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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城防大队驻于临时县政府——苏父镇南约五里处的刘湾村,虽为临时建制,军纪却十分森严,除过城门楼上布着哨位以外,庄里、庄外四处可见井然的工事和巡逻的哨兵。

蒋聚府自武装土匪摇身变作县政府城防大队长以来,格外兢兢业业,白天严格练兵,夜间加强巡逻,无丝毫马虎。而且,在他的亲自指挥下,鬼子的两架轰炸机都在半空开了花,吓得其它飞机好几天不敢露面。自卫队变番号为特务连的归建,无疑大大扩充了城防大队的水、陆作战力量,乐得蒋聚府直拍秃脑门子,叫嚣道:“我看日他娘的小鬼子活到头了!秋后的蚂蚱,还能蹦哒几天?日他娘的!”

蒋新贵也很是惬意。以前,他只知土匪打家劫舍,无恶不做,没想到衣裳一换,还真像那么回事,有吃有穿,恶习便改了不少,一门心思用在抗日上,甚至几天不开火手就痒得难受,整天缠着卞胡要练百步穿杨和蹿房越脊,说端鬼子炮楼时大有用处哩!

这日,蒋新贵和卞胡正在村外空场操练兵士枪械,忽然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却见大队部勤务兵张继瘦小的身形从马背上轻捷地跃下,报告道:“蒋连长,大队长有请!”

蒋新贵打内心里喜爱这个虽接触时间不长却极有面缘的机灵鬼,便故作冷淡道:“没见我正忙着操练吗?不去!不去!”

张继一脸焦急,道:“不去可不成!六爷,呵不,大队长专门吩咐过来,让您火速前往。”说到这里,又煞有介事地压低嗓门,“有要事相商!”

蒋新贵笑了,不再挑逗张继,翻身跃上黄膘马,直奔大队部。见蒋聚府穿戴齐整,微闭双睛,面色冷冷地靠在太师椅里琢磨着心事,便低声叫了一声:“六叔,我来了。”

蒋聚府睁开眼睛。问:“新贵,特务连的差使可曾适应下来?”

“是的,六叔。弟兄们都惦记着啥时候端鬼子老窝哩!”

“老窝是要端的。不过眼下……有件事比端鬼子老窝更重要,非贤侄你亲自出马不可!”

“啥事?六叔尽管吩咐!”

“省府主席李品仙居心叵测,派警备师副师长赖刚前来收编咱们联防大队为省保安三大队,充当日伪。熊太久这棵墙头草,明里抗日,暗中通敌,早把咱们弟兄给卖了,鬼子给他封了三大队长的头衔,只等着咱们过去被管制哩!明人不做暗事,与其被旁人牵着鼻子当炮灰,不如咱城防大队主动投奔小日本去,我当大队长,你做大队副,好事情还能被他外姓人争了去?”

“六叔,鬼子灭绝人性,占我国土,杀我同胞,奸我姊妹,烧我良田,造下多少罪孽?中国同胞恨不得食尽其肉,喝尽其血,国仇家恨比海深呐!我们若向日寇妥协,和汉奸卖国贼有什么两样?六叔,三思啊!”

“啥三思、四思的?蒋介石怎么样?身为委员长,兵不比我们强?炮不比我们利?还不是把大片国土拱手相让给日本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国家的事,你我操的什么闲心?今天把你找来,两条路由你选:要么跟我投降日本人,吃香喝辣,穿绸戴花;要么就地正法,以明军纪!”

“六叔……”

“有话,你先让它留在肚里,等跟我去打麦场毙过卖国贼熊太久之后再说。”

蒋聚府言毕,径自出得门去。蒋新贵一惊,心想,怪不得人说蒋六阎王六亲不认,心狠手辣,县长熊太久可是他的亲娘舅,没想到就为一个日伪大队长的位子,竟如此丢了性命!可见世道昏暗,人心叵测啊!

来到打麦场,果见熊太久被五花大绑地吊在一株早旱死了的老槐树上,正声嘶力竭地叫骂着:“六阎王,你这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不但以下犯上,还欺师灭祖,你敢动老子一根指头,老子让你天打雷劈,死无葬身!”

熊太久骂得口干舌燥,声音嘶哑,气得悬在空中直哼哼。蒋聚府拍着脑门子,哈哈大笑道:“亲娘舅,别骂得这么难听嘛!咱爷儿俩,谁跟谁呀?怪只怪你把眼睛瞎了,我把良心坏了。不过,你放心地去阴曹地府报到吧,我会受累替你把保安大队长当得有板有眼,有滋有味。谁让一根骨头难容两条狗呢?哈!哈哈……”

笑罢,蒋聚府将一张白胖的大脸朝下一沉,高声对兵士们道:“弟兄们,县长熊太久明里抗日,暗中妥协,把咱城防大队给卖了,卖给保安大队当日伪。啥叫日伪?就是给日本鬼子当看门狗!六爷我,啊不,本大队长咽不下这口鸟气,决定大义灭亲!”

