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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总是描述不好故乡(2)

陇东土塬上的风会慢慢静下来,

气温在一寸一寸地下降,

苍黑的瓦屋挤得很紧,

像要相互挨着身子取暖,

谁家的院子里吼起了秦腔,

谁家的狗叫了两声,

体态臃肿的农妇,

单薄清瘦的农妇,

谁也没有歇下身子,从大田里回来,

又穿行在琐碎的家事中,

一盏灯点亮了,

许多盏灯点亮了,

这些在暮色里忽闪忽闪的村姑的大眼睛,

远处的山峦和白杨林悄无声息,

像缠上了一匹粗糙的灰布,

近处的田野,

弥漫起一团一团雾气。

《屋顶上有一只布谷鸟在叫》

屋顶上有一只布谷鸟在叫,

咕咕——咕咕——

屋檐下,有一个驼背老汉在修铁锹,

哐啷——哐啷——

屋顶上有一只布谷鸟在叫,

咕咕——咕咕——

屋檐下,有一个小脚婆婆在磨镰刀,

呼哧——呼哧——

屋顶上有一只布谷鸟在叫,

咕咕——咕咕——

屋檐下,有一个壮汉子在补铁皮桶,

叮当——叮当——

屋顶上有一只布谷鸟在叫,

咕咕——咕咕——

屋檐下,有一个新媳妇在晾晒种子,

刷啦——刷啦——

…………

黑渠口土塬开始响动起来。黑渠口土塬比往年的春天要响动得更早一些《飞机从土塬上空飞过》,

飞机从广阔高远的土塬上空飞过,

轰隆隆地响——

我只看到一只滑翔的隼,

飞机从土塬上空飞过,

轰隆隆的响声,像沉闷的雷,

擦过头顶。脱尽叶子的树梢有了短暂地震颤,

瓦屋震颤,

糊着牛皮纸的小木格窗子震颤,

哦!整个空了的土塬。

震颤——

飞机从土塬上空飞了过去。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而那些弯腰耕作的人,总会放下手头的活计一次又一次地张望,在他们的天空,

一架飞机,仅仅是一只孤独的隼。

《东面的冰草梁》

我知道,我一直喜欢着村庄东边的冰草梁,

它并不高峻,仿佛一头歇晌的老牛横卧着,裸露出干硬的脊梁,

很多个晴朗的早晨,我都会看见一轮血红的朝阳倏忽一下,从梁顶上跳出来简单、迅捷刺眼的光芒,会一直照进潦草的村庄照进母亲的小木格窗子我知道,总有一些人,每天都要从冰草梁上翻过去去不远的镇子、县城或者更远的远方也总有一些人,要从冰草梁上翻过来,回到村庄。

《西边的鹞子岭》

一道荒芜的鹞子岭,荒芜着时光——

但,它又是神秘的。那最高处的一座烽燧,

烽燧上蹲着的一只秃鹫是神秘的,

阴面坡顶上常年不化的雪,

雪地里的一只赤狐,被风撕扯着的半张生羊皮,

夜晚隐隐约约的狼嗥是神秘的,

一个攀上石崖枯洞探宝而葬身的人,

一个翻过岭西打猎不归的人,

都是神秘的——

多年来,我一直对这道荒芜的鹞子岭,

存有戒心。我的确看到过一只鹰,突然变得庞大,向我急速地俯冲在我撒腿要跑的那一瞬间它又转身飞走了——  《雨水从屋檐上溜下来》

在西海固,在旱区。雨水从屋檐上溜下来,

这是多么稀罕的事情,

这是美得让人想吼的事情——

雨水不断线,不断线地从屋檐上溜下来,

一个黑漆漆的老汉蹲在门槛上,

他的咳嗽声明显很潮湿,

他的老骨头一定也潮湿了,骨缝里,

有咝咝游动的疼痛,

但他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半张着嘴,看低垂着就要挨上屋檐的天空看低矮的就要碰到头顶的屋檐他的口水也从嘴角溜了下来——哦,一个潮湿的能拧出水来的老汉,还没抽完一锅旱烟,两只旧木桶,已照见了他黑漆漆的影子。

