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怪盗亚森·罗宾第五部“奇岩城”的人们,应该知道亚森·罗宾当时把他从“奇岩城”密秘室中偷来的珍稀岩画、古玩与雕塑艺术品,全部捐赠给了法国文物局。罗宾认为那些珍稀宝藏,是法国的奇珍异宝,因此应当归法国人民所有,应当属于全法国。
至于密室里其他珍宝、珠链还有戒指等等,大多数被罗宾挥霍了。接下来,他又用别人的名把余下的钱财捐献给了孤儿院、敬老院等社会公益机构。可是还有些不值钱的古玩、岩画和雕塑艺术品,还是保存在“怪古堡”的密室里。
别人想不到的是,那些价值连城的国宝居然在一夜之间不知去向!
这件怪事引起了全法国的震惊。
第二天,法国各大小报刊杂志都在头版头条刊登了这一特大事件,连世界其他国家的报纸也针对这件盗窃案件刊发了特别报道,使这件怪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大新闻。
“奇岩城”以前就叫“空洞的针”,其实是一座中间有空隙的针形的大石头。顾名思义,这是一座形似细针、内壁有空间的大石块,高高地屹立在大海之上。在巨岩下方有一条秘密的隧道铺设在海底,穿过隧道,能够直达巨石的中心。
罗宾就找到那条海底隧道进入奇岩城,而且最终把密室中的奇珍异宝偷盗出来的(有关这部分的详细内情,已经在“奇岩城”中详细叙述过了。)。他用红笔在密室的墙壁上书写了几句话:
亚森·罗宾自愿把从这座城中发掘的所有奇珍异宝、稀有艺术品全都捐赠给法国政府。可是我还有一个特别要求:
必须把这些宝贝全部保存在卢浮宫美术馆的一间展览厅里,并把那间展览厅叫做“亚森·罗宾厅”。
从此以后,亚森·罗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原来,法国政府当局非常愿意接受罗宾的意见,可是在野党人士则不同他们对所有事情都习惯于采取逆反态度,却纷纷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并且不予接纳。
“哼!法国政府能容忍一个盗贼赠与的礼物吗?”
个别人说:
“在国家建立的卢浮宫美术馆中,如何能给一个贼专设一间展览厅呢?还要以他的名字命名?真是天方夜谭!”
虽然法国政府真心实意地希望怪盗罗宾把他发掘出来的奇珍异宝在全国各地公开展出,但是在没有说服在野党成员以前,那些宝贝仍然保存在奇岩城的地下密室里。
这些珍宝随时随地都有保安严密看守,有10位经验丰富、精明强干的刑警,不分昼夜地轮番大睁着双眼守卫着宝物。在此期间,附近克恩市的警察局局长,也会每天两次地领着手下来巡视一番。
可在某天早晨,克恩市的警官们像前天一样奉命巡视之时,却看到奇岩城中的看守人一个个全都昏死在地上。
这些警官们大惊失色,迅速采取急救措施,直到肯定那些昏昏沉沉的警卫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他们才慌忙冲进密室之中——只看到密室珍藏的奇珍异宝全都没有了踪影!
像这样一宗特大的偷盗案子,仅仅依靠一两个人的力量,是万万办不到的!
警方认为,很可能是一个人员众多的偷盗集团偷偷潜入了地下隧道,抢去了那些奇珍异宝。
为何他们发现到政府一直严密坚守的地下隧道呢?他们又是如何使那些警卫们全都昏倒的呢?这些迷团一直无法理清头绪。
对于这宗离奇的珍宝失窃案,全国上下既感到十分吃惊又觉得义愤填膺,并对那些盗窃国宝的胆大妄为的违法犯罪分子恨之入骨。有些人甚至怀疑:
“可能这又是怪盗亚森·罗宾做的坏事!他以前说过,要把那些珍奇宝物全都捐献给法国政府和人民,是不是又变卦了呢?”
还有人随声附和道:
“不错!像这样一宗规模宏大的盗窃案,不是怪盗亚森·罗宾又能是谁?”
在国宝盗窃案发生的第二天,一直不见踪迹的罗宾不清楚怎么又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了。他与巴黎市的警务处长接了一下头,要求查看被盗现场。正好,警务处长也要到现场去了解一下实地情况,所以,他就批准罗宾与他一同前去。
罗宾坐上处长专用的轿车,随着警察们一同来到了诺曼底海滨。
只见碧蓝海面的那一端,高高地耸立着一座孤寂的形状好似鬼怪獠牙般的大石块,那就是传说中离奇的“空洞的针”。
在沙滩上面,留下了车轮的痕迹和人的脚印。当然,在这些痕迹的外面,已经用绳子围起上面挂着禁止入仙的标志。
罗宾从车子里出来,在沙滩的周围仔细地巡查了一遍。虽然车轮的印迹十分错乱,但是仍然能够分辨出是4部汽车的痕迹。沙滩上面遍布着乱七八糟的脚印,可能有七八个不同的人的。其中有一脚印个异常狭窄瘦小,罗宾看到之后,纳罕道:
“难道这个犯罪团伙当中还有一个女成员吗?”
