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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白光(3)

兰秀捉住我的耳朵不放手,将我牵到了廊桥上。你放手啊,我不跑了,我向她哀求。兰秀这才松了手,却又不走远。你老老实实守在桥上,要是走北过河就赶紧告诉我。她说,我不会亏待你的。她从裤袋里摸出几粒糖果,也不问我要不要就塞到我手上。糖果是诱人的,但我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桥上。我饿了呢?我问兰秀。走北也要吃饭的,她说。我困了呢?走北也要睡觉的。我还要做文竹的徒弟呢?兔崽子,你到底答应不答应?兰秀的眼睛里镶了两颗玻璃珠子,溜圆溜圆的。我只有低下脑袋。接下来兰秀说了一连串似懂非懂的话,我是为走北着想呢,他不能往南边走,河背的女人都是有毒的。我不知兰秀说的是什么毒,河背的男人也许是有毒的,他们好多人都长着红鼻子,有一个男人的鼻梁上腐烂了一个窟窿,有了三个鼻孔。有一个老头的肚子上也穿着一个窟窿,有阳光的日子他就躺在石头上,仰着身子晒他那个窟窿。窟窿里有时会爬出米粒似的白点,那是蛆虫。可白叶呢,笑眉呢,她们哪儿都没半点有毒的迹象。她们的毒藏哪儿呢?我问兰秀说。你别管她们藏哪儿,你记着我的话就是了。兰秀的脸一阴沉,青苔又长了出来。

兰秀走后,我剥了一粒糖果扔进嘴里,刚用舌头舔了两下尝到一丝甜味,糖果就咕咚一声落进了肚子里。我又抓紧时间剥了一粒。我很少能吃到糖果,别说她让我守在廊桥上,就是让我从廊桥上跳到河里去,我也愿意。如果她们是有毒的,走北更应该过河去,将她们的毒劁出来。他连牛卵子猪卵子都劁得了,我不相信走北劁不出她们的毒。第二粒糖果舔到一半的时候,黑狼跑上了桥,走北在它的身后跟着。他背着帆布包,一身草绿色都有些泛白了,头发顺得出水。白薯,跟我过河劁猪去。走北招呼我。我站着没动,三瓣花的下面藏着糖果,可我的内心又在思念猪卵子。我不知该回到左岸向兰秀报告,还是跟着走北到右岸去。你走不走?走北又嚷嚷了一声。喉管里咕咚响了一声,半粒糖果又掉进了肚子里。走北已走出两三丈远,我顾不得兰秀的糖果了,拔腿追上了走北,毕竟猪卵子比糖果诱人得多。

离开廊桥没多远,我就让栀子花的香气包围了。我咂咂嘴,卷动舌头,想将香气吞进肚子里。它们从走北的肩头飘过来,从三瓣花的豁口飘走了。它们是风,从任意一个方向吹向我,又从任意一个方向吹远了。糖果的甜味吹散了,兰秀留给我的狐臭吹灭了。我的身体用栀子花的香味洗过,比从水门河里爬起来时还干净。我摸摸耳朵,血迹干枯了,摸出一手的清香。我又摸了一把走北的帆布包,那种猪卵子的气味不见了,我的每根指头上都开着一朵栀子花。

我越过走北跑到了前面的道路上。我的眼前是一个洁白的世界,田野是洁白的,草是洁白的,走动的人影是洁白的,鸡飞狗跳的声音是洁白的。盖在屋顶上的瓦片是洁白的,土墙是洁白的。那种洁白就像奶汁一样流动,它流过哪里哪里就是洁白,鸟的翅膀是洁白的,天上的云是洁白的。廊桥是洁白的,就连水门河的左岸也是洁白一片。我对着水沟照看自己的脸,我的眼睛里有一棵洁白的树,一颗洁白的太阳,那是白叶家的栀子树。它映进水里,又映进了我的眼睛。

白薯,你慢点走,赶死啊。走北在身后叫喊我,他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也是洁白的。

