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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方的暴动

“伊克奈斯,那边情况怎么样?”

吴克的耳机中传来在地面上的伊克奈斯询问的声音,双手都握着来福枪的吴克把移动电话切换为耳机模式,解放出自己的双手。

“一直到最后三十二层都没有任何的动静。目标没有凯悦酒店逃出。”

吴克对着嘴边的麦克风简短地将自已所观察到的情报向伊克奈斯汇报着。虽然刚刚目睹了一场毁灭性的破坏,可在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激动。

在这里的监视任务结束了,吴克将子弹从还没得到出场机会便任务结束的枪中取出,放入盒子中,然后狙击枪放回背上站起身来向下楼的楼梯走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一丝异常。

并不是一般的异样,而是更加不明确的气氛变化。对于久经战争的兵士来说,可以很清晰地感觉到这中杀意。

“——感觉很敏锐嘛,小哥。”

在停下脚步的吴克身后,传来一声低沉而冷峻的男声,那声音在空荡荡的钢筋混凝土建筑中回响,叫人无法判断它的出处。

吴克没有回答也没有出言询问。只是冷静地,使用她那敏锐的直觉寻找着对方的位置,并将腰中的9mm口径手枪掏了出来。

对于存在于这个地方的第三者,并且发现了吴克存在的人——不管他是谁也好,只因为这—个理由便可以成为吴克的射杀对象。

“——哼,有这样的觉悟也好。”

隐藏在暗处的男人,好似嘲笑一样地说道。

就在这时,有—个什么东西被从某个柱子的阴暗处扔到吴克的脚下。

瞬间把枪口指向那东西的吴克在发现被扔过来东西并没有危险后,又迅速地把枪口对准了扔出物体的位置。不过即便如此吴克仍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被扔过来的东西。

是小动物的尸体。

老鼠。而且从这只老鼠的背部带着一部微型照相机来看,这应该是吴克放出作为监视酒店里作案的老鼠没错,这是被放置在凯悦酒店旁边,失去消息的那只。

而特意把这只老鼠的尸体扔过来的人。不用问也知道是谁了。而对方似乎也没有再继续隐藏自己的意思。慢慢地从自己藏身的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将自己暴露在吴克的视线与枪口之下。

面前这个带着墨镜充满了威严的压迫感的男人,身着漆黑的风衣,吴克是认识他的。

“威斯克……”

“喔?我应该是第一次和你见面呢。那么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呢?难道说是你的预感么。”

吴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心中后悔不已。

威斯克即使面对着吴克的枪口也没有显露出一丝的不安,继续泰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也一定知道很多其他的事情吧?这里可是一个观察凯悦三十二层的绝好位置呢,也许在那里住着什么重要的人物?”

这次轮到吴克沉默了。可是在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身为鹰眼组织的上司的人……而且应该好好隐蔽起自己的威斯克,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呢?他不是还在酒店吗?

另一方面,威斯克微微把视线转向外面——落在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凯悦酒店的位置。他呆呆地看了一会,接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即便如此——也要将建筑物一起毁掉么?采用这种手段还能够算是人吗?或者说,他本来就不应该算是常人呢?差点炸死我呢。”

“……”

这个男人——吴克忽然有一些吃惊——他都知道了。他知道伊克奈斯的事。就好像伊克奈斯知道威斯克—样。

“只有我一个人在喋喋不休呢,小哥,你也说句话吧——本来应该代替你在这里的那个男人现在何处?”

在被问到这一点的时候,吴克对于威斯克做出了新的判断。必须杀掉眼前的这个男人。

吴克速射的枪声响起。被称为军用弹的9mm口径的威力,虽然杀伤力不俗,但却还不够威胁。所以为了有效地杀伤对手,向腹部的三连射便是关键。与能够瞬间致死的那微小的致命点比起来,攻击容易命中的位置使人重伤显得更加有效。这是作为杀人技术的射击铁则。

但虽然如此,吴克的子弹所击中的并不是风衣下的内脏,而是坚硬的混凝土地面。做出躲避的威斯克的动作,即使具有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也不会比子弹超音速的速度更快,而是他在吴克扣动扳机之前便预先判断了他的思考,提前做出行动。应该惊叹的是威斯克对战术的判断。预读了吴克开枪的时机,从而躲避开子弹的射击,这即使在运动的领域来说,也已经超越了常人的能力。

不仅如此——

在那瞬间翻身躲避起来的人,不是威斯克而是吴克。他的右手沾满了血迹,而本应握在那手中的手枪带着金属的声音掉落在地面上。而且他那充满惊讶的目光,盯在刚才他一直背靠着的柱子上面。赫然插在那柱子上面的利刃闪着寒冷的光芒。