可是,他还是从容镇定地向警务处长汇报了这个情况。
“盗贼至少有7个人,他们是通过海底的地下隧道钻进空洞的针里面去的,他们盗窃了所有的珍宝之后,分别装在四部汽车上从这儿逃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穿过海底隧道,来到了一片狼藉的藏宝室中。
“啊!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罗宾来回勘察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四壁,上面什么都看不到了。他不禁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叹息……
拉弗尔、提香、鲁宾斯和其他的世界著名艺术家的优秀作品、古代希腊的岩画、雕塑、东方的古玩、佛像……还有其他价值连城的宝贝,全都不翼而飞!
当罗宾的目光斜视到墙壁上的某一个地方的时候,他感到十分惊讶。
原来,在罗宾发现宝藏后写在墙上的留言旁边,又写下了一片字迹清晰端正的文字:
库立夫向法国政府表示深切的敬意。我们准备把这些奇珍异宝,还有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全部馈赠给我们的亚森·罗宾先生,以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看到这些,罗宾气得紧握双拳,平时倍加亲切的双眼,此时此刻却喷发出了狂怒的烈焰……
“简直太不像话了!竟敢用这种讽刺的语气,这分明是在向我挑战!”
罗宾嘴里一边说着,心里一边想:
“面对着恶意的嘲讽,我再也不能沉默不语!我发誓要与库立夫集团一决高低,即便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所谓“库立夫(Giffe)”,法语的意思是指野兽抑或猎鹰的锋利无比的尖爪,也就是对于一切事物都要义不容辞地抓在手中,将它彻底粉碎的意思。这就是“库立夫”这个犯罪团伙名称的含义。
淅淅沥沥的春雨接连下了好几天,海岸上的沙滩全被水浸湿了。因此,原先慎重保护着的留有车胎痕迹与脚印的案发现场也全部被破坏了。幸好警局已经事先拍了照,还用石膏仿造了案发现场的情形。因此,对于日后的侦破工作,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次日,天气转晴,春雨暂住。有一位年长的绅士突然来到了罗布尔市区警察局的接待室中。
“我是在山佛尔街上做古董买卖的生意人,名叫齐伯义。今天早上,有两个陌生面孔的男子到我的店里来,他们随身带了几幅名画的相片,问我是否想买下来。”
那位老绅士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往下说道:
“在我翻看相片时,突然发现在那些相片中间,有一张相片上的画与最近被窃的名画非常相似!”
齐伯义的话让警察局局长大为吃惊,谁也不曾想到,几天前刚在“空洞的针”失窃的世界名画,居然这么快就在附近的城市中冒了出来。这帮歹徒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太猖獗了……
“你能确定那真的是在‘奇岩城’中被盗的画吗?”
“全部的我不敢确定,但那些相片中间确实有和保存在‘空洞的针’中的世界名画一模一样!”齐伯义十分自信地说,当时我真的吓坏了,但我还是镇定自若地告诉他们,说我想看到真品后再谈,那两个男子嘀咕了一会儿,便告诉我说今天下午他们还会来找我的,说完以后,他们转身就走了。
“啊呀,错失良机!你为什么不敢快打电话告诉我们……哦,不!那太冒险了……起码你也该派店里的伙计来告诉我们一声啊!那样的话,或许我们就能当场抓获那两个歹徒了!”局长有些着急地叫道。
“但是,他们告诉我,今天下午还会和我联系!”
“话是这样说,但我估计他们两个起了疑心,再去你店那的可能性不大了。因为一般说来,那些窃贼的警惕性都非常高,只要一感觉有些风吹草动,他们立刻就会加上万分的小心!不过,无论怎样,我会派遣部下到你那里蹲点,假如那两个窃贼真的再登你的门,我们一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的。”
齐伯义走了以后,局长便马上和巴黎市区警务处取得了联系,请求他们的支援。
巴黎市警务处立即调来了几位探长和警卫人员,火速赶往齐伯义经营的古玩店,在店周围设下了重重埋伏。
下午时分,果不出所料,那两名男子居然准时出现了,齐伯义见此情景大叫一声,一下子跑到了店外。
正在这时,原来埋伏在店里的警察们迅速包抄上去,正准备将窃贼抓获时。突然,其中一个男子拔出手枪便向他们开了一枪,击中了警察局长的胳膊,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抱住了那个男人。另一个男子见状,也只好缴械投降。因此,他们便被监禁到本地的拘留所中,以待审问。
可是,那天夜里,齐伯义的尸体被人在古玩店的后门里找到了,他被人用匕首捅死了。在尸体的衣领上面别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
库立夫不喜欢乱嚼舌头的人!