《一条土路》

绕出黑渠口小镇,一条亮光光的土路,

是宽阔的、平坦的是大路——

走着走着,它就岔出去一条小路,

就像一棵树斜岔出去的枝桠,

过孙寨子、秦家嘴嘴、麻子沟圈、李家铺子时,

它岔出去一条条小路

过郭堡子、黄家粱、刘家塬畔时

它岔出去一条条小路,

过农业示范园、村部、小学、养鸡厂……

挤过三个心慌的崾岘、两道深暗的胡同后,

一条土路越来越窄,

像一条细带子,在一座秃山的腰里,

紧紧地缠了三圈,

在一道土墚的肩膀上,搭了一小会儿——

当一条土路拐弯抹角,到达母亲的篱笆小院时,

它已经是足够地瘦,

刚好容得下一头牛侧身走过,

刚好容得下两个小男孩兴奋地奔跑和尖叫——

《井》

井被废弃了,

井有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来——

井台上蔓延着荒草,

井沿上覆着苍苔,薄薄的霜,

那个曾经从井里打捞上一面镜子的姐姐,

镜子做了嫁妆,

那个曾经从井里打捞上一弯月亮的婆婆,

月光照亮一座坟阙上的新土,

而辘轳依然坚守,

辘轳木讷的粗腰里,

依然缠着硬邦邦的、打着老结的麻绳,

一圈又一圈,

这是不是一口井的年轮——

《旧车轮》

我是无意中看见这副旧车轮的,

在春暖花开的庭院旁,

它显得更加古旧,

一只斜靠在低矮的土墙上,另一只四平八稳地,

趴着,死死封住,

一眼枯井黑洞洞的口——

这应该是一辆很气派的牛车的木轮子,

一辆很气派的牛车的日和月,

多少年的风雨路,

它依然结实,粗壮的圆木辐条,

从轴心散开,撑足了力,

厚重的轮圈磨得溜圆,密密匝匝的大头铆钉,

缩进铁锈里——

已废弃多少年了?我想,

重新把它们套起来,我要斜坐在辕杆上,

吼上几声。我要甩着长长的鞭子,

赶着这辆笨重的牛车,

吱扭吱扭地绕村庄再走一走,

让这副巨大的木轮子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

重新留下深深的辙痕——

《围住村庄的白杨》

我为什么爱这些枝叶繁茂的白杨树?

在村道、水渠、土埂、沙堤或者庭院旁,

这些白杨树,挺着泛白的身子,

朝气蓬勃。像村子里年轻的后生,

我为什么爱这些在冬天脱光叶子的,

白杨树?它挂着细小的冰屑和浓浓的霜雾,

将花喜鹊的家,高举在啸叫的北风里,

还有谁注意过头顶白霜的人?他们浇水,

砍掉斜逸的枝杈。看着白杨树一天天长成材料,

他们躬着腰,会抱一抱白杨树结实的身子,

像在抱自己非常争气的孩子,

或者默默地在白杨树下来回走动,

像是要找回什么?

