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
梁奇达同志离开我们已经一年了,我们深深地怀念他!
梁奇达同志是一位好同志、好领导、老红军,他是广东省恢复党时最早入党的老党员。我是在中山五桂山中山人民义勇大队时认识他的,接触不多,给人一种很亲切的印象。由于我很快离开了义勇大队,调到珠江纵队司令部工作,以后调动频繁,没有见面;直到80年代初,我从外地回到广东,才又见面了。几十年过去了,老领导没有忘记我这个小兵。
从北方回到广东,就是回到老家,有所谓“落叶归根”。我对广东比较熟悉,当时热火朝天地编写革命回忆录,我便加入了编写妇运史工作。以后又参加了珠江纵队编史的活动。由于我是珠纵的一员,对当时领导、同志都较熟悉,在编写活动中,好像又回到当年司令部一样,所以热情很高。在编辑《怀念林锵云同志》一书、珠江纵队50周年、拍摄《珠江怒潮》历史文献纪录片等工作中,接触梁奇达同志较多,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平时跟随他外出也较多,所以也有所了解。
梁奇达同志,当官几十年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对同志爱护和关心。虽然年纪大了,作风依然没有变。我每次去探望他或送材料给他时,他都说这样辛苦跑来,留下来吃饭吧,或叫吃点什么等,我觉得这不单纯是吃点东西,而是对同志的关心。他离休后,对历史高度负责任,非常关心和支持编史工作。他身体不太好,但凡请他帮助的事都很乐意。珠纵粤中女战士联谊会成立十周年出版《晚霞金辉》一书请他题词,他题了词:“巾帼英雄姿,夕阳犹展翅,十年三有情,佳话遐迩誉。”他十分谦虚,还征求我们的意见。还有,请他为烈士陵园题写碑文、对联等,他都一一答应,从未推辞过。虽然躺在医院病床上,他还对碑文提出了修改意见。拍摄《珠江怒潮》需要他提意见,可是当时他正在吸氧,我们觉得不好打搅他,但时间紧迫,只好去问他。他也热情接待我们,真是对我们工作的莫大支持,也可见他对革命事业的一种责任感。邀请他参加党史座谈会等,只要他精神可以,也坚持参加。有一次去新会开座谈会,不知怎的,他突然生病,马上送到医院,住了几天好了,才回到广州。
珠纵很多活动我都参加,体会到珠纵的几位领导都是十分认真的,他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能有这样的精神参加活动是难能可贵的。当他们出现在会场上,同志们都热烈鼓掌,这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啊!就在这十多年中,完成了几件大事:为林锵云同志出了书,庆祝了珠江纵队成立50周年,拍摄了《珠江纵队成立50周年》、《战地游》,更宝贵的是《珠江怒潮》的拍摄成功,为后代留下了珍贵的财产。在这些活动中梁奇达同志都作出了贡献。50周年拍摄的《战地游》,是由他一手策划组织的,是由暨南大学电教室负责承担拍摄工作,组织有关老同志到当时战地拍外景,花了不少精力。拍摄《珠江怒潮》时,本来他已到外地休息,我们跟踪找到他,他也很乐意接待我们,提供很多史料,并亲自作了讲解。
梁奇达同志对珠纵的历史牢记在心,我曾听他说过多次。他说,五桂山的古氏宗祠,当时是珠江纵队的所在地,是司令部常驻的地方,很有革命历史意义,希望装修一下,扩大一些地方,将珠江纵队的历史陈列出来,作为对后代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那里还有我们牺牲的战友,有日本鬼子烧杀的历史痕迹,原来司令部所住的那座侨房,被鬼子烧光了,只剩下一块空地,害得我们的好阿嫂(该房的主人)无家可归。凡是回过五桂山的同志都有这个想法。听说现正在修缮古氏宗祠,梁奇达同志若知道,也当含笑九泉,因为他的愿望实现了。
梁奇达同志对党史是实事求是的,他说凡是在历史上起过作用的人都应该肯定。在讨论《珠江怒潮》时,他提出了一个书面意见:“对在中山起过作用的几个历史人物应该肯定。如孙康在大革命时就是共产党员,广东建党后他是省委委员、东南特委委员,是敌后武装的创始人之一,是很有功劳的,介绍时应该和吴勤、林锵云同等分量。”“林锋同志当时是澳门工委书记,在讲到澳门抗日群众运动时,这一段历史应由林锋同志来解说。”我觉得这些都是实事求是,是对历史负责的态度。
我经过十多年的工作,感受到珠江纵队的领导对我的教诲很多,又给我很多鼓励,我都铭记在心。梁奇达同志在弥留之际,还想着我,当我站在病床前问候他时,他说:“你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见不到你?”我心里很难过,知道他这次病得不轻,觉得我来看他晚了!当我和老伴杜襟南再次去探望他时,他双目紧闭,已经不能说话了。我为失去一位好领导而伤心!
梁奇达同志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