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请客!去香衣楼玩玩!”
华天乐不由分说,硬把星河让到另一条街。
星河对此人有点好印象,也就随他去了。
这条街就是吃喝玩乐一条街,两边酒楼、茶舍、歌舞坊、青楼林立,还有一些斗兽场等新奇地方。
香云楼卖的是歌舞,但与一般歌舞坊有些不同,它还卖一些你情我愿暧昧,却又不似青楼那般庸俗,深受一些风流哥喜欢。
“十三皇子,欢迎欢迎!”
刚进门,一名美妇便迎了上来,她嘴角有一颗美人痣,热情却不失优雅。
华天乐笑道:“香姐,这是我朋友,今天可得上点心!”
“这位公子好气质!请上三楼。”
香姐在前领路,她柳腰肥臀,走路时摇曳生姿,令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三楼是贵宾专用,分成几个包间。招呼三人就坐后,六名女子鱼贯而入,个个貌美玉质,彩衣蝶舞。六人一施礼,三人奏乐,三人表演起舞蹈。因为都是修士,自然舞技远比凡人高超美妙,如仙女飞天,翩若惊鸿,令人心旷神怡。
“来!喝一杯,这可是上好的夜香灵酒!”华天乐举杯。
星河不善酒,但也不惧,实在不行炼了就是。
护卫名叫沙禺,也乐呵呵地喝了起来。
放下杯子,华天乐看了看星河,感慨地说道:“当年你可把我害苦了,剑意传承见都没见到,还让老头子一顿狠罚,哎哟,记忆犹新哪!”
星河苦涩地一笑,没说什么。
华天乐没察觉,问:“和你一起的美女怎么没见?你们什么关系?”
星河怔住,低声说道:“她是我妻子。”
“啊!”华天乐“悲痛”地一饮而尽:“唉!可惜啊……”
华天乐忽觉一股隐晦的杀意从星河身上发出,沙禺忙警戒起来,隐隐锁定星河,不过,星河却没有什么举动,只是盯着酒杯发呆。
华天乐一惊,问道:“怎么了?发什么疯?”
星河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她,死了。”
华天乐微愣,叹气道:“抱歉。”
沉默了片刻,华天乐邀请道:“如果没有合适的落脚处,来我王府吧。”
星河长呼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说道:“不用了,我有地方。”
华天乐也不强求,问:“你来皇都,不会是为了千流泽吧?”
星河有些意外:“你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华天乐一笑:“我这里还有名额,送给你吧。”
星河开玩笑道:“你收几成?”
“靠!太小看我了!”华天乐也开起了玩笑:“看着给呗。”
星河也不客气:“那就给你个面子。”他并不会放弃超斗场的身份,好像也不是轻易能放弃的,去留等千流泽之行结来再说。
沙禺无语,这人怎么说话呢,太不知进退了!殿下也是的,这么珍贵的名额随变送人!
华天乐举杯,然后又问:“在哪儿住?”
星河想了想,把地址告诉了他,没想到华天乐立即传音道:“你小子去了超斗场!”
星河有点怔然:“你又知道!”
华天乐笑道:“这就是给老头子当儿子的福利。”
星河颓然,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防来防去还是跟皇家扯上关系了。
华天乐布了个屏蔽罩,问道:“那天比赛?”
“后天晚上,越阶挑战,化名星火。”星河知道,瞒也没用了。
华天乐笑道:“呵呵,那得去捧场!”
“随你了。”星河淡然道。
“这次得押上,狠狠地捞一把。”华天乐有点兴奋。
“输了别怪我。”
“当然,我押你对手。”
“草!”
“形象!形象!”华天乐笑道:“开个玩笑。”
……
王战,一剑封喉,剑挑双元婴期,这三个标签让“星火”大火,万人的赛场座无虚席,不得不将赛场提高一级,所以,当星河进来,看到边长三千米的赛场和近两万人的观众时,有些发懵。
对手是一名近战的元婴后期修士,因为他的剑就在剑鞘中,这种武林人的风格让星河意外,他心中有个感觉,对手的剑术修为应当很高。
果然,裁判解说道:“各位,这场挑战赛由结丹初期的星火,挑战元婴后期的宋瑜。星火在其晋级黄级王战中,无论同阶无战、越阶越战赛还是绝境猎杀中,所有对手都是一剑封喉!因此,他的玄级赛难度提高一级,自动成为极战!”
观众一片欢呼,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遇到了!
华天乐张大了嘴,半晌才结巴道:“结,结丹期?!”
裁判暂停后又介绍道:“宋瑜,作为黄狂超斗士,以高超的正宗剑术为傲,近战中同阶无敌!一剑封喉对绝正宗剑术,谁将折桂?”
