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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惊慌失措(1)

1

曾经做过牧羊犬的狼狗弥尔顿这时候蹲在院落的当中。它很悒郁,内心伴着一丝隐约的慌张。

自从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它就一直这样。

它感觉到自己无法恢复过去的好心情,这让它十分恼火与沮丧。它咧开双颌很长的嘴打了一下呵欠,暴露出淡红色的牙床和口腔,长舌头拖在中间,显得很碍事。它的牙齿锋利,仍保持着在草原时的光洁,但牙根处已贮存起灰暗的城市食物的积垢。它闭上嘴,站起身来,模样振奋了一些。它的身高有1米多,咄咄逼人,可现在它英雄无用武之地。它看了看通向房屋的门,门紧闭着,时间还是上午,10点钟的样子吧,太阳光非常柔和,像无数柔软的网结铺散下来,叫人动弹不得。它并不想走到房屋的狭窄檐廊上去。它想到草原上四月的阳光要比这硬朗得多,几乎感觉不到温度,肢体流动着活力,跳跃起来无所阻挡。然而它已经被它现在的主人带到这里来了,带到一座城市的角落里来,这可不是梦,而是一个不可更改的事实。它整天被关在这个一间房子大的小院落里,脖项上还拴着根铁链。否则对2米高的砖墙它能够一跃而过,对这一点它仍有信心。不过它理解它的主人。

狼狗弥尔顿懒懒地想着它的主人(这城市里越来越被冷落的一个青年诗人马荣),心中倒并不怀恨,当初它是心甘情愿跟着他来的。它怀着好奇,对草原以外的世界。他对它不错,每天给它肉骨头吃,另外还有一碗饭。一般都是猪肉骨头,这种畜生的肉味道太淡了些(它在草原上吃惯了气味十足的羊肉),不过好歹是肉,它仍然吃得很有味。它珍惜不管什么食物,这是它曾作为牧羊犬养成的朴实美好的食性,如果不对它加以改变,它会这样保持下去。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当然并没有人),会发现弥尔顿喜欢待在院落当中,这样它的前后左右都与院墙(包括一面屋墙)维持住一个距离,让它能准确地感受到自己所处的位置(这让它感到安全),同时也让它感觉到有更多的空间。弥尔顿的空间感非常强,现在它屈居有限的地方,只好自己在心理上拓展一下。马荣给它用了足够长的铁链,让它能相对自由地活动。它大多数时间不想领这个情。

2

美国传播学家马歇尔·麦克卢汉在他的《理解媒介》一书中这样写道:“在肢解分割的机械时代,闲暇是不干工作、无所事事。电力时代的情况与此相反。因为在信息时代里我们要同时使用一切官能。所以我们发现:非常强烈地调动官能的时候,正是感到最悠闲的时候,我们的感觉酷似过去一切时代的艺术家的感觉。”如此看来,写作似乎是最符合电子时代的一种生活方案了。

“一个悠闲的写作者。”上世纪90年代,在一次给武汉地区高校“12·9诗会”作评委时,我对评论家程光炜提到过这个词组。当时程光炜正在武汉大学勤奋地读博士生,而我在一家地方性学院懒散地教着书,以完全个人的书写状态打发着几乎全部闲余时光。“悠闲地写作,对我是合适的。”我说,但我尚未意识到这种方式与时代的合拍。

然而这显然指的是一个完善的、在理论与事实上都恰如其分的时代。电子时代只是在技术与人的大脑关系上指证了一个时代的特色,实际上这个时代还充斥着其他更多的零碎和框架,譬如市场、商品、意识形态、物质化、流行,等等。在这些膨胀着的价值面前,写作乃至所有的艺术便都显得不那么合时宜了。或者可以这样说,时代的大脑方式成了时代的脱节者。

