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后，有人问赵老师是否专门学过用左手写字。赵老师笑笑说：“如果没了右手难道就不学习了？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嘛。”一个调皮鬼说：“老师，你能够断烟吗？”大约是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赵老师一时迷惑：“我30年烟龄，哪能说断就断？”孩子大笑起来，有着明显的嘲笑意味，接着他又说：“如果没了烟难道就不生活了？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嘛——”他拖长了声音，很刺耳，很“说教”。赵老师怀疑这是早就想好了等机会的话，按他的能力，如果不是故意找事很难如此“学舌”。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话小学生都知道，我们成年人就是这样教他们的。但我们真正努力过吗？被学生将了军之后，赵老师一直陷在一种自责自怨、自愧自叹之中。
不觉就到了下午第二节课，天开始下雨，似乎为了渲染他的心情一般。赵老师从后花园经过时，看到园内墙角处有人影晃动。这个后花园，是本班上学期开发的，清杂物，画线，挖坑，植树栽花，用了近一个月。好久没进去了，正好转一圈。还没走到那墙角就看到了自己班的5个学生。走近了，发现个个表情僵硬，有两个眼里露出慌乱，有三个则低着头。赵老师也低下头，真相大白：一地烟头，大概萎了三五包。赵老师很愤怒：“谁抽了？”四个人齐声回答：“我们没抽，是其他年级的人抽的。”赵老师盯住另一个，他赶紧说：“我也——”后面的字还没出来，嘴里的烟已喷了出来。当面撒谎！经单独询问，得到的“招供”是：晏某同学在园子里藏了一支烟，几个人跟随左右轮着抽。聚拢“肇事者”后，赵老师说：“你们不觉得恶心吗？”他们不答，赵老师马上圆场说：“就要放假了，别破坏节日的气氛。请你们好好想一想抽烟的危害吧……趁你们还没成瘾，赶快戒除！”他似乎从学生们的眼神中看出回答：“你怎么不戒？”
此时说话是极无底气的，育人者先自育。此时，赵老师重新“发现”了10年前给自己的承诺：不欲苍白说教，就要以身作则。
顾花园之景，抽烟大杀风景！既污染自然环境，又少了心灵环保，害己害人，真是何苦！于是，早上的事情又浮现于眼前。“老师，你能够断烟吗？”断吗？粉笔倒是折断了，烟可以折断吗？眼里浮现出从前把烟一支支折断的情形。折断烟可以表决心，“折断”抽烟的习惯为什么那么难？赵老师抬起双手，看看烟熏火烤的“十指黑”，似乎一闪念间发现了他拿粉笔的姿势正是拿烟的姿势，幸好没把它放在嘴上当烟抽。惊罢，嘴里一丝苦涩涌起，忽然闻到黑心黑肺的黑色幽魂味道。
那一天，左手板书时“中断”（从中而断）的粉笔像一只“中断”的香烟在赵老师的手上炙烤，烧灼着他的皮肤和心灵：我要给学生一个好的表现吗？我要给自己一个好的表现吗？改变一种书写姿势，就改变了一种人生状态——断烟今日又如何！
至今，30年烟龄的老烟鬼可算是成功地戒了烟。正可谓：天门中断楚江开，粉笔折断意志来。我劝我魂重抖擞，不拘一格把烟戒。
★专家健康锦囊
从不吸烟，预防根本法。
轻度烟瘾，食品代替法。
中度烟瘾，闭门隔离法。
重度烟瘾，药物辅助法。
遇有契机，突然中断法。
无论采用哪种方法，自己戒烟磨炼意志才是法上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