这真是无法无天!到底这个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是谁在操纵呢?他们是否会将他们的魔爪伸向无辜的民众呢……法国人民对此忧虑重重。
但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人们对亚森·罗宾的各种诽议与误会片刻之间冰消雪融了,因为每一个法国人都对此深信不疑——怪盗罗宾是绝不会伤害无辜百姓的!
那么,库立夫集团到底是被什么人操纵着呢?警局已经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和精力,竭尽全力地对这起案子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但结果还是白费。
又过了十余天,警方终于捉住了库立夫手下的两个爪牙,经过长时间的审问,二人最后交代了对齐伯义暗施毒手的罪行。
两名杀人嫌疑者终于落入了法网,巴黎市的民众们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悬着的心放到了肚里。
这两名男子立即被押至地方检察处。在那里,检察官忙不迭地搜集两人所犯的罪行,以便于向法院起诉,让这两个亡命之徒受到法律的严惩。
“哼!像这样的歹徒,应处以极刑才足以平民愤!”
市民们纷纷议论着。
在这段日子里,罗宾一直隐姓埋名地隐居在巴黎市郊区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是一处离来斯公园很近的旧府邸,在那旁边几乎再也看不到那样与众不同的古老房屋了。
从正门进去之后,就是迎面一座花团锦簇的大花园,繁茂高大的树木围绕在院落四周长得葱绿苍翠。在花木掩映当中,屹立着一座古老而华丽典雅的石头砌成的房屋,那正是罗宾在巴黎的藏身之处。
罗宾和他温柔可亲、诚实忠厚的母亲住在一起。除此以外,家中还聘请了一位厨子和一位女管家。
在白天里,不断有人来到这里与罗宾一起研究与库立夫犯罪集团周旋的策略,他们都盼望早一天抓获这个盗窃集团的所有成员。
他们在各地布下了许多密探去搜寻库立夫集团的情报,他们甚至触及到了西西里岛的地下党,可还是找不到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这样一来,库立夫集团越发显得更加神奇了。罗宾也就更对他们痛恨到了极点,只要一想起那些在“空洞的针”中被库立夫集团盗走的奇珍异宝,他就忍不住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气得怒发冲冠。
“哎!这简真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罗宾的心中思忖着,只有我亲手将库立夫集团的首脑人物捉住,送入监狱,才能平息我心中的怒火!
“现在,他们的手中又多了一条人命,实在是罪恶滔天、不可饶恕,我发誓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不管他们逃遁到天崖海角,我也要将他们捉拿归案!”
他决心已定。
一天傍晚的时候,罗宾在公园旁边的露天咖啡座上喝完了一杯咖啡之后,开始向家里走去。
那时间,可能有6点来钟,春天温柔的落日余晖斜斜地透过路旁的枝叶照在罗宾宽大雄健的肩膀上。
罗宾一边悠闲地散着步,一边往嘴里送入一支高级的哈瓦那雪茄,品味着雪茄的美味,漫步在长街之上。
他顺着草木扶疏的林荫大道向前走着,这时突然一个小青年从他背后冲了上来,差一点把他撞倒。罗宾凭借着多年来的体育锻炼与柔道训练造就的健壮身躯,在千钧一发之际,麻利地闪到了一边。
那个小青年好像正在被谁追赶着,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狼狈不堪。罗宾从他身边闪开以后,他却因为重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这一下子可真够呛,好一阵子他才从地上爬起来。
“啊……先生,非常抱歉,真不好意思……我……我……”
小青年慌忙从地上爬起身来,立刻向罗宾身表歉意。
“没关系!以后,你走路可要小心一点啊!”
罗宾认真地来回打量了眼前这个神情慌乱的男人一番。看得出来他年岁不大,只是有一条腿跛了。
罗宾开始关注地问:
“你怎么了?身上受伤了吗?要紧不要紧啊?”
那个小青年还没回答罗宾的话,就听到一阵紧迫的奔跑声传来。
小青年的眼睛里马上闪出了一片惊恐的神色,他转身爬上了公园外围的铁栅栏,翻身进了公园,立刻又摔在地上,可他立刻又翻身起来,猫着腰钻进了公园繁茂的树丛之中,转眼不见了。
这时候,后面追赶的人已经来到近前了。原来是两名警察。他们正从拐角处飞快地向这边跑过来,差点把罗宾撞倒。而后,他们也非常敏捷地从公园的铁栅栏上翻了过去,在里面仔细地搜寻那个小青年。找了好长时间,仍旧没有找到,因此他们快速地离开了。
罗宾目送着那两名警员远去的背影,相信他们已经离这里已经很远了,他这才弯下腰,看着隐匿在灌木丛中的小青年。他的双眼充满了惊惶不安,好像是一只被猎犬狙击的兔子,他显得既狼狈又软弱,可是他却再也没力气走动了。
看到此情此景,罗宾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怜悯之情,他和颜悦色地对那藏在树丛中的小青年说:
“不要紧了,警察已经走远了,你现在出来吧!”
