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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蒋方舟:创新要从娃娃抓起

蒋方舟其人

蒋方舟,女,汉族,1989年10月27日出生于湖北襄樊,现就读于清华大学,80后最年轻的作家。

在母亲自主创新,鼓励小方舟“做自己就好”的家教理念的影响下,蒋方舟在书写与创作的天地里,独辟蹊径,卓有成就。她7岁开始写作,9岁写成散文集《打开天窗》,并被改编成漫画书;11岁写成长篇小说《正在发育》、《都往我这儿看》和《骑彩虹者》等11部著作。她还是《南方都市报》等媒体的专栏作家。

家教故事

生于1989年10月的蒋方舟,在文学圈被归为“90后”一代。7岁时,蒋方舟按妈妈的“设计”开始写作。她的妈妈尚爱兰是个曾经为写专栏而辞职的文学青年,出版有小说《永不原谅》,散文集《数字美人》、《蒋方舟的作文革命》等。她也曾荣获过首届“榕树下网络文学大赛”金奖。妈妈对蒋方舟人生的设计,也不说“写作文”,也不说“写作”,直接就是“写书”。所以,蒋方舟7岁开始写书。那时的蒋方舟的写作产量非常低,对文字喜欢用“磨”的方式。因此在外人看来,蒋方舟后来大得惊人的“产量”,是建立在父母把饭端到电脑前的苦战。十几年来,蒋方舟说自己只在备战高考的3个月里没有写作,那是她中断写作最长的时间。这,与打着PSP、玩着QQ帝国长大的一代不同,蒋方舟的童年游戏,大多数是跟妈妈玩背诵张爱玲的语录和随意命题、即兴赋诗写作的游戏。

人们不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一个孩子是怎么成为一个作家的?母亲在蒋方舟的写作上,采取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家教方式?

首先,尚爱兰认为,语言表达,一定不是某些人独有的特异功能,每个孩子都有语言表达的潜能。报纸上常有些“童言无忌”的栏目,比如:“被子晒过了,上面有太阳的味道”。孩子对词汇的吸收和灵活表达能力,是令人吃惊的。他们都是学习语言的天才。但是到了中小学学习作文的时候,他们忽而变得迟滞了,很多孩子甚至患上了“书面文字失语症”和“语言表达恐惧症”。

因此,在教育或引导蒋方舟习作时,尚爱兰从来不说这个是不能写的,那样写是不好的,而是把习作标准定得很宽泛,因而能够进一步把孩子的语言才华开发出来。蒋方舟刚刚写字的时候,尚爱兰对她的表达也是不习惯的,比如她早期写的《亲嘴大王》,尚爱兰一看就说:“怎么这样写人?好像写通缉令似的!”其实尚爱兰的真实想法是觉得这种语言不美,没有水准。她认为可以像《红楼梦》中王熙凤出场一样,先渲染一下。尚爱兰甚至教女儿这样写:“一只大花蝴蝶从我身边飞过去,带着一阵凉风,我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倩倩!”蒋方舟却说:“啊?原来写人是要这样写的?那我不会写!”尚爱兰连忙说:“算了算了,就按你的写吧!”

蒋方舟还曾写了这样一段话:“当我激动着心,颤抖着手,走进了会议室。啊,神圣!啊,庄严!啊,空荡!啊,干净!但是我这个离十八岁还有八年的孩子,在这地方,竟有些不知所措、措手不及、手足无措了。”从语文老师的角度看,这段话满是毛病:“激动着心,颤抖着手”,还有那不规范的一连串的四个“啊”,“啊”得也不伦不类、滑稽可笑;此外还连用了三个意思近似的成语,累叠重复。但是北大的钱理群教授引用这段话的时候却说:“写得太漂亮了。”他指的是孩子对词语的吸收能力很强,在抒情手段不够的时候,能够创造性地使用这些词,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到最畅快的程度。可见,评价的标准不同,结论是完全相反的。

其次,尚爱兰对女儿在每篇写作数量上没有严格的要求,但尽可能让女儿多写。蒋方舟第一篇文章写了400字。尚爱兰就觉得很高兴。她的第二篇文章写了600字,第三篇文章写了1500字,无论怎么看,都是很合标准的散文。尚爱兰的结论是:你要求她短,她就只能写这么多,成为一个总是迈不过去的坎儿;你要求她长一点,她也不是办不到。可能有些专业人士会觉得不满:文章的长短要根据内容的需要,短有短的精粹,长有长的充实,写成懒婆娘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也不好。但是尚爱兰认为,读者对文章的长短可能并不在意,好像一只羊也是养,一群羊也是放。但是对于羊倌来说,在纸上放牧十个字和放牧一千个字,驾驭能力完全是不同的级别。

