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东吴皇甫琳
刘备大军退守江夏后，在诸葛亮“东和孙权，北拒曹操”的战略方针下，与东吴顺利结成了共同对抗曹操的联盟，结果赤壁一场大战，曹操一败涂地，刘备趁机夺回了荆州。
赵云跟随刘备平定江南荆州辖地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被任命为偏将军，做了桂阳太守。
荆州大定后，难得过上几天清闲的日子，为了让赵云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我拜托孔明先生帮我选了一些兵书，带回府中与赵云一起研读。
这日，府中门卫来报，被赵云劝降的原桂阳太守赵范来访。
“去告诉他，我今日出门了，并未在府中，让他回去吧。”赵云嘱咐门卫道。
“子龙，你为什么要躲他？”我问道。
赵云叹道：“哎，晓晓，你不知道，这人很难缠的！上次硬要邀请我去他家中赴宴，结果他不仅安排寡嫂樊氏出来侍宴，还非要将她许配给我不可，弄得我十分尴尬！”
我笑道：“怎么？他不知道你有妻室吗？”
赵云冷笑：“他听不进去我的解释，执意认为我的妻子早年在战乱中遇难，被吕布给杀了。哼哼，也不知他这些不确实的消息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我道：“这也不能怪他，自从我随你跟从刘备南征北战以来，出门一向不穿女装，所以外人都以为我只是你的随从、侍卫、亲信，很少有人能猜到我是你的妻子。”
赵云无奈地道：“所以啊，当我拒绝赵范的时候，他反问我是不是如传言那样，果真有‘断袖’之癖！”
我道：“岂有此理，他竟敢这么说？子龙，你请他进来，我要还你清白，证明给他看你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
赵云不以为然，道：“算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还用得着大费周章地向他证明些什么吗？随他怎么想去吧，不必在意。”
不多一会儿工夫，门卫又来了。
赵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赵范不肯走？”
门卫答道：“不是，是主公派人送来一封信给将军您。”
赵云将门卫摒退，拆开信来看，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信上写了什么？这么好笑吗？”我好奇地问。
赵云道：“主公那边倒是真的有喜事了！东吴之主孙权遣使者前来提亲，欲将妹妹孙尚香配主公为妻。”
我撇了撇嘴：“那可得恭喜主公了！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娶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主公真的是好福气啊！不过，与主公比起来，那位甘夫人倒真是福薄得很，我们好不容易从曹操手里把她救出来，结果还不到一年，她就病死了！”
赵云轻笑：“晓晓，你又在别扭什么？各人自有天命，你又何苦抱怨，给自己徒增烦恼。”
“不是我徒增烦恼，是刘备总喜欢给你找麻烦！”我无奈地道，“他在信中是不是还说要你陪他去江东娶媳妇儿？”
“是啊！而且让你也一起去！”赵云道。
我道：“他想让我去给新夫人当保姆不成？那种活儿可别指望我诸葛晓干！”
“那你是不想去喽？不去也罢，你就留在桂阳吧！”赵云道。
我抢白道：“谁说不去了？我要去，一定要去！但我只负责照顾夫君你一个人！”
赵云浅笑：“主公成亲，你那么紧张我干嘛？”
“因为每次都是你替他消灾挡劫啊！”
“这一趟是喜差，还会有什么灾劫吗？”赵云问道。
我道：“倘若你是吴侯孙权，会主动提出来把自己风华正茂的妹妹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吗？”
赵云敏锐地道：“你的意思是东吴以联姻为名将主公骗去江东，实际上是想谋害主公？”
我竖起大拇指，示意他猜得完全正确，提醒道：“当初我军趁吴军与魏军在赤壁拼死血战时夺回了荆州，东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闹得主公不得不以‘暂借’的名义保住荆州，此次联姻，他们必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有所图谋！”
“那我们该如何防范？”赵云问道。
我道：“去问孔明先生吧，他自有妙计教给你。”
赵云道：“那我们快去准备吧，主公说越早去与他会合越好，我们明天就出发！”
数日后，赵云率领迎亲队伍护送刘备过江，前往建康去迎娶孙小姐。临行前，诸葛亮交给赵云三个锦囊，并向赵云交待了打开每个锦囊的时间。
我们依照孔明先生的锦囊妙计而行，不仅平安到达了目的地，而且拆穿了东吴大都督周瑜谋害刘备的伎俩，顺利地迎来了刘备的大婚之期。
