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纨绔子弟的财政危机
小秀将沙发上的每个缝隙都摸找一遍，却没发现那个内存卡。不可能啊，难道不是掉在房里的？但是屋外他已经找遍了，从他房间到何泽的房间，又不是太远的距离。不会是因为光线太暗没看到吧？小秀在沙发前站得笔直，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道：“内存卡呢？”
何泽走了进来，轻声说：“我没看到。”
小秀不说话，不过何泽说没看到，那肯定是没看到，这点他还是确信的。
“要是哪天翻到的话，还给我。”说完，他撑着生硬的模样，走出何泽的房间。何泽不出声，只是站在屋子的中央，看着他离去。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喜，又有点悲。
哐当。
门突然又被推开了。
这次小秀拧着眉头走进来，这是出于何泽的意料之外的。
小秀走到他跟前，对上他的视线，很认真地说：“我想过了，你得跟我道歉。”
这样别扭以后要怎么相处？又不能老死不相往来！所以要是何泽跟他道歉，他就不计前嫌。
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回头的？何泽看他较真的模样，突然觉得无奈。却还是摇头。他不要道歉，因为他没有错。
“你不道歉？”
“嗯，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跟二师兄道歉！”
“何泽！你……”
“我们打一场吧。”
小秀刚想河东狮吼一阵，却被何泽的这句话一把给堵住了。
“什么？”何泽可是好久没有真正意义上施展过拳脚，可是怎么突然要跟他过招？小秀颇有些……受宠若惊。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感觉一阵风刮到耳边，他立即偏头闪过，何泽的脚就从他耳边掠过。
“来真的啊？”
“啊来真的。”
何泽你是鬼才吧，还是背着我们几个偷偷练习，怎么脚法精进那么多？任凭小秀左闪右躲，可何泽的脚却都能在下一刻紧追而至。
前踢勾脚。
小秀心中一惊，这脚法不是刚才韩上风也用过的吗？没来得及多想，小秀用方才破解韩上风的招数应对，可是何泽的腿立即做出更凌厉的进攻，那个破解招数用来对付何泽根本没用！
小秀中了一脚，向后退了好几步，何泽缓慢收回自己的腿。
六年前指导他的也是这样的何泽，将内敛的力量向外张扬的何泽，完全不同于那个有气无力的何泽，脱胎换骨般锋芒毕露的何泽。可又不全是六年前的何泽，眼前的这个人，深色的眼眸中多出了更多诡异的光芒，深不可测。
真像一株食人花呢何泽。
小秀也收起玩心，认真起来，眼睛亮亮的，全神贯注的时候，身上会腾升一股可以触碰的力量。
何泽眼里也闪过一丝精芒。
两人重新摆式，很认真也很慎重地对对方“毫不留情”了。
小秀知道，何泽认真了，可他也知道，这还不是何泽的全部力量，而他已经全力以赴。果然，何泽的功夫比他更深更广。只是一直不显山露水的何泽，为什么突然要跟他过招了？
六年前是为了帮助他打赢韩上风，现在又是为什么？
何泽如风的拳头逼至跟前，小秀已经闪躲不及，何泽收了手。
“二师兄，能感觉到自己用尽全力并不是全力以赴，真正的全力以赴是要忘记所有，连对手是谁都忘记，只记得每次出击都要掏空自己的力量，什么都忘记，只剩下力量。”
“哦好的。”小秀擦擦脸上的汗水，“何泽你真让人很担心啊。”
何泽摇头，轻声说：“你才是最让人担心的人。”
“我很让人省心吧？”小秀一直认为自己很能适应环境，很能照顾自己，很能团结友爱，所以基本上他是不需要人担心的。
何泽摇头，指着他的脑袋，“太单纯，太简单了。”
何泽指着他的脑袋说……太简单了？
“喂，你这不是摆明说我头脑简单吗？”
“哦，是很简单。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没有任何目，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权，有人为了爱，有人为了恨，都会不择手段。”
