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鲁仲连游说辛垣衍,辛垣衍幡然悔悟,让秦王的称帝野心破灭。秦国意识到灭六国的条件还不成熟,因此而退兵。
秦军围赵
前258年,秦军围攻赵国的邯郸城。兵临城下,赵国形势危急,赵王于是派人到魏国求救。魏国的将军辛垣衍对国君魏安王说:“秦国这样着急地攻打赵国,肯定是有原因的。先前秦君与齐君争霸,而现在齐国的国势大不如昔,唯秦国最强大。但秦国没有称帝的名号,心有不甘,攻打赵国就是为了让其他国家尊他为帝。我们如果派使者到秦国去,说我们愿意尊他为帝,秦王肯定高兴,就会退兵了。秦王有个虚名而高兴,而我们避免了战乱,不也很好吗?”于是魏王派辛垣衍暗暗潜入邯郸,通过平原君劝赵王尊崇秦王为帝,说这样秦国就会退兵。平原君心中很犹豫。
这时齐国有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名叫鲁仲连,正好游历到赵国,听说了这件事,就去见平原君。鲁仲连对平原君说:“我听说赵国要尊秦王为帝,确有此事吗?”平原君说:“这是魏国将军辛垣衍的意思。”鲁仲连说:“您安排我见辛垣衍一面,我来跟他谈谈。”平原君看到了一线希望,便安排鲁仲连与辛垣衍会面。
鲁仲连游说
辛垣衍已知鲁仲连的来意,却故意问道:“您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吗?”鲁仲连说:“请不要让赵尊秦王为帝。”辛垣衍说:“秦国大兵压境,你怎么帮赵国呢?”鲁仲连说:“我去劝说魏国与燕国来相助赵国。”辛垣衍大笑道:“燕国肯不肯帮助我不知道。但我就是魏国人,先生怎么说服我帮助赵国?”鲁仲连说:“那是魏国没有看到秦国的暴虐,如果看到了,肯定会帮赵国的。”辛垣衍说:“秦国怎么暴虐呢?”鲁仲连说:“秦国乃是背弃礼仪的国家,自恃强大而侵略别的国家,涂炭生灵。如果秦王称帝,暴虐地统治天下,那么我还不如去死了呢,难道魏国甘愿让秦国统治吗?”
辛垣衍说:“魏国怎么会如此呢?但是,这就好像一个人有十个仆人,不是因为仆人的智力不如主人吗?”鲁仲连说:“既然这样,那么就等着秦王把魏王烹醢了吧。”辛垣衍听了有些不高兴。
鲁仲连接着说:“从前九侯、鄂侯、文王是纣王的三个诸侯。九侯有个女儿长得很美,进献给纣王。她却不愿服侍纣王,结果纣王把他们父女俩全剁成了肉酱。鄂侯去说情,又被纣王煮了。文王听说后只是长叹一声,就把他拘禁了百天,想要把他杀死。难道这三个诸侯的智力不如纣王吗?秦国如果称了帝王,如果哪一天惹秦王不高兴了,魏王必然是会像鄂侯一样的下场。”接着鲁仲连又说:“秦王的野心是没止境地膨胀的,直到灭掉其他国家,将各诸侯变成他的大臣,并且除去他所憎恨的人,而安排他所喜爱的人。秦王还会让自己的子女和诸侯通婚,监视每个诸侯,魏王怎么能平安地生活呢?而将军您又靠什么保住现在的尊贵地位呢?”
历史词典
斗鸡、蹴鞠游戏流行
斗鸡,就是促使两只公鸡相斗的娱乐。春秋后期贵族已开始有这种娱乐。例如鲁国季孙氏斗鸡,用草芥装备鸡毛,用金属装备鸡爪,结果导致比赛发生争吵。到战国、秦汉之际,这种娱乐广泛流行于民间。据说汉高祖的父亲在其故乡沛县丰邑里,卖酒卖饼,以斗鸡为乐。蹴鞠是流行于贵族中间的一种娱乐活动。鞠是一种实心的皮球,蹴是踢的意思。这种踢球游戏,不仅可以训练武士,还可以从中选拔有武艺的人才。《汉书·艺文志》兵技巧家有《蹴鞠》25篇。刘向在《别录》说:传言蹴鞠是黄帝所作,有人说是起于战国之时。蹴鞠可以训练武士,选拔才能,既能游戏,又能训练。传言说是黄帝所作,这是出于假托,说起于战国,当是事实。
幡然醒悟
鲁仲连的话句句击中辛垣衍的要害。辛垣衍再也坐不住了,站立起来,再三拜谢说:“原先我认为先生是平常的人,我今日才知道先生是最高义的人。我告退,不敢再谈尊秦为帝的事了。”
秦王本来听说魏国派使者来谈尊他为帝的事,就放缓了攻打赵国的速度,谁知突然听说魏国使者离开了,于是,秦王叹口气说:“赵国内必有能人,不可轻视。”再加上此时魏国的信陵君窃了兵符、带着魏国大军赶来救援邯郸。赵、魏两国联手,秦军已经没有了必胜的把握,于是退兵于汾水,赵国之围就此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