刘备与孙尚香大婚之日，举行婚礼的大殿内张灯结彩，布置得相当华丽，可以看得出孙权对这个妹妹倒是挺重视的。
然而，不知为什么，自从走进这个大殿开始，我却一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婚礼正式开始的那一刻，刘备牵着新夫人沿着红地毯缓缓走来，乐师们开始奏乐，耳畔赫然响起的竟是门德尔松作曲的那首庄严而令人振奋的《婚礼进行曲》！
我震惊地再次扫视了一下整个礼堂，此时所有不合理的地方都在刹那间凸显了出来：墙上挂着落地窗帘式的轻纱帐，每一张桌子上都摆着一个小花瓶，花瓶里错落有致地插着几朵鲜花，红地毯尽头的方桌上叠落着金字塔形状的酒罇，另一张桌上则摆放着五层之高的婚庆蛋糕……再来看蒙着红盖头款款走来的新夫人，她身上所穿的分明就是一件添加了长袖的红色婚纱！
“请问，策划这场婚礼的人是谁？”婚礼结束后，我迫不及待地拦住一个乐师问道。
她充满疑惑地望着我：“策划？是何意？”
“呃，意思就是……”我无奈地摇头，道，“算了，我换个问题：在新人行礼之前，你们所演奏的那首曲子是谁教给你们的？”
“哦，那首《迎亲曲》是琳夫人教我们的。”乐师答道。
我暗自揣测：林夫人？这个林夫人会是什么人？林夫人，林夫人……琳夫人！难道是……皇甫琳？
“请问琳夫人她的全名叫什么？”我追问。
乐师答道：“请恕罪，尊卑不可乱，我们这些人是不能直呼夫人姓名的。”
我追根究底地问道：“好，那我只问她的姓氏好了，她姓什么？该不会是姓林吧？”
乐师答道：“夫人复姓皇甫。”
“果然是她！”我欣喜异常。
“您认识我们琳夫人？”乐师诧异地问道。
“嗯，我们是多年以前的好友，能不能麻烦您引路，带我去见她一面？”
乐师点头，道：“您随我来吧！”
乐师引我来到皇甫琳的居所门前便离去了。
我说明来意，不料门卫竟以“琳夫人向来不见外客”为由将我挡在门外。
我怏怏不悦地回到驿馆，将整件事的始末讲给赵云听。
赵云却神秘地道：“没关系，我有办法让她主动来找你！”
“什么办法？”我问。
“你先唱几首你们那个时代的歌儿给我听！”赵云要求道。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人家正烦着呢，哪有心情唱歌？”我抱怨。
“你若是想见她，就唱；若是不想见，就算了。”赵云似有深意地笑道。
“那好吧，我唱！”
“先唱十首最好听的来听听。”赵云又道。
“什么？十首？你想累死我啊！”
“不想唱就算了，我睡觉去了。”
“别，别啊！我唱，唱还不行么？”我举手投降。
赵云靠坐在床边，将我拥入怀中，静静地听我轻唱着来自于遥远的未来的歌曲。
待我终于唱满十首回头望他时，他已闭上了双眼。
“喂！我唱的又不是催眠曲，你怎么睡着了？”我叫道。
“没有啊，我在听。”
“真的在听吗？”
“嗯！”赵云道，“你再把刚才唱的第一首，第六首和第七首各唱三遍。”
“还要唱啊？你不是在耍我吧？”
“我是在帮你！”
第二天大清早，赵云便带我来到了皇甫琳住处的院墙外。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问道。
“你不是想见皇甫琳吗？照我说的做，准能见到她！”赵云道。
于是，他先是拉着我的手散步一般优哉游哉地顺着院墙绕了一圈儿，观察了一下地形，而后驻足在一棵繁茂的大树下，对我说：“爬上去！”
“不会吧？这棵树这么高，搞不好会摔成残废的！”我犹豫道。
赵云道：“没关系，你先爬，万一摔下来，有我在下面接着，不用担心！”
待我俩终于都爬到树杈上坐稳后，赵云解下身后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里面竟是一把古琴。
“你……要在树上……弹琴？”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赵云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在这里弹琴，一来无人打扰，二来住在园中的人一定听得到！”说着，他开始拨动琴弦。
“这不是我昨晚唱的第一首歌儿吗？你竟然只听了几遍就会弹了？”我惊奇道，“你这本事是跟谁学的？”
“是军师教我的！”赵云笑道，“再来听听这首！”
“这是昨晚唱的第六首！哇！子龙，你真是太强了！从现在起，我是你的‘粉丝’了！”我兴奋地扯住赵云的衣领，在他脸颊上强吻了一下。
不料，此刻树下却传来了一名女子故意清嗓子的咳嗽声。我和赵云向树下望去，那里站着一个衣着华丽，一身贵气的女子，在她身后还跟着几名侍女和随从。
赵云在我耳边低声笑道：“你看，才弹了两首，她就出来找你了！”
我和赵云从树上跳下来，我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女子果真就是皇甫琳，因为她和司马静的情况一样，也是“实体穿越”的，她的容貌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成熟了许多而已。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皇甫琳问道，神色中透出些许紧张。