小秀凝视何泽平静的脸庞，是，金钱与权力对尹堂秀来说不是问题，但是他从来不认为有能因为爱而不择手段的。听到何泽说这些，心里有些不舒服起来。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因为二师兄身边也存在着这样的人。”何泽见他皱起眉头，转过身去，“也许我就是其中的一种人。”
“你？会能为了什么而不择手段。”小秀的语气明摆着是不相信何泽是这样的人，只是何泽将专注的目光凝视在他的身上时，他心里咯噔一下，凌乱了。
何泽什么话也没说，目光却显示着赤裸裸的答案——为你。
“莫名其妙！”多想了多想了，都怪何泽之前的所作所为让他忍不住多想了，“今天怎么会莫名其妙打了两场架？我要去睡觉了！”
说着，小秀匆忙离开何泽的房间。
天边微亮，将天边的山脉衬托得更加浓郁，小秀停下脚步，何泽就像黎明前的山脉一样诡异，让他不敢探究。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何泽，想要对他更好更好，却不知该如何才是对他更好。
小秀深呼吸，他真希望，当天边敞亮的时候，何泽也能像那样的山脉开阔明朗起来。
黎音宁代表东海集团负责传承武馆的赛事，她想要的结果当然是传承武馆能拿到“闯关”的冠军。当然，她也借故经常出入传承武馆，制造与范浦熙相处的机会。只是她鲜少在传承武馆内“巧遇”范浦熙。她在看传承武馆的弟子操练，目光总忍不住四处寻找，希望能看到蒲熙的身影。
“踢！”钟允浩双臂垫着软垫，承接小秀脚下的脚力，“发力不对，再踢！”
小秀的每一脚踢在垫子上，都发出沉重利落的声响，允浩却不满意。这两天小秀的脚法总是显得凌乱，像是在琢磨某种突破的方法却达不到，显得有些生涩。寒风瑟瑟，尹堂秀已经满头大汗，就连陪练的钟允浩，刘海也已经被细汗沾湿。
“慢了。”
砰！
“慢了！”
砰！砰！
“注意重心……”
砰砰！
话没说完，小秀右脚才上，左脚接踵发力连环出击，钟允浩的话语被这连环强悍的力道压下，他后退了一步，施加更大的力量抵挡小秀突然爆发的这两脚。
“成功了！”小秀眼睛亮亮的，他好像找到那份感觉了！“大师兄，就刚才的高度再来一次。”
钟允浩点头，立即摆好架势：“弹踢时重心一定要扎稳，刚才的第二脚还是有点慢了。”
砰！砰砰！
钟允浩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小秀聪明的一点在于，他很能抓住心中寻找突破口的感觉，能顺着那根藤摸到那个瓜。只是，他一直在研究伶俐而诡异的脚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不过，不用他问，一看小秀成功后就看向何泽的目光，允浩就猜得出来，是何泽教的。
何泽正陪着欧阳伶俐练习，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何泽又在教你腿法？”
小秀摇头。
“这几天晚上天天被何泽踢，所以就琢磨一下他的脚法，学了好久才练了他脚法中比较不难学的那招。”
小秀又比划了一下。
“小秀！”师父在突然出声叫道，“过来一下。”
小秀立刻跑过去，黎音宁也在，他向她礼貌地行礼之后，问霍庆华：“师父，什么事？”
“你师姑说星期六晚上请武馆里‘所有人’去她家里吃饭，明白意思吗？”
“明白！”有饭吃谁还能听不明白？小秀立即眉开眼笑，“我去跟大师兄他们说一声！”说着他就要跑开。
“回来！”霍庆华没好气地叹了口气，他那样哪是明白了？“我说的是‘所有人’明白吗？”
小秀看一眼师父身旁的黎音宁，顿时明白了什么叫“所有人”。
让范浦熙回张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范浦熙就是那条蜀道啊，就是那座难以攀登的珠穆朗玛，就是那……总之这个任务很艰巨，很难完成。
“小秀，拜托你了。”
在小秀满脑子都是拒绝的借口时，黎音宁放下了高高在上的架子，话里透露浓浓的恳求之意。这让小秀想起家里的妈妈来。其实，从他的弟弟夏之树那件事情以后，他内心对妈妈总是存有一丝……不谅解。但是偶尔看到妈妈愧疚的眼睛，他就会心软。妈妈后悔了，可是已经无法弥补那个错误，因为夏之树已经不在了。