当然,突破字数,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很难的,特别是和学校里的标准不符。小孩子会觉得家长跟自己过不去,故意加码。同学们都开始写作文时,蒋方舟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写短的了,就对母亲说:“你害我呀,每次念范文都没有我!”尚爱兰却说:“将来每篇作文都要达到600∽800字的,不然很难及格,不如我们现在就做到吧。”尚爱兰认为,只要做到几次,就会发现其实也不难,因为你已经习惯了那样的思维,那样的表达。

再者,写什么内容,命什么题目,尚爱兰对小方舟也没有过死的要求,一般都是让女儿自主命题。她认为,孩子们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做命题作文,也就是被动写作。有的人,不给命题,干脆就不会写了。自主命题,也是有过程的,最开始的时候,常常是聊天,蒋方舟说些她感兴趣的事,比如谁谁谁今天哭了,尚爱兰就和她商量:“这个可以写吧?”有时候蒋方舟说能写,有时候她说写几句就完了,写不成。于是尚爱兰就和她商量:“兑点水拉长一点行不行?把旁观的人啰唆一下行不行?把其他人的事编到他身上行不行?先讲个笑话行不行?”这时,小方舟才说:“试着写写,好像也能凑一篇。”

此外,关于孩子自发阅读的问题,尚爱兰在家教中体会到:无论怎么夸大阅读对写作的重要性,也是不过分的。笼统一点说,孩子的求知欲都很强,都是爱读书的。家长常常说自己的孩子不爱读书,可能是某一类的书而已。比如被指定或者被限定的书目。尚爱兰的邻居有个小孩,只有十岁,不喜欢写作文,却写了不少武侠小说。因为她正在看金庸的武侠小说;还有个小孩,自己写了一个拯救海底公民的五万字中篇小说,因为他看了不少类似的电影和科幻故事。尚爱兰认为,写作的直接冲动,其实来自于阅读。看了喜欢的东西,心里神往,就想练练。甚至应考,也是如此。那些阅读过的东西,特别是你真正喜爱过的,就永远地潜伏在你的体内,情急之中,它们被首先唤醒,拿来救急。武侠小说里,常有些上进而愚笨的大侠,比如郭靖,平日里武功学得慢不见效果,但是危机时刻,他是记得那些要领的,一用,果然威力不小,以后就真的成为自己的功夫了。

蒋方舟的母亲在家教中,还特别注重一本好书对女儿的引路和跳板作用。她认为,如果孩子对一本好书有兴趣,就应当扩大“战果”,让孩子读其他内容相关的书,直到看够了为止。蒋方舟在书店里看到美国游记作家比尔·布赖森的一套书,很喜欢。但是,因她小气只买了一本。尚爱兰知道了,第二天又去全买了来。她说,孩子喜欢的书,就好比你如果真心佩服人家的功夫,就不要只学左腿或者右臂。这样受益才会大。

专家点评

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是一部充满了创造的历史。从窑洞到摩天大楼,从牛车到飞机,从钻木取火到人造太阳。人类社会的发展需要创造。只有拥有创造性的思维方式,才能打破常规,创造奇迹。很多家长没有意识到,和英语能力、奥数考分、钢琴考级相比,孩子的创造力,才是对他未来影响最大的因素。可以说,当今世界的时代精神就是创新精神。

教育进展国际评估组织的调查显示,在21个被调查国家中,中国孩子的计算能力排名第一,想象力排名倒数第一,创造力排名倒数第五。此外,在中国的中小学生中,认为自己有好奇心和想象力的只占4.7%,而希望培养想象力和创造力的只占14.9%。在竞争激烈的社会里,不创新,就落后。培养创新意识才能保证孩子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创造力是孩子智慧的源泉,是促进孩子其他各项潜能发展的原动力。拥有良好创造力的孩子,往往可以“活学活用”、“举一反三”和“融会贯通”,进而轻松地学习其他知识。每一个孩子都有他独特的看待问题的角度和思考问题的方式。在孩子看来,评判事物没有绝对的标准,而正是后来大人们所传授的,固有的、被人公认的、已有的知识,迫使孩子慢慢放弃自己的“怪念头”,成为有着和别人一样的眼光、一样的思维方式的人。但社会的发展,个人的成功需要的是与众不同的创造性思维。