他们中间有人已经搬到厚土里住了,

平静地呼吸。做梦。而白杨树继续往高长,

像他们留在这个尘世上的奢望,

《村口的旱柳》

我必须恭恭敬敬地去写,

这棵百年旱柳,

它并不高大。断枝、裂皮、大结疤——,

它衰老,丑陋,恍惚,

它的心里慢慢地空,空成一些巨大的黑窟窿,

空得记不起任何往事,记不起那些走出村庄多年,又回到村庄的人,

——但它并不厌世,

依然喜欢鸟鸣、阳光、雨水、霜雾,

柔顺的或者狂野的风。喜欢孩子们攀爬、吵闹,

喜欢一些弯曲的老人和它背靠着背,

每年春天,它干枯的枝杆上,依然能够抽出一些稀疏的叶子。让人感觉到它把村庄的时光,过得厚实而又缓慢——是啊!我必须恭恭敬敬地去靠近这棵坚守在村口的——百年旱柳。

其实,它就是一个眷恋着尘世的老人,

它要坚持多活几年,

要多看看——越过越滋润的日月。

《开阔的冬天》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风。树木、柴垛、灰暗老屋,

背阴的斜坡上积着大片残雪,

像灰暗的羊群。像肮脏的破棉絮,

麻雀萎缩在电线上。狗拖着尾巴在旷野上跑,

这是在黑渠口土塬。这是开阔的冬天,

从低处向高处,我将依次经过,

沙头坪、五里沟、七里河,

路家坡、榆树湾、薛家洼洼、孙寨子,

秦家嘴嘴、麻子沟圈、朱家胡同、黄家铺子,

黑崾岘、郭堡子、黄家粱、刘家塬畔……

这些村庄,正背对着农历正月坚硬的冷风,

持续着畜禽的叫声,和一些杂乱的响动,

我碰见挑着空水桶的人。挎着粪筐的人,

背柴火的人。抱着孩子逛亲戚的人,

娶亲的人。送葬的人,

摇铃铛的货郎。背着锯子、斧头和牛角墨斗的木匠提瓦刀的泥瓦匠。赶往集市的银匠和裁缝开拖拉机的粮贩子、羊贩子、牛贩子我还碰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个手舞足蹈的疯子一个用细竹竿敲击冷硬路面的盲人一个笑眯眯的哑巴……这是开阔的冬天。这是空旷的黑渠口土塬从一个村庄的鸡鸣到另一个村庄的狗吠从一条路的早晨到另一条路的黄昏。那么多谦卑的人,不停地奔波、往返,

他们的忧伤和快乐,和头顶的天空是一样的,

有时阴沉低垂,有时无边无际地蓝——

《村庄》

十月霜寒,叶落归根,

无遮无拦的土塬,白杨、刺槐、榆钱,

以及核桃树的枝杈上,

鸟巢露了出来——

一座、两座、三座……

鸟们的草房子,

露了出来。苍黑、温暖、结实,

再陡峭的北风也吹不透,

也刮不塌。鸟们的草房子,

一座、两座、三座……一大片鸟的村庄,

鸟们热爱的村庄,鸟们歌唱的村庄。

在我们头顶上——

我们的村庄也露了出来,

苍黑、温暖、结实,

无遮无拦——在大地的中央。

《九月》

——凉。凉从土塬的额头上渗下来,

一直摸到我们的身体,

河流开始慢慢变清。我看见沿河忙碌的人,

他们脸上辽阔的苍茫和简单的幸福,

风调雨顺的一年,九月沉重得,

抬不起头。向日葵,苞谷,

苹果树沉重得抬不起头。像我朴素的亲戚,

被越来越冷的秋风吹斜了身子,

浅黄色的菊花开了,

粉白色的菊花也开了。在风中摇摆,

要争抢着说话,

要告诉我们霜寒来临的消息,

——凉。凉的河流一天比一天消瘦,

一天比一天迟缓,

一群鸽子悄悄地落在村校的红屋顶上,

拍打着金箔似的阳光。

《柴房子》

要是现在,我肯定会干得很漂亮,

会把它弄成浪漫的洞房,娶回美丽的新娘,

我们会联欢、以水代酒,兴奋地尖叫,

安静下来后,静静地躺在里面,

会闻到玉米秸秆微腐的气息,会想起嫩玉米的香甜。但那时候没有

那时候,我们像卑微的扁豆,

扁豆一样的大哥率领着扁豆一样的我,

搭建一座一座柴房子,

风一吹,简陋的柴房子,

就哗啦哗啦地响。要是风再大些再猛些,

简陋的柴房子就会摇晃,

剧烈摇晃——直到轰然倒塌,

把我们埋在下面。那时候,

扁豆一样的大哥率领着扁豆一样的我,

要赶在天黑之前,

搭建好一座柴房子,

那时候,我们尚且幼小,衣衫单薄,

需要有一座温暖的柴房子,

遮挡寒冷和灰暗暮色中无边的惶恐。

《慢》

一头牛和另一头牛,

在腾空的槽头前静静地反刍干草,

一群羊和另一群羊,

从光秃秃的大洼缓缓地移进空荡荡的河谷,

一个老人和另一个老人,

斜靠着阳光下的土墙慢慢地回味和衰败,

一家的炊烟和另一家的炊烟,

纠缠在一起,像一条河,流向浩瀚苍穹,

这是冬天。这是冬天的土塬,

其实我要说的是生活。慢下来的生活,

温暖。踏实。心平气和——

《黑补丁》

我写下荒草,就要开放的野菊花,

我写下野生麻垛、向日葵、刺槐、矮小灌木,

灌木丛中的鸟蛋、蜥蜴、小青蛇,

我写下忙忙碌碌的蚂蚁,

和卑微的虫豸。这些打动过我的事物,

我热爱的事物,

转瞬,已葬身于一场大火,

现在,只留下一面被烧伤的山坡,

——大地肌肤上的一块黑疤,

我单薄的诗歌,

承载不动它的黑,它的疼痛和剧烈的战栗……

我只能慢慢平静自己,

并把它假想成,

打在秋天黄色外套上一片厚厚的黑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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