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352500000048

第48章 星(5)

黄也和她一样,为了繁重事务,几乎将身子都弄坏了。他的脸瘦了,皮肤晒黄了,眼睛便更加现得象一对大的,荒凉的星一般地,发着稀微而且困倦的光亮。他也完全没有两三个月前那样漂亮了。因为他不但白天要和红鼻子老会长解决一切会中的事务,而且夜间还要为梅春姐做义务教师和指导者。

今天,梅春姐也和往常一样,老早就站在那里等着她的黄回来。

太阳刚刚一落下去,她就在那晚霞的辉映里,遥远地看到了黄的那拖长着的瘦弱的影子,并且急忙地迎上去。

“怎样呢?黄啦!……今天?……”她温和地问道。

“今天好!”黄笑着说。“不但又有很多人来加入了会,而且还有人争执到‘土地’的问题上来了!……但是,姐啦!今天你们的呢?……”

“我们也好!……黄!”她说。“不过,关于解放‘细媳妇’和再嫁寡妇们的事,今天又闹过一些乱子!……因为一班老年人都……”

黄却没有等着细听她的报告,就一同挽着手走进屋子里了。他们在一盏细细的灯光前吃过晚饭,因为事情上急,便又匆忙地讨论起问题来。

梅春姐小心地,就象小学生背课文那样的,将日中怎么发生乱子的经过,通统背诵出来了:——是谁不愿将“细媳妇”交出来,是谁曾阻挡寡妇们入会,是谁来会中哭诉着,纠缠着,又是谁要来会中讲交情,求面子……这些问题她通统不能解决。她用了一种孩子们般的无办法和渴望着救助似的神气,凝注着黄的面貌,希望他能迅速地给答复下来。

黄笑着,并且勉慰地问她了:

“姐啦!你的意思呢?”

“我以为,……现在,……黄啦!”她说,“我们也应给老年人一些情面,这些老人家过去对我都蛮好的。……因为,我们不要来得太急!……譬如人家带了七八年的‘细媳妇’

,一下子就将她们的夺去,也实在太伤心了!……我说,……寡妇也是一样啦!说不定是她们自己真心不愿嫁呢?……”

黄不让她再说下去,便扪着他的眼睛,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

“怎样呢?黄啦!你为什么笑呢?”她自觉地羞惭地说。

“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一副软弱的心肠呢?我的心爱的姐!……你以为一切的事情通统这样的简单吗?”

“那么,你以为怎样呢?黄啦!”她追问道。

“我以为你还来得太慢了呀!姐!……你们女人会的事情样样都落在人家的后面呢!……你以为做这样的事情还能讲情面吗?还嫌做得太急吗?……这是替大家谋幸福的事情呀!

我的心爱的姐!……譬如我们过去如果不强着替她们剪头发,她们会自己剪吗?……不强着替她们放脚,她们会不‘包细脚’吗?……不强着压制一班男人家,他们会不打老婆,不骂老婆和不折磨‘细媳妇’吗?……我的姐!一切的事情通统都是这样的呀!……又譬如你——姐!你如果不急急地反抗和脱离陈灯笼,我们又怎能有今日呢?……”

“假如她们那些人要再来求情和争闹呢?”梅春姐仍然虚心地犹豫着!

“那还有什么为难的呢?我的心爱的姐!——不睬她们或赶出他们,就得啦!……”

黄停顿了一下,用了一种温和的,试探的视线,在追求和催逼着她的回话,并且捉着她的每一个细密的表情和举动。

外面的田野中的春蛙,已经普遍地,咯咯地嚣叫起来了。这不是那凄凉的秋虫的悲咽声,这是一种快乐的,欢狂的歌唱。一阵夜的静穆和春天的野花底香气,渐渐地侵袭到这住屋的周围来了。

梅春姐偏着头,微微地凝着她那扁桃形的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地,她象得了什么人的暗示而觉悟过来了似的,一下子倒到黄的怀抱里,娇羞地,认错似地说道:

“对,黄啦!你的对!——我太不行了!是吗?……从明天起,我要下决心地依照你的说法去做——将那些事情通统解决下来,并且报到区会中去!……不要再给她们留情面了,是吗?……我得将‘细媳妇’和寡妇通统叫到我们的会中来,听她们自家的情愿!……是吗,黄啦?……”

