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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可怕的隐身人

当第二天一早,莱蒙醒来时,那名怪人早就起床了,他已在炉子上升起了火,开始准备早餐了。

一股浓浓的炊烟被海风吹散在悬崖边。

“你可醒来了,我在烧捡来的海味,你赶紧吃点!”

怪人用树枝把他所说的美味从火中扒拉出来,他一边笑着一边说:“烧得还可以,味道还行。”而这时的莱蒙肚中叽咕乱叫。所以,他们二人坐在石头上痛快地大嚼他们的美味,这海味的味道真是美极了。

“如果从海边捡来就食用的话,它会特别咸,只要用泉水一洗,它的味道才会很美。”怪人用下颌向莱蒙指着泉水说着。

莱蒙他细端详着这张脸,心中暗暗思忖:

“很稀奇呀?这张脸好象见过……但是这么面色枯槁,肤色黝黑,还有满脸的胡子。”

吃完独具一格的海味,莱蒙对这名男子致以深深的谢意,然后起身离开。

他来到了德丽彼思夫人的住处。

夫人还是没有回来,可能到各家致谢去了。家中的用人告诉他,佛若莲丝及管家麦丽到海边去了。

莱蒙思考片刻,转身向海边走去。

因为天色尚早,海边上的人没有几个。有一个衣着华美的人特别显眼,那可能就是佛若莲丝了,另一个穿着相对简朴的便是麦丽了。

莱蒙一边挥手致意,一边向她们跑去。她们转过头来,满脸笑容地注视着他。

3个人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佛若莲丝惴惴不安地询问:“你是如何受的伤……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什么。”莱蒙为了使佛若莲丝不再担心他,只是简单地把昨天的情形给她俩讲述了一遍。

“当时我摔倒在地上失去知觉,这时有位‘崖下行者’把我救起来,我就在他那里睡了一夜。”

“哦,我以前也听人说过‘崖下行者’,他是不是一个特别恐怖的老头儿?”

“不,我并没有觉得他有那么害怕……”

就在莱蒙还想说下去时,忽然看见两个人急忙向这里跑来,因此,他站起来向那两人迎了过去。

“莱蒙医生,我们刚去过德丽彼思夫人的住所,听用人讲你到……”

这两个人,一个是博易尔,另一个是也克福,都是警方的得力干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们来肯定有重要的事情!”

“对,我们奉命前来捉拿一个名叫焦志·葛耳东的疑犯,局长命令你协助我俩,我们立刻赶来这里找你。这是通缉公文。”

莱蒙医生接过公文打开来看:

通缉令

有凡爱耳公会的主任会计,并且已获律师证的焦志·葛耳东在任职期间假造合同,涂改账本,侵吞巨款的嫌疑,因此将其通缉。

据可靠情报,该疑犯匿身在赛福东海岸,因此派博易尔和也克福前去将其抓捕归案。

两位警员须立即前往赛福东海岸求得莱蒙的帮助。莱蒙医生可能在德丽彼思夫人的府中。

洛杉矶警局局长

雅年

莱蒙看完这张公文后,便双眉紧锁。

“好,我都知道了。你们先到饭店住下,我一会儿赶过去。”

“知道了,那么,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请你们给我订个房间。”

“明白。”

两位警员听完指派后迅速离开了,表情沉重的莱蒙认真思索着。佛若莲丝问他如何紧锁眉头。

“这件事特别不好办,那两名刑警就是来捉拿‘崖下行者’的。”

“咦!要拘捕他吗?听说他是个十分恐惧的人,果然做过勾当。”

不,他是个好人。他的真名叫焦志·葛耳东,原来是名律师,他以前他当凡爱耳的主任会计时,赢得会长与会员们的称赞和信任。不幸的是有一个会员没经营好陷入破产的边缘,那个会员一贯老实巴交,只不过时机没掌握好。

“葛耳东为了帮助他,居然私自挪用公款,可是,那个会员的经营还是以惨败而告终,不得已之下逃逸了。”

“原来如此……”

葛尔东善良、乐于助人,他不但对落魄而逃的那位会员怀恨在心,反而将自己的私人积蓄拿出,填补公款的缺口。

如果他这样把公款补齐也就万事大吉了,可他却是生就了一副菩萨心肠。他又看到一位会员因病卧床不起没有了经济来源,接下来,他又萌生了同情救济的心,又将公款挪给那人使用。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屡次挪用公款,在会长及大家信任的掩护下,他几次在账上作假蒙混过关。可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总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因此在前年核查账目的时候,东窗事发了。

“在那时,我经常参与核查账目,也询问过葛尔东。我认为他的心地特别善良,只不过为了扶危济困,才想出这个馊主意。”

“原来他是一个有爱心的人。”

他的心是好的,可这种做法已触犯法律,因而警方要拘捕他。

“他在事情败露之后便躲藏起来,这是两年前发生的事。”

“因此他藏到了海边?”

是这样,他也知道自己做了违法之事,为了自我忏悔,以求得上帝的饶恕,因此来到这海边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以这样艰难困苦的条件惩罚自己以求得赎罪。

葛耳东昨天搭救了我,我见到他时似曾相识。简陋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他身形枯瘦,须发全白了,面部也发生了显著的变化,这让我根无法认出来。他不仅喊出了我的名字,还说和我见过面,在那时我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了。

现在,见了雅年局长签署的通缉令,我才想到肯定是他。

“目前,警方已知道所谓的‘崖下行者’就是逃犯葛耳东,所以派员将他捉拿归案。”

“真的非常遗憾啊……”

佛若莲丝的心肠也特别柔软,对葛耳东的不幸遭遇,竟难过地眼里噙着泪花说:

“人们对‘崖下行者’赞誉不绝。因为不论什么时候从那经过,他不是在虔诚地阅读圣经,就是在虔诚地祈祷。另外还有,他经常将自己的食物拿给缺少食物的渔夫的小孩,却让自己忍饥受饿。”

对,事情就是这样的,他是在悔过自新,做好事从不张扬,以求能够赎清自己的罪过,真是一个难得的勇于奉献、不讲索取的人。

‘崖下行者’过着的日子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他便是葛耳东……

面对这样一个心地如此善良的人,我如何能够下狠心帮警察去捉拿他,再者说,他曾经救了我的性命。

“佛若莲丝,你说说看,我该如何是好?”

