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批改试卷,正中楚秋下怀,“老师改试卷呢?我帮你改吧。”老师警惕的看了他一眼,幽怨的说:“上年拜托你改了个试卷,我们班都及格了,那可是期中考啊孩子,结果我被教导主任训了一顿。”“我那只是适当的鼓励一下各位同学的积极性嘛,那试卷出的也太变态了,连我都不会。”化学老师幽幽的说:“我还记得当初看到你左手拿一支红笔,右手拿一支黑笔,边改边写,可是你那个字啊,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师字也不好,可是你那个字啊——自成一体!放在别的试卷上很违和的。”“往事不必再提,今天这个试卷我一定要改。”“给我一个理由。”“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楚瑞秋的。”“有印象,楚秋——楚瑞秋,你们是亲戚?那更不行了,你再给我整个满分出来···”楚秋被噎得无话可说,亲戚吗?差点就是了。
楚秋的小名,很简单的就叫楚楚(闫溪:“不是叫秋香吗?”),和瑞秋恰好一样。楚秋很小的时候,一次和妈妈逛商场,由于身高的原因,举目望去,满眼的大长腿,晃来晃去晃迷了小楚秋的眼,等他定下神的时候,妈妈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小楚秋茫然四顾,走走停停,猛然听到几个女人在谈话,“这件衣服好漂亮,买回去给我家楚楚穿。”小楚秋拔腿就跑过去,抱住女人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真情流露。现在想想瑞秋妈妈也真是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居然真的把楚秋捡回家了,就这样楚秋在瑞秋家里过了一个多星期,都是两小无猜的年纪,“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好像亲兄妹一般。但是,楚秋妈妈找不着孩子报警了!隐去中间曲折,这事的完整过程就是楚秋在人家家里呆了半月又回来了。来的时候,彼此见面都很欣喜,分离之际,两个小孩都哭得稀里哗啦,其实不懂怎么回事,但隐约知道分离是件很可怕的事,小孩子的伤心之处大人是不会理解的,总之我不要他走,我要他一直陪我身边!然而没有,然而不行,瑞秋为此还气苦的不吃饭,但那个人没有第二天早上一下会出现在门前,妈妈骗我!没有偶遇过,街道上,公交车上,学校里,都没有,也许下个路口见,所以我固执的一遍遍走过那条街;也许我的学校里会有你呢,所以我留意每一个擦肩;缘分只会发生一次,而奇迹一次也不会发生,那个人慢慢在记忆中模糊,偶尔想起,轻轻一笑,不悲不喜,小时候的事了,而我已经长大了。
楚秋固执的要帮化学老师改试卷,化学老师固执的不肯,生物老师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走啊老李,喝酒去!”“走着!”。楚秋感激的看着化学老师,他的形象一下子光彩照人,虽然他一直把“细胞质基质”念成“细胞继鸡继”。改试卷不是什么娱乐身心的事,本来想把瑞秋的试卷放在最后细细品味,但是化学式的配平实在太考验眼力,还是果断只翻出瑞秋的试卷细细地改。小妮子的水平很一般,但楚秋还是把七十分的试卷改成了九十多分,这次他刻意改善了自己的笔迹。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份赏心悦目的试卷,清秀工整的蝇头小楷,署名竟然是虞潇,虞不是很普遍的姓氏,翻遍全班也只有这一个,虞潇——虞小花,可见字如其人是个谬论。化学老师回来的时候,楚秋已经改完收工。化学老师犹自不放心,顺手过了一遍,没什么纰漏,然而他看到楚瑞秋的试卷,整个人还是惊呆了,那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订正和知识点,犹如弹幕一般直接整个刷屏。化学老师哭笑不得,却没有看出楚秋的心机,那密密麻麻的批注里面,不起眼的夹了一行小字——“周六放学在门口等我,我带你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