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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瓦剌的兴起

1368年,明太祖朱元璋让大将军徐达领军北伐,元顺帝带着后妃妻妾,逃到上都(今内蒙古开平)。第二年,明军8万攻开平,元顺帝又逃到应昌(今辽宁克什克腾旗西达诺尔附近)。失去往日天堂,元顺帝很是抑郁凄惶,哀婉地唱道:“失我大都兮,冬无宁处。失我上都兮,夏无以逭暑。惟予狂惑兮,招此大侮。堕坏先业兮,获罪二祖。死而加我恶谥号,予妥欢帖睦尔奚词以拒?”

不久,元顺帝在失意中死去。明军分两路北伐,西路军大败王保保,东路军攻取应昌,俘获元顺帝孙子买的里八剌,还有后妃、宫人、诸王、省院官。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奔和林。

1387年,盘踞辽东金山的纳哈出归顺明朝。第二年,大将军永昌侯蓝玉统率明军出塞,直抵捕鱼儿海(今贝加尔湖),杀元太尉蛮子,元主脱古思帖木儿逃走,俘虏他的次子地保奴、吴王朵儿只、代王达里麻以及官校3千余人。经受这次重创后,北元势力衰微下去。脱古思帖木儿逃往和林的途中,行至土剌河,被部将也速迭儿勒死。从此,蒙古各部群龙无首,互争雄长,元主徒拥虚号,五传至坤帖木儿,都遭谋害。有个叫做鬼力赤的部帅,杀坤帖木儿自立,“称可汗,去国号,遂称鞑靼”。蒙古由此陷入分裂状态。

当时,蒙古分裂为三大部:兀良哈、鞑靼、瓦剌,分布在东起辽河,北到贝加尔湖,西跨额尔齐斯河的广大地域。

永乐时期,三部中,鞑靼的实力最强,其次是瓦剌,而兀良哈与明朝的关系密切。早在1389年(洪武二十二年),明朝设置朵颜、泰宁、福余三卫,安置兀良哈部众,所以,兀良部又称兀良哈三卫。与明朝保持藩属关系。永乐夺取帝位的过程中,兀良哈三卫出力不少,后来永乐帝就将大宁都司和宁王内迁,把大宁这一地区给了他们。

永乐初年,鞑靼部首领鬼力赤与瓦剌部相仇杀,屡次骚扰明边。而鞑靼部内各贵族集团也互相攻略。1405年(永乐三年),知院阿鲁台杀鬼力赤,迎立元皇室后裔本雅失里为可汗。不久,阿鲁台败于瓦剌。徙居胪朐河(今蒙古克鲁伦河)流域。1410年(永乐八年),永乐帝北伐,重创鞑靼部,阿鲁台与木雅失里各自为主,分统部落。同年冬天,阿鲁台向明朝贡马称臣,第二年接受和宁王封号。1412年,本雅失里被瓦剌部首领马哈木袭杀,部众归阿鲁台统领。阿鲁台实力大增,便兴师骚扰明朝。永乐帝在1422—1424年间(永乐二十至二十二年)三次亲征鞑靼,最后,阿鲁台被瓦剌部首领脱欢击杀,鞑靼部势力衰落下去。

永乐初,瓦剌部尚不甚强大,常遭鞑靼部侵扰。永乐帝即位,遣使谕告瓦剌,愿意通贡敦睦,友好相处。1408年,瓦剌首领之一马哈木,首先向明朝贡马请封号。第二年,永乐帝册封瓦剌三首领:马哈木为顺宁王,太平为贤义王,把秃孛罗为安乐王。瓦剌部在这种和平的环境中,势力渐渐强大起来。1412年,马哈木袭杀本雅失里后,野心顿起,多次要挟明朝财物、扣留使臣,并南下侵扰。1414年,永乐帝亲征瓦剌部,兵锋直至土剌河。马哈木战败逃走,不久死去。他的儿子脱欢在1418年(水乐十六年)继承顺宁王封号,对内兼并各部落,对外收罗鞑靼部众,势力渐强,遂成为明朝北部、西北部的最大威胁。

1434年(宣德九年),脱欢袭杀鞑靼首领阿鲁台,尽领其部众,势力扩张到鄂嫩河、克鲁伦河流域及贝加尔湖一带。1436年(正统元年)左右,脱欢又攻杀瓦剌部“贤义、安乐两王,尽有其众”。于是,蒙古瓦剌、鞑靼两大强部全都归属到脱欢的麾下。为了协调众议,脱欢立元皇室后裔脱脱不花为可汗,自任丞相,紧操各项实权。

脱欢实现瓦剌、鞑靼两部的合并后,野心大长,1437年冬,率众屯驻饮马河,并纠结兀良哈三卫、野人女真,欲犯明朝边境。

不过脱欢已没有时间去实现他的野心。1439年(正统四年),脱欢病死,他的儿子也先继立,自称太师淮王。

也先的野心和能力都超过其父,“脱脱不花具空名,不复相制”。向明朝朝贡时,他和脱脱不花各自派遣使团,明朝则要两厢应酬,予以丰厚赏赐。

也先把向外扩张的目标,明确指向明朝的边境。他首先采取纵横捭阖的手法离间明朝与西北各族的关系。

在嘉峪关以西,明朝初年,先后设置沙州、赤斤、曲先、阿端、罕东、哈密诸卫,安置归附蒙古及回部部众。这些卫的少数民族首领与明朝保持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接受明朝的册封管理,翼卫明朝北部防线的西端,维护中央王朝和西域各国的联系通道,构成明朝防御蒙古战略中“断其右臂”部分。也先用联姻的手段拉拢沙州、赤斤蒙古,破坏他们与明朝的联盟。1444年(正统九年),也先竟公开宣布建立甘肃行省,授予罕东诸卫都督讷格等人平章职衔。次年,也先发兵裹胁沙州、罕东、赤斤蒙古围攻哈密,俘虏忠顺王倒瓦塔失里的妻子、母亲。倒瓦塔失里,多次向明廷求救,不应,3年后被也先胁迫至瓦剌。从此,也先完全控制了关西诸卫,打破了明朝“断其右臂”的防御战略。

俘虏倒瓦塔失里的妻子、母亲后,1446年(正统十一年),也先实施东进战略,率骑兵攻打兀良哈三卫。明廷坐视也先“破兀良哈,胁朝鲜”。也先这次东征,给兀良哈以重创,迫使三卫就范。破坏了明朝“断其左臂”的战略。

到此为止,也先的势力就控制了西起今日新疆、青海、甘肃,东面直至朝鲜半岛北部,北逾贝加尔湖,南抵明朝边塞的广大地区。这是继大元帝国之后出现的又一个统一的蒙古贵族的封建政权,它的形成,势必给明朝的安宁提出严峻的挑战。

那么,明朝的内部是如何对付这种挑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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