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某个夏天,不见了“吃以为常”的西瓜,我们就会觉得夏天因此缺少了一道有滋有味的风景,就像夏天里断了雨水,夜空中没了星星,乘凉时没有了爽快的清风一样。
尽管眼下各种饮料花样百出,新奇水果漂洋而来,但老百姓还是对西瓜情有独钟,把它称为当家水果。除了吃得起、味道好的原因,吃西瓜的情趣实在是其他瓜果无法替代的。西瓜外形就像观赏性极强的艺术品,圆滚滚的娇憨得可爱,美丽的花纹,犹如翠翠绿绿的带子,飘得清凉袭人。切开后,鲜红的瓜瓤又给人如同见到了神话里红孩儿的红兜肚一样的惊喜。
文雅点的,捧上半只,用小调羹掏着慢慢品尝,急性子的像猪八戒一口下去,甜汁满满一嘴巴。
夏天,用西瓜来招待客人最是得体,且妙不可言。主妇笑眯眯的显得有点吃力地从厨房捧出个大西瓜,待客的诚意就写在那洗得干干净净、油油亮亮的瓜上了。随着主人的刀功,一桌子便有了一大堆摇摇晃晃、挤挤挨挨的“半个红月亮”。一人取上一弯,边吃边谈,无拘无束。主客之间,心里便流淌起亲密无间、甜滋滋的鲜水来,融洽的气氛仿佛回荡着那首久违了的儿歌:排排坐,吃果果……
我的老爱人,每当捧起一个西瓜,总会动情地感谢脚下的大地母亲,唱起“赞美诗”,当然还感谢种西瓜的农民兄弟。她的这种珍惜劳动果实的本性使我大受感动,以至我当着她的面总是把西瓜皮啃得白白的。那种在布上把西瓜打得稀巴烂的“艺术家”,那些将瓜皮乱扔的人,我看这德性比鲁迅《故乡》里夜间咬西瓜的猹还差劲,真该捏上小闰土的那把胡叉向他们大喝一声:住手!
其实很早很早之前我们南方是没有西瓜的。汉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今新疆地区)后,将瓜入贡武帝。因来自西方,便称之西瓜。
据《新五代史窑四夷附录》上记载:“五代时胡峤居契丹,始食西瓜”,并说这是由契丹破回纥始得此种。由此更可以相信西瓜是从新疆及内蒙古一带流传过来的。
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也提到:“陶弘景(南北朝人)注瓜蒂言:永嘉(温州)有寒瓜甚大,可藏至春者,即此也。”证明西瓜在南北朝时已传入浙东。
既然,西瓜等好多好东西是西部流传过来的,那么,我们也理应“报之以琼瑶”,把我们这里的好东西带过去,支援西部的开发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