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从结论上来说,乔纳斯的精神力量终于承受住了苦痛。但是肉体却已达到了极限。
在最初诛杀威廉的行动的头第二个月的时候,身在地牢里的乔纳斯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也是所到之处全部浮现出瘢痕,其他的地方血色全失,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名为用Licker病毒培养的寄生虫所产生的唾液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它们在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裂缝,每天都要打一支Licker病毒疫苗来缓解僵尸寄生虫在体内的暴走。
就这样,肉体的崩溃以比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进行着。特别是对左半身的神经的打击比较严重,左腕和左脚甚至一度完全麻痹。通过暂时性的康复运动暂且恢复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应仍然要比右手迟钝,一旦走快了左脚就会拖地。
由于脉搏不规律引起的心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吃东西也不能吃固体物,而替换为葡萄糖输液。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生命体还能发挥作用已经到了让人觉得奇怪的程度了。尽管如此乔纳斯还是可以站立走路,具有讽刺性的是,这全靠他用性命换来的作为代替爱丽丝的恩惠。
这三年间一直在侵蚀乔纳斯肉体的僵尸寄生虫,已经成长到可以作为模拟器脏发挥作用的地步了。现在正为了给垂死的主人延续生命而拼命地发挥作用。
如果单从僵尸寄生虫的繁殖数量来说,现在乔纳斯已经具备了一个死尸所具备的感染能力了但还没丧失作为人类的意志。好像对菲利普来说这个进展也超出了意料之外。
几乎要每天打上好几支疫苗压制尸变。
根据菲利普的估计,乔纳斯的生命大概也只剩几天了。在乔纳斯本人来看,这些时间已经够用的了。
夺取黑箱子已经进入到了读秒的阶段了。如果成功夺取后,争夺甚至在明天就可以揭开序幕。抢夺黑箱子的实践,参照过去的经验,大概也就要半周左右。离乔纳斯的死期还有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乔纳斯使体内的的唾液活性化,也就意味着刺激僵尸寄生虫。当然,那时对肉体的负担也要比其他的感染者大得多。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在争夺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僵尸寄生虫就已经把宿主吞噬掉了。
乔纳斯必须与之战斗的不仅仅是白色Umbrella生物开发部的军事力量甚至可以说最大的敌人是寄宿在他体内的东西。
安妮在一小时后才发现女儿不见了。或许是怕母亲责骂,孩子在床边放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她要去寻找下落不明的同班同学迈克。安尼时后悔不已。这个城市是受到鹰眼军事组织保护的。丈夫口中的警告已经表明外面的世界已经开始进行实验,吃晚饭时爱丽丝提到了自己的朋友,还向安妮询问外面的现状。那时安尼认为自己不应当有所隐瞒,于是就明明白白对她说——你忘了这个朋友吧。应该告诉马斯库的——但这种念头立刻被她的理性压制。安妮不是科学家,但她毕竟是科学家的妻子。她深知现在丈夫没有时间去为女儿操这个心。丈夫还在任务上,已将生命和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战斗上。能保护女儿的,现在只有自己了。
安妮穿着居家单衣就跑出了豪宅,开车在夜晚的国道上飞驰。
既然不知道爱丽丝究竟去了哪里,那么只能猜测她的行动范围,再一个一个找她可能去的地方了。以家为起点如果要坐电车,首先去的肯定是凡尔特都的新湖站,再以孩子的脚力走三十分钟,大概范围就是……
安妮最先想到的是河边的市民公园。深夜寂静的公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墓地。空无一人的广场上,路灯昏暗的灯光将黑暗与寂静衬托得有些骇人。
凡尔特市夜晚的空气明显变质了。与科学家共同生活,习惯了多种奇异现象的安妮立刻发现了这点。安妮一眼望向她平时带爱丽丝来玩时自己常坐的长椅,这只能说是一种凭空的感觉吧。
然而,自己所寻找的穿着红色外衣的小小身影就在那里。
“——爱丽丝!”
安妮失声喊着扑了过去。爱丽丝失去了意识,此刻正躺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安妮抱起她,感觉到她均匀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从外表看起来没有外伤,似乎只是睡着了。安妮终于流下了安心的泪水。
“太好了……真的……”
该对谁表示感谢呢?被喜悦充斥着头脑的安妮终于冷静了下来。忽而她发现有人在盯着她看。扭头望去,长椅后的植物背面,有人正看着这母女俩。
“谁在那儿?”
