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碍事讨厌的抹胸离开了华吟雪胸前的一刹那,一具美绝人寰、堪称造物主最神奇杰作的雪白玉体登时展现在了赵飞云的面前,直令赵飞云呼吸停顿,几乎心跳也要顿止了。
赵飞云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遮掩看到华吟雪的身体,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子的裸体,虽然没有对比,但是赵飞云绝对相信,眼前这完美无瑕绝美裸体必定是这天地间最美丽的景象,无可匹敌。
赵飞云瞪直了赤红如血的眼睛,被眼前这具晶莹胜玉的完美玉体震憾得目不转睛,好似只需要一瞬间这梦幻般的景象便要消失了一般。
华吟雪几近全裸,那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感受到了风的流动,虽然是闭着眼睛,但是此时已是极度敏感的她却仍然感觉得到赵飞云那如同野兽一般狂热的眼神正毫无遮掩地洒落在自己的身体上,如火焰一般炽热视线几乎灼疼了自己那一身如同婴儿般娇嫩的肌肤。
赵飞云虽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他同样也不是如此没有定力的男人,只是近几日来的斗智斗力和巨大危机的压迫感,已经使得他这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神经极度紧张,此刻当他来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当他来到了一个可以让他完全放下戒心和防备的人身边的时候,潜藏于内心的巨大欲望就在此时如同火山一样爆发了。
定定地看了好久,此时华吟雪春潮荡漾,美态横陈,那一身比冰雪还要洁白的肌肤上已经因为动情而升起了一抹酒醉般的嫣红,美的是如此地摄人心魂,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是赵飞云将华吟雪彻底占有的最佳时刻了。
赵飞云开始缓缓地为自己宽衣解带了,伸入怀中的手掌突然碰触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在此时这欲火中烧的时刻,这件冰凉的对象如同一盆刺骨冰水,正对着赵飞云淋头泼下,只在一瞬间便将那旺盛的欲火给扑熄浇灭了。
这是一块令牌,是姚广孝交给他用以取马所用的信物令牌。
犹如在暮蒙之中响起一记嘹亮的钟声,赵飞云的头脑立刻清醒了起来,更加明白到了此时行为的荒唐。
赵飞云行事快意恩仇,向来不会拘泥于礼法,若然换了一个时间和地点,他定然会毫无顾忌将此时的行动继续下去,尽情的和身下的玉人享受鱼水之欢的美妙乐趣。
但是此时不行,绝对不行。
赵飞云冷静地想到,自己此时身在贾远的太医府内,若然在此处和华吟雪发生关系,必然瞒不过这个府邸的主人贾远,若是他为了邀功而向朱允炆告了密,那赵飞云就可以想象希望突然破灭的朱允炆会有些什么样的举动。
若是处在另外一个时候,自己大不了立刻带着华吟雪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凭着自己和华吟雪的一身本领,只要是离开了朱允炆的势力中心,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但是此时自己可以离开吗?若是离开了,燕王朱棣怎么办?难道自己就扔下他不管了?燕王朱棣对自己恩深义重,自己若然做出如此负恩、负信、负义的行为,怎么对得起天地良心,又如何对得起父母师父的教诲呢?