我莞尔一笑，直截了当地道：“我是诸葛晓！小琳，一别多年，你还记得我吗？”
皇甫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细心打量了我好一会儿，终于笑道：“竟然女扮男装？我还以为你穿越到这里来，像猪八戒一样投错了胎，不幸变成男人了呢！”
听皇甫琳这么一说，我才留意到原来自己一身男人的扮相却不自知，这大概就叫做“习惯成自然”吧！
“哈哈！太好了！真的是你！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我兴奋地冲上前去，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放开她！”一声怒吼突然自皇甫琳身后传来。
“拜见主公！”侍女和随从们瞬间全都弯下身去。
来者正是吴侯孙权，孙仲谋！只见他怒气冲冲地来到我和皇甫琳身前，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他已甩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将我打得踉跄倒退了好几步。若不是赵云在身后扶住我，我想我一定会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孙权怒道：“赵云！你是怎么管教你的属下的？竟允许他在此地这般放肆？”
赵云不卑不亢，道：“吴侯大概是有所误会了，她是个女子，是琳夫人少年时的好友，刚才她们拥在一起，只是因为久别重逢，喜不自禁而已。”
皇甫琳也连忙对孙权解释道：“仲谋，她的确是我早年的挚友。”
孙权转向我，不悦地道：“你若是想跟琳姐姐叙旧，就换回女装！否则就别来找她！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不想看到其他男人接近她，包括冒充男人的女人！”
眼前是什么情况？皇甫琳如今是孙权的女人？我偷瞄了孙权一眼，这家伙不愧是东吴之主，果然超霸气！好可怕！还是趁早开溜吧！等他不在时我再来和他的“琳姐姐”说悄悄话！
于是，我堆出一脸谄媚的假笑，对孙权道：“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去换衣服！”
这日下午，我换了女装来找皇甫琳。这一次，赵云没有陪我，孙权也不在。皇甫琳摒退了左右，我们终于有了畅谈的机会。
我和皇甫琳彼此讲述了这些年来各自的经历。与欧阳灵、司马静和我相比，皇甫琳来到这里的年份稍晚一些。命运让她邂逅了孙权，而在她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鬼头。她真诚地帮助他摆脱了许多困境，意料之外的是他却在不知不觉间爱上了她。于是，最终她成了吴侯的一位夫人。
皇甫琳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我，我打开来看，里边收藏着我许久以前送给她的那枚“青龙”玉佩。这方玉的颜色和司马静还给我的那枚“玄武”一样，已经变得乌黑，失去了光泽。
“你把它交给我是什么意思？”我问道，“难道你也不打算回去了？”
皇甫琳点头道：“我要留在这里，助仲谋完成帝业！”
我不以为然：“这件事还用得着你帮忙吗？你我都知道孙权在不久的将来是一定会称帝的！”
皇甫琳道：“没有我帮他，未必！”
我笑道：“大言不惭！古诗有云：‘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在世人眼中，孙权才是千载难逢的英雄人物，你这个籍籍无名的小女子算哪棵葱？”
皇甫琳也笑了：“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会有一个好女人，孙仲谋也不例外！如若不然，你以为是谁献计联刘抗曹，又是谁谋划了赤壁大战？”
我道：“众所周知，联刘抗曹智在鲁肃，赤壁大捷功在周瑜，难不成你想说这些都是你的主意？”
皇甫琳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以为历史是不能被改变的，但经历过这些年的许多事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我们不能改变历史，实际上历史正是因我们而形成的！”
我摇头道：“或许对于你和司马静而言是这样的，但不包括我，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什么，也不想去改变什么。”