3

诗人马荣在肮脏的旧街道上走着,他走向他的家。这是一片未经改造的旧城区,街面已破烂不堪,街边不时出现一堆堆生活垃圾,它们在不断地变大,有时候也变小,老鼠在每个下水口旁边大模大样地出没着。没下雨的日子里,街面上也是湿漉漉的,因为两边的小餐馆、美容店等,全都往街上泼出使用过的污水。在阳光下,街上弥漫着淡淡的臭味。马荣几乎在街的当中走(这与他的狗采取的策略相似,但寓意更朦胧些),两边的房子差不多全部是平房,顶多是二层,这附近看不见高楼。这样也好,没有人能够俯视平民们的简单而又冗杂的生活。

马荣继续走着,他几乎目不旁顾,他知道自己在经过什么样的一条街道。那些店家的门面当初一个个装潢得华丽又俗气,现在表面涂上了许多污迹,就更不堪入目了。他从来不进这里的店,他觉得他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人。这就是一座城市的好处,可以住在一条街上,却可以相互当做不认识。莽原上的那些动物也许都做不到这一点,说不定角马群中的随便一头都认得它们这一区域的任一只狮子。而一匹斑马也会认得另一匹。看来莽原的广阔也有限度,因人而异。马荣这么想着,由于想到原野,他想起了来自草原的弥尔顿,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丝亲切感弥漫起来。他就这样走近了街头自己的家。

走进房屋后,马荣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后院看他的爱犬弥尔顿,他手上提着的塑料袋中装着几块碎猪肉骨头。

房子一共两间,一间作客厅,另一间就是卧室,另有一个小卫生间。房子是祖上留下的,马荣一个人居住。客厅的后门通向院落,马荣这时正在打开它。他走进去,站在有些昏暗的檐廊上,毛色灰中带黑的弥尔顿立刻像一片黄昏一样扑上来,它快活地先装作啃他的手臂,嘴巴像鳄鱼般张开,却很轻地合上。然后它就去叼他手中的塑料袋,把袋中的肉骨头抖落在地。它的尾巴向上卷成蓬松的一团。

他看着这条体形高大、略略偏瘦的狗,内心竟又升起一些温情。他想,明天给它买一块牛肉去,只要眼下这件事能成,以后可以经常给它买肉,而不只是肉骨头。马荣辞去公职已有一年多了,原本想就靠写作过日,然而稿费实在太低,尤其几家诗歌刊物可说只给一点象征性的稿酬。据说它们自身的存活都已成问题,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他只好给一些报纸写随笔散文,可这样时间一长,他觉得非常影响自己诗歌的想象力,仿佛被那些日常的叙说给淹没了。他又想起去年夏天到大草原去浪游的情景,在那里他获得了弥尔顿。

4

摘录马荣事件的记录者罗派昂1996年在武汉大学一次国际汉诗研讨会上宣读的诗论片断:

处于新机器时代的一个诗人的立场,似乎必然地站在对抗的位置上,否则,只有向商业权威投降,从而也就彻底丧失掉立场的本义。对抗,导致退出中心,居于边缘,现时代诗歌的位置与处境就这样被认定。

诗歌界的怀旧、田园情结因此在内部像流行感冒一样扩散。同时,一部分人频频向商品世界投送媚眼,还有一部分人出自对往日依赖于社会权力话语而获得的大众瞩目的留恋,以及惯性,依然固执地弹唱虚假老调(用米兰·昆德拉的话说,这些“画家、诗人”仍然“喜欢开会,因为这样可以证明他们不仅是深奥的专家,而且是与群众生动联系在一起的真正的革命者”)。

总之,诗歌的末日情绪在滋长。特别在诗的旁观者看来。这些人会一脸茫然与隔膜地说:“诗吗?”(在他们的生活中,显然已触及不到诗歌的翅翼。诗现在在他们头顶之上翱翔。那么以前呢?以前的诗曾经像大碗茶一样摆在人们漫步往来的街头吗?也许有这样像泡制大碗茶一样炮制诗歌——如今该是制作可口可乐一类新饮品——的街头诗人,可人们还是认定诗已经遥不可及。)