那个小青年迟疑了一会儿,才无奈地从灌木丛钻出来了。
看他的面容,至多有十八九岁的样子,生得眉清目秀,看不出一点像是胡作非为的暴徒,他蹒蹒跚跚十分吃力地从公园铁栅栏上爬出来,怯懦地来到罗宾的身边。
“年轻人,你受伤了吧,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宾关切地问道。
那个小青年一直不说话,只是把头垂了下去,好像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来。
罗宾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上前搀扶着他,把他领到了自己的住所,并吩咐母亲给他送来一杯热奶。
这个青年用两手捧着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或许是因为内心波动的厉害,或许是刚才被警察追踪的恐惧慌乱还没有平静下来,当牛奶杯凑进嘴唇时,他的牙齿碰得玻璃杯“喀!喀!”地响。
“你好像伤得不轻,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罗宾温和地劝说道。
他的确伤得很重,他的左脚踝骨扭了,手掌也磨破了皮,淌着血,而且还混合着粘上的灰土,可能是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被石尖划伤的。
母亲为罗宾拿来医疗箱,罗宾接了过来,便样自为小青年消毒、涂药和包扎。
突然,罗宾感到手上热乎乎的,还很湿润,他十分吃惊地抬起头来。只见小青年因为激动而噎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含着热泪。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母亲赶紧跑去开门,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凑在罗宾的耳际小声说道:
“门外站着两位警察,他们说有急事找您!”
比克娣娃奶妈说着,眼睛里闪现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罗宾点了点头,镇定自若地向大门外面走去。
开门看到两名警察等候在门口,他们正是罗宾在公园附近看到的那两个人。
“怎么?有什么事吗?”
罗宾装作十分吃惊地问道。
“实在对不起,先生!打扰您了!”
其中的一个警察朝罗宾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礼,十分客气地说:
“我们两个正在捉拿一名嫌疑犯,到了公园旁边,一不小心却让他溜走了。我们把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而这周围只有您的房子有这么宽敞的院落,我们猜想那个可疑分子十有八九跑到这儿,藏到您附近的树林里了,因此我们想在这里找找。天色这么晚,我们还来打扰您,真是非常抱歉!”
“原来是这样!”
罗宾皱了皱眉头,随后就说:
“好吧,你们进来吧,让我把院子里的灯为你们打开!”
“太感谢您了!给您添麻烦了!”
“你们见外了!我们老百姓理应和警方通力合作才对,两位请进吧!”
两位警察在宽敞空旷的院落里四处寻找,但却没有发现小青年的踪迹。
两位警察无可奈何地走到门口。
“你们能否告诉我,这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罗宾非常奇怪地说。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们两个正在鄂莫士街一带巡查,忽然看到街上开过来一辆汽车。本来,我们想以超速为罪名查看那辆车子,可是汽车不但没停下,反而又加大了油门,猛地开进另一条街上,企图逃窜。”
他讲到这儿,另外一个警察也插进来说道:
“可能是车子开得太快了!在拐弯的时候,一个小青年突然从车子里飞了出来。我们理所当然地要把他抓起来,想不到的是,那个家伙摔跛了一条腿,居然还能咬着牙溜掉了。我们觉得那个人十分可疑,所以就一直追上来了,但是追着追着却没了踪影。”
“那是一部什么牌汽车呢?”
一直在旁边紧皱着眉头仔细听着的罗宾开始问道。
“哦,是一部非常气派的汽车呢!”
因为没有找到目标,那两位警察便无精打采地走了。
罗宾转过身子,向房间里走去。
这时看到小青年面色苍白地蹲在门口,似乎刚才门外的谈话已经都听到了。他的整张脸开始哆嗦,而身子也由于害怕不停地发抖。
罗宾立刻上前扶起了他,又为他注射了一支镇定剂,嘱咐母亲比克娣娃把他按排到楼上的卧室里休息。
第二天一早,罗宾坐在餐桌旁边,喝着比克娣娃母亲为他端来的美味咖啡,心情舒畅极了。他顺便拿起了餐桌上面的报纸,想瞧瞧近几天的新闻,不看则已,看后,不禁“啊”地大叫一声,差一点把手上的咖啡扔到地上。
只见报纸上面用醒目的大标题写着这样的消息:
塞拉德检察官的夫人格力斯蒂昨天夜里被暴徒劫持。
昨天晚上6点钟的时候,格力斯蒂从亲戚家往回走,当走至府宅附近,遭遇暴徒劫持。
据当时在周围执勤的警务人员陈述,总共有三名暴徒,其中有一个人来不及上车,而是用双手扒在车门边上逃掉的。因为汽车时速飞快,所以他们没看准那辆汽车的车牌号,只看清了那是一部非常豪华的宾士轿车。目前,本劫持案正处于全面调查当中。
“宾士轿车?”
