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美国,铁路是最主要的运输方式。
当时,国内主要有两大铁路运输商,一是中央铁运公司,二是伊利铁运公司。中央铁运财大气粗,是业内当仁不让的“大哥大”。伊利铁运虽居第二,但也只能分到低于12%的市场份额。
为了打击其他铁运公司,中央铁运的董事长——外号为“船长”的范德比特尔,将从水牛城到纽约的运费从每车厢120美元降到了100美元。顿时,其他铁运公司遭受到极大的创伤,不少中小铁运公司纷纷倒闭。
范德比特尔见此,奸黠地笑了。一肚子坏水的他,继续酝酿着下一步的计划。为了彻底打垮其余铁运公司,范德比特尔紧接着又将运费降到了成本价——40美元。这一下,更是置大批铁运公司于死地。“等着瞧吧,寡头当道的时代即将到来,我要垄断全美的铁运行业!”想到这里,他每夜都要笑醒七八次。
但两天后,令他当头一击的是,伊利铁运竟将运费降低到了每车厢1美元!是的,1美元,纯属象征意义的1美元。
得知这个消息后,范德比特尔火冒三丈,其七窍都在喷火。“嘿,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当即下令也将运费降到了1美元。他认为,作为行业大佬的自己更能承受这种自杀式的降价。
他的自负也不无道理,其背后有强大的财团在支撑,即使亏点儿又咋样?他从容自若,一杯红酒配佳丽,等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商战打响后,中央铁运的生意好得出奇。从水牛城到纽约的铁路线上,一车车的货物没日没夜地跑着。相比之下,伊利铁运门可罗雀,线上一辆火车都没有。至此,在国人看来,孰胜孰负一目了然。毫无疑问,在这场战斗中,范德比特尔赢了,而且赢得很风光、很有面子。
但事实并非如此,中央铁运生意红火的原因是:伊利铁运将水牛城的牲口大量买下,然后通过中央铁路运到纽约,而运费几乎是免费的。伊利铁运依靠倒卖牲口,着实大赚了一笔。而这99%的人都没看得出来。直到一年后,范德比特尔才发觉中计了,他气得当场昏厥了过去。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谁想到的这个顶尖妙计?他们是伊利铁运的幕后操纵者、轰动一时的投机家——古尔德和菲斯科。当时,社会上广泛流传着一句令其颇为得意的话:只要拥有非凡的智慧,婴儿也能撂倒相扑手。
没过久,他们的所作所为再次印证了这句话——他们瞒天过海地导演了一场黄金操纵案,蒙住了总统杜鲁门及众幕僚,继而引发华尔街股市震荡,最终导致了1873年经济大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