……

实际上,诗与诗人的存在可能并不选择或依赖于时代。从艺术超越与抗拒着平庸现实的寓意上讲,“诗人在民主社会、贵族社会、共和国、绝对或温和君主国中都不得其所”(波德莱尔引维尼语)。从另一个角度,事实上市场经济的冲击解除了诗歌身上的一部分绳索。工业或后工业方式,没有像某种权力那样强迫要求用制造成批产品的方式来生产诗人与诗歌。人可能成为“数学、自然科学、管理科学及其计算机的牺牲品”(勒内·豪克引霍豪夫语),但也不一定非成为牺牲品。因为人当中的一部分可以认识到这一点,并且努力对之表示出人应有的姿态。

这种焦虑感往往首先呈现于杰出的思想与艺术作品(必然包括诗歌)中。在这个意义上,少数地意识到与表达出的思想家和艺术家(包括诗人),犹如人类这一巨大有机体清醒的头脑部分,他们必然最先作出反应。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这些思想家与艺术家、诗人,是现代社会深层次的英雄。

(深度模式的边缘英雄与大众的核心英雄观念不一定相合。由一般的、全体的角度认识,新机器时代,机器与科学在导致实用主义高度泛滥,扼制了人的思辨的自由与可能性。譬如世界在某种程度上被广告、影视、画报、大众摄影图像化了,却消解了多重启示的形象性,广泛流行的、庸俗的艺术显示出技术化、缺乏创造性与商业化等特性。但从个别、具体的角度认知,机器与科学又给了人的思辨以更大的自由和可能性。正是现代科学在粒子领域的新发现,促成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建立。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对文学艺术中非理性领域开拓的直接启示;分子生物学、科学的系统理论与文学艺术批评中的结构主义、后结构主义的紧密关联;相对思维与解构主义之间的联系;一一说明了现代科学技术对人性发展的正面作用。可以说科学技术也给艺术对现实存在俯视性的怀疑和非理性的体验与表达提供了依据。我们从构成、犹疑、追问等词汇中,就能感受到强烈的现代诗性意味。从纯粹后现代艺术的无中心、多元、任意性等,也可体会到诗歌与诗人天然的独立与创造的秉性。新机器时代同时也提供了新的语言方式。)

5

那天马荣直接走进一个蒙古包要水喝,里面却没有人。他重新走出来,站在蒙古包前,考虑着接下去怎么办,就看到远处一片羊群正朝着自己漫来。当羊群靠近时,他看见一条半大的深灰色狼狗跑在最前面,直朝着自己冲过来。还有两条更大的黄色牧羊狗紧跟后面。他有点惶恐,取下肩上的挎包试图挡在胸前。但远处一声呼哨响起,三条狗都改变方向,以一个大弧形折回羊群的两边去。

羊群被井然有序地驱赶入蒙古包一边的羊圈,马荣眼前顿时空旷,只有三条狗伴随着一个骑马的老头在朝着这边过来。老人的马不慌不忙地走着,狗则来回奔跑,显得精力过剩。离马荣十几步远的地方,老人跳下马,向马荣招手,示意他走过去。老人舒缓自信的神态和爽朗的容貌,使马荣一下子有了好感。

后来马荣在老人的蒙古包内住了数晚,白天他随老人去放羊,老人给了他一匹马骑。他给老人和狗以及羊群照相。他和老人的狗也渐渐熟起来,特别是那条半大的狼狗。老人说,那其实就是条狼呀,他是前一年在草原的深处拣的,那时它还是个小崽,在无边的草丛里乱钻,被羊群赶出来了,就跟着牧羊犬跑。老人自然收养了它。“如果你喜爱,就带走吧。”老人最后突然沉吟着这么说。说时,老人的眼光犹疑着注视了马荣一下,然后就避开了。老人的眼光像蝙蝠一样游移向一边。