罗宾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昨天,那个警察说,有个小青年是从这样一辆车子上甩出去的,难道说……
他心里这样思索着,便起身离座来到二楼的卧室里。
或许是镇定剂的药力还没有过去,所以小青年还在床上,甜美地沉在梦乡之中。
罗宾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不论如何观察,都看不出他像一个胡作非为的暴徒。因此,他叹息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当天晚上,罗宾把晚报摊开在面前,又一则新闻让他吃惊更大:
塞拉德夫人已经死亡。
今天早上9点钟左右,有一位工人在布罗纽森林公园的排水沟内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具女尸是一位少妇30岁上下,她是被人用手枪一枪击中脑袋而毙命的。后来,经警方确认之后,才弄清她就是塞拉德检察官的结发之妻格力斯蒂夫人。
另外,警察在死者的上衣领处,找到了一张写着红色字的纸片,上写着:“库立夫一定要报仇雪恨!”
“西西里岛上来的人性格倔强执拗,而且报复心非常强烈,说不准库立夫正是西西里岛上地下党中的一个团派!”
罗宾心里暗自思忖着,把手中的晚报往桌上轻轻一放,又端起咖啡杯,轻轻喝了一口,想道:
“到底是谁在操纵着这个凶狠残暴的库立夫集团呢?他狂妄了……”
他的眼睛目视着窗外,愣了好一阵子,才像有了主心骨一样站起身来,径直向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这时小青年已经苏醒过来了,正坐在临窗的椅子之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
罗宾把手中的晚报递给他,用非常严肃的口吻问道:
“你跟这次劫持案件有直接关系吗?”
小青年抬起头来,看了罗宾一眼,片刻之后又低下头去,非常轻微地点了点头。而后,他的眼角余光掠过了格力斯蒂夫人遇害的大标题,不禁睁大了双眼,嗓音沙哑颤抖着问罗宾道:
“怎么……她死了……他们把她杀了?”
“是的!这都是你的同伙们干的好事,你明白吗?”
罗宾冷冷地看着小青年,用声色俱厉的口吻说道。
“啊?我不明白他们为何会杀了她……唉!他们也太没有人性了……”
小青年脸色苍白,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哼!你应该清楚!你不也是库立夫集团中的一员吗?”
“是的!我的确加入了库立夫集团。当时,我被安排驾驶那辆汽车,去检察官的府上劫持他夫人。可是在周围执勤的警察闻声赶来了,他们两具惊慌失措地跳上汽车,便要开车而去。我稍微迟了一步,没能坐上汽车,只好扒在车边逃走,可汽车开得太快了,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把我摔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也参与了暗杀古玩商人齐伯义的案子啦?”
“绝对没有!这类杀人的案子都是委派库立夫集团中有身份的干部去做的,像我这种小人物,他们是根本不会用的!”
“照你这么说,你只不过是他们手下的一个小跟班喽?”
“正是,我刚刚参加了这个组织时候不长,是个地位低下的小随从。幸好现在碰上了先生您,先生,我不想再回到他们那里去了!是您把我从杀人魔窟中拯救出来的,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年轻人的眼睛里闪着真挚与激动的泪水:
我把一切都告诉您吧!在我小的时候,父母双亲先后离开人世,我是被一位远亲抚养长大的。等我稍稍长大一些以后,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那个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儿温暖,也无人关怀我的‘家’,从此便过上了四处流浪的生活。
打那以后,我与许多品行不端的人整天厮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卑琐不堪的坏孩子。接下来,我又去了库立夫集团……
打小,我就长在社会的阴暗角落与冷漠气氛里,一直没有领略过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关爱,所以我只好自暴自弃,开始到处流浪、为所欲为……我真的不敢想象,假如我再这样一味放任自己堕落下去,会变成一个多么令人厌恶的人……但……幸亏上帝让我遇上了您这个好人。
“当您亲手为我涂药、包扎伤口之时,我就感到无比温暖。因为从小到大,根本没有一个人像您对我那么好过,像您那样和颜悦色地对待过我!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人性是这样地美好与温暖!”
说着,小青年又忍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年轻人,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名叫塞坝斯蒂。我不明白父亲给我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反正别人一直这么叫我。先生,我是否有幸知道您是谁呢?”
罗宾那温情脉脉的心已经将这位小青年如坚冰一般的性情逐渐融化了。此时此刻的罗宾,就像一块磁铁一样牢牢地吸附住了那年轻男子的心。
而罗宾也深深体会到,面前的小伙子并不是生性顽劣,相反的,他是一个和善诚挚、忠厚无比的好孩子。罗宾觉得自己不应当再对这样纯真的少年隐瞒什么,因此他便直接了当地告诉年轻人:
“我是亚森·罗宾!”
