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龙天昊和墨篱两个人不咸不淡,东拉西扯的时候,刚才离开的那个小丫鬟已经端着一碰温水进来了,放在了墨篱面前的圆桌上,就在刚才,已经有人来把桌上的碗碗碟碟都撤下去了。
“小姐,请。”小丫鬟手里拿着一条簇新的纯白色锦帕在一旁侍立着。
“谢谢。”墨篱起身,眉眼弯弯,对着小丫鬟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容。
战云和战风两人都已经被墨篱谢过多次了,再次从她口中听到这两个字也差不多习以为常了,可这个小丫鬟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主,从她的认知和十几年的经历来看,伺候好主子那是她的本分,哪有主子向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说谢谢的?小丫鬟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是祸是福了,就这么睁着一双乌溜溜的杏眸盯着墨篱瞧。而墨篱身旁的龙天昊脸上可就不那么好看了,好像篱儿可从来都没这样朝他笑过,再看眼有点傻乎乎的小丫鬟,龙天昊掩嘴轻咳了一声。
“小姐,您真是折煞奴婢了。”小丫鬟被龙天昊的轻咳声惊醒,眉眼一跳,立即低眉垂眼,对着墨篱恭敬地开口,但愿她刚才没做错什么,看眼前这位小姐脸上的笑,很真诚,很温暖,一点不像是要为难她的样子,小丫鬟心里虽然还有点紧张,倒也没觉得有多害怕。
呃,墨篱这才想起这是在古代,她原有的那些观念此时此刻显然不被人认可,算了,入乡随俗吧,可别把眼前的小丫头给吓着了,冲小丫鬟浅浅一笑,墨篱伸手掬了一捧水轻拍在脸上,嗯,水温温的,很舒服。
看墨篱洗好了,小丫鬟立即递上手中的锦帕,墨篱接过锦帕,在脸上轻按几下,拭去脸上的水珠,然后擦了擦手,把锦帕扔进盆中,冲小丫鬟温婉一笑,示意可以了,这次没再说谢谢。
小丫鬟朝墨篱福了福身,端着铜盆离开了。
龙天昊的身子懒懒地倚靠在椅背上,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寒星般的眸子里柔情满溢,熠熠生光,看着墨篱洗脸,擦手,那眼神仿佛是在欣赏世间绝美的风景一样,久久地停留在墨篱娇俏的身上,舍不得移开。
“龙天昊,你不是说晚上要继续赶路的么,什么时候出发?”墨篱轻抿一口杯中的香茗,低垂着眉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瓷杯,指尖的触感如玉般温润细腻,真是上好的瓷器。
“那,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篱儿你觉得如何?”龙天昊悠闲地收回一直停留在墨篱身上的目光,端起手旁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小口。
“我无所谓,随时都可以”墨篱放下手中的茶杯,已然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既然要走,那还磨叽个什么?
龙天昊望着正向门外走去的倩影,一个愣神,怎么篱儿比他还急着赶路?
一脚已经跨出门去的墨篱忽然顿住脚步,略略侧过身子,朝着身体略显僵直,斜靠在椅子里,尚未回过神来的龙天昊说道:“龙天昊,既然你那么赶时间,要不我们放弃马车改骑马如何?”虽然骑马要辛苦很多,可是不知道他们还要赶几天的路,她可不想时时刻刻和龙天昊待在同一辆马车,同一个狭小的空间内,心里那感觉别扭着呢。
“嗯?篱儿想骑马?”龙天昊又是一愣,篱儿她那么纤弱的身子……骑马能受得了么?
“呃……是啊,已经好久没有骑马了呢。”墨篱暗中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能把马车让给我一个人我就不想骑马了,可是这话也就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怎么说那马车也是他龙天昊的不是?
“篱儿?你行吗?”龙天昊还是有点不放心,根据无情阁的调查,好像没有资料显示篱儿会骑马啊?
“放心吧,没问题的。”笑话,居然怀疑她能不能骑马。
“那,战云战风你们两个先去准备一下吧。”龙天昊走近墨篱,手背在身后,朝后面的战云战风做了个手势。
“是,主子。”战云战风两人领命而去。
很快,战云回来说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同一时间,两个丫鬟手中捧着两件披风过来,一件是深紫色的织锦披风,为龙天昊准备的,另一件却是白如雪的狐裘披风,当然就是为墨篱准备的了。快接近十月底了,夜凉如水,龙天昊是习武之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他很担心篱儿会禁不住这样的寒气,原本不想弃马车而改为骑马的,只是刚才篱儿说了句好久没有骑马了,想骑马(如果让龙天昊知晓了墨篱只是不想和他共乘一辆马车才说要骑马的,不知道他心里会作何感想?),而他私心里也很是盼着和篱儿共乘一骑,有他在,他绝对不会让篱儿受一点点凉的。
龙天昊接过丫鬟手中捧着的狐裘披风,亲自给墨篱披上,修长的手指拉着缎带在墨篱的胸前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墨篱垂眸看眼胸前漂亮的蝴蝶结,浑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直接就傻眼了,这龙天昊还会这一手?
龙天昊把墨篱表情的变幻尽收眼底,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墨篱柔软丝滑的秀发,一脸宠溺的笑。
接过丫鬟手中的深紫色织锦披风,龙天昊给自己披上。
“篱儿,可以走了。”这傻丫头,还没回神啊?他不就给她打个蝴蝶结吗,篱儿她就至于这表情吗?
“啊?哦!那走吧。”倏然回神的墨篱一脸懊恼,真丢人,她刚才怎么就走神了呢?可是,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龙天昊他怎么会打这么漂亮的蝴蝶结的呢?他可是龙启国尊贵非凡的二皇子那,不都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么?看他刚才的手法,要多熟练就有多熟练啊,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篱儿,还在想什么呢?”看着刚刚回了一下神的墨篱明显又去神游了的样子,龙天昊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不就是一个蝴蝶结么,篱儿她至于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