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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才统帅汉尼拔

汉尼拔是古代军事史上少有的军事奇才,自幼怀有远大理想,而且文化修养不凡,能说拉丁语、希腊语等多国语言。他有胆有识,足智多谋,善于统帅士卒,能轻松地使风俗习惯差异很大的各族士兵服从统一指挥。他作战时身先士卒,英勇无比,但在战前极其谨慎,从不鲁莽,总是在掌握敌方大量情报之后才制定战略计划。虽然他最后在扎玛大战中败于罗马人,但人们常说主要原因乃是迦太基政府的昏庸腐败,而他则是一位生不逢时的天才。

少年汉尼拔

古代杰出的军事家汉尼拔(前247~前183),乃是迦太基名将哈米尔卡长子,其童年正值第一次布匿战争。第一次布匿战争以迦太基人的失败告终,哈米尔卡于公元前237年率军渡海入侵西班牙。本来西班牙已在迦太基人统治之下度过了二百多年,但在第一次布匿战争期间大部分脱离了迦太基,哈米尔卡决定开始进行再征服。公元前228年,他在与伊伯利亚人作战中不慎溺水而亡。哈米尔卡的女婿哈斯德鲁巴继承了他的事业,进一步扩大迦太基在西班牙的版图,并且建立了一座重要的战略基地——新迦太基。公元前221年,哈斯德鲁巴在打猎时被侍从奴隶杀死,年仅25岁的汉尼拔被任命为迦太基驻西班牙军队的最高统帅。

在父亲和姐夫的精心培育下,汉尼拔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军事和外交能力远超同龄人。当汉尼拔只有9岁时,他的父亲哈米尔卡便命令他跪在祭坛前发誓:“长大成人后,一定要成为与罗马不两立的仇人。”汉尼拔自幼随父从军,多年军营生活的磨炼使他具备了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吃苦耐劳的精神。平时,他生活简朴,与士卒同甘共苦;战时,他身先士卒,深受士兵拥戴。哈斯德鲁巴一死,军队便宣布汉尼拔作为他们的将军,迦太基政府很快也批准了这个任命。

汉尼拔征服了西班牙东部沿海地带之后,便开始积极准备对罗马的战争,他拟订了周密而详尽的作战计划,还暗中派了许多密使去争取那些对罗马不满的希腊城邦。汉尼拔希望罗马人首先宣战,于是进攻罗马在西班牙盟国——富足的萨贡图姆。萨贡图姆突遭袭击,急忙派使赴罗马求援。罗马元老院向汉尼拔发出警告,汉尼拔反而指责罗马干涉萨贡图姆内政。公元前218年春,罗马正式向迦太基宣战,这便是第二次布匿战争的开端。

入侵意大利

罗马人本打算兵分两路:一路从西西里进攻迦太基本土;一路从西班牙登陆,以牵制汉尼拔的军队。但是,汉尼拔却以惊人的胆略谋划出了一个天才的计划,即翻越了人迹罕至的阿尔卑斯山,出其不意地攻入意大利本土。当时罗马人的海军守在沿海,陆军集结在南意,他们认为阿尔卑斯山是不可能翻越的,因此获悉汉尼拔动向以后的罗马军不仅措手不及,而且作战计划也全被打乱了。

公元前218年4月,汉尼拔的远征意大利计划付诸实施。这次远征行程900千米,汉尼拔率军击溃了沿途各部落,克服了各种艰难险阻,越过了冰雪覆盖、山高坡陡、气候恶劣、道路崎岖的阿尔卑斯山。汉尼拔用了五个月的时间,走完了这段异常艰苦的征程,他由9万步兵、1.2万骑兵和几十头战象组成的大部队只剩下2万步兵,6 000多没有马的骑兵和一头战象了。不久前刚被罗马人征服的高卢人对罗马非常仇视,所以当汉尼拔大军开下山时,一些高卢部落纷纷来投靠,高卢人认为汉尼拔是一个不可战胜的最幸运的司令官,汉尼拔因此从高卢人那里得到了不少人马补充。

