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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起点 (2)

“记得,就是最好的忘掉吗?呵呵,这一次,你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被我‘记得’,你会不甘心吗?”

“难免会有一点吧!毕竟,你需要我也需要了那么久!”

“谢谢!”

“谢什么?”

“谢谢你,曾经让我那么爱你,然后又逼着我面对你、释放你!”

“没什么!你只是没有注意到罢了……其实,这一切都是靠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我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而已!”

“但若没有另一个‘你’的帮忙,我可能根本办不到这些吧!”

“呵呵,‘他’只是一个旅行时的意外、是一种巧合,但你却把他解释成一种救赎……你看,人真是一种被暗示操纵着的动物吧!”

“也许吧!但我宁可相信,那是命运赐给我的一个奇迹!”

“你指的奇迹是,回到原点这件事吗?”

“我指的是,我和每一个生命里每一个人奇妙地交会!包括我和我自己的重新相遇!”

“呵呵!你变了……你真的变得不一样了呢!现在,我倒是很想留下来看看你接下来的发展哟!”

“你会在的!”

“嗯?”

“你会在的!你会在的!你……一直会在的!”

“是吗!喂!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

“你爱我吗?”

“爱!”

“再说一次!”

“爱!”

“再说一次”

“爱!”叶子坚决地回答。

“我爱你……但我会把你变成生命的一部分,然后再把我的生命。交给未来会带给我幸福的……那个人!”

十几岁的时候,生命,好像被一种宽容的春天包裹着。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似乎都能在那种温和的氛围里茁壮,即使风雨来临,我们心中初生之犊的冲劲,也会在每一次雨过天晴的时候,把枝芽继续向阳光伸出,不管从地面到天空的差距有多大!

直到活得稍稍够久了以后,我们才终于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也有夏天的酷热,有秋天的萧瑟和冬天的严寒存在……我们生命所寄生的环境,原来一点都不宽容!

很失望,那种体验到现实的残酷感觉,像在婴儿稚嫩的皮肤上用手术刀划开一道血痕般,令人触目心惊!

但因为痛,所以我们被迫去学会让伤口愈和的方式,然后渐渐地,我们在冬天的尾声,又看到春天的脚步向我们走来!

年复一年,年复一年!直到我们终于从生命的旋涡中跳开,自死亡手里拿回自由,我们才能摆脱对于人生的种种“失望”!

和小P合作的写歌的计划有了开端,却一直还处于磨合期,要想找到两个创作人心中都能认同的美好画面,有时不是光靠文字或言语沟通就能达成的!

我只能把那其中的精密微调交给时间……

时间!唉!总是时间,到头来,我觉得一个人成功与否所需具备的特质,与其说是努力,不如说是对于时间的耐性……

因为当梦想这一类虚幻的东西开始必须从想法变成做法的那一刻起,它的脸孔就不再和蔼可亲……甚至还会回头处处刁难我们!

那样的性情很可恶,但越是这样,征服它的快感才越爽快!

那感觉就像从最严格的教授手上拿到好成绩,总比修过一些没营养的营养学分来得更有成就感!

现在,我都是以这样的想法来跟时间这堂课,作漫长的搏斗!

颜允隆,我知道这个人还会留在唱片圈作恶一阵子!

但我想,我不会再被他欺负了!只要我不把他的欺负当成是欺负的话!

我把这种人的存在,当成是人生的必要之恶!

或许,在这狗咬狗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敌人,有时比得到一个朋友还能获得更多收获。至少,他是一个很不错的负面教材!

(你想变成他吗?)每次我都问自己。

如果这样的人总是以一种悲哀的生存之道打滚着,那我何必浪费自己美好的生命在憎恨一个满身都是泥水的人身上呢?

他们就算再有权有势,灵魂也是脏的!生命也是臭的!我就不相信他们能过得了良心审判的那一关。

(连良心都没有的人是禽兽,人跟禽兽就什么话也甭说了吧!)

现在,我只认真地期望着自己在创作上的进步。

我希望,借由继续对于“人性”的钻研,说不定在未来某天,我可以站在什么奖的颁奖台上,对着直播的镜头向世上所有人说。

“颜允隆……我感谢你曾给我的‘照顾’,因为你他X得够机歪,才让我现在可以写出超屌的作品!”

总有一天,我会赢过他的!我走得慢,但我一定走得到!

我是如此唐吉诃德式地相信着!

我告诉自己,所有的“新”,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才能真正成熟!

种下的因,像花园里的玫瑰。那些昨天播种今天就盛开出花朵的情况,叫做“奇迹”……而奇迹并不是这个世界正常运作的方式!

关于老家的改变!老爸把原来温室的规模稍微改小了一点,但是种水草的方式,却变得比以前更为精致讲究了!

虽然我还是一直找不到国扬(希望他能在一个被信任的地方继续种他爱的水草),也暂时还无法让老爸接受我将不会接下他棒子的这个事实。

但我已经清楚地把我“对水草没兴趣”这件事跟老爸说了!

