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刚想说什么,这时漠然右边走来一个女人,看样子喝了不少,走的线路是s形。李月和嘉伟也看向这个缓慢摇摆着步伐的女人。越来越近……
这个女人左手提着包,右手摸着额头。借助堤坝上昏黄的路灯,三人发现这是一个有姿色的女子。大约二十三四岁。齐肩的头发没有捆扎,面容清秀娇小,略施了粉黛,眼下挂着丝丝黑线,那是被泪水冲刷过的痕迹。素色的齐膝连衣裙包裹这玲珑有致的身材。脚下踩一双松糕凉鞋。
当这个女人晃荡着身体走到嘉伟身后的时候,踩到了还未打开的啤酒罐。
“啊……”女子惊慌的尖叫,双手上扬,本就被酒精麻醉的身体直接背靠向了嘉伟,然后坐在岸边的嘉伟和她顺势就跌进了河里。李月下意识伸手去拉,可是却抓了个空,这一切太突然了。
略微迟疑之后,漠然蹦了起来,准备下水救人。
女子在水里胡乱扑腾,发出“啊啊”的尖叫声……其实临岸的水很浅,大约五六十公分。
反应过来的嘉伟,他站了起来,一只手抓向那个女人的手臂,一只手扶着岸边。女人被河水一惊,也清醒了不少,感觉到水不深,也挨着嘉伟站起来。
漠然和李月向嘉伟靠拢,漠然将右手递向水里的二人。将他们拉了起来。
落水的二人浑身湿透,不停的吐着。
李月见二人并无大碍,然后打趣到:“嘿,嘉伟,吃到鱼没有……“
嘉伟白了李月一眼,然后竖了根中指。
”没事吧。“倒是漠然关心起嘉伟。
”没事儿,咳,就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没有准备……额。“嘉伟向后看向肇事的女人。
此刻这个女人坐在了地上,然后埋着头,还在不断滴水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左手撑着地,右手捂着脸抽泣着。
漠然看着她,然后给李月使了个眼色。自顾自的走向嘉伟,帮着嘉伟拧衣服。
”你没事吧?“李月从包里拿出了纸巾,递了一张给陌生女子。
女子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纸巾,并未抬起头。
李月拍了拍陌生女子的背,然后开始帮她擦头发……
漠然心里被刚才的事情一搅,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悲伤:”嘉伟,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吧。“
”你丫就不能盼我点而好么?“嘉伟一边摸出兜里的东西,一边幽怨的说:”我才买的手机啊,我去,这回玩完了。“
”明天再买一个呗,今天你运气可比上次好多了,至少不是讹人的太婆。“漠然把拧的差不多的衣服扔向了嘉伟。
嘉伟刚准备反驳,传来了李月的呼喊声:”喂,你们两个快过来帮忙,她喝多了。“
二人跑了过去,看见地上一摊呕吐物里带着血丝……
三人迅速分工,由漠然和李月送陌生女子去医院,嘉伟回家换衣服拿钱……因为女子的手提包也掉进了水里,手机无法使用。所以联系不到她的家人。
当漠然三人坐上出租车的时候,女子已经晕了过去。
李月联系了医院的值班同事,叫他们准备急救。
嘉伟从家里换好衣服,从银行取出钱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凌晨12点半了。他还特意多带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当然,这是男款的。
“情况怎么样?“嘉伟问在急救室门口的坐着的漠然。
”还不知道,尹悦也进去帮忙了……“漠然耸耸肩。
不多时,李月出来了,二人围了上去。
李月摘下口罩,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喝多了,然后发烧。打个点滴明天就没事了。“
嘉伟和漠然松了口气。不明白这个陌生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要这样折磨自己。
”她怎么办?“李月问。
”诶。今天就让她住医院吧,我和嘉伟暂时守着,你休息吧,明天不是要上班么?“漠然看着李月说到。
嘉伟无奈摊了摊手,说:”我没意见,反正不差这一次。”
”那我也留下来,反正医院有休息的地方,我就在那睡。我让同事安排个空病房吧,你们也可以休息。“说完李月便走向了值班处。
初夏季节,天色在6点就基本明亮……这是新城区的新建的医院,环境很不错,依山而建,鸟鸣声声。
当值班护士帮陌生女人拔下针头的时候,漠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守上半夜的嘉伟此刻正熟睡着。
漠然看着陌生女人,她平躺着,呼吸很均匀,脸色还有点苍白,睫毛很长,很翘。漠然的心有些悸动,他感觉这场景是那么熟悉……是的,某次晋萱因为喝酒进了医院,喷门溃疡,漠然也是这么守着晋萱。不过物是人非,此刻漠然有些难受。
漠然转身看向窗外。他心里,像被人用塞子堵上了,很闷。他开始回忆着与晋萱在一起的日子……晋萱是一个私人公司的业务员,接触的人很多,每天总是很忙。她和漠然独处的时间并不多,晋萱总是会提起一些往事,而漠然是淡淡的微笑,然后说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因为漠然和晋萱的生活方式不同。连漠然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在乎晋萱……
时间约8点,病床上的陌生女人发出呻吟。她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漠然关心着这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女人。
”嗯,就是还有点头晕。你……?“陌生女人看着四周的环境,然后发现自己身上是男士白色运动T恤,有些惊慌。
”放心,衣服是护士帮你换的,昨晚你喝多了,然后撞到我朋友掉进了河里。“漠然指了指正闷头大睡的嘉伟。
陌生女人揉了揉脑袋,像在努力回忆什么。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沉默了。
漠然也觉着有些尴尬:”想吃东西吗?“
”谢谢,我没胃口。“女人生意如蚊的回答。
”哦,“漠然又沉默了,掏出手机,给李月发了个消息,告诉尹悦这个女人已经醒了。
几分钟后,李月推开病房门,抱着一本病历卡,然后来到了陌生女人的床边。
”美女,你叫什么名字?“
”茉莉。“
”年龄。“
”二十四……“
公式化的程序问了一些基本资料后,李月又问:”那么你记得你家人的电话吗?我们帮你联系家人。你手机昨晚掉水里,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使用了。“
陌生女人没有说话,一脸委屈的将头埋进了褙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