特拉西美诺大捷

犹如神兵天降的汉尼拔使罗马人陷入了混乱,他们放弃了进攻迦太基和西班牙的计划,所有的侵略军都回调意大利“保家卫国”。据说,在波河左岸,罗马名将执政官西庇阿率军与汉尼拔军展开大战,结果西庇阿身负重伤,险些全军覆没,西庇阿率残部退至波河右岸等待援军。不久,本来开赴非洲的另一执政官森普罗尼乌斯大军赶到,与西庇阿会师联军。对援军的到来,汉尼拔故作不知,有意让两支大军联合,期望一仗予以全歼。森普罗尼乌斯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他不顾西庇阿的苦劝,迫不及待地渡河同汉尼拔决战,结果大败。此次大胜之后,汉尼拔将那些观望的高卢部落也拉到了自己一方。但是,汉尼拔最辉煌的战绩并非此次大胜,而是之后的特拉西美诺和坎尼大捷。

汉尼拔吸收了高卢人之后,队伍再次壮大,于公元前217年早春,通过埃特鲁里亚,经皮斯托利亚和佛罗伦萨之间的托斯坎纳沼泽秘密前进。迦太基军曾四天三夜不间断地在齐腰深的水中行军。据说沼泽地的恶劣条件丝毫不弱于阿尔卑斯山,大批人马因毒气而亡,战象只剩下一头,连汉尼拔本人也几乎瞎掉一只眼睛。不过,他最后还是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带领部队走出了沼泽,出其不意地绕过了罗马重兵设防的阵地,踏上了通往罗马的大道坦途。

执政官弗拉米尼乌斯完全没有料到汉尼拔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防守阵地的身后,他匆忙改换阵地,连夜尾追至特拉西美诺湖。但是,出乎其意料,他已经完全陷入了汉尼拔的诱敌之计。特拉西美诺湖北岸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临湖的谷地,只有一条狭窄的隘路从西面通入,汉尼拔便于此设下了天罗地网。罗马人并不知晓汉尼拔军究竟何在,由于行军匆忙也没有进行认真侦察,于清晨莽撞地进入了浓雾笼罩的谷地。当汉尼拔下达进攻信号之后,所进行的不是一场战争(罗马人根本无力抵抗),而是一场可怕的屠杀。罗马方面,执政官战死,1.5万人阵亡,其余大部分被俘。汉尼拔区别对待俘虏,命令给罗马士兵全部带上枷锁,对于没有罗马公民权的其他意大利人则立即释放,并且不要赎金。这显然是离间意大利各邦与罗马的关系,目的在于孤立和削弱罗马。与此同时,他还多方致力于与地中海沿岸的罗马邻国结成反罗马联盟,马其顿国王腓力五世便是他的盟友之一。

坎尼大捷

特拉西美诺大战之后,罗马人开始不敢同汉尼拔正面交锋。费边被选为独裁官之后,推行了有名的“拖延战略”,这曾使汉尼拔颇为苦恼。据说,汉尼拔在向阿普利亚行军途中,曾为了补充给养前往卡西努姆,该城四面环山,山谷里布满了沼泽。费边对这里的地形颇为熟悉,便派兵守住各个隘口,准备在此堵截汉尼拔。汉尼拔进入山谷之后,被费边军团团围困,在危急之时,他突施奇计方得安全撤离。他把2 000头牛的角上绑以树枝,入夜之后点燃,牛群沿山坡奔逃,把守山隘的罗马士卒误以为敌人要强行突围,便放弃隘口冲入山谷,汉尼拔则趁机占领了隘口,大军化险为夷。

汉尼拔意图激怒罗马人,在富饶的意大利南方肆行破坏,罗马人果然沉不住气了,他们抛弃了费边的拖延战略,选举了两个“勇于进取”的执政官——瓦罗和保卢斯。公元前216年,瓦罗率领步兵8万人、骑兵6 000人开至奥菲杜斯河岸的坎尼地区,著名的坎尼会战开始了。