刀刃长达一米的薄刀让人联想到击剑所使用的武器,作为刀剑来说其剑柄非常的短,这是鹰眼专用的投掷武器,被称为“合金刀”。就在刚才,划伤吴克右手背,击落他手枪的便是这个。威斯克在躲避手枪子弹的同时,投出的这把武器。

虽然是用手投出的武器。却拥有能够刺入钢筋混凝土威力。可即便如此,却只是击落了吴克的手枪,并没有取其性命的意思。故意用出这么大的力量,恐怕是为了既夺取对方的武器同时也要破坏对方的斗志吧。最好能活捉对方——毕竟吴克还没有回答刚才威斯克提出的问题。

“身手不错嘛。相当敏捷呢。”

攻守逆转之后完全占据了主动位置的威斯克,充满悠闲地慢慢走过来说道。而在他的双手中再次多出一把匕首。匕首的长刃部分全部是由合金构成的纤维体,携带的时候只要拿着细小的剑柄部分即可。在威斯克那宽大的风衣之中究竟携带了多少匕首恐怕谁也不知道。

作为鹰眼组织的基本装备之一的合金刀,虽然威力不俗但其使用起来非常困难,能够熟练运用其威力的必须是手法相当高强的达人。而如此稀有的高手,貌似就被吴克现在给碰上了。

吴克并不是武者只是士兵而已。所以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战绩,只有对战况的分析。威斯克的战斗能力很明显的完全凌驾于自己之上。在现在这种既没有装备也没有有利的地形与策略的情况下,承认自己的失败才是明智的。

“怎么了吴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耳机里面传来伊克奈斯的声音。口袋里的移动电话貌似还在跟地面上的伊克奈斯保持着联系。可是——现在的吴克无法回答,他能够听到吴克的声音。那把整个酒店炸飞——恐怖的死神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吴克而是伊克奈斯。所以威斯克判断的吴克是伊克奈斯的部下。一切都是按照伊克奈斯的指示行动这一观点,在这里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怎么了?不寻求帮助吗?伊克奈斯就在这附近不是吗?”

威斯克在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没有半点犹豫了,因为他已经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伊克奈斯想要得到威斯克的命,那么今天晚上他一定会有所行动。

这场战斗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战斗的序盘便被废了的一只手。从剩下的手还完全健在的现状来看。已经陷入了非常不利的局面。所以对于现在的维芙尔莉雅阵营来说,当务之急就是尽早消灭掉作为掌握保护伞公司一半权力和兵力的威斯克。

所以威斯克便在自己的据点附近张开了网,静侯袭击者的到来。

可是结果,在这里等到的却不是伊克奈斯而是另外的人。不过威斯克可以确定这个人是依据伊克奈斯的指令行动的。所以现在交手的这个男人,一定就是找到伊克奈斯的关键。

不能把他杀掉,最好能够将他活捉。总之只要能够让他说话就行,即使把他的手脚打断也没关系。

心里做出冷酷的判断之后,威斯克慢慢地向那男子藏身的地方靠近。对方应该已经是赤手空拳的了。而已经分解的狙击枪也没有那么快能够组装起来,被打落的手枪也离得很远,胜负已经决定了。

但是阻挡威斯克的是他意料之外的妨碍。

在他与猎物之间忽然出现了一股将视线完全阻挡住的混合着化学反应的刺激性气味冲进他的鼻子里。

“烟幕!?”

猛然出现在威斯克面前的,是军用携带烟雾弹所放出的烟幕。而就在威斯克的视线被烟幕阻挡住的这一瞬间,吴克迅速地逃离了。

威斯克虽然追着声音投出匕首,却并没有命中目标。身经百战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局面不能轻举妄动。

威斯克双手握着匕首,丝毫不敢懈怠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等待着烟雾的散去。暴露在强风之内的大厦之中,浓密的烟雾只经过几秒钟便散去了——但只这短短数秒便足够那男子逃离现场了。

只有自己—个人,发现在这无人的建筑中只剩下自己之后的威斯克,哼了一声将手上的匕首扔掉地上。他并没有继续上追赶的意思。

威斯克从地上拾起烟雾全部放完的烟雾弹,检查起来。是美国装备的手投型号,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过是只要有一定的门路任何人都能够搞到的东西。

这并不是那男子扔出来的,因为自己一旦发现他有所行动的话马上就会投出匕首制止。这是另外的人扔到自己而前的,为了帮助那男子逃脱。

当然,这个建筑中是不应该有其他人存在的。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烟雾弹就应该是从大楼外面被扔进来的。

威斯克走到楼层边缘,不顾大风把风衣吹起向下望去。

在凯悦酒店成为一片废墟的现在,周围再没有任何的建筑能与这幢大楼比肩。从地面到这个位置至少有一百五十米以上。即使采用远程武器也很难精确地瞄准这个位置。更别说这个手投式烟雾弹了。从地面把这个扔上来,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活。

不过威斯克毕竟是曾经狩猎过很多异端暗杀者。对于面对超乎常理的敌人这件事已经充分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怪异并没有什么值得他惊叹的地方,就在这地下的某个地方,有阻止他的行动的存在,只要确认了这一点,今天晚上便算是有收获了。与此同时,威斯克感觉到了隐藏在他身边的异形的气息。

“里昂吗?”

