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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轩辕玄明,我原来的名字,这个名字伴随着凉国王位的远去,伴随着我最喜爱的女子的他嫁,伴随着另一个我的出现。轩辕绝尘,我现在的名字,叫这个名字的女子不再是原来和我赏青梅品竹酒的雪沁,而是另一个清雅幽冷的女子,应华予。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我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和雪沁完全不一样,虽然她们同样背负着使命和责任,但这个女子拥有着雪沁没有的胆识,在那一刻,我想如果当初的那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子是这个人的话,或许我就能达成我的愿望了。

应华予很美,美的令人窒息,就像是仙子下凡般让人无可挑剔,可是她身上的疏离却让我觉得心疼,她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在雪沁离开后为自己的心铸起了一道高墙,别人进不去,自己也不愿出来。她就像是妹妹是女儿,在我的身边挥洒着她的气息,熟悉而温暖。

第一次叫我,她说的是“绝尘”,从来,不知道绝尘这两个字能那么顺当的从另一个人的口中说出。我轻轻一笑,她好像真的不知道私自说这两个字会犯了禁忌,王家的名讳是不允许外人随便叫的,可是,我却没有一点不高兴。落喜欢她,看他对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可是她并不适合落,落是雪沁的儿子,是我从小看大的孩子,他身上散发的是王者的霸气,那样的气息会让她窒息,她不是那种能在宫中安稳待一辈子的人。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越来越看不懂她,她还是那个几年前被罚去思过的小女孩么?她的冷静清雅似乎已经超出她的年龄,那样的光环笼罩在她的头上浅浅的发着银光,却不耀眼的刺人。

她的身体不好,所以洌泽每次随军虽然都带着她,可却一直严密的保护着,她会教身边的人很多东西,那些在我们看来是匪夷所思的东西。后来她告诉我那是她很早很早以前就学会的,如果没有那些东西,她根本不可能生存下来,与其说那是她的财富,不如说那是她活下来的保障。敛星、莲蕊、秋香甚至是天命老人都从她身上学到了能扬名立万的本领,于是,他们一个个的被重用,也成了日后落的得力帮手。三卿、六部、书院,这是她创立的,成为凉国统一的基础,有的时候我会想,若是她想要凉国成为她的,也一定能办到,或许,现在的这个凉国就是她一手建起来的。

她在平国之战的时候吐血,当时我就明白原来对她的情素已经升华,那不再是单纯的怜惜,而是爱。是的,我爱她,爱这个年龄可以做我的女儿的女子。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感情开始变质,或许在她第一次喊我名字的时候,或许在她指点江山的时候,或许在她笑着和我悠闲的喝茶聊天的时候,却在我毫无觉察的时候,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慢慢变成了无可替代。

她失踪,落变的不像落,冷落了玄灵霜,即使王兄责骂也无所顾忌。我暗地里动用了飞鹰,那是雪沁留下的,只是这是我唯一一次摆脱他。乔正则,也就是庆国的大王子玄灵均,一开始我就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既然她用了这个人,也就没什么好质疑的。庆王宫的密道图是他给我的,后来龙儿说玄夜一定很难过。是吧,那个人的如果没有王位,或许就是龙儿能托付终身的人了。不过,幸好他是庆王,幸好他有他卸不掉的责任。

在龙儿去军帐的时候,我去看过玄夜,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泯灭不了的爱。他可以放弃王位,放弃亲人,放弃仇恨,他可以放弃他身边的一切,只是,不能放弃那个叫过去叫应华予,现在叫龙儿的人。我笑了笑,他不可能离开这座牢房,落不会,我更不会,这个人,太危险。

如今我的生活很充实也很悠闲,因为她中过毒,原本身体不好的她虽然治好了毒,却也落下了病根,一天起码睡上八个时辰,我只能在她醒着的时候看看她的眼睛,那双最早把我沦陷的眼睛。凤歌很听话,在我忙着打理菜园子和花圃的时候会去带带凝雪,等到中午的时候她会做上一些样子奇怪味道却很好的食物带来,一家人在桌边聊天说话。她很喜欢凤歌,甚至比过喜欢凝雪,所以凝雪很自然的投向我的阵地。我有时会奇怪怎么她会更喜欢抱养来的孩子而不宠自己的小孩,她只是笑笑说女孩子要独立。这大概就是她让人难懂的原因吧,真不知道究竟怎样的生活环境才能让她有了这番惊世骇俗的理论,莫不是绛雪山的清冷?

我们住的是雪沁当年找的幽洞,这是半山腰上的一个干净宽敞的地方,山下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子,这个村子很偏僻,民风也很淳朴,根本不会想到在半山腰上住的那一家在他们看来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家庭曾经是主宰了整个凉国的幕后。飞鹰曾经来过两次,一次告诉我们落登上了凉国王位,一次说凉统一的天华,国号为雪。

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所追求的和她所追求的不再是叱诧风云,而是平静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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