安妮用生硬的语气喊道,与她料想的相反,那个人影堂堂正正地站到了路灯的光芒中。
那是一个穿着肥大防寒外套,用头巾遮住颜面的男人。他的左腿似乎有伤,走路的时候不太利索。
“我想这里的话,就一定能等到你。”
这个神秘的男人终于开口嗫嚅着,他仿佛是个连呼吸都会感到痛苦的肺癌晚期患者,发出了沉重的喘息声。但语气却出人意料的优雅而柔和。虽然他的嗓子已经被毁,但安妮觉得这声音很熟悉。
“……乔……”
人影站住了,犹豫片刻后,他终于取下头巾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毫无生气枯萎般的白发,左半边脸僵硬没有表情,这是一张非常骇人的脸。虽然安妮想要抑制住自己怯懦的悲鸣,但她没能成功。乔纳斯用还能自由活动的右半边脸凄惨地笑了笑。
“这就是我和菲利普的交易,要奉上肉体、腐蚀生命……只有以此为代价才是能获得力量与权利。”
“什么?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安妮有些混乱地对着面前自己的青梅竹马不停问道。但乔纳斯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而是用温柔的语气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
“但是,爱丽丝很好。在她也变成我这样之前……我一定要把她从菲利普手上救出来。”
“乔纳斯——”
这是一年以来家里绝口不提的禁忌词汇。无法抑制的离别之痛此刻冲击着安妮的内心。
再过些天爱丽丝将再次被送往英国的蜂巢实验室治疗。
不过这样说来,之前乔纳斯与安妮等人的最后一次见面,不正好是一年前吗?
“菲利普想要的只是他的成果能现世,而且我已经代替了本来充当他正在开发的项目所需的试验品爱丽丝,而且他答应我只要我帮他做事,收集关于威廉手上那实验品的情报就会放了爱丽丝。”
乔纳斯口中的“试验品”使安妮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恶寒。
老天保佑自己是听错了,安妮恳切祈祷着,但乔纳斯却仿佛背叛了安妮的心似的把自己的衣服往上揭开露出那些让人倍感恶恐怖的蠕动。
“所以,我一定会……不用担心,我的身体被菲利普改造过,不会被冷兵器秒杀,我可以驱使虫子瞬间把人融化掉,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啊——为什么——”
恐怖,悲伤,以及大半部分的混乱使得安妮言辞尽失。
乔纳斯回到家族,带领人去潜入棕熊基地。这也就意味着她的丈夫和青梅竹马的好友即将展开异常血腥的厮杀。
“……天哪……”
乔纳斯毫不理会安妮的悲叹,他错误地理解了她眼中渗出泪水的含义。
“现在的爱丽丝甚至不愿意抱有希望。所以……你要代替那孩子。安妮,你要替她去相信,替她去祈祷。祈祷我的胜利以及爱丽丝的未来。”
逝者空虚的左眼,诅咒般睥睨着安妮。
温柔旧友的右眼,乞求般凝视着安妮。
“乔,你……”
——想死吗?
——想被马斯库的人杀死吗?
安妮问不出这种话,绝望在她心里深深扎根。
安妮低下头,紧紧抱住怀里的爱丽丝。想要逃避残酷的现实,如今也只有这样做了。
紧闭双目的安妮的耳边,想起了乔纳斯温柔而痛苦的声音。
“对不起,很遗憾我没时间了,希望,总有一天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来这里玩的。爱丽丝也会像原来那样,做回正常人……所以,安妮,不要再哭了。”
“乔,等等——”
但乔纳斯对于这最后的呼唤却没有任何应答,他拖着残了的左腿缓缓走远。安妮没有追上前去的勇气。现在的她只能抱着女儿独自垂泪。
母亲的泪水滴在了正酣睡的爱丽丝的脸上。
告别安妮,乔纳斯满足了最后的心愿来到棕熊工程基地,抱着必死的心跑到战场。没有顾忌,也没有遗言了,也没有任何感情。他现在所能做到的就是燃烧自己最后的性命。
他也察觉到自己已经活不到明天——没有抗毒血清的话,皮肤,毛发和指甲已经全部溃烂和脱落,全身的血管已经爆裂,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还没死而疑惑着,也许是体内那些东西不想让宿主死亡而充当这幅失去脏器运作而充当脏器维持生命的东西吧,或许今晚就已经完全被病毒侵蚀磨灭自己的意识而完全虫化。
乔纳斯觉察到了隔层上面的自律保护红外线的气息,并追踪到此。在棕熊的战役开始之时,乔纳斯就决定不暴露自己的身影,派出从菲利普那里得到的人,自己则远离战场潜入下水道,在地下观察战事的进展。并且他的目的不是收集情报而是和“那个人”进行最后的决一死战。
乔纳斯浑身无力地仰卧在冰冷的沥青上,花了很长时间努力地稳定自己的呼吸。
全身上下血迹斑斑。毛细血管全部爆裂,血从裂开的皮肤处源源不断地渗了出来。
