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各怀心思相对无言之时,突然有太监急匆匆进门,叩首就拜,窦太后一颗心立刻不争气得怦怦跳动了起来,口中却厉声问道,“什么事?是不是皇帝旧病又发作了?”
“回禀太后!”那太监先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这才禀道,“奴才带来的是匈奴单于的消息,皇上一得到匈奴单于的国书,立刻就命奴才向老佛爷报喜,军臣单于已经准备纳平月公主为妃子了!”
“啊,太好了,太好了!”晴儿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这还正想着小倩呢,哪知道这丫头运气这么好,马上就要成为妃子啦,作妃子以后肯定不愁安逸富贵了,如果不是窦太后在一旁,晴儿真想立刻跳起来!
“是吗,真是太好了。”窦太后也忍不住满面红光,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自言自语得说道,“本宫还担心小倩这丫头会受苦呢,她在匈奴过得一定很苦,奇怪,那军臣单于怎么会这么快立小倩为妃子呢,小倩这个倔脾气,不懂得做违心的事情啊!”
窦太后越是思考,心中的疑虑就越深,晴儿忍不住悄声说道,“太后,不是有国书为证吗?想必匈奴王朝也是为了同我大汉缓和关系,这才借小……平月公主的时机来表达这个意愿吧!”
“但愿如此……”窦太后默默得在心中思索着,“本宫欠小倩这丫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皇儿感觉如何?”窦太后斥退了左右宫女,柔声对着景帝说道。
“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忧了。”身着白衣的景帝躺在龙床之上,艰难得说完话,立刻剧烈得咳嗽起来,窦太后听得几乎要揪心得落泪了,这可是自己心爱的儿子啊,老天怎么可以残忍,难道真要我白发人送走黑发人吗?
“母后……孩儿怕是没有几日时候了。”汉景帝虽然病入膏肓,然而心中却一片明亮,心知母后心中想着皇位继承人的问题,一心想要另一个儿子——自己的亲弟弟梁王刘武成为皇位的继承人,若是自己无后,倒也罢了,可是明明有一个儿子,若是梁王即位,后宫之后有母后支持,爱妃王美人势单力薄,刘彻尚还年幼,以后的日子却要怎么过啊……
“皇儿不必着急,安心养伤便是。”对于立太子的问题,窦太后也是心照不宣,就想着找个机会跟皇帝说说呢,不过此时却不方便,眼看龙床前摆放着一本国书,太后忍不住拿在手中,笑着说道,“咱们这个替身公主,倒是办事很出色呢,这么快就得到匈奴单于的宠爱了!”
“是啊,也为我大汉争取了休养生息的时间。”景帝欣慰得说道,刚刚说了几句话,脸上就泛起了红潮。
“这国书……”窦太后将国书细细看了一遍,心中疑云顿生,“匈奴势强,我大汉势弱,为何这国书之中如此彬彬有礼?想我大汉的和亲公主身带万两黄金出嫁匈奴,世人皆知,为何一定需要金碟作为凭证?难道事情有变?”窦太后想到这里,突然领悟过来什么,急忙朝着那盖着的鲜红小章看去,这一看顿时“呀”了一声,面色苍白,顿坐在座椅上,怔怔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