“当然不能去帮助警察。”

“可是,这是雅年局长的命令,我毕竟还在警局做事,我不仅是洛杉矶警局的医生,而且还是一名警官。作为警官,理所应当履行警官的职责,这让我感到十分棘手,我真的无计可施了”

莱蒙用双臂支撑着垂下的头,不断用手拍着自己的前额,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佛若莲丝也十分焦虑,漫不经心地用手拨弄着身边的海草。而在此时,一个粉红色的红圈在她的手背上若隐若现。一边的莱蒙正在低头琢磨,因而对这一细微变化根本没发现。

那红圈的颜色正慢慢地由浅入深,佛若莲丝仍在痴痴地想,对此也毫无察觉。

“大事不好!”麦丽这时猛地叫道。

当她一眼看到佛若莲丝手背上显现出的红圈时,马上跑过来,赶紧把一块手绢扔到小姐的右手手背上。

佛若莲丝被这一举动搞得莫明其妙,抬眼看到了麦丽正给她使眼色。佛若莲丝立刻明白过来,悄悄地把手绢揭开来看。

刚才还是粉红色怎么一下就成了鲜红色,她不由地情绪高涨,那魔鬼传下的可怕血液在她的体内逐渐沸腾。

有一回,为了把无路可走的人们从博买的高利贷中拯救出来,她的血也是如此的狂热。听别人讲她真正的爸爸——杰摩要做坏事时,便有红圈显现在手背上,而她却是有人需要拯救时才会如此。

“莱蒙医生,我现在有办法了!我会让你既不失职责,也不用捉拿‘崖下行者’。”

“你怎么能替我行事呢?你这样年轻,又是个女孩……”

“我说办到就能办到。”

佛若莲丝的回答坚定有力。可怕红圈显现后的佛若莲丝,跟平日娇贵可爱的女孩有着天大的差别,她现在是一个坚毅、勇敢、强健的雅玛逊女战士。(雅玛逊是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女斗士,据说那个国家全部是女人,最高统治者是女王,每名女战士都佩备弓箭、矛斧、盾牌,十分勇猛地与敌人在马上厮杀,每年有妇女固定的产期,如果是男孩,必死无疑,如果是女孩,则养大成人。在女孩年幼时,割掉她的右乳,以防将来在战斗中拉弓不便。)

尽管佛若莲丝说得铿锵有力,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样子,可是莱蒙还是不太相信。

“真的特别感激你,你愿为我排忧解难,但是我再想一想。”莱蒙一边往饭店走,一边在脑中反复思索。

那一天的下午,莱蒙请那两名警员来自己的房中,研究捉拿赛摩之事。

就在他们研究的同时,佛若莲丝对麦丽说了一句,便独自一人从住所出来,向海边方向走去。

她在沙滩上走啊走,一直走到悬崖时,猛一转身,却看到两个警察由当地人领路,从远处急忙走来。

终于,她来到了石崖下的小屋里。木门关着,房中似乎空无一人,她环着小屋转了一圈,看到屋后有扇小窗没有关严实,通过缝隙能看到屋里。然后打开窗子跳了进去。展现在她眼前的是间低矮狭小的屋子,一盏小油灯摆放在一张东扭西歪的桌上,桌边铺着一片海草和枯草,那显然是用来铺床的。

这间小房内一人没有,当她停眼仔细瞅时,又看到一扇小木门,估计后面还有小屋。她把门打开后,发现里面是间黑暗的带扇窗的小屋,一个头发散乱,形如枯槁的人站在屋的中间。

“请问是葛耳东吗?”这突如其来的询问让那人十分吃惊。

“有两名警察正要捉拿你。”

惊慌失措的神情马上展现在他的脸上。“你赶快离开吧!快点……”“你是谁?”“我是你昨天搭救的那个人的朋友,他让我来救你的。”

“噢,原来是莱蒙医生。”

“对,就是他。你赶紧离开吧!警察在不远处。你从窗子跳出去,藏到岩石上,我来掩护你!”

红圈显现之后的佛若莲丝,言谈举止干脆利落,她抓住仍在左顾右盼的葛耳东的手,把他拉到窗前。

“葛耳东,赶快开门!我们是警察!”

警察把门砸得咚咚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葛耳东一狠心从窗户跳了出去,两名警员仍在砸门不止。

“赶快开门!”

但是,屋内没人回应,失去耐性的两名警员最后一脚将门踢开。

在葛耳东逃走之后,佛若莲丝又回到先前到过的那个小屋,把油灯、火柴拿了进去。她把油灯点着之后,借助光亮,环视四周,看样子这间小屋是厨房兼仓储室,有存水的桶和放食物的箱子,还有钓具和厨具靠在一边。

屋内墙角还摆放着一只油桶,佛若莲丝用手掂掂,感到很沉,估量着还有不少油。

佛若莲丝将油都倒在地上,很快,油流了满地并流淌到另一间屋子。

这时,门已被警察踢开,两名警察闯了进来,屋内一股刺鼻的煤油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屋内找不到人,可能跑了。”

“看!你看怎么样!”

里间屋的门根本完全关紧,透过那道缝隙就能看到一只提油灯的手,一双洁白、娇嫩且撩人眼神的手。

两名警察立刻惊呆了,只见小油灯冒出一股黑烟,像条蜿蜒曲伸的蛇。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是轻举妄动的话,我可要放火了。”

那只玉手威胁地晃动了一下,油灯上的火苗左右晃摆,那黑烟飞快地飘散。

两名警察也特别担心,因为这并非危言耸听,如油灯扔在地上,那满地的油,霎时间便会成为一片火海。

那只玉手不住地摇晃油灯,虚张声势之时,两名警察突然叫了起来:“红圈!红圈!”