以前乔纳斯曾在电视上看到过,原子炉爆炸事故的受害者与疾病作斗争的情形。现在的乔纳斯与受害者濒临死亡的状态相差无几,乔纳斯的肉体早已毁灭了,但是遍布乔纳斯全身的刻印虫,它的唾液延长了乔纳斯的生命,使乔纳斯还可以蠕动。
乔纳斯无法相信自己的身体只剩下了眼前的这副模样。
乔纳斯感觉到在给自己行动供给营养之时,身体好像已被虫子蚕食干净了。
仅是走到棕熊实验室,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驾驭身体所要承受的负担,远远地超出了乔纳斯的想象。而且身体完全不听乔纳斯的指挥。体内的寄生虫是一个嗜血如命的野兽,随时都会面临尸变的危险,自己把身体奉献给菲利普最近一个不明意义的开发项目作为首个试验实验品作为代价换来克隆人指挥权。
一旦放手,自己会失控就会屠杀所看到的一切,就像这次,在耗尽所有力气之前是决不会罢手的。如果战斗再延长的话,就大事不妙了。乔纳斯被迫供给超过身体极限的养份,会被寄生虫完全侵食掉的。
但是遗憾的是他已经没时间了,他这副身体能走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他无法再等下去了,那剩下半周的生命也是在常态下才有的,生命计时倒读秒可能连两天时间都不到。必须在这次分胜负。
对乔纳斯而言,这次争夺战是最后一次的冒险。如果不在所能承受的极限来临之前,如果其间第一组再拿不到实验品的话,等待他的就是自取灭亡了。
“…………啊”
乔纳斯思考着战事的种种情况,不禁觉得前景黯淡,叹了一口气。
真正打倒威廉,还有一段漫长的道路要走。然后最后打败所有的敌人,得到实验品,那是更加遥远的未来吧。在与故友杰森的无意叙旧中打听到,好像与威廉一个任务有很大的关联。可是要救爱丽丝,必须克服所有的困难。只有前进。不能倒下。就算要燃尽中的最后血肉,乔纳斯也必须到达那遥远的彼岸。如果做不到的话,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乔纳斯强迫自己抬起虚弱至极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能永远在这里沉睡下去。
棕熊作为基因工程学与生物工程学的研发中心,其地下排水道都会有大量病毒细菌与携带病毒感染的实验品身上少许组织与血液。所以每隔1分钟红色保护伞计算机开发部的超级计算机“红魔”就会启动自律消毒的系统把迷宫一样的下水道进行微生物的热能反应与病毒的活跃反应进行计算与红外线的扫描,然后再启动激光网与高浓度分解液与消毒液进行有效的杀毒,剩下的东西将被系统过滤再次杀毒,再过滤,经过紧密的层层检验最后再次成为自来水流入保护伞工作人员的口中。现在已经过了27秒再过不久,身处这里的地方将面临激光网的扫荡,自己将被高温蒸发。
“哈哈、哈哈哈哈”
藏在威廉所在的地下生物研究基地黑暗中,乔纳斯因往年的仇恨双眼充血,走漏了笑声。
翘首以盼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菲利普的地牢里的一年间,做梦都梦见这个时刻,所以才能坚持了下来。
马斯库……
既是安妮的丈夫也是爱丽丝的父亲。践踏母女二人幸福的人。
他得到了乔纳斯渴望的一切,又蔑视乔纳斯渴望的一切。这令乔纳斯如何憎恨和诅咒都无法消解自己的怨气。
现在就是一雪前耻的时候。胸中翻滚的仇恨变成了利剑,向那个男人发起挑战的时刻到了——
“我要杀了你……”
说出自己的仇恨是可以断绝所有想象的喜悦。过于深沉的仇恨心情跟欢喜的心情相似,都是美妙的。现在乔纳斯第一次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过后再跟威廉算账。先粉碎他的下属,把他这个令人愤恨的科学家从世界中消灭掉。乔纳斯仅仅在脑海中浮现出马斯库充满挫折和屈辱的脸,就从身体里涌起了令人发狂的兴奋,拿起对讲机。
“第三小组解决红色Umbrella的安全警报系统!!第二小组吸引安全护卫的眼目等待指示。伊特奈斯掩护我的行动。”
不能倒下。就算要燃尽中的最后血肉,乔纳斯也必须到达那遥远的彼岸。如果做不到的话,一切就没有了意义。
乔纳斯强迫自己抬起虚弱至极的身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能永远在这里沉睡下去。
身体受到了冷兵器的直击,损伤巨大。完全治愈要花费很长的时间。毫无疑问,乔纳斯要恢复身体上伤口,都要通过寄生虫从乔纳斯身上榨取营养,才给予愈合的物质。
况且这些克隆兵根本不会真正听令自己,幕后命令人应该是菲利普才对,自己只能借助他们拖住红色Umbrella计算机开发部的安全自动防卫系统的抹杀。激光网,隐藏步枪,高强融化液,机械警察这些恐怖的计算机“红魔”的杀毒系统是不会轻易让人入侵的。自己只能避开他们的激战潜入疏于防守的排水道。
