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今晚便可以顺利拿到禁书,然而没有想到……言洛回头看了眼灯火辉煌的殿阁,幽幽轻叹。现在的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吧……这样,也好……
拢了拢身上很是单薄的纱衣,言洛打算先回客栈,再找机会下手,然而,上天却在这个时候出奇地眷顾了她。
“嘿,你们几个,殿下今晚在文渊阁下榻,还不赶紧去伺候着,磨蹭什么?”
言洛隐在暗处,见几步之外的回廊上,一个品级比较高一些的宫奴正呵斥着几个小厮。
“文渊阁?”言洛低声轻喃。听名字并不像是那个后宫嫔妃的殿宇,倒像是书斋的名字……眸光微转,心思一动,言洛便计上心头。
待那几个宫奴离去,言洛便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将外面的那层华丽的锦衣脱去丢弃在旁边低矮的灌木丛中,显现出她那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随意地将满头墨发一束,她便熟练地将腕间的机关投射而出,向文渊阁的方向跃进。
言洛犹如一只灵巧的猫般,毫无半点声响地落在的文渊阁的房顶之上,亲点着脚下的瓦片,言洛行至房檐的位置,将手中的铁丝再次射进了不远处的挑檐之上。沉闷的声响在幽寂的夜中扩散开来,未有留下一点声响。
她向后一仰,整个身体便倒挂在了房檐上,就像是一只隐于暗处的蝙蝠般,顺着打开的窗户,窥视着房内的一切。
该说这个幽离太子时没有防范之心还是太过于相信宫中的守卫?言洛勾唇暗笑道。
从她的角度看去,房中除了坐在一旁看书的幽离太子,并未有见到其他的人,就算是随侍的小厮也是没有见到一个。言洛不禁微蹙双眉,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扩散开来……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劲,然而,现在的她处于将要得到禁术之书的兴奋之中,对心中的疑虑并未太过在意。
抽出腰间淬了麻药的银针,言洛毫不犹豫地向房内没有丝毫戒备之心的男子射去。如言洛所设想的般,幽离太子只是低声闷哼了一声,便没了任何的动作与声响。
言洛勾唇一笑,身体用力一荡,便翻身进了屋,轻盈地落在了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心思打量房中的各种摆设,她此时满心都是之前在这个男子怀中摸索到的那个物件。
在洺枫怀中一阵摸索,不消片刻,言洛便从他的怀中拿到了她想了许久的东西——禁术之书!
将那本烫金封面的书放到烛火边,言洛仔细辨认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确认着这本书的真假。
“果然是禁术之书!”言洛伸手抚摸着封面之上雕刻精细的花纹,心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终于找到了!终于可以……离开了!”
离开……在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邪墨那疯狂的模样陡然便闯进了她的脑海中。果然,她会犹豫,因为那个男人……不过,只得庆幸的是,现在痛苦的只有她一个,那个人……
言洛纤指一寸寸地划过禁书封面上古老的雕刻,嘴角滑出一抹苦笑。
此时的言洛整个心思都聚集在了手中的禁书之上,对洺枫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自然是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笑意,以及垂在身侧的双手不断变化着的细微动作……
轻叹了口气,言洛翻开禁书,开始在上面翻找关于解咒的方法,以及……消失的术法。
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
一页一页地翻找着,言洛的手指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颤抖着,终于,在尾页的时候找到了她所想要的那个禁术。
黝黑泛着诡异气息的书页之上,显现着金色的字体,黄金般尊贵的颜色,在烛火的照耀下,闪现着丝丝流光。言洛伸手覆上,上面的那些字竟像是雕刻上去的般,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之前她的到的情报可没有说过书里面会是这样的不同……
言洛瞥了眼不远处瘫倒在雕花椅子上的男子,不再多想,开始催动那段不知封印了多久的禁文。
“等等!”正在言洛打算张收施术的时候,她的手腕却被忽然出现的风畔给抓住了。
她看着风畔的眼中惊讶中带着些许恼怒,“你这是做什么?”她声音很是清冷,就如是伽蓝的严冬般冰凉。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风畔,便很快将视线放到了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上。她冷笑一声,“怎么,现在要听从你师父的话,想要阻止我么?”
风畔并未想平常一样和她争辩,只是很是为难地蹙着双眉,“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他的声音很是低沉,带着淡淡的忧伤。
言洛心中虽很是疑惑,但又马上捻去了那份情绪。现在的她,不能犹豫,她也不允许自己犹豫。“如果现在想要阻止我,那么当初在伽蓝王宫的时候,你就不该救我的,不是么?”言洛轻叹一口气,继而说道,“不管你问多少遍,我都是这个选择,永远都不会改变。我,受够了被命运玩弄的感觉,也该轮到,我做一次主了!”说完,她狠狠地挣开了风畔的桎梏,双手交叠开始施术。
霎时间,以言洛为中心的地方,狂风骤起,未有丝毫防范的风畔被刮得踉跄向后退了好远。不远处的言洛是一脸的坚决,那决绝的心情打消了风畔想要再次上前劝说的心情,只得垂下了伸出的手,握紧。
到了现在,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吧……风畔很是无力地靠在后面的大理石圆柱上,垂眸掩住了心中所有的思绪。
房中的狂风愈发猛烈,满室的纱幔被高高卷起,肆意张狂着,张牙舞爪地样子,就像是命运狂肆嚣张的表情。
“你们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看着风中逐渐开始变换着面容的女子,风畔嘴角滑出一丝苦笑。
“呵呵……”房中原本瘫软在雕花椅子上的男子竟站了起来,低低地笑着,“是呢,终于达到目的了。司徒翰还真是愚蠢,当初以为得到了穆言洛便天真地以为可以一统瀚莜,却不知,那是的她还不能被称为月神。”洺枫双手抱胸,一脸平静地看着殿内张狂的一切,冷静的样子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未有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昭示着此刻的他亦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