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雷蒙,瞭望人员注意,西北3海里处有冰山,请放慢航速并及时报告探测数据。”
“找到了,”艾文有点兴奋,“猎冰……”
雷蒙飞快地计算着:“关闭主引擎,左向3度27分,6秒后打开3号螺旋桨,听从艾文的导航。全看你的了,艾文。”
艾文感觉自己像是一名不认路的司机,州长就在后排坐着,但是他却在以极快的速度南辕北辙。
他越是紧张,就越是背离目标,真是难堪。
在离冰山2000米远的地方,艾文请求下抛锚指令。
雷蒙指挥着莫特勒号缓缓后倒。主锚在船首,放锚链的时候,船必须以一定的速度倒退,以免锚链顺着洋流和惯性,伤到船体。莫特勒号的主锚重达5吨,细微的疏忽,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巨大的船身终于停了下来,检验员迅速乘快艇向冰山驶去。
这是一座大约60万吨重的中型冰山,在阳光下晶莹夺目,宛若漂浮在海面上硕大的钻石。冰山浮在海面以上的部分陡峭如崖,刀砍斧削一般,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冰山雕塑得姿态傲然。倘若不是亲临南极,绝对想象不出它们会如此壮美、奇妙、雄浑、高耸。眼前的这座冰山,粗犷伟岸的风貌是任何人工的冰雕都不能与之相比的。
快艇在距离冰山500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然后慢慢围着冰山以螺旋形绕进,并逐渐缩小半径,尝试着接近冰山。
这就是猎冰者的经验。任何一座冰山,露出海面的部分大约只占整体的1/7,隐藏着的部分才是真正的危险。
没有经验的人,以为冰山不过是一只浮在浴缸里的塑料盒子。其实,冰山的形状并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样,在水面以下,可能像巨大的托盘延展开来。这改变了附近海水的密度,也能把一些自以为是的船只“吸附”过来,或者撞向冰山,或者在冰山周围搁浅。
只有不被表面现象迷惑的猎冰者,才深深懂得这些道理。因此,小艇不会直接驶向冰山,而是围着它转。利用小型的声纳探测系统,将海面以下的冰山形状勾画出来,尽管只能描画个大概,但对危险的事情而言,点滴的情报也是弥足珍贵的。
就这样,小艇围着冰山转了几圈,试图尽可能地接近它,但并不打算贸然登陆。