马荣听到老人如此说,竟非常高兴,他没有注意到老人的眼光和沉吟语气。

他提前结束了在外的浪迹,就带着狼狗回到城市中来。那一瞬间欢乐的感觉和随之而来的行为后来连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他确实不是一个喜欢狗的人(少年时,马荣曾十分的害怕和憎恨狗。有一次,他刚从一条小路拐进街道,一条黑色、高大并且浑身脏污的狗突然由街对面迅速地朝他冲过来。街面上有好些人在行走或坐在街边,可那恶狗偏只朝他来,他吓得大声惊叫起来,当时竟慌不择路地扑向一个坐着的陌生老人背后去,紧紧搂住老人的肩膀,一连声地喊:“救救我!”那副恐惧的样子真是十分丢脸。那时,他才看清那条狗正由老人身边一米远的地方跑过去,狗的眼睛并没有盯住自己。它晃了晃头,就跑远了,对自己恐吓了一个孩子毫不在意。马荣长大后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可耻。那一年他10岁,等他稍微长大一点,他在路上遇见狗,总要装作蹲下去拣石块的样子。有时他真的拣到石块砸过去,狗会悻悻地吠叫着跑掉,使他觉着复仇的快意。成人后的马荣很长时间中仍对狗抱着畏惧与厌恶之感)。他没有想到这一回他会喜欢上这条在草原上很好动的狗。

的确,它的气质有一点特别引人注目,那就是它的孤傲本性,表现出来却又异常明朗。这种矛盾的谐和他从未见过。也许如老人说的,它真的就是草原上的狼。这种想法却反而使他感到惊喜,不是恐惧。显然,他认同这种孤傲。他所以给它起名为弥尔顿,因为觉得它的高傲接近于那位诗人。他也没有想到以后的一切。他没有想到城市对于这样一种动物,就像长期的流浪对于一个人,具有致命的打击性。他没有想到他们(他和它)共同具有的惊慌必然地生长出来,并且转化为攻击(死亡本能的表达就是攻击,根据弗洛伊德)。或者它不仅仅是被改变,而是它的本质将以另一种无法预料的方式表达出。

这就是马荣的生存中,这一年一连串残酷的事件终于出现的开端。

6

1996年3月23日。高速公路在这一段呈海豚脊背般的美妙弧形经过一个山凹,举目望去,山坡上有一片片积雪。现在诗人罗派昂在看着这些雪,还有未及被雪覆盖的山坡的黄色与绿色。他坐在豪华的大巴士座位上飞快地奔驰着,一边进行着这种略略洋溢快意的眺望。雪是昨晚才下的。他想,寒流在几天前已来临,或许应当说,寒冷一直没有离去。

巴士里很空,只有不到10个人乘坐,他们每个人占了一排座位,都顾自默默地观看车窗外的景色,也有几个人在打瞌睡。虽然车内有空调,罗派昂仍然觉得有些冷。这是由一整个冬天携带过来的冷的感觉,它在这一年异常绵长的春寒中不断得到加强,以致所有的人都产生了不厌其烦的心理。一种冷冰冰的焦躁感,像被困于冬天的厨房一样。

野外的景色是一种安慰。尽管它进一步指证了一场没完没了的倒春寒正在走向极点,它到底属于辽阔开朗的所在。

后来汽车转过前面的山头,景色变成了平原景象,到处是农田与房舍,积雪在屋顶与树梢上努力地聚积着,更加零星,也更加冰彻。罗派昂看到在村庄间的土路上走着的人都拱着肩,明明直立着,看起来却像蜷缩着。他们已换上春天穿的服装,这是个错误。

接着罗派昂想到今天的日期,对于北纬30度的位置说来,完全应该是暖意洋洋的春日了。后天就是U大学樱园的赏樱节日。明天则是他自己的生日。这当然不是巧合,不过是本来就存在的东西。他这会乘车就是赶往U市,到U大学参加一个国际华语诗歌的研讨会。

大学,樱花,诗歌,真像是一次伊甸园中的聚会。

会议时间的选定显然跟U大学每年一度的樱花节日有关,但与罗派昂的生日肯定无关。可这之后有些事情的发生,也许恰恰与此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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