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史上奇才能人辈出,但是能得到“正义者”称号的唯独阿里斯提德一人。为了雅典的利益,他做出了无私的自我奉献和牺牲,堪称道德上的楷模。
捍卫正义
阿里斯提德(约前520~前467)是雅典著名的政治家,素以廉洁奉公、耿直公正而闻名。他与萨米拉战役中雅典的军事指挥官地米斯托克利年龄相仿,但是性格和政见都截然不同。阿里斯提德捍卫正义,冷静务实,从不追名逐利,甚至任何消遣娱乐都不参加;而地米斯托克利精明干练,富有激情,处事圆滑。
阿里斯提德不遗余力地主持公平和正义,即使面对政敌也不例外。据说有一次他在法庭上控告一个政敌。在他指控发言后,法官表示不愿意再听被告发言,要求立即宣判刑罚。但是没想到这却遭到了阿里斯提德的坚决反对,他要求法庭按正常程序给予政敌辩护的机会。
人们钦佩阿里斯提德的为人,将他推举为国库收入监察官。在监察的过程中,他发现一些官员贪污了大笔钱财,其中包括地米斯托克利。地米斯托克利惧怕阿里斯提德会以此为把柄攻击自己,于是纠集了许多官员抢先指控阿里斯提德有贪污行为。幸亏雅典的执政官和一些公民识破了这个阴谋,阿里斯提德才得以继续留任。
此后,阿里斯提德采取了以退为进的策略。他不再严格核对帐目,表面上和那些贪污公款的官员妥协,任其大饱私囊。这些人非常高兴,向公民们称赞阿里斯提德如何公正、尽职,并热烈地希望他再次连任。当公民大会正要表决时,阿里斯提德训诫了被表面现象蒙蔽的雅典人,揭穿了所有贪婪者的真面目。他说:“当我尽忠职守时,我被辱骂并受到迫害。现在我把大量的公共财物拱手让给盗贼,反而被认为是一个值得赞扬的公民。对于我来说,目前受到的荣誉比以往所获得的谴责更为可耻。”他的训诫让大多数雅典人羞愧不已,并从内心感佩阿里斯提德的正义感。
功高遭妒,无奈被逐
希波战争爆发时,阿里斯提德曾经作为十将军之一参加了马拉松会战。按规定,当时要由10个将军轮流主持军务。为了表示对米太亚得的支持,每当阿里斯提德轮值时,他就将权力交给米太亚得。其他同僚感到不解,阿里斯提德解释说:追随一个充满智慧的人并不可耻。在阿里斯提德言行的感染下,其他将军也纷纷放弃了轮流指挥的权力,让米太亚得获得了全权,从而保证了马拉松会战的胜利。
马拉松会战胜利后,阿里斯提德担任了名年执政官一职。他的众多美德使他获得了“正义者”这一美名。但是这也让地米斯托克利对他的嫉恨更深了。地米斯托克利联合其他的贵族,借口阿里斯提德可能会施行僭主统治,说服了议会和公民大会通过举行陶片放逐法的决案。陶片放逐法本来是防止僭主政治的预防性手段,现在却成为了政治倾轧的手段,甚至是发泄民众不满的途径。
阿里斯提德知道难逃此劫,但还是存着一线希望,毕竟他从来没有损害过公民的权益。放逐法表决时,阿里斯提德默默地进入会场。他旁边的一个男人递给他一块陶片,让他帮忙在上面写下阿里斯提德的名字。阿里斯提德惊愕不已,于是问阿里斯提德哪里亏待了他。那个男人不耐烦地说道:“没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但是我实在听烦了每个人整天都叫他‘正义者’。”
阿里斯提德无言了,他写下自己的名字后把陶片还给那个男子,然后离了开会场。他的政敌成功了,结果表明他应该被放逐。阿里斯提德黯然地离开了雅典。
不争虚妄,一心为公
波斯王征服希腊的野心不死,在马拉松会战失利后,又集结军队再次入侵雅典。地米斯托克利担任雅典军的军事指挥官,为了防止阿里斯提德投敌,他促使政府通过法令紧急召回了阿里斯提德。其实是地米斯托克利多疑了,早在法令通过之前,阿里斯提德就不断鼓励雅典人对波斯作战。被召回来后,阿里斯提德不计前嫌,全心全力协助地米斯托克利,最终在萨拉米海战和普拉提亚战役中大败波斯,为雅典取得了辉煌的战果。
阿里斯提德的美德数不胜数,但是他的宽容却是最值得一提的。地米斯托克利一直处心积虑对付他、迫害他,阿里斯提德却能在希波战争中放下私仇帮助地米斯托克利,而且在他受到责难仇视、甚至最终被放逐的时候也从未落井下石。
为了防止波斯人卷土重来,阿里斯提德倡议组建海上同盟。后来,他被推选出来考察各城邦的收入情况,从而决定它们所应缴纳款项的数额,以便建造船舰,召募军队。希腊等于把全部财产交付给他一个人掌管了,身居要职的他却两袖清风,从未从中贪污一个钱。
约公元前467年,阿里斯提德逝世。他遗留下来的钱财连支付丧葬的费用都不够,最后还是雅典城邦出面操办了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