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珠珠关了电视正要上床睡觉,忽然听到敲门。疑惑的开门一看,见到脸色惨白的赵晓娇从上到下从内到外湿的不能再湿的出现在门口,露出凄凉一笑,便一声招呼也不打的晕了过去。
袁珠珠吓的赶紧把晓姣半扶半抱地移到她床上,脱下晓姣湿漉漉的衣服打算帮她把身体擦干,可一接触到晓姣的皮肤,滚烫的温度吓的袁珠珠“啊”的惊叫。
赶紧手忙脚乱的从床头柜里找出温度计,帮赵晓娇量好温度,38.6度的高温,惊的袁珠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当看到晓姣衣服下面的绷带,加上一股药味冲鼻而来的时候,袁珠珠更是吓的一张脸煞白。但此刻没工夫研究晓姣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帮晓姣降温。
“冰、冰袋……对,冰袋!”深受电视剧教育的袁珠珠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电视剧里主角发烧生病时,脑袋上顶着的大冰袋,但一开冰箱才想起来,家里哪有冰袋啊。现在还没到夏天,别说冰袋了,冰箱里连冰块都没有。
“药,退烧药。”急的脑袋快冒烟的袁珠珠赶紧去找药箱,可从来不知道收拾屋子,一切都交给赵晓娇打理的袁珠珠手忙脚乱的一通乱翻,也没有找到任何药片,哪怕是耗子药都没看到。
“怎么办?怎么办?”看到昏躺在床上双颊红的极不自然的赵晓娇,袁珠珠焦急地双眼都泛着泪花。从小身体很好的袁珠珠甚少生病,难得有过几次发烧记录也因为烧的糊里糊涂,没留意过生病该怎么调理。现在晓姣忽然就在眼前倒了下去,超高的体温让袁珠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她降温。
跪趴在晓姣床边,袁珠珠带着哭腔轻轻摇着晓姣:“晓姣,你先醒醒好不好,告诉我药箱在哪里,晓姣……”
袁珠珠不停的摇动,让床上的赵晓娇微微睁开了双眼,但迷蒙的眼神还是让人知道,晓姣并没有清醒,只是单纯的因为外界的干扰而做出反应。
“药箱在哪里,告诉我。”袁珠珠见赵晓娇醒了,赶紧问道。
半昏半醒的晓姣,模糊地说出“客厅”“电视柜”几个字后,就彻底没了反应,任凭袁珠珠再怎么叫,一点动静都没有。
感受到晓姣沉重、炽热的呼吸,袁珠珠不敢迟疑,跑到客厅的电视柜一阵好找,终于找到装满各种急需药品的小箱子。
不高兴一个个翻找,袁珠珠把所有的药全从药箱里倒出来,趴在地上找退烧药,只要看到和退烧无关的,全都看也不看地扔到旁边。
好不容易找到退烧药,按照说明书的指示掰出两粒药丸,又冲到厨房倒了杯温水,想给晓姣服药的时候,袁珠珠又碰上难题了。
袁珠珠根本没办法把药给昏迷中的晓姣喂下去。
看着晓姣又一次把药和水一起吐出来,坐在床上半抱着赵晓娇的袁珠珠这下真的快哭了:“你别吓我呀,乖乖把药吃了好不好?”