就在那只玉手白皙的手背显出一红圈,十分醒目。

他们作出葛耳东与红圈女贼勾搭成奸的判断。

这就是说,红圈怪女与葛耳东可能是同案犯,葛耳东找不到了,而红圈怪女却就在眼前。

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的便宜,如能将红圈怪女捉拿归案,那岂不是建了奇功一件。在急功近利的心理作用下,两名警察便不顾自身的生命危险,奋勇向前。

就在此时,油灯从那只玉手手中飘然坠地,霎时间,屋内起了一道火墙,逼得那二人只得后退。

不一会儿,熊熊大火将小屋全部吞噬掉了,发出了滚滚浓烟。两人迅速跑了出来,又被浓烟所呛,都剧烈地咳嗽起来。

就在此时,佛若莲丝由后窗跳出,向公路方向跑去,待到红圈在1小时完全消失后,她开始向住所走去。

她刚来到门口,麦丽已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麦丽告诉她,“莱蒙医生就在客厅。”

“噢,是吗?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刚到,目前正与你母亲聊天呢。”

佛若莲丝又看了看右手手背,麦丽也十分担心地瞧了瞧,幸好,红圈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的心才平静下来。

佛若莲丝先回到自己的房中,梳洗打扮,略施脂粉,才来到客厅。

客厅内,夫人与医生谈得天热乎。

“佛若莲丝,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夫人用略带责怪的口吻问她。

“莱蒙医生说找你有事,已经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十分抱歉,我刚才到街上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现在还不晚,医生从繁忙的公务中挤出时间来,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德丽彼思夫人认为这属于年轻人之间的事,因而与莱蒙道别后,便起身离开回到了她的屋中。

“啊!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我这么长时间,刚才我去找葛耳东,两名警察也跟随其后,准备捉拿葛耳东。然而,一场意外的大火使小屋化为灰烬,葛耳东趁机逃走了,两名警察什么也没找到。”

“真的吗?葛耳东逃掉了?”莱蒙如释重负地问。

就在此时,麦丽来到客厅对莱蒙说电话找他。

莱蒙赶忙抓起电话,这是那两名警察打给他的。

“医生,我们回来后才知道你去了别墅,有情况想给你汇报,葛耳东已经溜掉了。但是,我们有决心将他捉拿归案。”

“另外,我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屋中突发的大火并不是葛耳东本人所为。”

“怎么,难道是他人所为?”

“对,肯定另有他人,放火时,葛耳东不在屋内,早已逃之夭夭。”

“那火到底是谁放的?”

“一个女人,手背上有红圈印记的女人!”

“你说详细点?红圈怪女?最后呢?”

不巧的是,她也逃得不知去向,趁着小屋被火舌吞没,她就逃……

“医生,今天我才确信世上确有‘红圈怪女’,我认为抓她是当务之急,比捉拿葛耳东更加重要。”

这名警察说着说着,情绪十分激动,嗓门也特别大,连话筒旁边的佛若莲丝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听警察这么说,不由地佛若莲丝心中一惊,她不由地看看自己手背。还好,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佛若莲丝觉察到莱蒙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往她这边瞅,目光好象表明对她的疑虑很重。

“医生?你难道怀疑我吗?”

佛若莲丝想到这里,使故意抬起右手去摸所戴的项链,目的在于让莱蒙看清自己的手背有没有红圈。

实际上,莱蒙真的怀疑起了她。

“佛若莲丝刚才去过那个小屋,按她说的,葛耳东是趁火灾溜掉的,莫不是还有其他女子在屋内……这不大可能……假若佛若莲丝就是红圈怪女……不,这怎么可能,但是……”

莱蒙必须认真思索考虑,接着,他便挂掉了电话。

“我现在要马上赶回饭店,再见!”

可能是因为心中有鬼吧!佛若莲丝感到莱蒙这句话冷若冰霜,态度也十分冷淡,一股恐惧和创痛充满了她的脑海。

“天哪!莫非莱蒙一定是在怀疑我了,我的谜底真的要被人揭穿啦。”

不一会功夫,佛若莲丝已是泪眼汪汪了,她知道自己爱上了莱蒙,并且爱得非常深。一想到自己的真相将被莱蒙看穿,她就感到非常痛苦。

整整两天,赛摩水米未进。

莱蒙被他推下深崖后,他便从崖顶下来,躲在山中石洞中,熬过了一夜。当他睁开矇眬的眼睛,已是艳阳高照了,透过石缝向远处望去,海上已是波光粼粼。

他与莱蒙在崖顶的生死搏斗,使得赛摩浑身是伤,尤其是右眼肿得特别厉害。

如果我这个样子在街上走来走去,不久就会引起行人的侧目,用不了多久,便又有警察来缉拿我,下一步棋该如何走呢……干脆,我就去德丽彼思夫人的别墅,不过3个女流之辈。如果有警察前来抓我,我就把她们做人质。

“然后,再想法与洛杉矶的手下接上头,找一个出逃的万全之策……”

胆大包天的赛摩照直向夫人的别墅走去。

别墅的院门大开,他看了看四周没有动静,便飞奔到院内。几棵遮天蔽日的大树把院子遮盖的密不透风,一张长椅摆在其中的一颗树下,夫人和佛若莲丝坐在椅子上聊天。

赛摩不声不响地藏身于大树后,偷听她俩的谈话内容。

“妈,据说莱蒙医生已经回到洛杉矶。”

“对,那是雅年局长找他有要事,特意打电话让他回去。”

“到底有什么急事?”

“据说是关于赛摩,有紧急情况需要研究一下。”

事关自己,赛摩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急忙侧耳倾听。

我们误认为赛摩已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成了一个勤劳肯干的鞋匠,真的想象不出他还和黑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咳!这真让人难以捉摸,他居然是这样一个无可救药的人。

“莱蒙医生为了挽救这样的人,呕心沥血,特别不容易。”

“我特别钦佩莱蒙医生。”

佛若莲丝讲到这里,脸上立刻起了火烧云。

德丽彼思夫人将这一细微变化看在眼里,以一个母亲的直觉能够敏锐地觉察出,自己的女儿芳心已动,爱上莱蒙了。对于这一点,夫人的心中感到十分愉悦,她心中理想的女婿,当然是像莱蒙这样杰出的青年人。

“妈,莱蒙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的工作也让人钦佩,我真希望他的研究能够尽早有所突破。”佛若莲丝发自内心地说。

“医生在竭尽全力揭开杰摩那红圈的谜团,这件事您有没有听说?”