蒲熙的妈妈现在还有机会弥补，只是蒲熙不给她机会。蒲熙说一是让他的妈妈得到应有的惩罚，二是不让人打扰哥哥现在幸福的世界。其实蒲熙做这样的决定，心里也会挣扎的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就像他有时候会埋怨妈妈，可是内心深处他是那么爱着妈妈一样。
如果是善良如夏之树，如大宝哥一样的人，都会选择原谅的吧。
小秀为难了。
开始他就认为，蒲熙要让他守住秘密，他就绝口不提。现在他竟然动摇了！
小秀甩甩头，不要做言而无信的人尹堂秀！让蒲熙回家吃饭，也不一定会曝光大宝哥的事情，不算失信于人啊。
“师姑，星期六晚上我一定让‘所有人’回家吃饭。”
这样，会让“不让人家母子相认的罪恶感”减轻了！小秀步履轻松地走到门口，推开门站在范浦熙面前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大神，星期六我们一起上你家吃饭”这句话是这么难以启齿。
范浦熙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好长一段时间都处在欲言又止的状态，干脆不理他，拿着手写的曲谱走到钢琴前，弹奏起来。
小秀看着钢琴前那漂亮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好一条蜀道，好一座喜马拉雅山啊！
咣当一声，房门像被撞开，欧阳伶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二师兄，你妈妈还有你哥来了！我抄近道来通风报信的！”
小秀纳闷，哪有什么近道，不就是不经过走廊，从树丛里钻过来能算什么近道？算吧，估计能省五六米的路程，而五六米路程所用的时间，绝对不足够让他逃跑。
这不，妈妈跟老哥就到门口了。
小秀暗自叹了口气，纸终归保不住火啊。干脆关门吧，不让妈妈他们进来。好的尹堂秀，就这么干，只要你说一声“我以后都不找你拿零花钱了”，或者“我死也不出这扇门”，就那么干。
哈，这两句话当然都不能说了，所以他跳过去，像“小尹子”搀扶老佛爷一样搀扶住自己的母亲高姿琴，一脸奴才相服侍老佛爷坐下，双手交替拍打袖子说道：“不知母亲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孩儿罪该万死。”
这里的“母亲大人”要跟喊“老佛爷”的语气一样，而“孩儿”自然就是“奴才”一般了。叫完后，他抬眼瞟一眼自己的哥哥尹堂橘，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些暗示。好家伙，竟然面无表情，绝对老佛爷旁的“尹公公”。
高姿琴坐下后，视线缓慢扫视整个房间。目光很慢，可是落在平时向来没大没小的欧阳伶俐身上时，欧阳伶俐立刻一激灵，匆忙丢下一句话：“伯母跟尹大哥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练功了。”
嘿，平时没见她这么勤练功的。
高姿琴这样的视线落到了角落的范浦熙身上时，停了下来。
在高姿琴与尹堂橘进来时就站起来的范浦熙，对高姿琴的打量回之礼貌的鞠躬之后，再对尹堂秀颔首示意。原来小秀跟他哥哥长得很像，只是哥哥更高更……男人一些。这一家子人看起来都很尊贵，尤其是母亲……平静的眼睛里却能流露出藐视人的视线。
这道像极了他家的母亲呢。
蒲熙打完招呼后，没再继续弹琴，却也在钢琴前坐了下来。
“是他让你去的吗？”
高姿琴丝滑的嗓音一问，小秀立即摆手，拉着妈妈的手说：“不是啊！妈妈，我们有事到外面说，别影响到人家。”
高姿琴没动，轻声问：“我跟你说过，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是不能进入娱乐圈。你以‘不上镜头’为理由去给人当了配音演员我姑且原谅你。这次要是我没看到报道，我还不知道你背着我去参加什么《明星旅行团》。你把我说过的话放在哪里了？”