但是若不走,面对着发了狂的朱允炆,自己倒是有信心自保,但是却很难保证华吟雪不会受到伤害。自己又怎么可以为了一时的欢愉,而令心爱的人身处险境,自己还算是个男人吗?不行,绝对不行。
在赵飞云的心目中,华吟雪的安危远比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所以无论在任何情况之下,他都绝对不会做出可能令她受到伤害的事情的,任何事都不行。
重重的顾虑彻底熄灭了赵飞云心中的欲火,那原本炽热无比的心绪此时也变得寒冷如冰,看着此时躺在身下满含期待的可人儿,赵飞云满含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华吟雪在心上人的面前赤身露体,正是春意满怀,娇羞无限,浑身不住地微微颤抖,紧闭着双眸静静地等待着心上人将那狂风暴雨施于她的身上,芳心深处是又喜又怕。
谁知等待良久,身上人却毫无行动,反而却传来了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声,华吟雪内心暗暗微奇,正不知是否该睁眼观看的时候,就觉得身上突然一暖,似是一件丝帛又盖回了自己的身上。
华吟雪好奇地睁开那梦幻般的双眸,只见赵飞云正在拿起刚才从她身上脱掉的衣物,又一件件地穿回了她的身上,华吟雪虽然不知何故,但是当春潮稍退之时,那女性天生的羞涩感就再度于她的心中升起,冰清玉洁,依然还是处子之身的华吟雪怎么也不好意思在一个男人的面前裸露身体的。
哪怕在她面前的是她最爱的男人。
华吟雪含羞欲滴,慌忙坐起身来,飞快地将被脱去的衣衫又再一件一件穿戴了起来,当衣观整齐,一切又都恢复原状的时候,屋室之中的两人都是对面而坐,低头垂睑,满心的不好意思。
华吟雪想起刚才那激情的一幕,害羞得几乎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玉面低垂之间又不时地微微抬头偷看赵飞云的反应,芳心之中迫切地期待他能够说些什么。
但是究竟要说些什么呢?华吟雪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样僵持了良久,赵飞云终于抬起了头,长长出了一口气,轻轻地道:“吟雪,对不起。”
“嗯。”华吟雪轻哼了一声,并没有作出什么回应。
赵飞云偷看了一眼华吟雪的脸色,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的,但是……但是我实在是情不自禁。”说到这里,赵飞云一伸手,将华吟雪的玉手紧紧握住,感受着掌中滑如凝脂的玉手在微微颤抖,赵飞云小心翼翼地问道:“吟雪,你会怪我吗?”
这句话可怎么回答?一时间之间华吟雪不由的心乱如麻,赵飞云作出如此无礼的举动,若是说自己完全没有责怪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自己和赵飞云毕竟是情投意合,刚才的那一幕自己也并未作出反抗,而芳心之中甚至还有些期待和喜悦的心情。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些,华吟雪就觉得羞意无限,玉面发烧。
似乎自己说怪也不是,说不怪也不好。
似乎感到了华吟雪的为难,赵飞云微微一笑,再度伸手将玉人揽入怀中,得意地道:“既然吟雪不好回答,那我现在道个歉,就当吟雪你已经原谅我了,好不好啊?”
“嗯。”华吟雪将玉容深埋入赵飞云宽厚的胸膛之中,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大功告成,赵飞云得寸进尺,又低头在华吟雪晶莹胜雪的额头之上亲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来,拦腰抱起了依然羞意满怀的华吟雪,嘻嘻地笑道:“好了,雨过天晴,就让吟雪你的准老公——我为我的准老婆——你好好梳妆打扮一下,然后我们就去好好游历一下这应天城中秦淮河的无限风光吧!”
“哼。”华吟雪撒娇似地轻哼了一声,那一句“准老公”“准老婆”的话说得她芳心暗喜,顺从地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细心打扮起来了。
这就叫女为悦己者容吧。
过了大约两刻钟之后,经过了精心打扮,浑身上下艳光四射的华吟雪和赵飞云一起走出了房间,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赵飞云就选用一块轻薄的纱巾戴在了华吟雪的脸上,因为单是华吟雪那副曼妙玲珑的身形,以及在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绝代风华就已经有了太大的吸引力,若是再将她那天仙般的绝世姿容展现于人前,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身处在秦淮河那样人流如潮的地方连赵飞云都不知道会惹来多大的骚动。
当然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赵飞云还不想被酸醋给淹死。
所以,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的考虑,赵飞云就决定这么自私一下。
佳人在侧,赵飞云此时真是春风得意,连步履也轻快了许多,当他带着华吟雪就这么信步来到前庭的时候,正好看见贾远正在招待一位身着戎装的客人。
看见了赵飞云和华吟雪结伴走出,贾远虽不情愿,却也是无可奈何,唯有装作视而不见,但是在他身边的那个威武非凡的将军却没有这种尴尬的顾虑,眼望着一对如此完美的天仙璧人,他的眼睛很自然地多瞄了几下。
他注视着赵飞云,赵飞云自然也会注视着他,相互往来的打量之下,一股夹杂意外欣喜和恐惧慌张的复杂情绪自赵飞云的内心深处狂涌了出来,仿佛有什么极之可怕的事情即将要如排山倒海一般降临在他的身上,将他彻底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