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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名将吴起

在中国历代军事将领中,吴起可能是最有争议的一位,这可能和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事方法有关。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可吴起却反其道而行之,也成就了一番事业。

吴起学艺

吴起(?~前381)是卫国人,年少时喜欢舞棒弄枪,整日游手好闲。母亲见了很生气,就严厉地责备了他。吴起用牙把自己胳膊咬破,血顺着胳膊直往下淌,然后指着胳膊对天发誓道:“今日我辞别母亲,游历他方拜师学艺,如不成就一番事业,决不回来见母亲。”母亲哭泣着不让他走,吴起竟然头也不回就走了。

吴起先来到鲁国,拜孔子的高足曾参为师,昼夜读书,不辞辛苦。恰好齐国的一个大夫隐居在鲁国,对吴起的勤奋好学大加赞赏,时常与吴起谈古论今,两人聊得兴起,可以三天三夜都不睡觉。这位齐国大夫很喜欢吴起,就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他。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吴起学艺已经6年有余,曾参知道吴起家中还有母亲,一天就问他:“你游学已经6年了,怎么还不回去看看你的母亲,你放心得下吗?”吴起说:“我出来时曾发过誓,如不成就一番事业,就不回去见母亲。”曾参说:“可以发誓不见别人,怎么能不见母亲呢?”从此心里就有些厌恶吴起了。

师徒绝交

过了没多久,卫国有人捎信给吴起,说他的母亲不久前刚刚去世。吴起对着天空大号了三声,随即就去读书了,一点悲伤的样子都没有。曾参大怒,说:“你不去为你的母亲奔丧,是个忘本的人!水无本就干涸了,木无本就枯死了,人要是无本,就不得好死啊。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徒弟。”于是两人断绝了师徒关系,永不相见。

吴起于是放弃了所学的儒家学说,又到别的地方学了三年。学满出师,就去拜访鲁国的相国公仪休,请求给他个官做。公仪休与吴起讨论带兵的方法,见他熟谙兵法韬略,知道他是个有才能的人,就对鲁穆公推荐了吴起,鲁穆公于是任命吴起为大夫,俸禄丰厚。

杀妻求将

当时齐国的相国田和谋篡夺权,因为鲁国与齐国关系很近,所以田和怕到时鲁国会来坏他的图谋,于是找个借口起兵伐鲁,想以武力逼迫鲁国服从自己。

鲁国相国公仪休听到齐军入侵,马上拜见鲁穆公,向他推荐说:“要想打退齐军,非吴起不可。”鲁穆公当时虽然答应,但一直没有下达任命。公仪休听到齐军已经起寨拔营,又一次来见穆公,说:“臣向您推荐吴起为将抗击齐军,您为什么不同意呢?”穆公说:“我知道吴起能当此任,但他的妻子是齐国人,而且还和齐国相国同姓,丈夫最爱的莫过于他的妻子了,他能全心全意为鲁国效力吗?这就是我犹豫不决的原因啊!”

公仪休告退回府,吴起早已在他的府中等候,见公仪休回来了连忙问他:“齐军已逼近我国,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大王找到良将没有?今天不是我自己夸自己,如果以我为将军,肯定让齐军有来无回。”公仪休说:“我三番五次地向大王推荐你,但因为你娶了一个齐国的田姓女子为妻,大王就为此而犹豫不决。”

吴起说:“要想打消大王的疑虑,这有什么难的?”于是他回到家中将他的妻子田氏杀了。

吴起拜将

吴起又去见鲁穆公,上奏道:“臣有报国的志向,但您以我的妻子是齐国人而怀疑我。今日,我杀了妻子向您明示我只为鲁国效力。”穆公神情悲凉,对吴起说:“将军先回去休息吧。”随后穆公召公仪休觐见,对他说:“吴起杀死他的妻子以求我封他为大将,真是太残忍了!他的心比蛇蝎还毒。”公仪休说:“吴起不爱妻子爱功名,您若弃他不用,他必然去投奔齐国,于我国不利呀。”穆公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依公仪休所说,拜吴起为大将军,去抵抗齐军。

田和率领齐军长驱直入,听说穆公拜吴起为大将,笑道:“这是我们田家的女婿,好色之徒,他懂什么打仗呢?”两军对垒,却不见吴起前来挑战,田和暗地派人去侦察吴起的一举一动。探子回报说:“吴起和最低级的士兵席地而坐,在一起吃饭。”田和笑道:“将军威严,士兵才畏惧他,才能听他指挥,吴起这样的做法,怎么能让士兵听他的呢?”

