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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孟子思想何以泽耀古今?

岁月如同一条长河,而先哲的思想就如同长河中的黄沙卵石。无论时光如何打磨,非但不会腐烂,反而会愈加光彩夺目。

中国历史上的士人多得无以计数,但成为“大家”的却屈指可数,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大多数士人头脑里并没有可以称得上“永垂不朽”的思想。“大家”就不同了,他们之所以能成为大家:是因为他们拥有不朽的思想。如同万里长城能遗留至今仍是因其坚固的工事之缘故。

历史是残酷无情的,亦是情有独钟的。面对腐朽它残酷无情,面对不朽,它情有独钟。

在众多的士人中,孟子脱颖而出,紧追孔子之后,被世人尊称为“亚圣”。其思想对中国文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究其原因,乃是因为孟子思想中有不朽的元素。在我看来,这些不朽的元素,无非有三:

一是义利思想

孟子将“义”与“利”之间可能的对立,推到了极尖锐的状态,迫使每个人作出非此即彼的抉择。孟子有好辩之名,义利之辨是好辩的核心内容之一。义利之辨涉及的范围较广,有治国之略的义利,有人禽之分的义利,有道德目的的义利。其中人禽之分的义利是义利之辨的最主要的内容。人禽之分义利之辩的主旨,是强调人不能只满足于利,过利的生活,而应当时常想着义,过义的生活,这样人就可以有别于禽兽,就可以使生命充满光辉,使自己上升为圣贤,过有意义的生活。无论在什么时代,告诉人们生活的意义,总是需要的,孟子义利思想的深远意义正在此。

二是“性善”理论

孔子创立了仁的学说,但对仁是什么,仁的根据在哪里?孔子并没有作出回答,把这个问题留给了后人。为此,孟子展开了对人性的探讨,从人基本的人伦情感入手,提出了性善论,将孔子没有解说明白的“仁”落实在良心本心上;因为人人都有良心本心,所以人人都有诚善之性;因为人人都有诚善之性,所以人人都有成就道德的基础。有了性善论,人类才不致于沦为禽兽。自暴自弃者才没有借口放任自己的行为。

性善论的建立开创了心学的先河,成为了儒学心性学中的重要一支,对于形成中华民族乐好行善、积极向上的文化心理发挥了重要作用。

三是“王道”主义

“王道”之说源于《尚书·洪范》,代表符合道德要求的政治秩序。“王道”观念经孟子发挥,成为儒家政治理想的集中表达。虽然当时孟子力倡的王道主义不合时宜,失败了,但它强调民心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民众的利益,成为“理想”政治的代表。两千年来,在绝对专制的前提下,王道主义是惟一能够与“现实政治”相抗衡的力量。可以说,“理想政治”和“现实政治”的张力,是解读中国政治思想史的一把钥匙,保持这种张力,在今天依然有巨大的现实意义。

正是因为这几种元素,使其思想泽耀古今。

本书便是孟子思想在现实生活中的再现,作者独辟蹊径,通过对孟子思想的严谨筛选,联系现实,采撷了一些对人生具有指导意义、警醒意义的名言警句进行哲理阐述,富含诸多自我修炼的法门和为人处世的智慧。在阐述先哲慧语时,谨慎而又随性所致,妙语随处可见。文中哲理性语言读之如醍醐灌顶,古今中外故事巧妙穿插,让你读来恍若在与密友窃窃私语,与挚友亲切交谈,于随意中获益匪浅。不失为一本收藏案头的好书。

是为序。

刘烨

2005年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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