他的真挚坦诚令小青年十分吃惊,并且用将信将疑的目光看了罗宾好半天。
他终于对罗宾的话深信不疑了,并且感到欣喜异常,他为自己能认识这么一位世人皆知的大名人而激动不已,因此他马上要求罗宾将他收为部下。
所以他就成了在今后罗宾的冒险经历中积极活动的好帮手塞坝斯蒂。
“虽然我非常高兴你陪伴在我的身边充当我的左膀右臂,可是,塞坝斯蒂,你现在只能先回去!回去以后,你就编造谎言,说警察正在到处捉拿你,但是你找机会逃脱了。在他们中间,你还要装作忠心耿耿的样子,取得他们的信任,而后你就借机窃取他们内部的机要情报,找机会告诉我,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明白了!我会按照您的指示办的!”
塞坝斯蒂把为怪盗亚森·罗宾服务当作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因此他立刻就神气十足地离开了。
罗宾乔装改扮成一个街头的小流氓,来到了一家名叫克尔齐那的小咖啡馆里。
这时候,塞坝斯蒂已经和另一个陌生人一起在这里等他了。
看到罗宾走进咖啡馆来,塞坝斯蒂立即起身离座,热情地为两个人做着介绍。
那个陌生男子生得浓眉大眼,一副恶狠狠的强盗面孔,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罗宾,脸上也没有一丝笑容。
塞坝斯蒂满面笑容,扭过头对着罗宾恭维道:
“很早以前,我就听说你是个精明强干的人,因此一直想寻找个机会,和你见面认识一下。”
那个看上去十分诡秘可疑的男人还是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甚至也不理睬他俩。
“这个人很可能是暴徒中的一员,虽然是库立夫集团首脑人物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至少也应当是个小头目!”
罗宾这样暗自思忖着,他觉得塞坝斯蒂给他介绍了一个十分有价值的人物,心中暗自窃喜。因为通过一个库立夫集团中的人物而潜伏进去,长久以来一直是怪盗罗宾的夙愿。
“我想让二位领略一下我看家的本领,假如你们觉得可以,能对你们的工作有所帮助的话,你们是否能够为我引见,让我也和你们一块儿做事呢?”
“塞坝斯蒂已经都给我讲了!但是,你到那里去表演你的盗窃技艺呢?”
那个男人终于开口问道,可是,他的神态显得十分傲慢与不屑得很,好像根本不把罗宾当回事。
我准备到莫尔德街一位银行家的府上去痛痛快快地干一场。那个老家伙收藏了十分名贵的古玩古物和各种式样的奇珍异宝,但更要紧的是他还保存着许多价值连在的世界名画精品。
“据可靠情报,这个星期,他们全家到郊外的别墅里游玩去了,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一显身手的大好时机。因此我决定了,今天夜里就下手!”
“为何要那么着急呢?”
那名男子显得十分惊诧。
“既然决定要大干一场,还等什么呢!总之,我都已打听好了,家中只有一位老管家住在那里看管房子。这对我而言,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只需弄昏那个糟老头儿,就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也不用伤人,就可把那些珍宝弄到手了!”
“那好吧,就按照你的计划办吧!”
那名男子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
“不过,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清楚你如何称呼呢?”
“哈哈!我只不过是个流浪街头、小打小闹的无名小辈罢了,你就叫我劳尔。不过,你尽管把心放宽,说起偷鸡摸狗,可真难不倒我,我的本领不会比一般的行家里手逊色一分的!尤其是开锁,什么样的锁头都不在话下!”
那个凶残狠毒的男子又用不屑鄙夷的目光打量了罗宾一会儿,而后,三人又一起商议了一些具体应该怎么做,便四散而去,离开了咖啡馆。
为了把看管大门的老头儿摆平,罗宾预备了一瓶迷魂药,又随身带了一个手电筒便动身了。
11点钟,他便与塞坝斯蒂还有那男人在约好的地方接上了头。因此,他们又把车开到了莫尔德街,停在了银行家那座高大华贵、富丽堂皇的府邸门前。
“塞坝斯蒂,你就在车里替我望风!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这条街道上行人很少。不过,只要看见附近有巡查的警察走过,你马上学三声猫头鹰的叫声来向我报信。这旁边的树林里猫头鹰特多,因此,你学猫头鹰叫是不会有人怀疑的。”
安排好后,罗宾便领着那个男子与塞坝斯蒂分手了。他们俩来到了银行家的府邸前。
罗宾从衣袋里拿出了万能钥匙,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大门打开了。可是,当他进到门里之后,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又返身回来,把大门锁牢,这才迈步向第二道门走去。
这扇门上的锁头是由工匠特制的,假如用寻常的万能钥匙很难把它打开,但是罗宾取出了一根铁丝,十分熟稔地转动了两下,门应声而开了。
“哇!你还真行。果然是名不虚传!”