后来,田和又派张丑假称愿意讲和,到吴起的军中刺探军情。吴起将精锐部队藏起来,让张丑看到的全是老弱的士兵。

吴起对张丑态度非常恭敬,为他设宴,好酒好菜招待,一直留张丑在军中待了三日,才送他回去。张丑刚走,吴起便暗调人马,分三路悄悄跟在张丑后面。

田和听张丑回报说吴起的士兵都是些老弱病残,斗志全无,就放松了警惕。忽然,帐外鼓声大振,鲁兵突然杀到,齐军毫无防备,军中大乱,田和大败而走。

投奔魏国

鲁穆公非常高兴,拜吴起为上卿。田和摆脱鲁军的追击后,责怪张丑误事。张丑说:“我哪里知道他有诈啊!”田和说:“此人不能小看,如一直在鲁国,对齐国很不利,我想派一个人去鲁国暗自贿赂吴起,求他不与齐国作对,你能去吗?”张丑说:“我愿舍命前往,以将功折罪。”

于是,张丑带着两个美女和黄金千两私下里送给吴起。吴起贪财好色,收下贿赂,对张丑说:“如果齐国不打鲁国,鲁国怎么敢主动找齐国的麻烦呢?”张丑告辞返回,在路上故意泄露贿赂吴起的事情。鲁穆公说:“我早就知道吴起心怀叵测。”于是鲁穆公就想削去吴起的爵位,治他的罪,吴起听到消息,弃家逃到魏国。

魏文侯召见吴起,说:“我听说你为鲁国立下赫赫战功,又为什么要来投奔我呢?”吴起说:“鲁侯听信谗言,不信任我,要治我的罪,我只好来投奔您。我愿为您赴汤蹈火,效犬马之劳。”魏文侯于是拜吴起为西河守,防御秦国的侵犯。

吴起到了西河,加固城池,训练兵士。和在鲁国时一样,他体恤士兵,深受士兵的爱戴。自吴起到来,魏军打退了秦国的几次侵扰,秦国轻易不敢来犯,魏国边疆倒出现了少有的安宁。

弃魏投楚

这个时候,正赶上秦惠公去世,秦国内部由于争夺王位而发生了内乱。吴起趁秦国混乱,发兵袭秦,一下攻取秦国五个城池。

又过几年,魏文侯也死了,其子主桑即位,即魏武侯。武侯执政后,拜田文为相国。吴起自恃入魏以来,战功显赫,看到田文当了相国,心里很不舒服,于是就和田文争执谁的功劳大。魏武侯听说此事,担心吴起日后报复,于是另派人为西河守。吴起见魏武侯不重用他,又来到楚国。

楚悼王熊疑很早就听说吴起的才能,看到吴起来投奔自己,马上授予吴起相印。吴起感恩不尽,誓以富国强国为己任,对楚王上奏道:“楚国方圆数千里,军队百余万,实力在各诸侯之上,应该当盟主。然而楚国现在还没有达到这样的地位,是因为没有很好地养兵。养兵的方法是给士兵丰足的军饷,这样士兵就会全心全力为国家效力。但是今日满朝文武好多都是冗员,机构臃肿,应给士兵发的军饷都给了这些冗员了,而士兵只有不多的军饷,谁会为国家卖命啊?”楚悼王按照吴起的建议去做,裁汰冗员,勤练兵马,楚国实力大为增强,雄霸天下。楚悼王死后,还没有入殓,那些失去俸禄的王公大臣的子弟趁丧作乱,追杀吴起。吴起自知以一人之力难敌众人,慌忙背起悼王的尸身逃跑,众人一起放箭射向吴起。结果,两个人身上都插满了箭。吴起拼着最后一口气,愤怒地喊道:“射死我不要紧,你们居然连大王都不放过,一定没有好下场!”说完,这位一代名将便气绝身亡。

彩绘鹿鼓·战国

鹿长32.5厘米,鼓径11.2厘米。1993年湖北江陵楚墓出土,沙市市博物馆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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