黄将头低下来,轻轻地吻着了她的湿润的嘴唇,开心地叫道:

“是啦!我的心爱的姐,你怎么这些时才想清的呢?……”

外面的春蛙,似乎也都听到了他们这和谐的,亲爱的说话一样,便更加鼓叫得有劲起来了!……四

倒不只是因为女人的会的原故,村子里又起了谣言了。而且谁都不知道这谣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最初不过是三个,五个人秘密地闲谈,议论着。到后来,便象搅浑了的水浪似的,波及到全村子以及村子以外的任何个角落去了。

谣言的最主要的一些,当然还是离不了女人会的行动,尤其是梅春姐的和柳大娘的。一派人说:过了六月,便要实行“公妻”了。另一派人又说:不是的,要过七月;因为六月里女人得先举行一个“裸体游乡大会”,好让男人家去自由选择。一派人说:老头子们都危险,只要上了四十岁的年纪,通统要在六月一日以前杀掉,免得消耗口粮。又有一派人说:孩子们也是一样,不能够走路的也通统要杀掉,而且还有人从城里和镇上亲眼看到过铁店里在日夜不停地打刀,铸剑,准备杀人。这就使很多够资格的人都感到惶惶不安起来了。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呢?……全村子里似乎只有老黄瓜一个人知道得非常详细——那特别是关于“公妻”和“裸体游乡”的事情。他就象一个通村的保甲似的,逢人遍告着。

“一定的呀!”他说,“我们大家都不要愁没老婆了。……哈哈!妈的!真好看啦!……七月一定‘公妻’。……只要你们高兴,到女人会中自由去选择好了。她们在七月以前通统要‘裸体游乡’一次的——那时候,你就可以拣你自己所喜爱的那个,带到家里来!……唔,是的呀!……‘裸体游乡’!……哈哈!……你们通统不知道吗?……那才有味啦!……告诉你:……那就是——哈哈!……就是——就是——女会中的梅春姐,柳大娘和那些寡妇,‘细媳妇’她们,……通统脱掉衣裳,……脱掉裤子,……在我们的村子里游来游去!

……唔!……哈哈!……你真不信吗?……我要骗了你我是你的灰孙子啦!……屁股,奶奶,肚子,大腿和那个,——通统都露在外面哩!唔!看啦!哈哈!……哎哟!哎哟!——我的天哪!——我的妈哪!——哈哈!……”

老黄瓜说得高兴的时候,就象已经从女会中拣得了一个漂亮的老婆似的,手舞脚蹈起来了。他的小眼睛眯得只剩了一条细线,草香荷包震得一摆一摆。如果那时有人从旁边怂恿他几句,他是很可以脱掉裤子,亲自表演一下的。

梅春姐听到这一类的谣言,正是在一个事务纷忙的早上。她已经将很多繁重的离婚,结婚,“细媳妇”和寡妇的事情通统弄好了,准备到镇上的区会中去作报告,——柳大娘匆匆地走进来了。她用了一种吃惊的,生气般的神情,对梅春姐大声地叫嚷道:

“真的,……气死人啦!……梅春姐你还不知道吗?——老黄瓜在村子里将我们造谣造得一塌糊涂了!他说,他说,……我们通统,通统,……”

“啊!怎样呢?……他说?——”梅春姐尽量装得非常镇静地,接着问。

“什么‘公妻’啦!……‘裸体游乡’啦!……他就象已经亲眼看见过的一样!……那龟孙子!……”

梅春姐一一向柳大娘问明白之后,便郑重地将到镇上去的事情暂时搁下,带着这些谣言亲自去找其他的会中人去了。

可是,谁都不知道这谣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当他们决定要将老黄瓜抓来问一问的时候,老黄瓜却早已闻风逃避得不知去向了。

夜晚,黄从镇上回来。梅春姐气得象一头受了委屈的小羊般的,倒在他的怀抱里,一五一十地告诉他村子里怎样发生谣言的经过,并且还沮丧地,忧伤地叹息道:

“黄,为什么世界上偏偏有这样一些不开通的人呢?他们为什么只专门造谣,诬害呢?