“哦,我是晓得的,我还为他提供了一部分科研资金。我也盼望他早日成功。”

“这真是太好了!我盼望……盼望着他尽快找到答案,以便让那些深受红圈咒语之苦的人们早日得救,我希望他能解决这一医学界的怪谜。”

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原先我以为世上只有杰摩一人患有红圈怪病。想不到,还有名年轻女子也患此怪病。

在我们筹备举行的慈善舞会上有许多行窃的女贼,已被查出是伪装红圈作案。

“我虔诚地向上帝祷告,盼望医生早日破解疑团,尽早地把红圈谜案的真相如告天下。”德丽彼思夫人发自肺腑地说。

“那人就是我……”佛若莲丝这样想着,突然之间感到胸口有些滚烫,一个粉红色的红圈在手背上显现出来。或许母亲的话让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因此它又出现了。因为害怕被母亲看到,佛若莲丝急忙将手放到椅后。

德丽彼思夫人对此却毫无察觉,但是,却有人看得十分清楚,那人便是藏在树后的赛摩。

赛摩仔细一瞧,一只白皙的手背上有红圈显现。这使得赛摩感到十分惊诧。尽管他听说过红圈怪案的传闻,并出谋划策让施晶娜伪装作案,但是,自己并不知道那人的庐山真面目。现在,这人就在眼前。

“噢!知道了……原来是她……”

他已被惊呆了,就像在做梦。

他正在仔细观察时,那红圈逐渐由浅入深,更加红了。

就在这时,麦丽慌慌忙忙从屋中跑来,对夫人讲:

“夫人,您的洛杉矶长途电话。”

“嗯!我晓得了,马上就来。”

接下来,夫人马上回到屋中,麦丽也紧随其后,院子里就剩下佛若莲丝独自坐在那里。佛若莲丝把手拿到胸前仔细端详,发觉红圈的颜色越发地红了。

她不由地两眼发酸,异想天开的她竟然想用手绢把红圈擦掉。然而,这么做根本是无济于事的?

“唉……”她悲上心来,长叹了一口气。

突然,听到一阵脚踩草坪的声音,佛若莲丝急忙转过头来,不由地大吃一惊,她看到了赛摩。

赛摩的两只手扶着长椅,脸上露出奸诈的笑,佛若莲丝立刻从椅上站起来,与赛摩对峙。

“吓着你了吧!我是赛摩。”

“赛摩,你正被警方所通缉,你知道吗?”

这个我十分清楚,小姐。几天前,我安排的女贼在那场慈善舞会上大捞了一把,想不到,事情败露。实话给你说了吧,我就是警察要抓捕的人。

“咳!我这几天像只狗一样被人吆来喝去,这真不好受。今天我不请自来,不过想借贵宅避难而已。”

“这怎么行呢!这么做绝对不行!”佛若莲丝严辞拒绝。

“你怎么能够是这个态度呢!小姐,如果这样的话,后果你可要自负!”

“你到底想干什么?”

“得了,你也不用演戏了。小姐,哦,应该这样称呼你,佛若莲丝小姐。如果我将你的情况告诉警方的话,你也没有什么好结果。”

“你净是瞎说!我的什么情况……”

“你真的要我说破呀!我很清楚,平常里装扮成心地善良的千金小姐,其实她却是一个魔鬼式的女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甭想抵赖?佛若莲丝,让我瞧一下你的右手手背。”

佛若莲丝急忙将右手藏起,但赛摩却迅速抓住她的胳膊,硬拉到了前面。红圈的痕迹看得十分清晰。

佛若莲丝顿时大惊失色,浑身打战,赛摩一边冷笑一边对她说:

你说话呀?这是不是红圈呢?如果警方知道这个情况,你想他们会怎么对待你?你的心上人莱蒙先生又会作何感想呢?

以你的智商水平,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如果敢向警方报告,我马上将红圈一事告诉警方,你看着办吧?小姐。”

佛若莲丝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只得瘫坐在长椅上。

“赛摩,你到底想怎样?要钱吗?如果你需要的话……”

“钱,当然需要,然而,我眼下要在别墅躲藏一段时间。如果你不愿意,你尽管去报警。别墅里有电话,报警时你就直接告诉警方,有两个通缉犯在别墅里,一个是赛摩,另一个便是红圈怪女。”

面目狰狞的赛摩看着佛若莲丝冷笑了几声。

佛若莲丝感到身体松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妈妈和麦丽都在屋内。而在此时,乌云蔽日,院内很快暗了下来。

“我知道……”没有其他办法的佛若莲丝只能这么说。

“我会恳求妈妈准许你住在这里,但是,现在还不行,我要先和妈妈商量商量,今晚你再来吧。”

“这是你的权宜之计吗?争取时间以便报警?如果你一意孤行,等待你的是什么下场?我一定会将你的隐秘向警方报告,如果你有胆量的话,你去报警吧。”

“请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报警,晚上你再来。”

“就这样吧!量你也不敢耍花招,今晚我一定会来的,别关门!”

于是,赛摩从大门窜了出去。

佛若莲丝急忙回到自己的房中,将房门紧锁,然后倒在床上。

她没有勇气把真相告诉母亲,她除了哭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如果我死了,世人就没有人知道我是杰摩的女儿,也永远没有人知道我的手背上会显现魔鬼式的红圈。我的母亲,莱蒙还有社会公众都不可能知道这一点,这世上只有麦丽一人知道这个秘密,我死后,她也不会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的。

“唉!我还是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我去跳海而死吧!”

她做出这个悲痛欲绝的决定后,准备认真装扮一下出去,而就在这时,麦丽敲门而入。

“哦!小姐,你计划出去吗?”

“是,我母亲在哪里?”

“突然之间,你母亲说要去洛杉矶。”

“什么事这么着急……”

“情况是这样的,爱心天使园刚刚给你母亲打来电话。那里的员工说有要事,一定要夫人亲自去解决。所以她决定乘坐下午2点的特快车赶回洛杉矶市。”

“妈妈她是一个人回去吗?”