观战的一个包厢中,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人分别是华天月和华宗正,另一人是名中年人,身着紫金龙袍,四平分稳地坐在正中,正是神华洲最有权势的人,神华皇朝皇帝华致远!华致远方脸、剑眉、高鼻梁,倍显威严。他气息内敛,但双目隐锋芒涌动,望之心寒。
华致远看看华天月,问道:“月儿,此人你觉得如何?”
华天月妩媚一笑:“父皇,此人虽然戴着面具,小过,月儿认识,他就是星河。”
“哦!一年前打了琮楼一耳光的那个星河?”华致远问。
华天月点点头:“也是三十多年前在剑墓秘境中一枪破了封印的那个星河,还是青云界与仙域一战中力挽狂澜的那个星河。”
若星河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惊诧万分,青云界之事华天月怎会知道!
华宗正赞叹道:“果然是个奇人!”
华致远微笑道:“不错!从青云界出来的人个个不简单,我还记得月儿曾说过的那句诗呢:神女不知天意宠,徒留艳名文章中。呵呵呵,有意思。”
华天月撇撇嘴,露出顽皮的一面:“敢这么讽刺我,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华宗正怪笑道:“哎哟!这小子有难了!”
“大伯……”华天月娇声威胁。
“口误!口误!”华宗正连忙打退堂鼓。
“开始了。”
赛场上,随着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宋瑜拔剑出鞘,长剑竖于身前施一剑礼,往右下一摆,起了个十标准的起手式。
星河并未以剑气化剑对战,他取出了风痕剑,剑礼之后,同样以起手式应对。现在开始,比赛将不再限制武器。
“呼——”
“呼——”
两人同时冲向对手,宋瑜略一提剑,左腿蹬右腿弓,一记标准的弓步刺箭瞄向星河丹田。
练习了一年剑典,星河对此招很熟悉,他随即以剑典中的招数应对——右腿提步一个金鸡独立,同时,长剑由下而上再下劈,“叮”的一声将刺剑击偏,而后风痕借反震之力一提,右腿前弓,同样一记刺剑直指宋瑜咽喉。
这一招星河用得十分流畅,借力更是信手拈来,包括对敌剑的预读也完全准确。若在以前,他会直接左挡开敌剑,随即左后转身贴到对手左侧后,剑随人转刺其后心或脖子,刁钻而狠辣。不过,这一刻,星河明白了这招的缺点,转身时,自己破绽太大,有可能被对手出奇招重创——只要其够快够刁!
而剑典中的正统应对则没有这种破绽,这就是正剑与奇剑的区别。
宋瑜起身竖挡,左腿上步,左手拍向星河右肋。
星河左腿左前上步,左掌从右肋穿出,“啪”,两掌相击,各自飘身而退,一个回合正统的碰撞结束。
星河心想:“因为是正剑,所以,太熟悉,难以分出高下。不过……”
星河主动攻击,同样的弓步刺剑也瞄准了宋瑜的丹田。
宋瑜面无表情,以星河刚才的招式折招,然而,两剑相接之时,一股奇大的震荡之力传来,致使其剑荡开的幅度过大,错过了反击的时机!
星河以悟自撼地锤的震力打乱了对手的节奏后,趁机起身,风痕剑划弧上撩宋瑜的咽喉。
宋瑜已经预读出星河的剑招,拉回剑往右格挡,但因为前一刻动作变形,流畅性偏差一些,因而变成了纯粹的守式。
令他意外的是,星河这招却忽然由实而虚,两剑相时猛地一顿,欲加力再刺其咽喉!
宋瑜剑一落空便知不妙,急忙右闪,躲过星河差点建功的点刺,同时,回剑再推,由于怕对方的大力,他加了五分力量。
星河点刺落空,果然左削其咽喉,正与宋瑜的竖剑相击。而这一接触,宋瑜又暗叫不好——又是虚招!
星河轻飘飘的一剑被撞开,但他早已算好,风痕剑往下划了大半圈直刺宋腋下!
宋瑜因用错力,这一剑他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只能全力左避,却终是挨了一剑,不过,有铠甲保护,加上星河未尽全力,因而并未受伤,但他的脸却火辣辣的。
星河退后十米,短短的两个回合,他终于对剑典有所领悟。正剑,历经千锤百炼而成,它好比是一个框架,不过,却可以在其中加入像震力这样的独特内容,从而使正剑具有了奇剑出其不意的特点!
星河忽然在想:“正剑,奇剑,正中有奇方为正途,那么,奇中是否也可以有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