……先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谣言。认识过后——又是谣言。后来,我们正式回到村子里来作事情了,我想谣言这该不会再落到我们头上吧!……然而现在——却连我们自家的会,都要遭他们的谣言了!……黄,他们为什么偏偏这样混账呢?……关于这些谣言,他们都从什么地方造出来的呢?……黄啦!你告诉我呀!黄啦!……”

黄轻轻地抚弄着她的短发,并没有即刻就答复她这问题。他的眉头深深地连锁着;他的那星星般的撩人的眼睛,在灯光下微微地带着一些不稳定的光彩;他的那清瘦的面容,似乎正在深思,疑虑着一桩什么未来的大祸事一样。

梅春姐深深地诧异起来了。

“黄啦!你为什么又不回我的话呢?”

黄皱皱眉头,笑了一下。他说:

“没有什么,姐!……不过,这些谣言都不是我们村子里自己造出来的!这是一条——毒计!”

“毒计?”梅春姐吃惊地坐起来了。

“是的。不是谣言,姐!而且听说省城里还有了大的变动哩!……昨天镇上开了一通宵的会,就专为这事情的。”

“啊!——那怎么办呢?黄,……假如省里一变动,我们现在的事情,不通统都要停下来吗?”

“那当然不能停的!”黄站起来兜着圈子,断然地说。“莫要说这还只是些谣言,消息,姐,即使是真的有什么大祸发生了,我们还能抛掉这里的事情逃脱吗?……姐,我们目前已经没有其他的路了呀!不是死——那就只有努力地朝前干下去呢!……”

梅春姐轻轻地战栗了一下!然而,却给一种数年折磨出来的苦难的意志,将她匡住了。

“那么,假如真的要变动起来,我们后天的排新戏还排不排呢?”

“当然排娄!——”

黄这样一说,梅春姐便觉得一切的事,都重新得了保护似的,勇气和意志都坚强不少了。

是因为肚子渐渐地大起来了的病态底变化呢?还是由于局势的不安而感到忧愁,疑惧呢?……在大家不顾一切而进行排戏的那晚上,梅春姐总觉得有些象亡魂失魄那样的,连行,坐,说话,都现得难安、恍惚起来了。

这时候,外面的谣言就象一片大大的乌云,浓雾似的,将天空和日月都几乎遮蔽着。这不是从前的那种关于梅春姐一个人的谣言了,这是关于整个的大局的啦!有人说:不但是省城里有了变动,而且县城里也开来了新的反对的兵了,镇上也现出惶惶不安的景象来了。有钱的,先前被赶出村子的人现在通统要溜回来了。他们全准备着,要和村子里各会中的人算账。并且要拿各种各样的,可怕的手段,来报复各会中的人。关于女人们,他们尤其说得恶毒:入过会的,抓来——杀!不曾入会而剪掉了头发的,现在通统要送到五台山或南岳山去给和尚!……然而,他们却还象并不知道的那样,仍然在关帝爷庙中排他们的戏。那戏是黄亲自编作出来的。为的是要表演一个很有田地的人,剥削长工和欺压穷困女人的罪恶。因为主角配角的人都要得非常多而且复杂的原故,除红鼻子老会长,梅春姐,柳大娘,木头壳和黄自己之外,还派人到村中去强邀了麻子婶以及很多个年轻的媳妇和小伙计们来,准备大规模地练习一次。

黄自己扮那个有钱的,作恶的角色,戴着一撮小胡子和两片墨晶眼镜,穿一件太不相称的大袖子的袍子。红鼻子老会长仍然扮他那最熟习的长工的角色。梅春姐扮有钱人的大太太,柳大娘扮姨太太,木头壳扮听差的小孩子。此外,麻子婶以下,便通统扮穷困妇人和那受剥削受得太多,而商量共同起来反抗的种田汉。

外面的天色已经变得乌黑无光了。一阵初夏的清凉而阴郁的空气,掠入庙堂来,扑到高高的戏台上,将一排巨大的灯光都几乎扇灭了。这时候,在野外,很少能再听到快乐的,高叫的蛙声,而代替了一种新虫的悲哀的低诉。夜的一切,似乎都沉入到了一种深沉的,恐怖的,不能解脱的陷坑里,而静待着某一桩预料了的祸事的到来那样。

角色通统分配、化装之后,便开始了第一幕的台词的口授,因为几乎是全部的演员都不识字而无法读剧本的原故。可是,黄还没有说完他那第一幕的第一句,从外面——从那黑暗的,不知方向的一角,——突然地发出着一个裂帛似的枪声来了!