“对,夫人说来这里度假的机会不是太多,希望你好好玩几天。”

“夫人还说,你在平时也为爱心天使园奔波忙碌,也该歇歇啦,趁此机会,你在这里放松放松。”

“哦,原来是这样……”

佛若莲丝考虑再三,犹犹豫豫地讲:

“麦丽……我……”

“怎么了小姐……”

“眼下,有件事十分地棘手。”

接下来,佛若莲丝便将赛摩对她的要挟,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麦丽。

麦丽听后大惊失色,紧皱双眉,思忖了片刻说道:“小姐,最好的办法是你与你妈妈一块儿回洛杉矶。如果你留在这里,赛摩还会再来找你,把你当做他的人质,他还有可能长期住下去,所以你还是尽快走吧!”

“不过,我与赛摩说好,今晚他再过来,到时我如果不在这里,他一气之下将隐秘揭发给警方,我真的特别害怕……”佛若莲丝边说边流泪。

“不,小姐,事情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警方对于赛摩这个坏蛋的话是不会轻易相信的,谁能相信你手背上有红圈?小姐,你没有必要这样忧心忡忡,不如干脆与夫人一块回到爱心天使园去,我也一块回去,用不着怕他。”

麦丽对佛若莲丝劝解了好长一段时间,佛若莲丝最后拿定主意与妈妈一道返回爱心天使园。

因此,她来到了母亲的房中。德丽彼思夫人正在收拾行装。她们原打算在这里住上一个月,所以带来了不少衣物和化妆品。德丽彼思夫人正在指挥一个叫雅玛的少年,帮她提这搬那。

雅玛原籍日本,小时候随父母才移居美国,他的父母在他年纪尚小时便先后病逝了。夫人非常同情他的遭遇,因此便收留了他。

赛摩只知道别墅住着3个女人,他不知道这里还有少年雅玛。这孩子不但老实而且手脚勤快,对于夫人的吩咐,总能做得十分圆满。

佛若莲丝走进来对母亲说,她也计划一块返回洛杉矶市。然而,夫人愿意让她留在这里多玩上几天,佛若莲丝便开始母亲说明因由:

“爱心天使园里发生了急事,是什么样的事你也不知道,我们一块儿回去,我也许能做你的帮手。”

“也好,要是麦丽和我们一块儿回去的话,就更好了。”

麦丽是夫人的左膀右臂,为人正直诚恳,十分有头脑,办事能力特强,是忠诚于夫人的女佣……也是个特别精明的管家。

如果把麦丽一同带走,把佛若莲丝一人撂在这里,确实让人放心不下,所以夫人决定大家一块儿回去。

“雅玛,我们先走一步,你把这些行李都托运了,然后再将别墅整理一下,明天再坐火车返回洛杉矶市。”

“好的,夫人。”

雅玛一边麻利地干着活,一边应声回答。

已是半夜时分,教堂的钟准确无误地敲了10下。

赛摩象幽灵一样从海边的岩石洞中窜了出来,从海边来到了公路上,现在已是半夜,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街道显得空空荡荡的。

可是,赛摩还十分警惕地左瞧右看,就这样提心掉胆到了别墅。

别墅的门没有关,院子里黑糊糊的一片,加上天上乌云遮月,这就更显得阴森可怕。夜风向人袭来,并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有一幢深色的建筑物耸立在树林旁,只有一、二楼还亮着灯光,其他的屋内都没有亮光。

“佛若莲丝很可能住在二楼,一楼也许是饭厅,可能她们在饭厅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只等我去吃上一顿美餐。”赛摩不由地垂涎三尺,肚子里叽里咕噜乱叫。

“从莱蒙追我直到现在,我还饿着肚子!”赛摩担心去街上被人认出,连块面包也没敢去买。

赛摩看到院门大开,便照直奔向院内。

“有些蹊跷?”赛摩一边向楼上走,一边心里打着小鼓,随后到了二楼亮灯的房间。

房间里灯火刺眼,却没有发现一人。

有一只大皮箱放在屋中间,皮箱上系着一张货运签条,上面写着“洛杉矶爱心天使园”的字样。

原来是这样!佛若莲丝这该死的丫头,居然对我谎称要与她母亲商量一下,让我晚上来。到时,她却溜之大吉。

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孩行为处事与她的外表年龄显然不太相称。哼!很可能是那个黑婆娘的馊主意,连哄带骗与她母亲一起回洛市。

我决不能因此善罢甘休,即便你逃走了,我也决不能放过你。不过,随意出入爱心天使园可不那么随便,那里戒备森严,流动警哨到处都是。

“我要琢磨一个出入爱心天使园的万全之策,再挟持德丽彼思和佛若莲丝做人质……不过……我怎样才能进去呢?”

恶棍赛摩为非作歹时,办法总是特别多。不会儿,一个十分绝妙的想法在他的脑中形成,他十分得意地面带笑容,并开始实施计划。

赛摩先悄悄地潜下楼去,来到了楼下那间亮灯的屋子外,透过门缝能够看清这里是饭厅。

屋里只有雅玛一个人,他正在喝着茶或咖啡。可能是一个人收拾行李,显得有些疲惫,因而在前往火车站之前,先休息一会儿。

“这里还有个日本仔,我倒不知道这一点,或许是让他收拾行李吧!”

赛摩随即来到楼上,在地上的大皮箱旁蹲下,从腰间拔出刀子。

他从侧面把刀子扎了进去,因为是皮箱,刀子扎得很深,他将皮箱划开个大洞,然后又将皮箱复原。

“这样就行了,等上车之后,我再往大处弄弄。”

赛摩一边说着,一边将皮箱里的衣物全拿出来,放到衣柜里。只剩下一条毛毯。他将毛毯裹在身上,钻到了皮箱里。

他完成这些动作统共才用了5分钟,可见他干这种事是小菜一碟。

时间不长,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是雅玛,赛摩躲在皮箱里屏住声息,一动不动,神经高度紧张地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雅玛嘴里哼着赛摩听不明白的日本歌,麻利地把皮箱上好锁。

功夫不大,传来了马车声。随后,进来两个搬运工。

“请把这些箱子送到火车站。”雅玛指着皮箱说道。

搬运工按雅玛的吩咐把箱子抬到了车上。

随即,赛摩听到鞭子声,马蹄声,马车已经上路了。

赛摩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便将鼻子靠近洞口,吸着外面的冷气。

马车在路上东摇西晃,让赛摩饱受颠簸之苦,他只好强忍着。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皮箱也被搬运工抬了下来,火车的汽笛声回荡在耳边。

