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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风风火火真宰相

时间:990年~1023年

人物:宋太宗宋真宗VS寇准

核心提示:“皇上为国家选择储君,不应该和妇人(嫔妃)、宦官商量,也不应该和你亲近的大臣商量。皇上应当独自决定,只要是你看中的人就可以。”这是宋太宗向寇准征询册立太子的意见时,寇准给出的回答。只言片语间,寇准的率直忠贞展现无遗。

有理寸步不让

寇准,华州下邽(今陕西渭南东北)人,18岁时中的进士。寇准初为巴东县令,后来受到宋太宗赏识,入朝做了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宋太宗喜欢寇准的正直,把他与唐时的魏征相比,常引以为豪地对众臣说:“我得到寇准,就像李世民当年得到魏征。”“枪打出头鸟”,宋太宗对寇准的器重,加上他的火爆脾气,使他在仕途上一再受挫。

淳化二年(991),出现很大天灾,宋太宗召集众宰相商议对策。寇准一看其他人都以天数为借口搪塞,义愤填膺地奏道:“《尚书·洪范》上说,天人之间感应,如同形和影、声和响一样。发生灾情,就是因为执法的人有偏私惹怒了上天!”宋太宗愣了一下,问寇准凭什么这么说。寇准大声道:王淮、祖吉两个人都犯的是受贿罪。王淮获得的赃款多达上千万,就因为他哥哥王沔是副相,所以只受了杖刑,原来的官职还保留;祖吉得到的赃款少,可他没有后台从寇准在青州过得怎样。侍从知道宋太宗的心思,答道:“青州是个好地方,苦不了他。”同样的问题,在朝臣那里得到的答案截然不同:“皇上那么想念他,可他却在青州饮酒作乐,哪有做人臣的样子!”宋太宗不为所动,于淳化五年(994)九月,把寇准召回朝中。这时宋太宗脚上有伤,见到寇准就让他看自己脚上的伤,还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过是想讨一句安慰的话,不想寇准一扭脖子正儿八经地说:“没有皇上的诏令我不能回京城!”宋太宗听后啼笑皆非,又没法和他计较。

宋太宗即位以来,一直没有册立太子,如今他的年纪大了,册立太子成为迫在眉睫的事情。宋太宗把寇准单独召进宫,问道:“你看我的儿子当中,谁最适合做储君?”寇准没有丝毫迟疑,说道:“皇上为国家选择储君,不应该和妇人、宦官商量,也不应该和你亲近的大臣商量。皇上应当独自决定,只要是你看中的人就可以。”寇准的意思无外乎妇人(嫔妃)、宦官、近臣都有自己的利益集团,给皇帝推举人选肯定要考虑本集团的利益。宋太宗埋头考虑良久,让身边的侍从全都回避,附在寇准的耳边说:“你看襄王可以吗?”寇准回答:“他是你的儿就被杀了。皇上你说说,这样的事公平吗?”宋太宗立即责问王沔是否有此事,王沔吓得浑身哆嗦,乖乖地认了罪。事后宋太宗对寇准进行了褒奖,可这样的好事寇准并不能天天碰上。这天,寇准和温仲舒骑马走在大街上,突然从路旁窜出一疯子挡住寇准的去路。寇准要人把他拉到路边,不想疯子对着寇准大呼万岁,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围观的人看见,都不由得哈哈大笑,寇准忍不住也笑出了声。正好枢密院事张逊路过此处,他平日里就看寇准不顺眼,于是把情况上奏给宋太宗,并危言耸听地说寇准有谋反之心。宋太宗为查清事实,把寇准和张逊叫到朝堂上对质。寇准找来温仲舒作证,说明在街上遇到的那个人不过是个疯子。张逊强词夺理,片刻工夫就和寇准争得不可开交。宋太宗见他们相互揭短,弄得朝堂乌烟瘴气,不由得厉声喝止。随后,宋太宗对他们各打50大板,撤了张逊的职,把寇准贬斥到青州做知府。

一语定乾坤

宋太宗并不是真的厌弃寇准,只是想给他一些教训。所以自从寇准离开京城,宋太宗就时常念叨起他,并问侍子,你最清楚不过。只要你认为可以,我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不日,宋太宗就下诏册立襄王赵恒为太子,还为此举行了隆重的典礼。