“是,正是在下。”

身披漆黑的皮甲的中年人跪在威斯克面前出现。这个鹰眼队员正是刚才在国道附近的森林中监视吴克和已克奈斯的三个队员中请命前来通报的那一个。

“我不是告诉过你暂时不要明目张胆出现吗?”

“实在是非常抱歉,可是在下有非常紧急的事情想要向您通报……”

“走吧,去个地方回合。”

吴克也好,伊特奈斯也好,甚至连刚刚离去的威斯克也算上。在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件的整个过程,都在目击现场的第三者的监视之下。

在与建筑与建筑相挨近的一栋居民楼第28楼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面具的追踪者将自己隐藏于被黑暗掩盖的窗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得不说的是这栋居民楼的位置恰恰建在两栋建筑的对面,而且夜幕下这一层和适合在观望那两栋建筑的同时不容易被发现。夜视望远镜虎视眈眈的监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不只融入的影子之中,切断自己的一切气息躲避鹰眼感知的追踪者好像本身便是影子一样。这一点除了追踪者便再没有别人能够做到了。看样子追踪者是按照其他默示录计划的幕后指使人的命令,从仓库街跟踪吴克和伊特奈斯一直到这里的。

本来只是负责监视伊特奈斯任务的追踪者,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获得了令人意外的收获。在仓库街乱战都没有现身的最后一个旁观者.威斯克,终于被追踪者发现了。

虽然看着离去的威斯克的气息很快就远去了,但对于追踪者那敏锐的感觉来说仍然是能够捕捉得到的。如果要追踪的话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那不是你的任务”

在追踪者的背后,忽然出现的一句话。在阴暗的房间里浮现出的模糊轮廓——竟然是另外一个追踪者。

第二名追踪者只有身型和刚才的追踪者稍微有点区别,而带着面具和身上皮甲的装束都毫无二致。而这两个人无论从身型和体格上都跟在仓库街上担任斥候任务的追踪者不同。看来虽然都是相同的职阶,可是不同的个体之间还是有明显的区别。

“那么交给你怎么样?”

“嗯,你只要继续跟踪吴克和伊特奈斯就行了……另外,那先生知道这边的情况了吗?”

“不,先生并没有和我说过,刚好碰巧。”

已开始跟踪吴克的那个追踪者摇了摇头,看来刚才在仓库街担任斥候的追踪者还另有其人。

听到这个回答第二个追踪者咂了咂嘴。

“为了以防万一,关于这里所发生的事情还是应该向那位先生汇报一下……”

“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接着又传来第三个声音,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有一张白色面具出现在黑暗之中。这次是个好像女人一样声音尖细身材高挑的追踪者。究竟在这里聚集了多少追踪者恐怕谁也不知道。夜幕下这房间除了那几个幽灵恐怕再没有其他人,这间房子的主人也恐怕再没有机会说出救命两词。在这些幽灵面前,眼前被擒住说不出声的人的生命犹如小小的尘埃,死不足惜。

看着那冷冰冰令人发寒的尖锐物轻轻在眼前划出一道闪得发亮的银弧就安静的睡下。

改装过的朗博基尼那像怪物一样的引擎声再次在夜空中响起,咆哮着在马路道上远去了。吴克和伊特奈斯大概又急匆匆地上路了吧。

与此同时的三个黑影互相点了下头,也如旋风一般消失在茫茫的黑暗之中。

早晨8点——

沉睡中的街道比平常更加寂静。大概是害怕频繁发生的怪异事件吧,习惯夜间活动的人们这几天也听从了当局关于夜里不要外出的劝告,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但是因为疫情的消息已经在前2天从隔离区传遍整个国家,各种格式的传闻让广大市民担惊受怕,为了储备粮食,街上塞满汽车,有的人还大包小包准备到超市狂购,销售业也因此狠狠攒了一笔大钱。沥青路面在雾海茫茫的浸淫下被街灯照得一片苍白。

烟雾缭绕的街道给人仿佛置身于等比例的玩具场景中的错觉。如果超乎常人认识的场所都被称为「幻界」的话,那么这夜幕下的雨南市无疑正是如此。

粮食,钢铁,水无疑是供不应求,一些并不满足的市民选择驾驶他们的铁马奔驰到另一个城市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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