“哦!火车可能到站了。”赛摩在心中暗想。

皮箱被扔在地上,被滚过来滚过去,原来是工人在站台上搬运皮箱。咳!不走运的赛摩,一会儿倒立,一会儿侧卧,被折腾得晕头转向,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赛摩还在硬挺着,不大工夫,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这是关门的声音。”赛摩在心中做着猜测,皮箱果然被放到了车厢上,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赛摩终于能够把心放到肚里,可不知道火车什么时候才开动。他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在皮箱中度过旅程,手边什么吃的也没有。

“几天几夜不能吃喝并不难办到,只要还有口气,我就要坚持下去。反正已到了车上,尽可放心了,洞口应当弄得大一些。”

因此,他把洞口弄大了,这样就不用担心喘不过气来。

这时的赛摩居然把鼻子靠近洞口,闭上眼睛,这几日的疲劳一咕脑向他袭来,工夫不大,他便酣然入睡了。

等到他醒转过来时,火车早已开动了。

第二天,在洛杉矶市郊的德丽彼思夫人住所,清晨是让人感到十分的祥和平静。

夫人住所不远的地方就是爱心天使园,周围绿树成荫。

这些土地和房子都是夫人的丈夫生前置下的,地方这么大,环境优越。

像以前一样,麦丽在这一天早早地起来了,她将窗子打开,好吸收外面的新鲜空气。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从爱心天使园那边传过来无忧无虑的孩子欢声笑语。这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惨遭遗弃的孩子,被爱心天使园收留之后,境况大为改观,脸颊红润,健康茁壮地成长,他们的生活充满了阳光。

矗立在爱心天使园旁的一幢建筑物是职业技术培训中心,那里有几个刑满释放的人。他们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懊悔,他们盼望能够早日自食其力重新做人,因此在这里接受职技培训。

培训职技的教员大多是由德丽彼思夫人聘请来的,也有个别是警方派遣来的。

莱蒙医生时常来这里为病人作治疗。莱蒙是精神疾病的专家,对于遗传病症有专门的研究。杰摩所患的红圈遗传怪病,就是他现在研究的课题,他一心一意地在为病人治病疗伤。

犯罪的人并不是本性使然,确是因为祖上的遗传。他们的身上流淌着坏的因素,只要把坏的因素戒除掉,才能去除掉他们犯罪的根由,才能够拉回到好人的行列,这是我们精神病医生推卸不掉的责任。

“对待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不要产生憎恶的心理,他们实际上是一些特别需要同情理解的患者,对他们光是鄙视、惩罚,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局面,最根本地在于治愈他们罪恶奸邪的心,他们体内坏的血液,才有可能根治好。”

鉴于莱蒙医生独到的见解,警方在市局和分局设立了有关的治疗机构。

另外,德丽彼思夫人的爱心天使园,也是根据莱蒙的提议建立的。

夫人和佛若莲丝,由麦丽伺候着吃完了早餐,便喝着咖啡聊着天。

“妈妈,爱心天使园到底发生了什么急事?”佛若莲丝问道。

“昨天我刚到,就去警局,他们说雅年局长有重要事与我当面谈谈。”

“我想还是先去爱心天使园看一眼,然后去找雅年局长。”

“妈妈,你先休息一下吧,要不然你太累了。”

“不要紧,这不是为了我一个人,我是为爱心天使园的人们做的,我没有任何怨言,佛若莲丝也跟我一同去爱心天使园吧!”

“行,我也急切地想把海边的所见所闻还有慈善舞会的有关事,向那些少男少女宣传宣传。而且,我还要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舞会上募捐筹集到的钱,可以买架钢琴了,这会让他们十分高兴的。”

夫人和佛若莲丝起身一块去爱心天使园,随后夫人独自一人前往警局。而佛若莲丝则与孩子们聊得火热,中午也没有回去。

在她们还没回来的时候,从海边托运回来的行李已运到家中。管家麦丽指挥搬运工将行李箱抬到饭厅。

当她刚想打开大皮箱时:

“这是怎么搞的?皮箱上有个大洞,肯定在路上被弄坏的。铁路上的人怎么这样不小心,把行李乱扔乱放。”

麦丽一边唠叨着,一边用钥匙把箱子打开,就在她刚想把箱内毛毯拿出时,手却不由地停了下来,看到毯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麦丽目不转睛地瞅着毛毯,她心惊胆战地用手去摸,没想到,里面的赛摩猛地把毛毯掀开,跳了出来。

“啊”的一声,麦丽惊吓得瘫倒在地。

“哈哈……把你吓坏了吧!哦,没见过这么大的箱子。”

赛摩旁若无人地笑了,伸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

“待在里边的滋味真他妈难受,膝盖一直弯曲着,关节早发麻了。”

赛摩对着失魂落魄、不寒而栗的麦丽说道:

“黑婆娘,我这回不会再上当了,我上次在别墅与佛若莲丝早已商量好了,你马上给我安排个房间,让我住下来,让你们好好伺候我几天。”

“你……你……”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别在地上坐着啦,一点芝麻大的事便把你吓成这副样子。”

赛摩用手将麦丽从地上拽起来,麦丽也就势起身了。

“我……我要……报警。”

“什么?你敢报警?那敢情太好了,我对佛若莲丝的隐秘知道得一清二楚,你只管把警察叫来,我正要将红圈一事讲给他们听。”

“你说什么?”麦丽差一点再次瘫倒在地上。

“他真的知晓小姐的秘密,我该怎样才好……不过,我决不能让他吓住,我怎么能让他觉得软弱好欺负……”阅历丰富的麦丽在心中盘算着。

“你净瞎说,佛若莲丝有什么隐秘?你去告诉警察好了,他们才不信你这个恶棍胡说八道呢!”