就在这洁白中,我和走北遇上了白叶,这是我没料到的,也是走北没料到的。如果他知道能够遇上白叶,说什么也不会让我跟着,更不容许我跑到他的前面。我和走北去了右岸多次,没一次遇上白叶的。她从屋子里一走出来,就被洁白包裹了。我奔到了栀子树下,栀子花张开六瓣的嘴唇向我微笑。我的手攀住了一朵花,想将它折下来。白薯。有个声音粘在耳朵上,我缩回手在耳朵上拂了拂,声音却拂不掉的。白叶背了只背篓,立在我的身边。许多朵栀子花手挽着手,花瓣叠着花瓣,连缀成她的白衬衫。背带将她的身体朝后扳着,她不得不骄傲地挺着胸脯。我很想摸摸她的胸脯,刚有这想法,我就打了个尿颤,身体里像窜进一只兔子,将我的心撞得咚咚乱跳,它就是不肯出来。她的眼睛里是两树栀子花,每一树栀子花都洁白得让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她瞧见了我内心的秘密。白薯,别摘栀子花,姐会生气的,白叶说。我只有埋下头,地上白晃晃的,铺满了栀子花,耀人眼睛。

我溜了一眼来时的路,走北在不远处收住了脚步。他的一只手握成拳头,骨头在嘎嘎叫喊,另一只手死死按在帆布包上,几根指头鸡爪一样弯曲着。他的嘴巴是只撬开的蚌盒,留着指头宽的缝隙怎么也不合拢。他的眼睛里不是栀子花,而是文竹门前的竹子,直直的,一根弯曲的都没有。白薯,同姐去割草吧。白叶挽住我的手,噗嗤笑了一声。她的笑也是洁白的,比一树栀子花还洁白十分。同白叶一起去割草。我的耳朵里有个洁白的声音在快活地呻吟。那一刻,我忘记了兰秀的糖果,走北的猪卵子也让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让白叶捉住我的手,从走北身边走过去。我没瞧走北一眼。我在认真走路,一步一步合着白叶的节拍。走了十几步,好像有人跟了上来,是走北,他洁白着脸,不远不近跟着我。走北哥,你不去劁猪了?我不想让他跟着,故意提醒他。白叶又洁白地笑了一声。走北拿手拍了拍帆布包,我看得懂他的手势,他让我别忘记了包里的东西。我朝他张开三瓣花,做了个鬼脸,我不再惧怕他的刀子了。

白叶家养了许多兔子。它们的嘴唇开着三瓣花,眼睛里藏了红豆子。它们的毛让栀子花浸染过,比栀子花还纯净。兔卵子是什么味道,我没吃过。走北劁猪劁狗,就是没劁过兔子。想到兔卵子,我的裤裆突然阴森森的,像掉了什么东西。我回头瞧瞧走北,路上空荡荡的,草绿色的影子不见了。

白叶割草的地方叫草盆。那是个大土坑,不知让谁踩出来的,村子里没有谁长了那么宽大的脚掌。就是媒婆喜大脚的脚掌,也就踩个蚂蚁大小的足迹。草盆里长满了草,车前草,蒲公英,青蒿,奶浆草,狗尾巴草,铁巴掌,什么样的草叶都有。草盆里开满了花,东一簇西一簇,它们是飘浮在草叶上的云朵,黄的云,红的云,白的云。白薯,跳下来吧。白叶在草盆里招呼我。我犹豫着,我怕蛇。草根长粗了,活了,就是蛇。蛇会往人身上吹气,将你的身体吹得鼓鼓胀胀的,比气球还胖。只要让蛇吹了气,不管谁都没法活了。傻蛋,你下来吧。白叶跳过来捉住我的手,将我拽进了草盆里。草立刻将我淹没了,我挣扎着从草丛里爬起来,折了一根狗尾巴草,一股栀子花的香气穿过三瓣花的豁口,钻进了我的肚子里。在三瓣花的外面,只剩下一个洁白的世界,一轮洁白的太阳,在草叶上跳跃着,奔向远处。

