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因阳光挑逗而轻颤的睫毛,很是童真,再加上那孩子气嗫嚅的唇瓣,笃定凤忆晨这是赤果果引人犯罪的开放行为,沫鱼便大胆伸出自己的鱼爪。
“呵呵,没事没事。你继续睡继续睡……”倏地收回手,沫鱼半躺在床上讪笑道,这小样的危机意识怎么这么重?想吃下豆腐都不行。
皱眉撇嘴的小动作落入凤忆晨眼里,点点笑意染上美眸,语气是格外的轻柔,“早膳想吃什么?我命人准备……”
沫鱼一怔,抬头对上一脸纯净的凤忆晨,只觉得心里怪怪的,讷讷回答,“我想吃荷花糕”
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凤忆晨刚想起身,无奈呆坐于床沿一晚,腿脚有些发麻。
沫鱼忽然拉住他的手,使他再次跌坐在床沿,盯着始终笑脸相迎的凤忆晨,沫鱼心里有点莫名的烦躁不安。
“你是不是要进宫?”
轻轻点头,凤忆晨拨了拨她额角的刘海。
“非去不可?”直视着他空洞的美眸,沫鱼再次确认道。
“嗯,八皇子的束发之宴,我非去不可。”
切!单纯去吃个饭干嘛摆出这副弥勒佛脸?心里不满地反驳。沫鱼深吸一口气,挂上足以与凤忆晨媲美的笑容,淡然道,“你知道夫唱妇随的意思吗?”
凤忆晨神色一僵,红唇微启,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天塌下来,还有我宫沫鱼帮你挡着!”拍拍胸脯,沫鱼豪情万丈地窜起来,头又是很不客气地撞上床榻,反弹回来,沫鱼窝窝气地抱头碎念。
“丫丫的,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我,该死的床!没事长这么矮,欠骂呀……”
噗哧一声,看着自怨自哀的沫鱼,凤忆晨终究没能忍住,捂唇轻笑起来。
“嘿嘿,我这个太子妃还是很敬业滴……”见目的达到,沫鱼趁机显摆了一番就窜下床,她要抓紧时间美美的梳洗打扮去!
“爱妃还要吃鱼头吗?”
凤忆晨隐忍笑意的询问至身后响起,蹦跳着的沫鱼差点绊到门槛,扶住门板回头,沫鱼抽 搐着嘴角磨牙道,“再煮鱼头,我就炖了你!”
“啧啧,爱妃这般狰狞的模样,试问为夫又岂敢领你入宫?”凤忆晨讶然挑眉,那怯生生的模样,还真有被暴力老婆欺压良久的好好先生模样。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为妇今后定会注意修身养性,还望太子多多提点才是……”沫鱼咧嘴一笑,高扬的眉似乎在朝他叫嚣:跟姐姐比墨水,小样你还嫩了点!
“笨饭桶,你真的很讨打。”低语一句,凤忆晨率先跨出房门,残留的,便是他遗留在沫鱼粉颊上的掌心温度。
“讨打?你还欠揍呢!”抚上脸颊,有点火辣辣的涨红感,明明,他只是很轻很轻的扫过而已呀!难道……
“可恶!说,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塞着荷花糕的沫鱼第二十三次忿然开口。
“你想太多了”经过多次无语无视加无奈地表情回应,凤忆晨再次无力解释。
“是咩?”斜睨着她,沫鱼嚼着糕点怀疑道。
“太子殿下,前往皇宫的马车已在大门恭候。”
虽然早就有了面对凤苓国主的心理准备,可真正要踏入这前往皇宫的马车,沫鱼还是没能稳住脚步,比如说……
沫鱼刚踏上小凳子准备上马车,那两匹高大的马好像跟她有仇一样,嘶鸣一声,沫鱼猛地一个趄趔,幸好身后那锦绣华衣的凤忆晨大手一揽,不然沫鱼这一摔也不知会何其的壮观。
再比如说……
“咳!小女宫沫鱼叩见国主,愿国主万安。”沫鱼将小手绢甩置肩后,低垂着小脑袋规矩道。
“笨蛋,这不是叩拜礼”抬眸,凤忆晨注视着端坐于毛毯的沫鱼,幽然出声。
“现在可是在马车上,难道你想摔死我啊!”翻了个不雅的白眼,沫鱼又开始背起那拗口的问安词,“呀!MD,没能忍住又翻白眼了,等下露出马脚怎么办?怎么办!”
双手不安的揉搓着,现在的沫鱼可真想把这小手绢给咬掉!
“呼~宫沫鱼,你是最棒的,你是最牛X的,你是咸蛋超人凹凸曼!!!”打着正座,沫鱼闭目养神,正为自己动荡不安的心加油打气。
殊不知,马车忽然的颠簸险些让她撞向车门,而此时凤忆晨的大脑似乎在这一瞬间失去所有思考能力,伸手本能地护住了她,宫沫鱼。
靠着暖暖的肉墙,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沫鱼就像小猫一样露出安适的笑容,慵懒的窝在凤忆晨的怀里,只觉一种熟悉的错觉滑过心田。
那个夏夜,是谁冰凉的大手拥我入眠?
“腹黑男!”惊呼一声,沫鱼不敢置信地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脑海陷入那么一刻的空白。
被沫鱼极力推开的凤忆晨收回自己的手臂,残留的体温,似乎被窗外灌输的凉风吹散。
风肆意撩拨着车帘子,沫鱼蜷着身体窝在毛毯上,似问似喃的话却让唯一的聆听者无可适从,“我一定很坏吧?喜欢这里,喜欢小丫,喜欢灵儿,喜欢巧儿,喜欢张成,喜欢二愣子……”
……
“喜欢大家,全都喜欢……”
可心总隐隐的感到不安,她总觉得,总有一天,她所喜欢的一切,都会离她而去。
“笨饭桶,跟你说句实话……”双手扶住她沮丧的脸,凤忆晨一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发现,她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