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华睿遇难1
“清泽游戏人生二十三载,难得遇见让泽一见倾心的女子,不知廉耻一次又如何?”
他顺手打开我放在桌上的折扇,侧脸看着某只张口结舌加哑口无言的红皮猪,悠闲地摇着。那握着扇柄的发白的指骨,暗暗昭示着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额滴神呐!这小子的脸皮真厚!这个表白那叫一个赤果果呀赤果果!老霓服了YOU!
我暗叹一声后,捏着嗓子代替洛洛回答:“讨厌!情哥哥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的这么直接嘛!银家会害羞的啦!讨厌讨厌啦!”
我的话音一落地,屋内的气氛顿时HIGHT到了沸点!在场之人除了洛丫头气得头冒青烟,其他人均掩嘴轻笑。
“你。”洛猪指着笑得最欢畅的清泽,怒不可遏地说:“真是下流!”
清泽脸上表情一僵,众人心中皆一惊——完了完了,看着模样,这小痞子要发火了!
他眼神清冽地盯着洛猪,嘴角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下颌的弧线紧绷着,表情严肃地看着洛洛那双有些惊怔的眼睛,缓缓开口道:“为了洛小姐,泽就是下流一次又如何?”
闻言,众人纷纷释怀,掩嘴继续憋笑。
某洛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气得那是一个“千树万树桃花开”加“猪皮桃花相映红”呀!两手在桌上猛地一拍,她蹭蹭蹭地蹦了起来,一双小手颤抖地指向清泽:“你个臭不要脸的!”
“噗噗噗噗!”我憋笑憋得肝胆俱裂,忍不住鼓着嘴巴噗噗大笑起来,边捶胸顿足地笑着,边指着他们俩说:“依老霓看,你们俩简直就是:洗脚水倒在臭水沟里——臭到一起去了!谁也别说谁!”
洛猪眼角剧烈抽搐,挑眉看向我:“啥?洗脚水?”
清泽敛起脸上的笑,蹙眉斜睨我:“啥?臭水沟?”
两人眉飞色舞地齐声道:“那个啥?臭到一起去了?”
“恩恩!这就是传说中的臭味相投呀!啊哈哈哈!”我边点头边为自己的精彩比喻鼓掌,“如果说清泽是臭不要脸的,那你洛神棍就是臭不要皮的!你们俩真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绝配呀!”
听我这么一说,清泽脸上的表情立马恢复成刚才的“欢畅”状态,手里的折扇摇得那是一个欢快呀!
洛洛转头看了看笑得前仰后合的我,又看了看满面春风吹又吹的清泽,再环视一眼那四个在一边看好戏看得津津有味的三女一男,气得一张脸那是一个姹紫嫣红。
一、二、三、四……
我刚在心里默数到四,她便不负霓望地蹭的从凳子上蹿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风瑜,今天的账我下次再跟你算!”
说完,袖子一甩,转身离去。
我刚松了一口气,她突然又转身指着清泽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警告:“短时间内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她很傻缺地对他摇了摇拳斗,颇有气势地来了一句:“哼!”
“啊哈哈哈!”看着她气势汹汹地冲出房门,我再一次忍不住地仰天长笑起来:“呀!这丫咋这么嚣张呢?还哼咧!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证!她丫最后那个哼的意思其实是:否则老娘以后见你一次扁你一次!啊哈哈哈!她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成古惑仔他大姨妈了呢?小小年纪就学人家混****的放狠话,真是腐败呀!”
众人对我精彩的解说均摆出一副“你的话好深奥!”的表情。
清泽依依不舍地盯着被洛猪甩得来回晃荡的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一脸不快地看着我:“瑜儿妹妹搅黄了我的好事,怎么还笑得出来?”
“哪有?”我挑眉:“情哥哥没听过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吗?洛猪对你这么说,是因为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跟你又亲又爱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
将洛洛气走后,我的诡计也算顺利“得逞”了。身子向后一躺,我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精神不济地应付着清泽。
“喔?还有这么一说吗?”
华睿和盔甲男也纷纷蹙眉看向我,对我的“真理”表示质疑。
“当然!我就是在跟我们家狐狸撂下这句狠话后,我们的感情才迅速升温的!并且,我当晚就华丽丽地跟他求婚了呢!晨儿,你说对吧?”我转身看向晨儿,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来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晨儿心领神会地对我点了点头,开口道:“对!你们不知道,当时小瑜骂得那是一个凶呦!边抬脚踢着穆大人,边哭喊着:你们这对奸夫****,以后走路见到你霓奶奶给我绕着走!不然我见到一次打你们一次!呜啊!我不打残你们我就不姓霓!”
她绘声绘色地学着我的话,引得在座之人纷纷咧嘴轻笑。
“本来我心里还为他们之间那即将到来的婚期担心,哪知小瑜当晚就在清韵殿前跟穆大人求婚了……”
晨儿跟大家讲起我跟狐狸之间的种种,引得大家时而不时放声大笑。屋里的气氛顿时愉悦起来。
那天,我第一次跟帅驴有了交集、第一次见到钰凌、第一次为狐狸泪流满面……回忆泛上心头,我的心瞬时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当我疲沓散漫的目光在空中与盔甲男相遇时,我从他眸中看到了一抹植入骨髓的淡蓝色忧思。心中不禁一软:尹战,谢谢你。谢谢你爱的如此隐忍,如此无害。
之后,清泽做东请我们几个胡吃海喝了一顿。整个饭局我一直在笑,一直在大声讲话,所有人都在我的感染之下红光满面,笑语连连。
谁又知道,笑得那么灿烂的一张脸后掩藏的那颗心有多么萧瑟呢?
此刻,我的张牙舞爪、我的嬉笑怒骂、我的蛮不讲理、我的泼辣刁横,都是刻意伪装的。这么刻意做作的快乐,只是为了掩饰心中那正在不断扩大的黑洞。
我们觥筹交错,我们把酒言欢。我们调侃互讽,我们互吹互擂。
华丽的假面之下,我们亦各怀鬼胎,各自悲伤。
我们几人吃饱喝足走出倾月厅时,天色已经暗沉。
醉尘院的大堂内亮起盏盏华美精致的琉璃灯,将整个正厅照的如同白昼。
我手扶栏杆站在二楼,垂头看着进出之人脸上那醉生梦死的酣畅和纸醉金迷的淋漓,忽地想到门口那对靠卖烧饼勉强维持生计的夫妻,心中顿觉百感交集。
“小瑜,怎么了?”晨儿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我情绪的转换。
我轻叹一口气,转身看向几人,答:“看着这里公子哥一掷千金的奢靡,想着路边为生计苦恼的清苦百姓,我突然想到了几句诗。”
“哦?瑜儿妹妹想到何诗?”清泽来了兴趣。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