宠他、惯他。但我很欣赏这个小家伙天生的优秀品质,因此我希望,尽管他父亲吹得很厉害,他自己还应该不受恭维和宠爱的影响,而应该争取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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