针对瓦罗的步兵强力突击战术,汉尼拔对他仅有的4万人(其中骑兵1.4万,比罗马占优势)进行了精心布局:全军列成半月形凸面对敌,步兵位于中央,前弱后强,两翼是强大的骑兵。当会战开始,罗马步兵首先发动猛攻,汉尼拔顺势退却,半月形凹凸对调,罗马人陷于汉尼拔精锐步兵的左右夹击。同时,汉尼拔的优势骑兵迅速击垮了罗马人两翼的骑兵,形成了对罗马大军的包围圈,罗马人阵势顿时大乱。半天激战之后,罗马大军损失了7万余人,几乎覆没,而汉尼拔仅损失了6 000人,创造了古代军事史上以少胜多的辉煌战例。

生不逢时的天才

坎尼大战之后,罗马一时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同盟者纷纷倒戈,汉尼拔大军曾一度抵达罗马城下。但是,大败之后的罗马人不再鲁莽,尽量避免与汉尼拔决战,异乡作战的汉尼拔军的补给困难愈益突出,在持久战中,本土作战的罗马人逐渐夺回了战争的优势。据说,汉尼拔的弟弟哈斯杜鲁巴自西班牙率军支援,已经开进了意大利,但由于与汉尼拔的来往信件被罗马人截获,暴露了行军路线,被罗马两执政官联军打败。

而此时的迦太基政府内部却是分歧四起,各派勾心斗角,有些人甚至担心汉尼拔战胜罗马后会夺取迦太基政权,因而汉尼拔的求援屡被搁置。罗马人重新选择了费边,并且也拥有了一位年轻的军事天才西庇阿。公元前204年,西庇阿在攻下西班牙后,率2.5万名战士横渡突尼斯海峡,直扑迦太基。公元前203年的大平原一役,迦太基大败,被迫求和,同时也召回了汉尼拔。

据说,当汉尼拔听完使者传达的来自国内的命令后,泪流满面,悲愤难抑地说道:“多年以来,他们都拒绝向我提供援助和给养,试图迫使我回去。但现在他们不再用间接的方式,而是直接命令我回去了。征服我汉尼拔的人不是被我打败和击溃的罗马人,而是迦太基人的妒忌和毁谤!”驰骋转战了16年之后,汉尼拔无奈地撤离了意大利,返回本土迦太基。

公元前203年,迦太基曾与罗马签订了和约,但汉尼拔的返回令元老院觉得又有了再战的希望。据说,汉尼拔曾与西庇阿会面和谈,但没能达成协议。由于粮草缺乏,汉尼拔是不想过早决战的,但是迦太基的元老院一再催促,公元前202年,已感觉到失败的汉尼拔在扎玛与西庇阿展开决战,结果败于对手的优势骑兵和他曾经多次赖以得胜的战术。

在迦太基签订了屈辱的和约之后,公元前196年,汉尼拔当选为“苏菲特”(相当于罗马的执政官),实行了一系列重大改革,意图使腐败的迦太基重新振作起来。但是,那些贵族寡头们依然对汉尼拔采取敌视态度,他们甚至向罗马元老院告密,说汉尼拔已与塞琉古国王安条克三世结盟,准备组织一个反罗马联盟。罗马元老院不会放过这个除掉宿敌的机会,不过汉尼拔幸运地在罗马使者到达迦太基前获悉了情报,得知迦太基元老院准备把他交出来以献媚。汉尼拔在两个副官陪同下,逃出了自己的祖国,乘船来到推罗,转到小亚细亚的以弗所,同安条克三世会晤,受到了热情接待。

公元前189年,安条克三世在多次败于罗马之后,向罗马人求和。汉尼拔又开始了逃亡生活,先到了克里特岛。后来,到了比提尼亚,被国王任命为军事顾问,但很快罗马使节便到了这里,要求国王驱逐汉尼拔。公元前183年的一天,汉尼拔的住所被士兵包围,由于耻于被敌人俘虏,他喝下了随身携带的毒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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