白叶并不急着割草,而是在草丛里奔来跑去,采了一大束野花。用根藤条将花串了,扎成一顶花帽子。她将花帽子扣在我头上,格格笑了。她的笑比盛开的栀子花更好看。草盆里积了一潭水,花帽子下面是一张龇牙咧嘴的脸。我第一次照见了自己的丑陋。我不配有一顶花帽子。我将花帽子从头上拿下来,想还给白叶。白叶仰躺在草地上。白叶姐,还给你。我将花帽子递给她。白薯,坐这儿。她拍了拍草地,让我坐在她身边。我捧着花帽子,不敢坐下去。她将它接过去又按在了我的头上。我在草地上坐下了。我的屁股下有块石头,正好硌着了我的卵子。我是有卵子的,走北恐吓的就是我的卵子。我挪挪屁股,想将石头避开。石头却钻进了我的屁股里,我往左挪它就跟到左边,我往右挪,它又跑到了右边。我躲避不了它,干脆坐着不动了。白叶用手枕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天。天上有栀子花一样的云朵在缓缓流动。云朵下是小山包,一起一伏地颤动,那是白叶的胸脯。河背的女人是有毒的,兰秀在我耳朵里说话。我瞧不出白叶身上有什么毒,那毒又藏在哪儿。我的指头痒痒的,有蚂蚁在指尖上爬动。它想爬到小山包上去。我使劲绞住了指头,将蚂蚁捂在了手心里。

我要是兔子该有多好啊。白叶说。

我就是兔子变的,我说,你看我的嘴巴就知道了。

傻孩子,别听人胡说八道,你怎么会是兔子变的。白叶说。

我就是兔子变的。我坚持说。

如果我是只兔子,走北会不会劁了我?也许我得躲着走北。一片云朵滑过我头顶的天空,在白叶的身体上落下一块阴影。小山包的下面就是平坦的草地,那是白叶的腹部,一朵肉花花飞呀飞呀,像蝴蝶一样飞到了栀子花的枝头上。我让自己的幻想吓了一大跳。我抬起头,扫视了一眼四周。洁白的世界让阴影吞没了。无边无际的阴影,比草还茂盛的阴影。阴影的后面好像藏了无数的眼睛,一只只落在白叶的小腹上。那是走北的刀子,月牙形的,小铁弓,带着红棕丝的铁钩子。它们埋伏在草盆的周围,随时有可能冲出来。它们冲着白叶的小腹轻声说着话,说着只有它们才懂的暗语。它们在商量从哪下刀子,又怎么将肉花花勾出来。我的裤裆空荡荡的,只有那块坚硬的石头还垫在我的屁股下,将我硌得生生地痛。白叶姐,我们回吧。说话间,云朵将整个草盆子都覆盖了。

天空长了层黑苔,比兰秀脸上的青苔不知厚出多少倍。黑苔垂下来,挂了无数层蚊帐。我闻不到栀子花的香气了,那个洁白的世界不见了。我不敢走出草屋,不跟着走北去浪荡,也不去陪白叶割草。只要走出去,黑苔就会蒙住我的眼睛,捂紧我的鼻子,我的三瓣花盛开得再灿烂,也会被它们捂死。我坐在草屋门口的石头上,无数只蚂蚁在我的身体内爬动,却找不到出口爬出来。有些长了翅膀的小家伙,没头没脑的,从黑苔里钻出来,撞到我脑门上。它们想找到一个入口,逃到我的体内去。两只老鼠从土洞里溜出来,一路吱吱唱着歌,蹿到了房梁上。花脸没听见老鼠的歌唱,跳上门槛,瞅了两眼黑苔,又退下门槛,缩回了屋子里。

青玉老爹先是安静的。他守在窗户前,一动不动盯着草屋外的黑苔。他在说着什么,我听不见,他的声音让黑苔吸走了。花脸喵喵了两声,可能唤醒了他。他开始在屋子里走动,从东边的屋子走到西边的屋子,又从西边的屋子走回东边的屋子。他走几步瞅一眼窗外,走几步又瞅一眼窗外。花脸在他的脚跟缠来绕去,他往哪它也往哪。骚蛋。他让花脸绊住了,一个踉跄,跌在了门框上。他扶着门框站直身子,花脸还缠在他的脚边,用头摩挲着他的裤管。他用脚挑起它,猫就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跌落在墙角里。一只老鼠正要逃回土洞去,花脸刚好将它的路堵死了。老鼠尖叫一声,蹿回了房梁上。