罗宾熟练的开锁技巧让那名凶残的男子十分佩服。
“你过奖啦,这只不过是一点点小小的技巧而已!”
罗宾故意装得不以为然的样子,耸耸肩头回答说,而后他便走在前面,向着大厅里面走去。
铺设着长毛地毯的客厅的一边,摆着一座古香古色的落地大钟,更加显出这家主人的华丽典雅与非凡气派。
大座钟非常有规律地敲打着“滴答滴答”的响声,在这空空荡荡的大厅里,这种声响听起来非常悦耳。
两人悄悄地来到铺设着地毯的客厅之中。因为地毯非常厚实,所以脚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
这时,客厅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有香甜的鼾声传了出来,罗宾轻轻走上前去,打开了房间的门,这时房中一团漆黑,伸手看不到五指。
罗宾麻利地从口袋中掏出那小瓶迷魂药,倒在纱布上面,便轻手轻脚地走向鼾声传来的方向。一边走着,罗宾一边伸出手来在黑暗之中摸索着,避免碰上什么东西。
当他来到床边的时候,便迅速地把满是迷魂药的纱布蒙在了老人的脸上,那位老人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又发出了几声呻吟。
罗宾把纱布用力地压了压,于是,鼻息再也听不到了,老人显然是中了迷药而沉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
罗宾十分迅速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等在门外的那个男人说道: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动手了!”
因此,两人便大大方方地踏上楼梯。四周的墙壁,挂了许多名贵的油画。罗宾把手电筒打开,手指着中间的几幅油画说:
“这些油画,都出于世界知名画家之手,价值连城,有些画甚至是千金难买!”
那个男子看上去似乎非常惊讶,连呼吸好像也停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三声猫头鹰的尖厉叫声,那是在外边望风的塞坝斯蒂传给他们的信号。
“糟糕!有人回家来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那男人有些惊慌失措。
正在这时,他们听到了一阵汽车由远及近驶来的响声。罗宾没有说话,把手电筒的光熄掉,悄悄地来到窗子旁边,把窗帘一角掀起来,看到一辆大汽车已经停在府邸的门外了。
“可能是这家主人回来了,或许有什么要紧事吧!如果不是的话,他深更半夜地一个人回来做什么?”
罗宾转过身来,轻声细语地对那个惊慌失措的男人说道。
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那个男人痛下了决心一样,迅速从口袋里拔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手枪。
“喂!不能着急!现在可不能开枪啊!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刚才我为何把锁打开,随即又把它锁上呢?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情况。因为等一会儿,那个人还得掏钥匙去开门,所以还要耽误一点工夫。趁此机会,我们就能够安安稳稳地藏到大厅的窗帘后头,千万不要大意!千万不能让房子主人看到你躲在窗帘后面的脚!”
当罗宾刚刚把身子躲进窗帘的一刹那,那位银行家就到走房间来了。
他来到客厅后,首先打开电灯,又把衣帽搭到沙发上。
藏在窗帘后面的那名男子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看,仔细打量着这座府邸的主人。
这家主人年纪在40岁上下、中等身材,但是全身穿着十分讲究而且整洁。
他一回到家里,便对着悬挂四壁上的油画欣赏起来,并且往嘴里叼了一支高级的雪茄烟,似乎对自己保存的名贵艺术品感到骄傲和满足。
来回踱着步,走到了罗宾藏身的窗帘旁边,就停了下来,继而转过身子去观赏对面墙上的一幅油画。
这时,罗宾从窗帘后面不声不响地伸出手来,猛地一下子把那个银行家的脖子掐住。
那男人非常吃惊,他拼命挣扎着想要脱身,但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罗宾紧握拳头,照准银行家的心口用力捶了一拳,只听到他沉闷地呻吟了一声,便绵软无力地歪倒在一边,口里的雪茄烟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你把他掐死了?”
“没有,我只是让他昏睡一会儿而已,其实我最不想把人杀死!”
罗宾说完这些话,又四下打量着,沉思了片刻,又接着说:
“我们的车有点小,似乎盛不了许多的东西,我看这样不好,他的车子挺大,就如用他的汽车来装这些东西吧!”
说完,他便让那个男子把墙上的油画全部揭下来。
罗宾一边安排他们装油画,一边还计划着什么事情似的说:
“我们先把这些名画卖掉,然后把所得的全部钱财交到我们头头那里,以感谢他允许我加入组织的情义。不过,要把这么多的画卖掉,或许要费些工夫,因为这些画太名贵了,简直是人尽皆知,因此我们不能急于出手,只能慢慢地一幅幅地卖往外卖,才不会引起人们的怀疑。依我看,还是把这些画临时放到我的家里,然后,我们再拜托朋友亲戚一幅幅地往外卖吧!所以,你们俩先开着我的那部车子走吧!”