典礼举行完毕,赵恒去太庙拜谒。回来的路上人山人海,人们都争先恐后地看这位未来的皇帝,嘴里还不停地欢呼:“好一位少年天子!”宋太宗听说后,心里颇为失落,把寇准召进宫说话。宋太宗感慨道:“人心都归向太子,将把我置于何地!”寇准看着宋太宗愁苦的样子,竟禁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人心能归向太子,当是社稷之福呀!”宋太宗顿时茅塞顿开,转忧为喜了。

定澶渊之盟

景德元年(1004)闰九月,辽国出动20万军队大举入侵,北方边关吃紧,一天之内就有五道告急文书飞到寇准身边。寇准把消息告诉宋真宗,吓得宋真宗在朝堂上如坐针毡。大臣们也惶恐不安,纷纷请求宋真宗迁都南逃,只有寇准气定神闲地站在那一声不吭。宋真宗问他有何良策,寇准不紧不慢地说:“皇上领兵亲征,定能长我士气,灭敌人威风!”其他人一听马上慌了,生怕寇准也把他们一同拉上战场,就痛哭流涕地阻止宋真宗不要听寇准胡言。寇准指着他们厉声喝道:“大敌当前,谁都不能退缩,否则大家都将成为大宋王朝的千古罪人。”宋真宗不愿意,想躲进内宫,被寇准上前一把拉住龙袍:“皇上是我们的主心骨,我们见不到皇上,国家大事没法决断,岂不要坏了大事!”当天,宋真宗在寇准的坚持下,勉强答应领兵抵御辽国的进攻。可还没出征,前线又传来辽军已打到澶州(今河南濮阳县)的消息,这时距离开封仅有几百里路。大臣王钦若偷偷溜进宫力劝宋真宗南逃,宋真宗拿不定主意又找来寇准问计。寇准面色凝重地说:“出这个主意的人,应该杀头!皇上只有亲征才能鼓舞士气,打败敌人;一旦决定迁都南方,人心动摇,那样我们跑到南方也难保安宁。”宋真宗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于十一月领兵赶赴前线。

前线将士听到皇上御驾亲征的消息,果然士气大振,英勇顽强地抵御辽军。可胆小如鼠的宋真宗连过黄河的勇气都没有,寇准只能耐着性子说服:“皇上,我们只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能保住江山社稷。”好说歹说宋真宗总算过了河,来到澶州北城。宋真宗把兵权交给寇准,寇准指挥将士击退辽军的无数次攻击,使得辽军死伤惨重,无心恋战。不久,辽国派使者来与宋王朝讲和,宋真宗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立即派大臣曹利用作为使者与辽国谈判。临行前,曹利用问如何与对方谈,宋真宗连连说只要不割地,可以多给它一些赔款。曹利用问给多少为限,宋真宗横下心说实在不得已,就给他们每年百万。寇准本来反对议和,可宋真宗主意已定,他也无计可施,只得在曹利用临走前把他拉到一边说:“皇上虽然说可以给百万,但你最多只能答应对方30万,超过了小心你的脑袋!”最终双方谈定:宋王朝每年送给辽国银10万两、绢20万匹,作为辽国撤军的条件;此外双方还约定辽国皇帝称宋王朝皇帝为兄,宋王朝皇帝称辽国皇帝为弟,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澶渊之盟”。

澶渊之盟后,寇准的声望如日中天,宋真宗也对他宠信万分。曾经劝宋真宗南逃的王钦若看在眼里,恨在心头。一次,王钦若利用与宋真宗独处的机会,满脸诡异地问道:“皇上这么爱护寇准,是不是因为他有功于国家?”宋真宗不假思索地说:“是呀!”王钦若叹息道:“澶渊之盟是我们国家的奇耻大辱,皇上却认为寇准是功臣,真让人不可思议!”宋真宗惊了一下,愕然问道:“此话怎讲!”王钦若说:“孔夫子都认为,敌人兵临城下,胁迫签约是耻辱之事。皇上以九五之尊跑到澶州与小小的契丹(辽国)签城下之盟,难道还不算耻辱?”宋真宗听后满脸的不高兴,王钦若则喋喋不休:“皇上知道赌博吧,那些输急了的人往往会把全部的赌注押上,叫做‘孤注一掷’。澶州一战,皇上就是寇准手里的赌注,让人想起都心惊肉跳。”从此,宋真宗对寇准忌惮三分,不久就把他贬斥出京,虽然寇准后来还被宋真宗请回朝中,不过那只是昙花一现。天圣元年(1023)闰九月,再被贬官的寇准死在了雷州司户参军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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