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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种果儿叫等待

30年里,会发生太多太多的变化,可以让一个朝气蓬勃的中年人步入老年,可以物换人非,然而,却没有改变老人心里一个永恒的等待,他要等待甜美的果实挂满枝头,他要等待所有的笑容都向着同一个方向。

最初认识猕猴桃,是在商场里的水果摊上。当第一眼看到那些褐色的毛茸茸的水果时,不由得好奇地看了看商品名称的标牌,哦,猕猴桃,真的很像一个个小小的猴头呢,很可爱,既然称之为桃,口感应该也不错吧,于是,买了几个尝尝,当轻轻切开果皮,就看到了饱含汁水的嫩绿色果肉和一圈密密的小黑籽。送到口中,一股甜甜酸酸的味道就从口腔迅速弥漫到全身,不禁闭上眼睛,慢慢回味这天下美味。

前日,我和文友一行20多人参观完天福山起义纪念馆,大家就饶有趣味地谈起了下一站的采风地点——西字城秀德猕猴桃生产基地。5月,正是猕猴桃花盛开的时候,虽然吃不上诱人的猕猴桃,但可以一睹花的美丽芬芳,有人描述着,有人向往着。我听着大家热情洋溢地谈论着,思绪却落在了西字城这个地名的想象上来,我并不知道是“西字”,却一心想着“西子”,于是就想起如诗如画的江南,想起传说中巧笑倩兮的西子姑娘。于是西子城,该有一位貌若天仙的西子姑娘在迎接我们吧?

路渐渐颠簸起来,有向导示意基地已近在不远处。举目望去,竟有一幅红色的欢迎标语悬于苍山翠野之间,不禁失笑。山路崎岖,我们下了车,步行走过一条蜿蜒的土路,就来到了秀德猕猴桃生产基地,没有看到期待中的西子姑娘,却有幸认识了李秀德老人。他,一个79岁的老人,也是这个基地的创建者,30年的探索和研究,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辛勤劳作,终于使他的猕猴桃生产基地有了一定规模。老人给我们讲述猕猴桃的培育发展,讲猕猴桃的改良和销售,讲猕猴桃的药用和养生,古今中外,娓娓道来。

如今老人的基地已经扩展到80多亩,并还在逐渐扩展中,老人说,他研究了30多年,而真正形成生产加工储存销售一体化,才仅仅四五年的时间。我不由得对眼前这位精神矍铄、富有远见卓识的老人肃然起敬。30多年对猕猴桃的钟爱,30多年坚韧执着地守望,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30年里,会发生太多太多的变化,可以让一个朝气蓬勃的中年人步入老年,可以物换人非,然而,却没有改变老人心里一个永恒的等待,他要等待甜美的果实挂满枝头,他要等待所有的笑容都向着同一个方向。

在人们猛然惊觉要注重生态健康的今天,老人30年前就已经在埋头试验了,孕育的时间太长,于是,果实也格外甘美。听老人说,有一个品种叫“心里红”,顾名思义,这种猕猴桃的心是红的,切开,会看到一圈红色放射状的果肉心,很像太阳将出时的霞光万道。我从没见过红心的猕猴桃,只要想一想,就禁不住要流口水了。

仰脸看那些白色的花朵,一直以为猕猴桃应该长在高大的树上的,却发现原来猕猴桃的枝条如葡萄般攀缘而上,走在桃园中,泥土的气息,花的清香,和人们的欢声笑语融合在一起,仿佛置身世外仙境。老人说,猕猴桃全身是宝,植物散发的气息也是怡情养性的,在这样的环境里,大概会成仙吧。我回头看看可爱的老人,深以为然。

说着,看着,听着,想着,大家就迫不及待地预订猕猴桃了,老人说,桃子成熟要等到10月份,还有5个月啊,5月的等待,该如何挨过啊,呵呵,急也急不得,要耐心等待,才能品尝到极致的美味。老人热情地邀请大家等10月份进园子采摘,有人迫不及待地问,果子熟了,可以马上吃吗?老人善意地笑笑,说,不可以啊。急不得,急不得,猕猴桃的果子刚刚成熟的时候,是不能像樱桃草莓一样马上吃的,别说是人,连动物都不吃。哦,这种果子需要耐心等待啊,等一等,小心翼翼地采摘下来,放置一段时间,过个十天半月的,猕猴桃的醇美才会浓郁诱人。

老人等了30多年,我当然可以等5个月,等果子慢慢成熟。低下头,我从此不叫这种果子是猕猴桃,我叫它等待。天下真正的美味需要历经艰辛岁月才能回味悠长,正如感情,正如一个人的成熟之美。

与智人同行,必是智慧。

——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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