如果警方不相信,我就讲给莱蒙听。莱蒙医生对小姐是情有独钟,从他们俩脉脉含情的注视眼神中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好像莱蒙医生眼下也对小姐起了疑心,如果此时赛摩将真相和盘说出,莱蒙医生或许会因此放弃对小姐的爱……那小姐可就惨了。这本来不是她的错!她体内流淌着恶魔的血液,是遗传所致,这毁掉她的初恋……这对小姐太不公平了……

“你甭想耍什么花招?呔!此事我不仅讲给莱蒙听,还要让夫人知道。”麦丽闻听此言吓得面色苍白。

如果他这样做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夫人一直都没有怀疑佛若莲丝不是她的女儿,她如何会知道,那一年在小旅店,她的孩子被杰摩调包了。

如果知道了佛若莲丝不是她的亲生孩子,而是杰摩的……

“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这样……”

她声嘶力竭地向赛摩哀求着,泪珠从她的脸上滚落下来。

“不说也行!你先给我找个房间让我住下。”

“那……那……”

麦丽被逼无奈,只好将赛摩领到了阁楼上去。

“在阁楼有四间空房,你愿住哪间就住哪一间,伙食由我安排。”

“哦!你是真的答应我了吗?你不会又是缓兵之计,然后去警局搬救兵吧?”办坏事的人总是疑神疑鬼。赛摩用奸邪的眼睛打量着麦丽,并取出一颗宝石来。

“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把它送给你。”

麦丽用力将赛摩的手推搡到一边去,那颗宝石也滚落到地上。

“警告你不要污辱我的品行,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才不是那种为了蝇头之利而出卖背叛主人的人。我皮肤虽黑,可我长着一颗红心。”麦丽高声怒斥赛摩。

赛摩自讨没趣地讪笑着,自己把宝石拾起来,灰溜溜地到阁楼去了。麦丽等到他走后,方才长吁一口气。

佛若莲丝离开爱心天使园后,便前往莱蒙的住所。

自从那日在海边别墅和莱蒙分别后,莱蒙的神情让她非常揪心,因此,她决定借机试探一下莱蒙到底知道多少。

然而莱蒙并没有在公寓,因为女管理员认得佛若莲丝,所以对她说:

“莱蒙医生到警察局去了,估计也该回来了。”

她这样说着,一边将佛若莲丝带到了莱蒙住所的客厅里。

佛若莲丝在客厅里耐心地等待,突然,门开了,有一名男子来到屋里,可他并不是莱蒙医生。他身穿旧衣服,长得十分瘦削,当那人看到佛若莲丝,心中不由地大吃一惊道:

“啊……原来是你?”

佛若莲丝看着那人,印象认识此人,然而那名男子却笑容可掬地说:

“你难道不认识我了?我就是焦志·葛耳东呀!就在几天前警察要捉拿我时,是你搭救了我,我就是崖下行者。”

“哦!原来如此……”佛若莲丝突然恍然大悟。

崖下行者的发须已经过修剪,因此她刚看见他时没有辨识出来。在他的解释之下,佛若莲丝似乎看清楚了,他真是那位“崖下行者”。

“为了不让警察及外人辨识出我来,我就改变装束。身上这套衣服,已是很久不穿了。”葛耳东有些腼腆地笑了起来。

“在危急时刻,是你救了我的命,我真是感恩万分。莱蒙在崖下遭遇危险的时候,我也援救过他。现在,我把我的遭遇彻彻底底地讲给莱蒙医生,好让他为我流刷冤屈,所以我就偷偷来到这里。”

“是不是因为凡爱耳公会财物的事?”

对,但不光是为此事。人们都传言我为了帮助别人,非法挪用公款,因而遭到警方的追捕,但事实并非如此。

“莱蒙医生也这样讲的,我只要说出事情的真相,他肯定会大力协助我,因此我就冒险来这里找他。”

“我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有关你挪用公款一事,事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凡爱耳公会是由地方上的小集团自由组合而成,以收购销售农副产品为经营范围的组织。

公会的首任会长是凡爱耳先生,凡爱耳先生死后,就把权力交给了约汉和萨莱思两兄弟。

两兄弟中的兄长约汉特别老实,做事热情勤恳,然而,他的弟弟萨莱思却是个唯利是图、欲望强烈的人。为了不断满足自己的私欲,竟然想夺去公会的全部权力,他盘算将兄长约汉从公会排挤出去,自己独揽大权。

在这种情况下,约汉突然暴病而亡,约汉的死让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萨莱思将自己的哥哥毒死。可是诡计多端的萨莱思迅速将谣言平息下去。再后来,他顺理成章地担任了公会的会长。

萨莱思在大权独掌之后,独断专行因一次估卖买失利之后,赔了大笔的钱,所以,他操纵手中的权力,在我这个主任会计全不知情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支取了现金,去填补他的资金缺口。他随后又造了一本假账,以此来遮挡全体成员的耳目。

这都是三年以前发生的事。记得那一年核查账本的时候,我已看到财务记录十分混乱,资金来往没有头绪,这让公会的财产受到重大损失,已到了破产的边缘。

最让我难以忍受的是,在财务单据上居然有我的亲笔签名,会员都误认为是我做的手脚,这让我哑巴吃后悔药黄莲有口难辩,有冤难伸。

这种情况,让我既感到震惊,又感到特别的气愤。虽然我清楚这是萨莱思玩弄的花招,这是他在栽赃陷害。因此,当我满腔怒火地找他讲理时,他却倒打一耙,一口咬定假账是我做的,我们互各不相让,吵了个天翻地覆。

“我实在难压心中的这口怨气,便冲过去想要教训教训他,他这时将我推到一边,按动办公桌上的应召铃,他手下的职员马上来到了办公室。我与他闹得顶眉竖眼。但是,歹毒的萨莱思居然以假账为证据报了警。诬陷我造假账,挪用公款。当听到这个讯息后,我便藏匿起来,然而警方判定假账就是我做的,因而发布了通缉令。”

“这样一来,你便逃到赛福东海边,并隐居在那间小屋中?”

“原来是这样的。”

“莱蒙医生跟我说,你是舍己救人才非法挪用公款?尽管你早就把公款补齐,可是警方并不认定这一事实,因此要通缉捉拿你。”

对,萨莱思明知道我将挪用的公款早就补齐了,然而,他为了把我致于死地,便矢口否认此事。

“他为了使自己脱清罪责,便嫁祸于我。”

“莱蒙大夫说,你是为拯救会中一名濒临破产困境的会员,迫不得已而挪用公款。他还说过,虽然你这种做法是违法的,但是你却得到大家的称赞。他并不认为你犯了罪,他说你是个有菩萨心肠的人。”

“真的是这样?莱蒙大夫果真这样说的?那就太好了。”

正好此时,门开来了,莱蒙从外面走进来。两人都站起来,向他打招呼。

“哦!原来是佛若莲丝……这位……”

莱蒙大夫以一种既好奇又陌生的眼光揣测着葛耳东。

“莱蒙大夫,我是葛耳东,我就是那个崖下行者呀!”