蒋聚府言罢,大手一挥,枪声顿时大作,雨点般的子弹直射得熊太久面目全非。蒋聚府乐得直拍脑门子,转身对蒋新贵道:“特务连长,城防大队的纪律就是这样,杀个人比碾死只蚂蚁还简单!六叔虽然六亲不认,还能害了你吗?”

“六叔,降日之事,我做不到!”

“做不到?看来你是好日子过腻烦了!来人,特务连长违抗军令,把他给我绑了!”

兵士们不容分说,一根麻绳将蒋新贵拴得结实,几下子吊到枯槐树上。蒋新贵大声吼道:“六叔,降日之事,万万不可呀!弟兄们,我们都是中国人,国难当头,我们为谁扛枪,为谁打仗,心里得有个谱啊!日本鬼子在我国土上横行霸道,我们再助纣为虐,天理不容啊!弟兄们……”

蒋新贵说得情深意切,兵士们一下子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下头来,想起自己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惨景,悲伤得泪流两行,跪倒在地,一致道:“大队长,蒋连长说得有理,糟蹋先人的缺德事,咱们做不得啊!”

蒋聚府一听,火往上冒,从腰间拔出勃朗宁,朝天“怦怦”就是两枪,惊得打麦场上鸦雀无声。

蒋聚府吼道:“孬种!全都给我站起来!国难当头不假,鬼子丧尽天良也不假;但是,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春来又成林。眼下这情形,本大队长不说,弟兄们也都清楚,日本鬼子兵强马壮,天上有飞机,地上有大炮,坦克更是铁王八,打不穿,炸不烂,连蒋委员长都惧怕三分,嘴头上‘抗日、抗日’叫唤得欢,背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这不,省府主席李品仙派来他的得力干将、警备师副师长赖刚前来收编咱们城防大队做日伪,给鬼子当看门狗。谁敢违抗?违抗了,不但鬼子把我们当作眼中钉,国民党也不会让我们消停!好死不如赖活着,与其被赖刚收编给鬼子,莫如咱自己拉杆子主动投鬼子去。何去何从,不是该我蒋聚府一个人三思的事,而该弟兄们三思!丑话说在前头,跟我走的,每人赏大洋两块;不愿意去的,按临战脱逃论处!”

蒋聚府一番话,讲说得兵士们一个个愁眉不展,思忖着事到如今,与其保全天良,不如保住性命,便纷纷附和道:“愿跟大队长走!全凭大队长安排!”

蒋聚府很是得意,让人给新贵松去绑绳,关切道:“骨肉情深,六叔我怎么会害你呢?跟着六叔,保你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享不够的荣华富贵……贤侄,表个态吧!”

蒋新贵把脖一仰,铿锵道:“人迟早一死。关键是要死得干净,死得踏实,死得明白;让我给鬼子当炮灰,办不到!”

不待蒋新贵把话讲完,蒋聚府笑呵呵的大白脸一下子沉得铁饼一般,飞起一脚正踹在蒋新贵的胸膛上。蒋新贵仰面八叉地飞出五米开外,喉咙一哽,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将出来。

蒋聚府一声喝令:“拉下去,毙了!”

兵士们虽心有想法,却不敢怠慢,七手八脚地将蒋新贵复又吊上枯槐,十余名汉子便在二十米开外“一”字排开,拉动枪拴,稳稳地瞄在蒋新贵的心窝上。

蒋聚府喝去一声:“执行!”便背过身形,不再理睬。恰在这时,一个高大肥胖的身影一边跌跌撞撞地冲将过来,一边声嘶力竭地叫道:“枪下留人!六儿,你狗日的给我枪下留人呐……”

蒋聚府一惊,扭头望去,却见三哥蒋城府面如土色地扑将过来,一抱子困住了他的双腿,哭叫道:“六儿,你狗日的,你敢动新贵一根汗毛,我就碰死在你脚下!哎——嘿嘿……”

“三哥,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干啥呐?你要折我阳寿吗?三哥,快起来!”

“六阎王要灭我儿子,我也没法活了!哎——嘿嘿……你先拿了我这条老命长本事去吧!哎——嘿嘿……”

蒋聚府被骂得头皮发胀,拍着秃脑门子,忿忿道:“法不容情,三哥,你来凑的哪门子热闹?”