听到这些，范浦熙微微拧起眉头。
“心里啊。”妈妈你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心里早已经被你装满了！小秀笑脸盈盈，“妈妈的话我一直铭记于心。你看去参加了那次旅游不是也没出什么事情吗？”
“嗯嗯——”尹堂橘在一旁清清嗓子，笨蛋，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承认错误，而不是拍马屁。妈妈的话早把你的心装满再也装不下，你的马屁也早就已经把妈妈拍麻木了拍不赢了啊。
“没出什么事？”高姿琴板起脸，老妈的架势立即上来了，“网上流言蜚语那么多还叫没出什么事？你所说的出事是不是非得等到不可收拾了才叫出事？家里那么多事情等着让你做，你说你都干吗了？一整天就跟这些人学野蛮，你要这么不务正业到什么时候？”
哇，这话题说得严重了。要真说他不务正业，那也是外公的错啊，非要让他留在传承武馆。你看，念高二的时候，妈妈死活把她拉回圣华学院跟金宝儿李雅蒂她们念高中，结果外公一气之下一病不起。妈妈又把她送回传承武馆了，他一回来传承武馆，外公的病就好了。
所以说，他也很牺牲啊。打个岔：是你外公病得……恰到好处吧。
“我哪有不务正业，再下个月我们就打闯关赛了啊。”
尹堂橘一听小秀这么说，伸手就按了他脑袋一把。知道妈妈最不喜欢他习武，他还好意思跟她提比赛的事情，摆明了要跟妈妈唱反调。不过……
“闯关又组办了？”
很多年以前，主办“闯关擂台”的东海集团把擂台赛国际化后，风火了很久，不过六年前那些比赛突然被终止，说是因为东海集团发生了经济危机取消赛事。就连当时被东海集团捧红的“韩家武会”也一并解散了。没想到，这个比赛又开始了。
对这个项目的了解也是因为外公从小让他习武，长大后对这类事情感兴趣而已。不过要不是因为他要帮助家里的事业，估计也会得跟小秀一样，在传承武馆过日子。
“啊，就是比赛的形式发生了变化。”
“不是擂台赛？”
“不是，改闯关了，设置了七个关卡，逐级加深挑战难度，打到最后估计得遇到忍者神龟或东西方不败。”
尹堂橘一听乐了，笑道：“有个让我投资的游戏，我试玩过一次，估计能成神龟二代。”
尹堂秀一听，急忙道：“哥你一定要给我留着试玩啊！”
在一旁的高姿琴脸色很难看。
“尹堂橘尹堂秀！”
“尹堂秀，你不要再惹妈妈生气了！”橘立即摆出哥哥的架势，“长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快跟妈妈道歉。”
小秀看着哥哥半晌，心里冒出一句话：哥，就你这走势，早生几十年绝对是个汉奸，叛变速度堪称一流。小秀这句话没说出来，是因为哥哥的嘴型无声说着“新游戏”、“新游戏”。意思很简单——要想试玩新游戏，就乖乖听话。
“妈，对不起嘛。”小秀就是这点好，基本上不懂得“富贵不能淫”这句话的意思，估计……叛变指数也不低啊，“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以后就卖声不卖身……”
一句不经大脑的话，把妈妈的极限给挑翻了。高姿琴鲜少这样不顾形象，其实要在自己孩子面前保持形象，特别还是她这两位孩子面前保持形象，这个估计……难。
“尹堂秀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粗俗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你跟这些人待下去，现在你整个人就是不伦不类，好端端的冒出可笑的‘同性恋’新闻出来，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你爸的脸往哪里搁！”
小秀眨眨眼睛，刚才他那句话的意思是，只当声优不会让样子出现在屏幕上的啊。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放心啦，没人知道我爸是谁。”
“所以你的意思是可以一直荒唐下去？”高姿琴坐直身子，厉声道，“我可不会让你像李雅蒂一样开个‘玻璃樽’那么荒唐的店铺，专门提供场所给一些做出惊世骇俗行为的人娱乐！”