呀!真的是你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经常有人说起崖下行者,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就是你!上次我晕倒在沙滩上,是你救了我,当你叫我大夫时,我就觉得好像在哪见过面,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

“到了第二天,我读完雅年局长亲自签署的通缉令后,才知道你葛耳东便是崖下行者。这真是意料之外。今天,你又将发须都修剪过了,这下子我还真认不出你了!”

“今天,我冒着被警察抓捕的危险前来找你,希望你帮能助我!”

“噢?让我如何帮你呢?虽然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也常宣讲这一点,可是警方却认定是你,因为萨莱思所说的那个造假账本中有你的亲笔签名。”

“大夫,葛耳东这次来访就是要将事情的真相搞明白。”佛若莲丝忍不住插话。

“真相?什么事情的真相?葛耳东先生,我怎么有些糊涂了?”

再后来,葛耳东又把以前对佛若莲丝所讲的事给莱蒙详细讲了一遍,莱蒙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

“我知道了,对于你所说的事情真相我也完全相信。”

“我看这样办吧!我亲自向雅年局长汇报此事。”莱蒙又拿出纸笔。

“葛耳东先生,请把你的名字写到这张纸上,不止写一遍,而是要写个五六遍!接着,你再把从1~9的阿拉伯数字写到另外一张纸上,也写上五六遍吧!”

葛耳东听后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但他还是一一照办了。

“哦!你的字和签名写得都很捧,这可判断你书写数目的真伪,你的签名也很重要。”

“写这个干吗?”佛若莲丝有些不理解。

在警方的手里,掌握着一本葛耳东亲自签名的公会账本,萨莱思举说的造假账本,都经过痕迹专家的鉴定,包括里面所书写的数字还有签名。

然而,无论专家经验再丰富,仅凭肉眼去检测,对于差别细微的,很难辨别出来。这并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误判错判的情况也经常发生。

不过,现在已掌握了一种更为科学的鉴别方法,采取这种先进的办法鉴定,准确率能达到百分之百,无论什么样的笔迹,都能够迅速作出正确判定。

所以我要把你的签名和你所书写的阿拉伯数字交给雅年局长,与那本账簿重新进行比较对照。

葛耳东先生,如果你是清白的,这样做能给你洗刷冤屈。可是,重新鉴别又需要好几天,这段时间内请你不要离开这里,好在公寓里还有空房,我去找管理员给你办理租用手续。

“这些房钱你就不用操心了,因为你在海边搭救过我,我想报恩。况且你还是个律师,我有很多疑难问题需你协助解答,所以恳请你一定住下。”

莱蒙让葛耳东先生洗澡,又请来理发师给他理了发,并请裁缝给他做了一身亲衣服。

“新衣服未做出来之前,你就先穿这件吧。可能不大合身,不过先将就着,再耐心等几天,裁缝就会把新衣服送来了。”

莱蒙拿来的衣服的确不合身。衣服穿在葛耳东的身上,衣袖及裤腿显然小了许多。

“咳!真的不太合体。”莱蒙说。

“哦,不要紧,这已让我感到心满意足了。”

葛耳东经过一整套的梳装打扮,显得精神焕发,如像换了个人一样,这让葛耳东觉得满心欢喜,不由开心地笑了。

“这里便是卧室,你先美美地睡上一觉。现在,我先往警局跑一趟。”

莱蒙携带那两张纸去了警局,佛若莲丝也一同离开这里,她一直没有机会和莱蒙谈一下有关红圈的事。

在半路上,二人分道而行,佛若莲丝孤身一人返回家中。刚走进家门,心惊胆战的麦丽就走来了,直截了当地说:

“小姐,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是我妈妈她……”

“不,不是夫人。赛摩来了。”

“啊?赛摩他现在在哪儿?”

“就在阁楼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

麦丽将狂跳的心渐渐平缓下来,接着便把赛摩如何出现在皮箱里,又如何对她进行胁迫最后将他藏到阁楼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他说要在这长期住下去,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没别的办法只好给他提供食物。我到爱心天使园找过你,可是没有找到你,我的心里现在非常乱。小姐,你这是刚从哪回来?”

“我去莱蒙大夫家。还有,这件事我母亲知道吗?”

“夫人不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想,等你妈妈回来,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我知道了。”在佛若莲丝的心中是非常害怕赛摩将秘密告诉母亲的。

“好在夫人整天都在为爱心天使园忙碌奔波,平时除吃饭时回来,很少能见她的面,发觉赛摩藏在阁楼的机会很少。”

“我会尽最大努力将此事掩盖住,也会让雅玛守口如瓶的。”

“雅玛回来没有?”

“他还没有回来,估计今天傍晚才乘火车返回。”

“麦丽,这件事一定不能教我的母亲知道。”

“好的,小姐,我知道,有关红圈的秘密是我俩共同的秘密。”

可是,她苦恋已久的莱蒙,也对她起了疑心,他……佛若莲丝一想到这里,情绪就低落下来。

“我想把这秘密原原本本地讲给他听,让他助我一臂之力,我想,这该是明智之举。”

她的心事重重,满怀焦躁与不安。把自己的身世对自己恩重如山的母亲秘密隐瞒,她感到有愧于妈妈。

“可是我不知该如何向妈妈开口?妈妈,女儿对不住您,恐怕,妈妈一旦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痛不欲生的。”

18年了,妈妈一直视如己出地抚养我,关怀我,要是她得知我是恶魔杰摩的亲骨肉,我的手背上还有神秘的红圈出现,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这个刺激,她会因此而病倒的。

“不管怎样,这件事暂且不让妈妈知道,那个可恨的赛摩还住在家里,这可不是个办法,我该怎么办呢?”

然而,佛若莲丝倒底只有18岁,她实在找不到一个万全之策,只能让忠诚的麦丽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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