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晚之后，我依旧每日接客一人。虽然每日来的男人高矮胖瘦样样都有，但相同的一点是，他们都没有碰我，只是听我弹琴，而后给些赏银。

我猜想这一定就是墨时幽的安排，于是刻意的保密了每日我接客的具体事宜，包括紫群姐和白花花那里，我也总是淡笑着说没什么事。

接下来的十日，我白天便跟着白花花练琴，晚上则接客，而红盏却被紫群姐多罚了半个月的禁足。

由于红盏的这件事，倒是没有什么人再来找我的麻烦，但是楼里的姐妹看见我时，眼里带着的那种疏离和胆怯，让我有点失落。尤其是兰若，她与红盏的关系最好，又不如青念那般的稳重，所以在禁足过后看见我时，总会带点心惊和厌恶的情绪，睁大眸子瞪着我。

无风无浪的日子总如指间流沙，很快，便到了紫群姐放出话说的，墨莲登场之时。

我知道，这一次若我能赢得满堂彩，不仅楼里的姐妹会相信我、尊重我、缓和与我的关系，连墨时逸，也不能小看我了。

我要他看到，我不会那么轻易就屈服于他的折磨之下。他要我做花娘，好！我便做个有名儿的花娘给他看看，让他知道……纵然难为妃，亦能成祸水！

“墨莲，今晚的登台表演，有信心吗？”接近傍晚时分，紫群姐来了我房里。

“还好，我想……只要做点特别的改动，效果应该不错。”我已经穿上了那件墨色纱衣，带好了首饰，正准备给自己化个浓淡相宜的妆。

“哼……你要是表演的不好，那简直就是丢了我白花花的脸，所以……演砸了的话，别说是我教的你！”白花花跟在紫群姐的后面，紧接着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清浅一笑，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

起身，若杨柳般的垫脚在原地旋转一圈，我挽出一个璀璨的笑靥，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妖娆。

“如此，怎样？”我低语呢喃般的问道。

“墨莲……你这模样，真是诱人……”紫群姐被我倾尽全力的妩媚气息震慑住，不住的点头称赞，“我紫群敢打包票，凭着你的容貌才情，还有咱们揽月楼和我紫群以及白花花的名气，今晚买下你的出价低不下一千两！”

“一千两？”白花花摇摇头，伸出两个手指，胸有成竹道，“我说，不下两千两才对！”

而我，只是保持着浅笑。

其实我当然知道，男人喜欢的，无非就是这样莺莺细语、婉婉动人、媚眼如丝、缱绻如画的女子。既然如此，我也可以收起贯有冷淡，装出一副倾城红颜的柔弱模样。

“紫群姐，厅堂的客人差不多满了。”小柠从外面跑进来通报说道，“都在喊着开始呢！”

“好，一会儿就去。墨莲，你快点上妆。”紫群姐笑着催促我，而后拉着白花花往门外走去，“我和白花花先下去替你开开场子。”

我颔首，然后打开水粉盒，对镜理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