这又关雅蒂什么事情啊？他就说一句没人知道他是尹川夏的孩子，至于这样吗？小秀搔搔头。而且雅蒂的“玻璃樽”酒吧火得要命，那丫头不知挣了多少钱。唉，什么都是妈妈说了算，他在传承武馆她说是不务正业，雅蒂开个另类的酒店，她说是荒唐事业？
算了算了，让她说够了也就算了。妈妈嘛，不让她唠叨晚上她会睡不着的。
“你看人家宝儿，留学回来就能跟桡一起打理事业，你跟雅蒂都做了什么？以前你不听话让我操心，现在还不让我省心！你说你要是能有一个养活自己的本事，我用得着这么苦口婆心吗？你外公也不想想，这样会毁了你一辈子啊！还有你爸，他就知道当好人，坏人全由我做，你们以为我想唠叨吗？我想操心吗？”
高姿琴说着就委屈，忘记了屋内还有一个外人在场。可是真的是很委屈啊，看她唠叨的每句话，哪句不是为了孩子好？哪句不是为了这个家好？可是一家四口，仿佛就她霸道不讲理，爱管闲事，他们的爸爸总是只要不过分，由着孩子们去。那他知道不知道，等过分的事情发生了，就来不及了啊！
唉，当一个母亲还真难。
“妈，小秀已经知道错了。”尹堂橘忍不住为小秀说起话来，“他已经长大了，做事总有他的分寸。”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就跟你爸一样，什么都惯着他由着他。”
尹堂橘语结。
现在妈妈在气头上，谁惹谁倒霉。他无奈地看一眼小秀。没办法，哥也帮不了你。不过，他突然想到一点，凑到母亲耳边说道：“妈，外人在多少给小秀留个台阶。”
也提醒妈妈注意“贵妇形象”。
高姿琴微微看了一眼安静的范浦熙的背影，心想反正也没什么形象了，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就是一个被自己孩子气坏的母亲以及对孩子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我就是要说给他听的，小秀可不能像他一样，随便抛头露面！”
范浦熙似是没听见。
小秀郁闷了。
他是违反了跟妈妈的约定参加《明星旅行团》，但是孩子答应妈妈的事情哪会什么都能做到？要不数数，说借老妈钱的孩子有几个会还？好吧，他不找借口，他承认错误，被骂也不还嘴。可是他犯错，为什么连带外公、爸爸、哥哥、宝儿（被当正面例子的丫头）还有雅蒂要跟着被点名？好吧，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被点名了，可是把人家范浦熙给拉进来就不大好了吧？还一副说人家是“戏子”的表情，都什么年代了。
“好了妈，我甘愿受罚。”小秀痛下决心，终于把这话说出口了。
其实他很不甘愿的，因为这关系到零用钱的问题啊。上次当了《挑战王》精魂的声优以后，就跟妈妈约定好，只有声音不会有图像，如果违反……他就要交出身上所有卡，当然这些卡包括信用卡，自食其力！
要知道，靠刷卡生活的人，身上的现金通常是不多的！
在传承武馆参加比赛，教武校学生功课，接受任务都是有奖励的，但是就花钱如流水一样的尹堂秀来说，那根本就不顶用。
掏出最后一张卡，他哀怨地看着老哥，那是哥刚给他的新卡，在仁山的时候泽荣叔才拿给他，他还没来得及刷呢。
高姿琴微微一愣，这孩子果真要断自己的粮？不过既然是约定，他能遵守也是好的，总要让他体验一下生活的苦。
“好，那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你也要守约，别让我看到你偷偷跟你爸你哥求助。”高姿琴说完又看着橘，“你也是，别袒护他。”
“我尹堂秀说到做到！”小秀还真不想被当真了的妈妈看扁。
尹堂橘朝他竖起拇指，不错，好样的，米虫终于知道要自食其力了。
“可别半途而废。”
小秀抬起高傲的下巴，心里却打鼓。不过转念一想，传承武馆有吃有喝有住，他怎么可能撑不下去？于是下巴抬得更高了。只是他忘了想，以前武馆就管吃管喝管住，他的开销不也滔滔如水，一去不复返？
于是，小秀的新生活就那么贫困潦倒地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