“法?你也配说个法字?你若知道有法,还敢占山为寇,打家劫舍?把你做过的事情抖落一遍,哪一桩不够掉脑袋?你新衣裳才换上几天,就来跟我讲王法?我新贵不当汉奸走狗卖国贼,犯了哪家的王法?哎——嘿嘿……”

蒋聚府被骂得脸红得赛猴屁股,咬牙切齿道:“蒋老三,你他娘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你儿子一个鼻孔出气蛊惑我的军心!蒋新贵,你把我城防大队当窑子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全由着你了?想走也成,留下一条性命,随你走哪儿都没人管你!我看哪只傻鸟愿替你做死鬼?”

蒋聚府说着,将一对深沟沟的鹰眼恶狠狠地直射向蠢蠢欲动的特务连,众兵士一个个面面相觑,鸦雀无声。恰在这时,随着一声霹雳般的声音:“我愿替大哥留下性命!”却见特务连副连长卞胡拨开人墙,中等身材威风凛凛地立于打麦场中央。

蒋聚府本想给蒋氏父子一个下马威,让众人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却猝不及防冒出卞胡这只“傻鸟”,便一脸的凶神恶煞,拔抢在手,气急败坏道:“小子,年纪轻轻,媳妇还没娶吧,就想尝尝死是啥滋味?”

蒋城府也惊得止了“哎——嘿嘿”,嘴巴张在空中,半天说不出话来。

蒋新贵急了,叫道:“六阎王,我的脑袋就是给你的枪子长的,有种就冲我来,祸害无辜,算啥好汉?卞兄弟,快退回去!六阎王,冲我来!”

卞胡将脚一跺,胸一挺,铿镪道:“生死不就一口气的事?有啥可怕?生,就生得清楚;死,也死得明白!要是没有三爷和蒋少爷的提携,卞胡我这会儿不知和杀父辱母的卢四在哪里杀人越货呢!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糊涂生和清白死差之千里啊!卞胡今天先行一步,死不足惜!三爷,少爷,弟兄们,珍重啊!”言罢,卞胡运足气力,一掌击在自己天灵盖上,脑浆迸裂,登时毙命。

蒋新贵两眼一黑,昏死过去。蒋聚府将卞胡死尸一脚踢出一丈之远,暴怒道:“真他娘的贱骨头,有福不享,死得晦气!哪个敢再跟老子讲‘三思’,和卞胡一样下场!来人,饶了蒋新贵性命,放他私人、私马、私枪,滚,滚蛋!”

蒋新贵被放落在地,人事不醒。骇得蒋城府又是呼唤,又是掐人中,忙出一头大汗,蒋新贵才“唉”出一口气来,发疯一般趴向卞胡的尸首,紧紧抱在怀里,半天才哭出声来:“兄弟!兄弟醒来!兄弟……”

蒋城府也心如刀绞,抱住卞胡的尸首,咕碌着老泪。

蒋新贵一头撞在枯槐杆上,汩汩的鲜血顺着额头烂开的皮肉倾淌出来,骇得蒋城府一把将儿子抱在怀里,老泪纵横地嘶哑道:“新贵!你这是做啥?六阎王扎烂了爹的心肝,你又给爹的伤处撒盐吗?你这样作践自己,爹也不活了!”

说罢,蒋城府也要撞树,被蒋新贵死死扯住,泣哭得撕心裂肺:“爹……自卫队完啦!涡河百姓……永无宁日,大祸临头呀!”

父子二人哭作一团,向着浩荡北上的队伍匍跪不起。正在这时,勤务兵张继牵着黄膘马一路小跑地奔将过来,扶起蒋氏父子,一句话未说,也“哇”地哭出声来。

“张继,你来做什么?”蒋新贵问。

“大队长不是说让您私人、私枪、私马滚蛋吗?我来给蒋连长送黄膘马的。连长,大队长利欲熏心,卖了良心,就由他去吧,您犯不着咽不下这口气,回到家里当自己的少东家,还不比给鬼子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消停?您就别想不开了,您一想不开,瞧把三爷急成啥模样了?”

“新贵,张继说得有理呀!别看张继人小,事可做得义气哩,刚才要不是他见势不妙,一口气跑回鹿庄报信儿,我还蒙在鼓里哩!真得多谢张继!”

蒋新贵道:“多谢张继兄弟!张继兄弟,助纣为虐、祸害百姓的事万万做不得呀,我劝你从长计议!”

“敬请蒋少爷放心,我已打定主意,给少爷送回这匹黄膘马后,就投奔我在陵阳给城防大队长刘山虎当四姨太的二表姐去,兴许是个出路!”

听张继这么一说,满脸是血的蒋新贵这才感受到一丝慰藉,点头道:“张继兄弟出淤泥而不染,足见非凡志气!我会记住你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五、六张银票,塞将过去,“这些银票你拿着,兵荒马乱的年月,虽然派不上太大的用场,但应应急还是可以的!千万别推辞!”

张继执拗不过,将银票揣入怀里,彼此拜了又拜,才依依而去。

蒋氏父子抱着卞胡的尸首,又是好一阵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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