大家一怔!接着——又是第二声,第三声!……与其说这是一个突然的变动,倒不如说,就是那一件约定的祸事的到来。当时每个人都迸出了一种惊悸的,仓皇的和绝望的脸色,并且开始大乱和大闹起来了!……女人们哭着!

——孩子们哭着!……年轻力壮的人们都急忙地冲出到庙门的外面,开始向黑暗中飞逃了!

……

这真是一件惊人的,可怕的事情啊!……黄急忙地用了一种迅速的,猫儿扑鼠般的手法,将那排巨大的灯光通统扑灭了。梅春姐惊心地,惶惊地,紧紧地靠着他的身子,并且不能抑制地,悲伤地战栗着!

红鼻子老会长和柳大娘都摸着,跌着,从黑暗中逃跑了。木头壳背着他的妈妈麻子婶,由竹篱笆的狗洞中钻出去。……黄急忙地,下死力地将梅春姐拖着,拖着,从一道窄门中溜了出去,——这时候,大庙里已经没有一个人留着了。他喘息地一边抹掉了他的那摄假的小胡子和墨晶眼镜,一边将那件大袖子的不相称的袍子,脱下来撕得粉碎了!……“我的天哪!天哪!……我们到哪里去呢?”梅春姐嘶声地,战栗地摸着她的大肚子呜咽着!

“不要响!……姐!……轻声些!……”黄尽量地抑制了她的悲诉。

他们背着枪声的方向,轻轻地,匍匐地,爬过了一条田塍,爬过了一个高高的丘家,一条茅丛的小路和一段短桥!……当他们快要爬到那湖滨的时候,……突然地,给一个东西一绊!——梅春姐和黄便连身子都给绊倒下来了!

三四只粗大的黑手,连忙捉着,抓住着他们的胸襟!——当他们明白了这是怎样的一回事情之后,便一齐震得,疼痛得昏迷过去了!……夜的黑暗的天空中,正开始飘飞着一阵细细的雨滴!……

五、

巴巴头,万万岁;瓢鸡头,用枪毙!

六月的太阳火一般地燃烧着。三个老头子:四公公,李六伯伯,关胡子,坐在湖滨的一棵老枫树底下吃烟,乘凉;并且谈论着这半年来的一切新奇、动乱的时事。

四公公,那个白胡髭的最老的老头子,满面优烦,焦虑地,向那健壮的关胡子麻麻烦烦地问着,关胡子就告诉他那么一个歌儿。

“你上街回啦!总还有旁的消息吧?……”

“没有。”关胡子又说,一面用手摸着他的胡髭。“不过,那姓黄的和陈灯笼的嫂子,听说会在近天中……”

“近天中?……唉!可怜的小伙子!天收人啊!那个女人还怀了小孩哩!……”四公公的头颅低低地垂着,就象一只被打伤了的鹅般的,他的声音酸哽起来了。“总之,我们早就说了的:女人没有头发要变的,世界要变的哪!……”

李六伯伯揉揉他的烂眼处,一副涂满了灰尘的瘦弱的面庞上,被汗珠子画成了好几道细细的沟纹。他想开口说一句什么,但又被四公公的怨声拦阻着。

四公公是更加忧愁了,他不单是痛惜黄和梅春姐,他对于这样的世界,实在是非常担心的。七十多年来的变化,他已经瞧的不少了:前清时州官府尹的威势,反正时的大炮与洋枪,南兵和北兵打,北兵和南兵拚,他都曾见过。可是经过象目前这般新奇的变化,他却还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

一阵沸热的南风,将地上的灰尘高扬了。大家将头背向湖中,一片荒洲的青翠的芦苇,如波涛般地摇晃着。

四公公到底沉不住心中的悲哀了,他回头来望着那油绿的田园,几乎哭着,说:

“你看啦!黄巢造反杀人八百万,都没听说有这般冷静!一个年轻些的人都瞧不见他们了!……”

“将来还有冷静的时候呢。”关胡子又老是那么夸大的,象蛮懂得般的神气,摸着他的胡髭。“将来会有有饭无人吃,有衣无人穿的日子来的啊!……”

李六伯伯将他的烂眼睛睁开了;“我晓得!要等真命天子出来了,世界才得清平。民国只有十八年零六个月,后年下半年就会太平的,就有真命天子来的!”

“妖孽还多哩!”关胡子说。

“是呀,今年就是扫清妖孽的年辰呀!……”李六伯伯的心中更象有把握般的。“明年就好了。后年,就更加清平!……”

“后年?唉!……”四公公叹着,“我的骨头一定要变成鼓槌子了。想不到活七十多年还要遭一回这样的殃啊!”……唉!

世路艰难了——又有谁能走过呢?

人心不古了——又有谁能挽回呢?

同类推荐
  • 萧红散文

    萧红散文

    “学生阅读经典”丛书是一套为中小学生编辑的语文课外读物,精选了多位名家的经典作品,适合中小学生阅读。阅读这套丛书不但能提高你的文学修养,对你的语文学习也大有益处,更能提高你的写作水平和应试能力。本书为丛书之一,收录了萧红的散文精品数十篇。
  • 爱默生最美随笔:不念千古,只爱当下

    爱默生最美随笔:不念千古,只爱当下

    爱默生的书是多位美国总统必备的“枕边读物”,也是张爱玲一生唯一翻译过的美国作品。翻开爱默生的文字细细品味,你很快会发现它为何会广受欢迎:这里面有一股能量,它穿越时空的长河,超越种族的界限,在你面前发出振聋发聩的警示之音。他不是个迂腐的老书生,而是一个看透世事的智者,每句话都像是一条条名言警句。有人说,爱默生是思想家,也有人称他为演讲家,也许这都不是爱默生喜欢的称谓。他只是做了自己生活的主人——不必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天,才去领悟,不必等到为时已晚,才去反省,不过分眷恋流逝的岁月,只是用心真实地体味每一个当下,倾听自己每一刻的心念。
  • 中国散文精典·当代卷

    中国散文精典·当代卷

    大自然的神奇,往往出乎人类的想象。一个园林艺术的杰作,却伴了民族的耻辱。
  • 独坐小品

    独坐小品

    这二年我写小说较少,散文写得较多。写散文比写小说总要轻松一些,不要那样苦思得直眉瞪眼。但我还是习惯在沙发里坐着,把全文想得成熟了,然后伏案著笔。这些散文大都是独坐所得,因此此集取名为《独坐小品》。
  • 森林报——春

    森林报——春

    这部名著是苏联著名科普作家维·比安基的代表作。著者以其擅长描写动植物生活的艺术才能,用轻快的笔调、采用报刊形式,按春、夏、秋、冬四季12个月,有层次、有类别地报道森林中的新闻,森林中愉快的节日和可悲的事件,森林中的英雄和强盗,将动植物的生活表现得栩栩如生,引人入胜。著者还告诉了孩子们应如何去观察大自然,如何去比较、思考和研究大自然的方法。
热门推荐
  • 豪门契约恶魔撒旦的玩物

    豪门契约恶魔撒旦的玩物

    “一个亿。”他花重金拍下她,一纸契约,她沦为他的玩物。第一夜,他居高临下冷冷地说“女人,永远不要爱上我。”她点头。她本以为他们只有午夜的纠缠,他却对她百般宠爱,他的表妹欺负她,他护着她;他母亲刁难她,他带着她弃门而去;他给她金卡银卡,带她出席各种宴会。她的心无法自拔地沦陷了,她想他对她是有感情的,他却为了他初恋情人的义妹当众丢下她。三年的纠葛,原来动了心的只有她。她悔不当初,她不该忘记他说过的话,到底是她高看了自己。
  • 恶魔校草的独属“小女仆”

    恶魔校草的独属“小女仆”

