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老头爱不释手得把玩了一下鸟蛋,喉间咕噜一下,三下两下将鸟蛋捏碎了,粗粗去了一下壳,就慌忙塞入了口中,又是咕噜一声,鸟蛋竟然被他囫囵吞了下去。
“真不知道到底你有什么故事,竟然让你背井离乡,情愿做一只猴子,风餐露宿,也不愿再做人。”小倩几乎是心潮澎湃起来,心想遇到这怪人之前,自己和小羽哥哥几乎是心痛得无以复加,天下之大,哪里有两人容身之处呢,想不到现在,小倩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天下远远比自己想得要广阔,如果找到了小羽哥哥,就算在这白狼山,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平安的生活,那该多美啊!
“仙子姑娘,仙子姑娘,你看白胡子老头,口水都流下来了。”
小倩从沉思中醒来,朝着一人一猿望去,果然看到两个怪物都拖着口水,朝着自己傻笑,目光却宛如婴儿般天真纯净!
纯净……
小倩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几乎不敢去想那个恶魔曾经在耳边说过的话,宛如羊羔般纯净的眼神……
“我再问你第二个问题,要乖乖回答啊!”小倩用竹筷轻轻拨拉着篝火,不知为什么心情竟然波动了起来,为什么,离开了那个冷血的男人,那个薄情寡义之人,自己还会偶尔记起他?
小倩不敢再想下去,朝着白胡子老头问道,“在这白狼山巅,你呆了多少年了?”
“二十!”那老头伸出两根毛茸茸的指头,又摸了一下脑门,琢磨了一会,冥思苦想一般,喃喃说道,“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为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了,给你一个鸟蛋吧,算你答对了!”小倩平静如水般的目光注视着那老者,眼看一丝迷惘和恐慌从眼中滑过,心中也有些后悔起来。
聂小倩啊聂小倩,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过去,情愿做一只猴子,你为什么还要让他重新回到想要忘却的过去呢?
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可我要回家,我现在很想和小羽哥哥在一起,哪怕依偎着流浪在天涯海角……
小倩鼓足了勇气,先不看那老头,却回头朝着那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灵猿说道,“你全身雪白,如果你同意我叫你小白呢,我就送你一个蛋吃!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头!”
小倩说完,一双美目流转,故意只盯着自己手中的鸟蛋看着,那白猿终于坐不住了,先前的鸟蛋吃下去,竟然是数十年来从未吃过的美食,只是白猿灵性甚高,隐隐觉得这名字似乎隐含着深意,再斜眼看看自己的主人,也流着口水盯着鸟蛋看,于是白猿下意识得点点头。
“小白!”小倩欢喜得叫着。
“吱吱!”善良的白猿就这么把英武神骏、力大无匹的自己以一个烤熟的鸟蛋的价钱卖身了……
这白猿日后整日跟着小倩,忠心耿耿,守护主人,在匈奴大阏氏的传奇故事也中留下了浓重的一笔,这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