听了罗宾的话,那个男子好像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头,但想到到整个事情都是由罗宾一人策划、指挥的,所以,他也就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好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和塞坝斯蒂先离开了。千万要记住,下个星期一,还是老时间,我们再去今天的那个咖啡馆里碰头儿。劳尔,我非常钦佩你的勇敢机智,所以我非常乐意为你引见我们的头儿,我会把你介绍他那儿去的!”
“那简直太好了!我先在这里谢谢你费心了!”
罗宾看着着塞坝斯蒂与那名男子开车走远了,他的嘴角这才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冷笑。
他来到客厅后,看到刚才被自己打昏过去的银行家现在苏醒过来了,正坐在客厅楼梯的台阶上。看到罗宾走过来,马上起身站立,恭恭敬敬地给罗宾敬了一个礼。
“弗尔莫,让你受苦了!”
“别这样说,老大!”
原来,这位乔装改扮成大银家的人正是怪盗罗宾安排来的手下。
其实,这座府邸也是罗宾秘密藏身之地中的一个,而这里所摆放的各种各样的古玩和名画,全部是罗宾利用各种手段从那些暴戾凶残的大富豪手中抢夺而来的。
罗宾坐到客厅中间的一张大椅子上面,并示意弗尔莫坐到对面的那张椅子上。
“怎么样?刚才我打你的那一拳不要紧吧?我用的力量不是太大,想不到,你的表演技巧还真是不错!”
说到这里,两人都忍不住相对哈哈大笑了起来。
正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迫碎小的脚步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来到了这里,他也是罗宾的一个手下。
“耶汉,你有事吗?”
“没事!幸好您放的迷魂药不多,所以问题不大。不过,让我屏住气息,装作已经熟睡的模样,还真的需要高超精湛的表演技巧才可以呢!”
“别瞎咧咧了,我觉得你表演得还挺到位呢!”
罗宾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老人的肩头。
“好了,好了!我们赶快把那些油画按原样布置好吧!那几个无赖,才转眼的工夫,就把我的家搞得不像样子。”
三个人一齐动手,工夫不大,又把大厅布置得恢复了原样。
一切都各归原位之后,罗宾独自一人默默无语地把双手插到上衣口袋里,在一张沙发上坐下,任思绪随意飘散。
“好了,老大,一切都归回原位啦,您还有什么事吗?”
弗尔莫小心翼翼地问道。
但是,罗宾却没有说话,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其实,他正在心里默默地思念他的爱妻莉梦……
莉梦和罗宾是一对恩爱夫妻,她对罗宾也是一往情深。她是多么天真纯洁、美丽多情,她是那种令任何一个人一见之下都会顿生怜爱的可爱女人……
但是,非常遗憾的是她已离开人世了。在“奇岩城”那次枪战之中,她为了保护心爱的丈夫,被英国的名侦探福尔摩斯一枪打死了。本来,那支枪正对着罗宾的胸膛,可是莉梦见此情景,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一颗子弹正击穿了她的脖颈,她为了罗宾毫不迟疑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上面的情节,在“奇岩城”那个故事当中,已经多次描述过了。或许有些人读到这里的时候,还为罗宾和莉梦感动天地的美丽爱情故事动情地流泪吧!
莉梦在世的时候,曾经和罗宾居住在这座府邸里面,度过了一段自由自在的生活。莉梦对这里的油画特别珍爱,特别对雷诺阿(1841~1919)的作品更是爱不释手。雷诺阿是法国印象派的大画师,他对山水风景和人物画的演绎精妙绝伦。
莉梦活着的时候,常常停在雷诺阿的画前面流连忘返,有时竟忘记了吃饭。
现在,罗宾用心观赏这些油画,也就是在思念他的爱妻了。每次,只要回忆起莉梦欣赏油画时专心致致的大眼睛和粉红色的、神采飞扬的脸颊的时候,这位刚强的人也忍不住要掉几滴眼泪。
因此,他狠不下心把这些名画卖掉,他好像能从这儿的每一幅油画中感觉到莉梦那温馨的气息……
莉梦生前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罗宾能金盆洗手,永远告别这种危机四伏的工作,和她一块过上无忧无虑、幸福甜美的生活……想起和蔼可亲、脉脉含情的爱妻莉梦,罗宾又忍不住泪流满面。
站在一旁的弗尔莫,对罗宾现在的心情了如指掌。因而,他一言未发,不声不响地走出了客厅,只剩下罗宾一个人坐在那里。
现在的罗宾,已经不再去思考被歹徒杀死的检察官夫人格力斯蒂,也不再为库立夫集团而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