    哎,坑比闺蜜太损了!斗志满满的尹清雪决定帮自己的闺蜜教训负心汉,可是,居然一不小心骂错了人!重点是,那位大爷居然还寻仇寻到了学院来!“快签了!签了就原谅你!”某大爷霸气的拿来了一张合同,尹清雪:“……”她不要原谅!只求放过可以吗?可是看慕枫劫的蜜汁微笑,还是算了,她签,她签就是了!“签了就得乖哦~”慕枫劫邪笑。从此,尹清雪就感觉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上了一条下不去的贼船!
  • 心故事

    心故事

    故事开始没想那么多,结束了才觉得念念不忘。每一次触景生情,每一次回望来路,青春已越来越远,记忆却愈发深刻。
  • 玄冥神王策

    玄冥神王策

    沉睡的世界,血镰诡异浮现。沸腾的热血,悄然划破天际。脆弱的灵魂只能等待收割。万千的霸主,唯我一跃九天,敢称帝王!修炼一途,逆天而行。淬血肉,练天元,窃天机,窥阴阳,凝血脉,寻造化,结极丹,堪破生死,执掌大道……神玄大陆遗留上古传承,为探索武道极致,有着无数天才强者藏魂半途!真的是路途艰难?还是一场惊天阴谋?且看少年林辰,怎样带领众兄弟,血染不朽帝王道,践踏上古神王路!
  • 孤心王者

    孤心王者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是那么的孤独,像那迷路的小孩,又像那路边在乞讨着的乞丐,我们是那么得无助,那么得孤独。待吾的曙光刺破黑暗,吾必将阳光洒在黑暗之中飞蛾扑火的蛾子。待吾归来,吾必将赐你君威,回去把落下快乐拾起来,就像小破孩一样把掉在地上的棒棒糖一样捡起来,抚干净就好,不会嫌弃它脏。我们都是一个小孩,大人总找不到,最无助的时候之后自己,等哭够了泪干了然后就傻笑继续前行,我们却又是那么得孤独,一粒沙子也能陪伴着我们玩一天……我们都是一个孩子,无助的时候很孤独!
  • 血族甜蜜:吸血殿下求放过

    血族甜蜜:吸血殿下求放过

    【全本免费看,不加V】顾以熙——一个黑白通吃的首富的女儿,调皮的她在一天回家的路上碰上一位受伤了的陌生男子,出于好心的她还把他带回家……种种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一个神秘且不可思议的身份慢慢向她靠拢,失忆后的她还能否回忆起曾经与他一同开心快乐过的日子?【且看吸血殿下怎样调教调皮丫头】
  • 请与我虚度余生

    请与我虚度余生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伤口,直到遇见冥冥中注定的那个人,他如外科医生般扒拉着我们身上的伤口、最后完美缝合,最后的最后他偏偏还能拐得你执手共此生。
  • 墓,王

    墓,王

    魂将含锋奉葬国国主帝薨的旨意西征!在西征的战场上,被集中扔在葬坑中的尸体在卸去魂力后还未及掩埋就消失不见。深挖葬坑后,在地底的岩石层上发现了印在上面的血脚印。脚印的方向指向葬国的方向,于是魂将含锋踏上了千里勤王的征程。几月后,在葬国城外的护城河中发现一些类似手臂的植物。这些植物一直向着城内蔓延,一直蔓延到皇帝的寝宫。这种植物没有根茎,刀斧砍断时,会流出类似血液的红色液体,焚烧之后也会散发出血腥味。众人尝试诸多方法,始终无法将这种植物清除。于是在魂将含锋回来之前将寝宫用沾染有处子之血的墨线围了起来。类似植物的手臂来自何方,魂将含锋能否及时回到葬国解围,一切尽在《墓王》
  • 我有个好友叫QQ

    我有个好友叫QQ

    当天外QQ附身世界命运之子,当天外应用激撞世界意志,他,是否能够逆天改命?欢迎加入陋室铭,群号码:619927451。新书不易,需要大家呵护
  • 傲世重生:凰者已归来

    傲世重生:凰者已归来

    暂无,抱歉,作者还没有想好,还望谅解,日后会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