乔纳斯需要、休息。身体已经站立不住.乔纳斯靠着墙壁好不容易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摇晃着消失在基地的下水道中。
自从退出保护伞,离开家族,他就从一个富家子弟变成一个找不到工作的穷蛋,是因为他对保护伞的秘密研究而深感害怕,各种工程简直是丧尽天良,如果敢与保护伞作对的话都会被抓去做实验这种变态的事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明知自己深爱着安妮却不能给她幸福的命运,这种带着怯意和自责无比惭愧,如果自己的现在还爱着她的话——就算她已经离开人世,一定要为她守护最后的希望,此身也必定要为母女的希望所毁灭。
察觉到红色Umbrella计算机开发部的防卫系统异常被关闭,并不只有自卫攻击系统。
从走廊大道附近放出的兽吼波动,相当于恶战——换句话说,所有参与抢夺的不明武装分子们,也必定都感受到了。马斯库,以及暂时获得其红色Umbrella计算机开发部的自动防卫系统权利的索菲娅·维芙尔莉雅,这是正好消灭叛徒的目的,站在视野最好的红色保护伞全地下基地模拟模型室的全防卫监控可看出,不明武装分子——正在威廉的“棕熊”研究开发基地C区正在受到计算机“红魔”防卫系统的保护进行激战还把沉睡中的异化生物激活。今夜,休息大厅上空诡异地出现了浓雾,使中心大区以西的视野极其恶劣。以人类的视力,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亮着灯光的不明武装分子。
“——能看清发生了什么吗?马斯库!”
听到索菲娅的问话,以红色Umbrella计算机开发部的产品,计算机“红魔”的数据模拟模型的生命搜索监控中心特有的超常视力看透浓雾的马斯库点了点头。
“果然是对这里的自动防卫系统有着充分的准备。似乎站中央大道打算做什么。具体的我就无法看清了。”
还是老样子,根本没有打算隐藏,以菲利普的人来说,根本不应该毫无防备才对。
由于上级发布的命令处理,白色Umbrella生物开发部的人以他们作为攻击目标,是他们似乎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要解决他们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吧?”
“没错,不管他们在做什么,在其进攻到A区之前解决掉他们才是上策。”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索菲娅看看手上的命令平板,沉思着——敌人的出现,其它防卫人们也一定察觉到了。如果要消灭叛徒,必须要除得一干二净。
顺利取道叛徒的首级之时,那由于威廉的愚蠢行为而缺失了一次消灭敌对的同行,将再次恢复和蔼的世界。一想到没有外人破坏阻饶的状况——与科学家马斯库的羁绊即将完整无缺的联系,索菲娅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由我出战,索菲娅博士请务必留在此地,尽情欣赏我在威廉博士面前建立的功勋吧。”
“怎么这么说!我现在也是你那方。要在旁边做掩护。”
看着她请求的神情,马斯库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可不行。恕我直言,您并没有威廉博士那样的能力。到那c区去是很危险的。一边保护着无法自卫的您一边进行处理,对我来说实在是非常困难。望您理解。”
“可是……”
尽管他这样说,但对现在的索菲娅而言,就算马斯库离开她一秒钟,她也会因担忧而心痛不已。
“难道说——索菲娅博士您对我的身手抱有怀疑吗?认为我擅自出战太儿戏了?”
马斯库眯起眼睛问道。索菲娅连忙摇了摇头。暂且不说索菲娅又重新想起威廉给予马斯库的屈辱。对于至今仍然宣誓对威廉效忠的马斯库来说,必须让他理解索菲娅才是真正值得效忠的人,自己也是他的上司。
“马斯库,现场的判断就全部交给你了。请尽情畅快的把事情处理吧。”
“明白。”
马斯库安静地低下头,随即用力一蹬脚下的钢筋,纵身跳进通往棕熊基地的安全监控室的通道之中。
看着在暗道向黑暗前进的男子的背影,索菲娅发出痛心的感慨。
自从代替威廉成为给予命令给马斯库的上级以来——这个男人,未曾向索菲娅展露过一次笑容。
从第一次与他的相遇与他一起并肩工作的男人对于这个表面上很强劲实际心灵很脆弱的女人来说她需要的是这个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给予的温暖而不是家族指腹为婚的安排给她从情感上从来没任何感觉的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