费了九牛二虎的劲,好不容易才把两粒小小的药丸给晓姣喂下去,袁珠珠已经又急又累的一身汗。
没有照顾病人经验的袁珠珠,盯着床上昏睡的晓姣,除了帮她把被角塞塞牢,就不知道喂了药之后还能做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晓姣呢喃着不成句的词汇,勉强只能分辨出“珠珠”、“阿晟”、“妈妈”之类的,可任凭袁珠珠怎么交换,晓姣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但听到晓姣喊“妈妈”,袁珠珠忽然想到了什么,跳起来直接冲向电话机,按下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
赵晓娇睡的很不安稳,整个人感觉浮浮沉沉,脑海中飞过很过场景,有很久以前还没到孤儿院时的事情,也有和袁珠珠一起胡闹时候的事,出现的最多的还是费云晟。但到底都是些什么事情,晓姣根本记不住,明明是很长很长的梦,可就是感觉一闪而过,什么都痕迹都没留下。
偶尔能感到袁珠珠在叫她,但是疲累的晓姣根本没办法给予回应,整个人懒散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耳边伴着细碎的雨声,很快又陷入沉眠。
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吵杂声,让晓姣的神智慢慢开始集中,细细听去,似乎是袁珠珠在和谁争执的声音。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望着熟悉的天花板上的吊灯,一瞬间,晓姣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只是强撑着睁不开的双眼,无神地放空自己。
期间袁珠珠似有似无的声音一直飘进晓姣的耳朵,但都自动转化成无意义的字符又飘了出去。好久之后,开始凝聚涣散思绪的晓姣,才听明白袁珠珠在房外做什么。
“是你和我说煮粥要先放米……我有加水啊……比米多一半……不够你不会早说……我打越洋电话不是听你唠叨的……为什么不能放肉……晓姣以前有放啊……连菜也不能放……好吧,白粥就白粥……可为什么会变黄……焦了?你不早说,完了完了……是你说不能搅拌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快好的时候要搅拌防止粘底啊……KAO,还能怎么办,重烧一锅呗……我不管,我没成功之前你不准挂电话……那你倒是从M国飞过来替我烧啊……妈咪,你说的很没诚意耶……不管,反正我这次一定要成功……晓姣要再不吃点东西,就不是发烧昏迷,而是活生生饿死了……好了啦,从头来,先放米倒水……然后呢……”
袁珠珠在厨房煮粥?一开始听到袁珠珠的话,晓姣满脑子震惊,那个一向视厨房为禁地的袁珠珠怎么会去厨房开火?可慢慢听下去,晓姣忽然觉得双眼好酸涩,袁珠珠在为她下厨?
自己发烧了吗?难怪整个身体感到好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烧了很久了吗?不然为什么袁珠珠怕她饿死。袁珠珠是在和袁妈妈打电话吗?为了请教怎么煮粥……
有太多的问题,可虚弱的晓姣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想,转醒没有多久,带着诸多疑问,听着房外断断续续地讲话声,晓姣再次陷入沉睡。
……
当晓姣再次醒过来,首先看到的,是一团黑漆漆乱糟糟的线团,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袁珠珠的头发。顺着长发往下看去,袁珠珠正蜷缩地睡在她的床边,身上随意地盖了条薄毯,睡的不那么安稳。
晓姣想抬手推醒袁珠珠,但无力的手微微抬起便落下,但这些微的动静还是惊醒了睡的不沉的袁珠珠。
揉着惺忪睡眼的袁珠珠见到晓姣醒了,大大的笑容瞬时布满了整张脸:“晓姣,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我……”赵晓娇想开口,但声音沙哑的可怕,嗓子也冒火似的难受。
袁珠珠赶紧拦着不让她开口:“你先别说话,我去端粥过来,妈咪说了,你要是醒过来,必须先让你喝点粥,然后再吃药才行。”说完,便直接跳下床,赤脚跑去厨房。
赵晓娇有点担心,这天气还不算热,客厅和厨房的地面又都是瓷砖,袁珠珠光着脚跑来跑去,容易受凉,别她的身体还没好转,袁珠珠又病倒了。
袁珠珠来去如风,脚步声一阵乱踏后,她就左手拿着一锅粥,右手拿着空碗跑了回来,把锅子往写字台上一放:“喝粥吧。”一边舀粥,袁珠珠一边说。“你放心喝,我烧的是白粥,就算难吃也不会难吃到哪里去。而且我也尝过味道,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绝对能吃。”
赵晓娇感动地想哭,袁珠珠是最恨进厨房,现在为了她,居然亲自下厨煮粥。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子,晓姣想,就算袁珠珠煮出来的是毒药,她现在都会心甘情愿地吃下去。
袁珠珠赶紧一拍额头,放下手上的碗,半扶着晓姣坐起来:“抱歉抱歉,忘了你现在没什么力气。”
扶晓姣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坐好,袁珠珠一屁股坐在晓姣身旁,面对着她端着碗:“我喂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