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四和棉花一同从桂西北来到这座城市,沐浴了半年多的城里的风,我和老四越发的枯萎。而棉花的皮毛越发油亮蓬松,看起来像个身穿貂皮的贵妇人。我们的日子日渐清汤寡水,但我每天坚持给棉花吃一个蛋。我们的棉花颇通晓些杂耍,它的表演是我们在这个城里生活的全部来源。
早上,老四看棉花的眼神就是怪。老四盯着棉花发了一阵愣,没头没脑地说,要不我们自己处理棉花,也许还能换回些票子。
我凶了老四一眼:“你看我们的棉花只是狗吗?是饭碗!”
老四斜眼看着我,不再说什么,拍着屁股走到另一棵树下。
果不其然,第二天,棉花被打狗办的人给带走了。
我懊悔不跌,说老四你什么人啊,明知道消息,怎么不透亮着心来说。
老四勾着头脑袋,说,昨天我也只是瞎想。对了,这几天,你不也看见了,街上到处是打狗的条幅。
没有了棉花,我们又游走了不少的城市,终于,各自找了正经的活儿。我和老四都养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都看看沿街的条幅,就像有些人看新闻一样,每天都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