皇甫琳笑道：“大概正是因为这样，蜀汉才会成为三国之中最早被灭掉的国家。你想想看，魏国有司马静，依她的脾性，她一定不会安生，连吕布和董卓都被她给整死了，还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吴国这里有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力挺孙权。而蜀国虽有你，你却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赵云一个人身上，所以蜀国必败！”
“别把那么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谁胜谁败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这里的人！”我道，“我诸葛晓向来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而且胸无大志，如今能够爱屋及乌地留在刘备营中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至于复兴大汉朝之类的丰功伟业，还是留给那些有抱负的人去做吧！”
皇甫琳道：“看来你对这里依然没什么归属感，既然如此，我还是祝你早日找到回家的办法吧！”
我道：“谢啦！我想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见我对天下大事兴趣缺缺，皇甫琳换了个轻松的话题：“你是第一次来江东吧？不如我带你四处转转，观光一下！”
我拍手道：“好哇！江东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地方、好吃的东西、好玩的物件……你统统都要介绍给我哦！”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皇甫琳笑道。
整个下午，皇甫琳带我逛了许多地方，原来南京城在一千八百年前就已经这样繁华了！
日渐西斜，我们穿过熙熙嚷嚷的大街小巷来到城东山间的一处庄院。
“哇，没想到这山里还藏着这么气派的一个园子！”我好奇地东张西望，抬头望见了门上的匾额，“望——江——别——院？”
皇甫琳道：“此处也算是我的一个家，在嫁给孙权以前，我一直住在这里。这儿黄昏的景色很美，所以我带你来这边看日落！”
我笑道：“没想到你身处乱世这么多年，却依然如此浪漫！”
我随皇甫琳登上园中最高的建筑——“望江楼”，整座建康城的全貌尽收眼底！在夕阳的余晖中，城外不远处的长江似一条橙红色的彩练般璀璨耀眼。
“果然是江山如画！”我赞道。
皇甫琳兴之所至，低声吟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太阳渐渐西沉，我收回眺望的目光，好奇地开始观赏眼前这个园子：“这里是孙权特意为你建造的吧？”
“你怎么知道？”皇甫琳笑问。
“我还知道这园子八成是你设计的！”
“你看出来了？”
“是呀！这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很像闻名天下的‘苏州园林’，这样的格局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工匠能够想象得到的！”
“你果然依旧是我的知己！”皇甫琳感慨道。
“小琳！除了你，还有谁手里有打开此处园门的钥匙？”忽然发现园子西南角的假山后隐约藏着两个人，我不禁向皇甫琳探问。
皇甫琳道：“仲谋那里也有，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你看！”我指着假山的方向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躲在假山后不知在聊些什么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你们东吴的大都督周瑜，周公瑾，而另外一个，不正是刘备新娶的夫人孙尚香吗？”
“糟了！我们快躲起来！”皇甫琳紧张地道。
我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我们又没做亏心事！该躲起来的应该是他们两个才对吧……”
“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快走吧！”皇甫琳急道。
“哇！你看！你家仲谋那个宝贝妹妹在干嘛？她……她竟然死抱着周瑜不放，还在他怀里哭？”眼前所见的一切令我诧异得很！
皇甫琳拉起我的手，一边匆匆向楼下奔去，一边抱怨：“你怎么这么八卦？跟狗仔队似的！让你快走，你还非赖着看个不停！知不知道倘若被周瑜发现我们两个看到他和小妹在一起，咱俩都会没命的！”
“杀人灭口？”我惊道。
“差不多啦！”皇甫琳道。
“那我们是应该赶快闪人！周瑜智商那么高，心眼儿又那么小，我俩加起来也鬼不过他！”我终于对眼前的境况有了清醒的认识。
皇甫琳引我悄悄从后门离开了“望江别院”。半个时辰后，我们终于安心地坐在了建康城内最有名的酒楼中。
