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100位女性的参与呢?或许从任何一个角度而言,一个有关时间的长度与人物的数字,是无法说明任何问题的。
由于张强踪迹学报告的女性成分,在重庆——我的周围,也自然聚合了不同的女性。其中有三位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以致于使她们时常忘记我的性别。我尝戏称是她们的“闺中密友”。
当我将即出版的《张强踪迹学报告》的清样拿给她们浏览的时候,其反映时常令我措手不及:未来的时装设计师曹奕,为我将在巴黎的“行为书写”工作计划,提供了许多天才的、充满奇诡妖邪气息的服装设想。面对这个存在的问题,她以贯有的沉默来对待。而后则轻轻地吐出这样一句话:这是一个长长的河流。
而另一位才华溢荡艺术家黄引,则为我的《张强踪迹学报告》的装帧,提供了华美质地的衣饰和规模想象。她的反应是迅捷的:这真是一件令人仇恨的事情,会令一些艺术家发疯的。
当然,使得这些事实的呈现在面前的还因为一位美丽的平面设计师、同时也是麦伽公司的总裁曾玉洁,她的坚硬而精致的设计方案,使我放弃了那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不安:谁才可以将这累计了十年的心灵愿望,能够完美地传达出去?同时,曾玉洁又不断地让我放弃了那种漫长的不舍:不相信别人会知晓我的隐秘期待。
重庆其实是一个迷人的女性城市。
我时常在电话里面对遥远的疑惑:是什么力量让你能够放弃东海的波涛,投入西部山城迷雾之中?而后我的回答则令对方陷入艳羡:天下绝顶的景观,是妖娆的美色;造化最奇崛的事迹,唯可食之美味。山东的孔老夫子的“食色,性也”,原本指喻于斯!
其时,这个原来的陪都,今日的直辖都市,更有长江三峡的诗歌,在不舍昼夜地淌。
我降落在这个巴渝山城已半年余,脑袋时常被那绿雨滴落得不知身心所属;那眼睛被不知何时拉扯上的雾纱所迷离;而更令我时常错愕自己身在何处的是:那妖气十足、灵异环绕的曼妙躯体,竟是仙耶?狐耶?
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与心境中,一股冲动在不自觉中蓬勃增长,在重庆这个女性的城市里,我必定要为女性贡献些什么呢?除了在我的“张强踪迹学报告A/B模型”完成之后。从2001年开始,我一直都在实施着“张强踪迹学报告A/C模型”,它是一个以“行为”为主的“行动着的”艺术方案。当然,我在重庆就更不会放弃这个原本就已经很坚固的概念。不过,另外的一个冲动则是,那个饱浸了女性智慧与美好心灵的“张强踪迹学报告”,该当何时面世,并且她将又是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呢?
重庆终于使她获得了面世的机缘。
重庆似乎永远是那样的苍翠如滴,永远是那样的起伏无定,永远是那样的沟壑纵横,永远是那样充满了女性神秘与娇柔,永远充满了女性的诱惑与险峻……
然而,她已经使我“十年一梦”于此圆。
但是,我终究不知道会在这里陷落多长时间。
曹奕则讲述了关于《张强踪迹学报告》的这样一个童话:
一棵树在风中静默了20余年,是在沉重地抵抗?还是在遥遥的期待?没有人知道。一只兔子在仓皇地奔跑,一下撞上了树干折颈而卧,不能行动。兔子无辜地望着那棵树,那棵树在无意中,看到曲卷身躯的兔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兔子说:姐姐救我!是你将我撞死。
那棵树则歉疚道:该当如何是好?
兔子只是望着树,一言不发。
那棵树则慌乱到:这可如何是好?
兔子眼中更是放出无辜的光。
那棵树愈加认定是自己的错,不该长在路边。
……
据统计:10年中则有100棵树被兔子撞过。
不过,有人预言,2003年,可能有一棵树将兔子撞死。不知道兔子用力过猛,还是这棵树的树干太硬?
关于“张强踪迹学报告”,黄引提供了这样一个江湖版本:
众妖精百获唐僧而不得。今缚在前,却了无食欲。
一妖曰:唐僧有妖猴弟子,煞是厉害。
另一妖则曰:皆曰唐僧肉美味,却无人食得,若食之作呕,岂不令妖懊丧?
三妖曰:世传食得唐僧肉可长寿万年,何以见得。若食后即呜呼,则若何计较?
众妖称善。皆目唐僧。
唐僧大惊:众位姐姐,若不食我,唐僧何以成其为唐僧;众位姐姐,若不捉我,唐僧何以有颜面苟活世上;众位姐姐,若不谋我,唐僧何以降临尘世?食我吧,姐姐,唐僧这番有礼了。
竟挣断绳索,昂首趋前。
众妖惊惧著面,遂四散。
“不要丢下小僧,姐姐,我来也”。
唐僧自此不再去西天,丢下弟子,浪迹江湖,谋妖食己。
这一去就是十年。
有香港艺术公社出品的《张强踪迹学报告》为证。
我是唐僧!你是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