青玉老爹的步子让花脸打乱了,没法走下去了。他绞着双手,松开,又绞死了。他的眼睛是两只土洞,一只老鼠钻了进去,另一只老鼠也钻了进去。老鼠的尾巴藏在睫毛里,在微微摆动。他放开双手,又绞死了。他的骨节发出嘎嘎的响声,他的指头因为绞杀镀上了一层红光。他走到了我的身边,他的脚步声比花脸还低微。那股老男人的味道像黑苔一样将我死死包裹了,我想吐又吐不出来,想逃走,道路让黑苔堵死了。幸好他只站了一会儿,就折回了屋内。我侧耳倾听,屋子里没有了动静。黑苔倾泻而下,起风了。我退回屋子里,青玉老爹摸出了小圆盒,挖了米粒似的白东西,一遍一遍往脸上涂抹。挖一指甲,抹在脸上,揉一遍,又挖一指甲抹在脸上。最后一指甲挖得有些狠,小圆盒掉到了地上,哐一声响,小圆盒空洞了。草屋跟着空洞地喊了一声,像被他掏空了。他没有停下来,又摸出了蛤蜊油,抹到手掌上,手背上。十根指头厮咬在一块,缠绕,撕扭,绞杀,谁也掰不开它们。

草屋外白光一闪,谁用白刀子将黑苔捅破了,刀子弯弯的,是走北的月牙形刀子,闪着银光的小铁弓。黑苔的卵子让走北操到了手上。有声音捅进了屋,不是雷声,是风在呜呜笑着。风笑过了,声音并没有止住,而是换成了另一种声音,像水一样淌进了屋子里。有人在草丛里翻滚,草茎一根根折断了。满世界青草的气息,新鲜的青草味道漫过三瓣花,进入了我的身体。有人大张着嘴,喘着粗气。有人在叫喊,在呻吟,在歌唱。满世界都在翻腾,你骑在了我身体上,我将你压在了身体下。声音就从身体与身体中间的缝隙里生长出来,从身体与身体的交接处生长出来。它长得比梨树还高耸,超过了草屋顶上的野蒿。又将枝丫伸到了草屋内,满屋子都是它的枝叶。啊哟哟,啊嗬嗬。死鬼,你要吃了我。死鬼,哎哟,我要死了,我要快活死了。谁的手在揪着屋顶上的茅草,茅草飞了起来,有茅草从窗户卷进了屋子里。花脸喵喵尖叫了两声,逃到了床底下。又是白刀子一闪。风顺着裤管钻进了我的裤裆,我的裤裆空荡荡的,我的卵子没了。天,我死了。咚,有人使劲擂着鼓,不是擂鼓,是擂在脊背上。一声长长的吐气,像黑狼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的。我相信世界死了,狗日的世界死了。黑苔,只剩下黑苔。

都是我的孩子,天神呀,都是我的孩子呀。青玉老爹的声音像撕碎的茅草,随着风翻来卷去,转眼丢失了踪影。

那是从草盆子里翻卷出来的声音。那是个开满鲜花的地方,栀子花的香气弥漫。白叶在割草,弯腰的白叶,奔跑的白叶。白叶仰躺在草地上,她的胸脯在起伏。声音不是白叶的,听起来像走北娘,又像别的女人。我试着冲进黑苔,向草盆的方向奔跑。黑苔砸在我的脸上,砸在我的手上。我只有逃回了草屋。花脸喵了一声,嘲笑我。青玉老爹的那一脚没将它踢死,它不会永远这么好运的,我会让走北劁了它,吃了它的卵子。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呀。这一夜青玉老爹没合拢过嘴巴。

黑苔终于让青玉老爹的叫喊赶走了。他喊一声黑苔就跌下来一串,再喊一声,黑苔就落了一地。那轮洁白的太阳又飞上了天空。地上到处都是泥泞,水沼。我向草盆子奔去,草盆子的中央积了水,老远就见着一面洁白的镜子。很多脸从屋子里飘出来,落在草盆子的水里。他们都长了白脸蛋,宽额头,黑狼一样的鼻子。眼皮用刀子割过,是双层的。耳朵阔得如蒲葵扇,耳垂比猪耳朵还厚。这是青玉老爹的脸,他们都长了青玉老爹一样的脸。他们都是我的孩子呀。青玉老爹不知喊给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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