就像他深深爱着“水草”一样!

我也深深爱着“写作”这件事!

我愿意在创作之余帮老爸种种水草,但真正能让水草散发出光彩的人,却只有那些能和它们用“心”沟通的人。

就像一心一意希望“文字”能够发光的我,才能写出好作品是一样的道理!

听完我诚实的告白。

老爸依旧冷冷地在每天清晨,把一些温室里的琐事交给我处理。

但私底下我听老妈说,老爸好像已经开始请他当高中校长的同学帮忙物色,看学校里有没有对水草有兴趣的年轻人,可以从打工开始,从头开始学习种水草的事宜。

“总有一天我要把水草卖到日本跟德国那些质量要求最高的国家去!”

年逾六十的老爸在他的温室里,依旧有他的梦想!而我也有我的!

“总有一天我要写出让老爸感动认可的歌词或小说来!”

我把我所有发表过的歌,每一张专辑都整理好放在老家客厅的柜子当中。

我好希望哪一天,老爸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把他儿子写的词,拿来好好聆听一下……听听他赐予他儿子的才华,听听他赐与儿子的任性与宽容!

这是我目前最希望完成的梦想!

至于天天……虽然她还是时常埋怨我不能在台北陪她,但我们的关系,却好像变得比之前更亲密了!一样的相隔两地,但现在的我却不再把天天当做是一个避难所!

因为……我也是他的避风港!这是以前自私的我所没给她的!

我和天天,彼此是对方的恒星,也是行星!

有时,我依绕着她而行,有时,她以我为中心!

我想,人的一辈子这么长,需要的就是一个能和自己商量、看着同一个方向的同伴!我知道我的每一首歌词、每一篇文章、每一个字句都将是为了她而写,而我也很乐意当做她幸福的泉源!

一直到现在,天天还是常常问我那时到底在日本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一段旅程能让一个原本如同困在监牢里的我,突然间找到开锁的方法?

关于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对天天坦白!

不知为什么,我偏执地希望能把与那女孩相遇的三天时光,变成我生命中一个珍贵的秘密!

我愿意把我的一切与天天分享!除了那已然消失的七十二小时之外!

为了这一点点隐瞒的罪恶感,我非常认真地决定,要把未来的快乐,都交给天天保管!

这不是补偿,但我希望她能原谅我,在忠诚上的一些些瑕疵与不纯粹!

现在的我,白天在温室里帮忙老爸种种草,晚上则是忙着创作我的第一本小说,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拥有写小说的天分……但我会努力地写!

就像活着这件事一样,在还能呼吸的时候,我会一直坚持让文字,吸进生命的肺里!

一直一直……这是我没对那女孩说,却会一直信守的承诺!

寄件者:“Remy” <Remyneedlove@pixnettw>

收件者:“叶子” <lonelyleafiness@yahoocomtw>

Dear叶子,

好久不见了!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收到你寄来的mail,看到你和Chris出国玩的照片,我超羡慕的,我好久没放假了呀!(PS:你新养的狗狗“托托”超可爱的……真想抱抱他!)

叶子,你曾对我说“我欠你一句谢谢”!

如今,我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你;同时,再加上一句“对不起”!

我要谢谢你曾伤害我,最后,却又把诚实还给我!

我想,我从来都没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原谅你。因为,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其实,在你来台中找我之后,我一个人将自己过去几年的生活,好好地反省了一下!

说真的,我也一点都不诚实耶!

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时我之所以会辞职,当不了经纪人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真正让我离开的原因,是我们家遇的一些变故!

为了家里的事,我必须放下台北的工作,回来台中老家帮忙!

就像那时你来找我时看见的……现在的我,过着平凡却忙碌的生活!

虽然当初我哥是为了帮我爸清偿赌博欠下的债,才会临时决定离开他待的水草场,自己出来卖水草,但随着现在生意越来越稳定,我们一家人,也终于找到一个共同努力的目标!

叶子,我真的得说,对不起!

我把当时被逼着要回老家的情绪,假借很多借口,强行加到你的身上!这是我觉得自己很卑鄙的地方!

你能当Venus的经纪人,靠的,完全是你的努力!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把她做得很红!因为……你一直都是那么厉害!

你送给我的那首“弦外之音”,我听了,真的很好听哦!

嗯……真的,这首歌让我想了很多事!

请你一定要记得,帮我向Venus说声谢谢!

请跟她说……她很棒!真的很棒!Remy姐很想再带她一起跑通告……但现在,好像赶快找个人嫁了才是我最该做的事!(真受不了我老哥一直想把我嫁掉的心态)

你也是哦,叶子,要加油!不要放弃你的梦想!更要把Chris那样的好男人紧紧抓在手里知道吗?

你敢过得不幸福,我一定会很生气的!

看到这里,你微笑了……对不对?我也是!

希望下次再见到你时,我和你脸上,都能和现在一样,笑得很开心!

祝福你,我最好的朋友!

找机会再来找我哟!

Re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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