法国科学家法伯曾做过一个著名的“毛毛虫之死”的实验。有一种毛毛虫有“跟随者”的习性,它们总是盲目地跟随前面的毛毛虫走。法伯把若干个毛毛虫放在花盆周围的边缘上,首尾相接围成一圈,并在花盆周围不到6英寸的地方撒了一些毛毛虫爱吃的松针。毛毛虫开始一个跟一个,绕着花盆边缘一圈又一圈地爬。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毛毛虫还是不停地爬。一连爬了七天七夜,它们终于因为饥饿和精疲力竭而死去,尽管距它们不到6英寸的地方就有它们爱吃的松针。法伯在实验笔记中写下这样耐人寻味的话:“在这么多毛毛虫中,其实只要有一只稍与众不同,便立刻避免死亡的命运。”因此,我们渴望有更多不囿于条条框框、充满好奇心的孩子,敢于向书本叫板的孩子。只有这样,孩子才能充满好奇地去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新事物,才能勤于思考、敢于质疑、勇于创新。

人的创造力的发展开始于婴幼儿期。幼儿期和学龄期是培养和发展孩子创造力的关键时期。此时奠定的基础可能会影响到人生发展的全过程。据有关创造力研究结果表明:4岁时孩子的创造性思维测试得分最高,到5岁以后开始下降。这是因为,这时的家长和老师就变得严厉起来。他们会告诉孩子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该做什么,不要做什么。因为有了统一的标准,孩子的行为又随时受到成人们的监督和评价,当孩子没有按照成人教给他的那样去做,孩子就会受到批评和惩罚。这样孩子为了迎合成人,渐渐放弃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乖乖地向着成人们想要的答案思考着。因此,创造性思维的发展受到了限制。所以,家长要注意从生活的各个方面中去挖掘孩子的创造力。富有创造性思维的人富有责任感、热情、善于想象、兴趣广泛、独立性强。对于小学生而言,只要不是模仿照搬别人的做法,能运用已有的知识经验,经过独立思考,在教师讲授或自己学习的基础上有新的理解,能发现不同于教科书、不同于教师的解题方法和学习方法,能运用已知条件解决实际问题且具有新颖性、独特性,这些都属于创造性思维的范畴。

而且,父母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的孩子。因此,在引导创造力方面,父母的作用最大。光靠坐在教室里听课是听不出太多创造力的,家长应该鼓励孩子们多多走到户外,参加各种活动,在体验探索的过程中学习创造,从错误中学习成长,不断增加自信心。对此,父母不能像对成人般地看待孩子,对他们作出种种限制,随意斥责。根据心理学的原理,凡是因好奇心受到奖励的孩子,一定会愿意继续进行试验和探索。黄金教育研究中心教授李惠健认为,创意缺乏、少变通、思维不开阔、观察不细致、动手能力不强……都是缺乏创新能力的体现。

知识和经验是创造的源泉,而创造力是建筑在丰富的知识经验基础之上的。对于孩子来讲,丰富的知识经验和一定水平的智力是创造力发展的基本条件。家长可通过各种活动,丰富孩子的生活,开阔孩子的视野。多带孩子到大自然中,观赏各种树木花卉,区分它们的异同,了解植物与环境的关系;看看动物的不同形态,分辨它们的外形特征和生活习性;采集种子,捕捉昆虫,制作标本;仰望蓝天上变幻多端、美丽飘逸的白云;欣赏日出东方的朝霞、夕阳西下的美景等等。

另外,还应向孩子提供适合他们身心年龄特点的读物和视听材料,给孩子丰富的知识,要尽可能广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但应注意宜广不宜深,要深入浅出,要以游戏的形式、故事的口吻,进行趣味讲解。如当孩子了解了有关地球的常识后,可启发孩子观察想象。对待孩子的创造发明萌芽,也无需要求太高,只要有一点儿迹象,就应该努力去发掘、培养,进行更进一步的加强训练。

创造力是孩子成长的生长点,善待它就是善待孩子的生命,保护并且发展孩子的创造力,是培养造就创造型人才的第一步。在普通的生活中,只要家长做有心人,创造一定能让孩子的生活变得更加绚丽多彩。总之,要从各种渠道,各个方面,充实孩子的日常生活,增添积累知识经验,为孩子创造力的萌发奠定良好的基础。

小贴士

创造开放宽松的环境

美国幼儿早教顾问艾夫琳·彼得森指出:“创造力并不是一个思考和动手的过程,而是一种接近生活的特殊方法。要培养起孩子的创造力,主要取决于你的态度和你跟孩子一起做的事。”

鼓励孩子发表与父母不一致的观点

还有很多父母喜欢在家里塑造“家长一言九鼎”的威信,坚决制止孩子发表与父母不一致的观点。这样做的后果,是孩子越来越不敢有自己的想法,最后扼杀了孩子原有的想象空间和创造力。

培养“多解”的思维方式

所谓“多解”的思维方式,是指在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是用一个答案、一种方法去实现;而是善于变换思维的角度,全方位地、多层次地思考,更灵活、变通地寻找多种解决问题的方法的一种发散性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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