“这家店的特色菜做得最好！”皇甫琳笑道，“我请你在这里大吃一顿，压压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忍不住问道。
皇甫琳起身将包房的门关严，回到座位上低声道：“你应该知道，东吴群臣对刘备的态度基本上分为两派，一派以鲁肃为代表，认为应该联合刘备，共拒曹操，这一派在明处，目前主导着江东局势；而另一派人认为应该趁刘备立足未稳，先将其诛灭，以免后患，这一派目前在暗处，究竟有多少人持这种观点，我们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周瑜是倾向于这一派的，所以他以联姻为名，瞒着仲谋的母亲和妹妹，将刘备秘密诱至江东，准备伺机除掉他。只可惜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弄假成真，刘备依诸葛亮之计大张旗鼓地来东吴，将联姻之事闹得人尽皆知，逼得孙家小妹不得不嫁！而孙小妹之所以会同意嫁给刘备，不但是为了江东，更是因为周瑜！”
“因为周瑜？”我疑惑，孙尚香会和周瑜有瓜葛？这可真是惊天内幕！
皇甫琳道：“不错！事实上，小妹一直很仰慕周瑜，认为周瑜是江东唯一文武双全的英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周瑜却只爱妻子小乔。”
我推测道：“所以，孙尚香同意嫁给刘备，是想使自己成为周瑜安插在刘备身边的眼线，配合周瑜行事，让周瑜领她的情，重视她，记住她，甚至爱上她？”
“你是这样认为的？”皇甫琳不以为然。
“难道你另有看法？”我反问。
皇甫琳道：“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赵云设计将你当成政治筹码，害得你不得不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头子，而他自己却拥着心爱的娇妻美妾逍遥度日，你还会一如既往地爱他吗？”
“会！而且我会尽全力帮他扫除一切敌人和障碍！”我毫不犹豫地答道。
皇甫琳不解地追问：“你难道不会恨他？不会处处跟他作对，报复他？”
“不会！”我再次肯定地答道。
“天真的傻瓜！”皇甫琳评价道。
我摇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么缺德的事，赵云可做不出来，你还是不要用他来作假设吧。倒是你家孙权，先是将妹妹嫁给了刘备，日后又要让自己的儿子娶关羽的女儿，你说，像他这么会玩儿政治手段的人，倘若哪天把你献给了曹操之类的强势人物，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他们两个都杀了！”皇甫琳道，“我的感情，绝对不允许背叛！”
我笑道：“真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谁惹到你，恐怕是会倒大霉的！”
“不过推测了半天，我们还是不知道小妹到底会向着哪一边。”皇甫琳道。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我道，“你我都不是孙小妹，又怎能猜透她的想法？不过无论如何，我觉得她蛮可怜的，喜欢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得到幸福。”
皇甫琳道：“既然你同情她，那以后在荆州就请你多多关照她了！她毕竟是仲谋的妹妹，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不想让她受委屈。”
我道：“既然你这么说了，平日里我自然会多照顾她的，可是倘若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主公的家事却不是我有资格干涉的。”
皇甫琳道：“这个我明白！我之所以会将她的事情都告诉你，也是希望你可以多留些心看住她，不要让她做出破坏局势的事情来。孙刘两军一旦交恶，必然都会被魏军所灭，三国便不复存在了。”
我叹息道：“孙刘被魏军所灭还不是迟早的事？”
皇甫琳道：“迟一日算一日。百年以后的事情我管不了，但眼下我既然是吴侯的人，便要为东吴的大局着想。”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古人了！”我笑道，“幸亏我们的立场并不敌对，否则你岂不是会很为难？”
“不会！”皇甫琳道，“无论如何，我会公私分明，朋友就是朋友，亲人就是亲人！你看诸葛瑾和诸葛亮两兄弟，一个效力东吴，一个辅佐刘备，他们的关系还不是依然很好？也没听说过他们为公事伤过兄弟感情。”
“这话中听！”我端起酒罇道，“为我们跨越千年的友谊干一杯吧！”
皇甫琳点头，微笑着举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