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瑶还没到“断魂”阵前,就和莫南天相遇了。空旷的土地上,一片惨淡,就连小草都还没有发芽,林依瑶和莫南天相距大概三十步,相对而立。林依瑶和莫南天的人都跟在他们各自的身后大概十五步之后,都没有动,沉默蔓延在所有人之间。南宫峰回由于不放心,就和陆离等人跟过来了,他们过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幅这样的场面。
“你来了”莫南天主动开口,没有太多的表情,声音也是。
“你不是也来了么?”林依瑶同样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一丝的起伏。
“好久不见,你还好么?”莫南天
“还活着,你很意外吧!”林依瑶
如果不是知道林依瑶和叶朝夕的故事,南宫峰回都会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要进行一场生死决战,而是多年不见的恋人终于会面了。而其他人的感觉只有一个,那就是诡异,太诡异了。不过接下来的对话就让他们很快清醒了。
“我猜到是你了,雁惊寒受伤,不论是否痊愈,你都是我最好的对手,也是最大的对手。”莫南天
“值得吗?”林依瑶抬眸看了莫南天一眼,看的是莫南天的眼睛。
“什么值得吗?”莫南天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林依瑶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哼,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莫南天的声音开始紧绷。
“逼你?谁逼你做这一切的,还不是你自己。”林依瑶的声音更加的冰冷。
“楚楚不会白死,我会为她讨回公道的。”莫南天
“秦师姐为什么会死,你我心里都有数,不要为自己的野心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只会让我更加的鄙视你。”林依瑶看着莫南天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别无选择。”莫南天还在坚持他的立场。
“好,你说是他们逼你的,你被逼无奈。那我呢?谁又给过我选择的机会?”林依瑶说,“我多么希望我可以和容国的每一个女子一样,简简单单的长大,学习女红,诗词书画,学习掌家,不必面对那些权利烽烟,不必学习我现在学习的一切。我多么希望自己在父兄的庇佑下快快乐乐地长大,可是没有人给过我选择的机会,家人的抛弃,剑行天下的艰难学习,叶哥哥的死,我不过活了十八年,似乎别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事都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又能如何?”
莫南天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林依瑶。
而林依瑶继续说:“你想过吗?你的阵法一旦启动,将会有多少的孩子,永远失去他们的父亲,有多少的妻子,将永远失去她们的丈夫,有多少的母亲,将永远失去她们的儿子?你知道,我们不可能会袖手旁观,到时候一旦开战,会有多少的白骨成堆?难道你非要等到血流成河,残兵裂甲铺红天涯你才甘心吗?”不同于刚刚的冷静,林依瑶说这些的时候声音里有明显的颤抖,她的声音也是很嘶哑的。
“你,一定要组织我们了?”莫南天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一种寒意。
“除非我死,否则,我一定会阻止你的。”林依瑶的声音也是掷地有声。
南宫峰回和陆离他们已经动容了。
“皇上,定安王妃会成功的,她也会好好的。”陆离轻轻地开口说道。
“嗯,小师叔会没事的。”南宫峰回很肯定地说,或许,他只是在安慰自己。
陆放看着这一切,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了上一代人的仇恨,只为了报仇而活着的人生是否是对的。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就动手了,希望楚楚不会怪我。”莫南天
话音刚落,莫南天便将“踏雪”出鞘了。“踏雪”不愧是天下无双的名剑,一出鞘,就让陆离这样不会武功的人扛不住了,林依瑶自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向南宫峰回说:“皇上,您带着陆大人他们往后退吧,否则,他们会被剑气伤着的。”
“各位大人,后退百步。”南宫峰回
陆离及其他文臣依言后退。
林依瑶扬手之间“千秋雪”也出鞘了,和给南宫绝世净血时不同,现在的“千秋雪”,有一种杀气,随着林依瑶手指的动而渐渐弥漫。
在电光火石之间,林依瑶和莫南天同时出手,很多人都没有看清他们是如何动的。殷天慕也在,他顶着陆放,防止他出什么暗招。林依瑶和莫南天的动作都很快,再加上他们的武功是一样的,所以,只能看到他们不断中途换招,根本看不出是谁胜谁负,或者谁居于上风,但是南宫峰回他们还是担心的,毕竟林依瑶是个女人,如果体力跟不上,还是会败的,而且从现在的情景来看,败的一方,不死也得半残。
“嘭”的一声,莫南天撞在了地上,“林依瑶,你的武功竟然在秦楚楚之上!”莫南天真的很意外,毕竟秦楚楚是剑行天下的大弟子,在武学方面的造诣又极高。
其实林依瑶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比起莫南天略微好一些。
“你还记得秦师姐?”林依瑶说,“你说过什么?你说过永远不会对她兵剑相向的,可最后呢,你还不是亲手杀了她!她那是对你手下留情,我可不会。要不是我当年答应了她,不会主动对你动手,你以为七年前在你最虚弱的时候我为什么不杀你。”
莫南天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举起“踏雪”,准备使出最后一招,但林依瑶没有给他机会,林依瑶手轻扬,“千秋雪”就控制了“踏雪”,莫南天看见形势不利,便瞬间起身,“走”空气里只留下了他的声音,人已不见踪影。
林依瑶并没有去追,因为,“断魂”再有两天就启动了。
“天慕,快走,‘断魂’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林依瑶
殷天慕很快跟上,现在,只有南宫峰回一行人和陆放了。
陆放看了陆离一眼,只留下一句“不必找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